早上,沈玥和李芳到職介所時,王曉娥還沒來。


    沈玥開了電腦,她又整理了各類帳目發票,查詢關於各類帳目問題。


    雖然王曉娥不在,但具體的帳目單都在,她也能大概弄清楚職介所的收益。


    有一點李芳還是比較靠譜,那就是職介所所有收入的銀行卡在她手上。


    帳目雖然亂七八糟,但大概有多少錢,她倆這當領導的,還算心裏有數。


    隻是,有一筆款項,她算了幾次,怎麽都對不上!


    沈玥麵色微微一冷,目光淩厲。


    「沈玥,如果王曉娥過來跟你道歉想留下,你會怎麽決定?」李芳邊幫忙整理報表,邊試探著問她。


    沈玥放下手上的報表,「芳姐,我覺得王曉娥並不適合這份工作,如果她想繼續幹,就讓她負責麵試接待等工作,再有就是出去和廠方人力資源部那邊接洽,管帳的事,我再另想辦法,按理說,這種工作需要一個有會計從業資格證的人來做,不然工商部門查起來,我們都不好交代。」


    王曉娥剛來的時候,內向膽小,做事束手束腳,出去上了趟電腦培訓班,整個人能飄成那樣,這一點,她那沉迷遊戲的男朋友功不可沒。


    王曉娥家裏情況困難,三個妹妹一個弟弟,都嗷嗷待哺,等她掙錢迴去改善家庭條件,可她如今,似乎心氣兒高的。怕是根本將那一大家子忘到了腦後。


    沈玥想起昨天見到她時,她那時髦的打扮,怕是這一個月工資都不夠她拾掇自己的,沈玥視線在剛才出了問題的帳單上瞟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人,果然都經不起誘惑!


    沈玥思量著,等王曉娥迴來,她得好好跟她談談。


    不管怎樣,人是她從老家介紹出來的,至少她得跟王曉娥老家父母聯繫一下。說明王曉娥在這邊的情況,不然以後若是王曉娥跟這個所謂的男朋友跑了,她爹媽還得管她和李芳要人!


    李芳聽到沈玥的話,一陣詫異,「工商還管這個?」


    「當然。」


    很多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小公司,為了節省開銷,一般都是找個有從業資格證的會計掛職。


    王曉娥一直沒出現,沈玥沒急著聯繫她,她和李芳連續迴訪了和直接說有合作關係的工廠。


    迴訪結果還算滿意,大家對職介所輸送過去的工人的工作能力還是有肯定的評價。


    第二天早上,王曉娥終於出現在職介所。


    「曉娥,考慮好了嗎?」沈玥臉上掛著淡笑,問道。


    王曉娥手上提著兩袋水果,放在辦公桌上,她沒有直接迴答沈玥的問題,而是熱絡的說道,「沈玥,這是我過來時特地給你買的蘋果,聽說是從我們北方那邊運過來的,你嚐嚐。」


    「謝謝。」沈玥示意她坐下,「曉娥,我們有半年未見了,好好聊聊。」


    王曉娥依言落座。


    「沈玥,你在帝都過得怎麽樣?學習還好吧?」王曉娥似乎是生怕沈玥提起什麽她不想聽的話一般,她搶著找話題。


    「都挺好的。」沈玥微笑著打量著她這這身時髦的打扮,「曉娥,你變化真的很大,跟剛到這邊時。簡直判若兩人,這身打扮。花不少錢吧?」


    聞言,王曉娥心虛的低下頭,「都是我工資買的。」沈玥該不會,發現了什麽?


    沈玥笑笑,「你們家情況我也算清楚,弟弟妹妹可都指著你呢,平時還是節儉一些為好。」


    她說完,目光再次落到王曉娥身上,「對了,過年迴家嗎?」


    王曉娥臉上嬌羞一笑,「我對象說,希望過年我能去他們家。」


    「他是哪裏人?」


    「c城的。」


    沈玥點頭,「哦,看來你們感情不錯,都要見家長了,你在外麵談對象的事,跟你爸媽說過嗎?」


    王曉娥搖頭,「還沒有。」


    沈玥一聽,眉頭微皺,「曉娥,按理說,你的私事我不該幹涉。但你是我和芳姐從家裏帶出來的,所以,你沒迴過家之前,我們還是應該對你負責,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個人問題,如果真想和對方發展,還是應該告訴家長一聲。」


    提到這個問題,王曉娥臉色一陣苦悶,她忍不住向沈玥吐苦水,「沈玥,不瞞你說,我爸媽他們不同意我嫁到外地,他們肯定是想讓我多掙錢養家,以後還是嫁到附近,再要一大筆彩禮錢。給我弟弟留著,可我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不能一輩子都為了他們而活。」


    對於王曉娥的想法,沈玥完全理解,在他們那個重男輕女的農村老家,女孩子生來就是為自家的哥哥弟弟服務的,怕是王曉娥想自由戀愛嫁到外地,她父母根本不會同意。


    「你說的對,我們女孩子的確是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但這種事,你得好好跟他們商量,我想他們會理解的,另外,也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那位小楊先生是否真的值得你託付終身。」


    沈玥對那個楊福意印象特別糟糕,她並不覺得一個遊戲成癮的懶惰漢子,真能負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讓王曉娥幸福。


    但她現在比較在意的事,她必須和王曉娥的父母取得聯繫,將王曉娥這邊情況大概跟他們說清楚,免得以後王曉娥真和這男的走了,他們管她們要人。


    沈玥眸光微動,「這樣吧,曉娥,你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我跟他們聊聊。」


    「行,正好你幫我探探他們的口風。」王曉娥在個人問題上,實在不好意思自己開口,一聽沈玥要和她爸媽通話,連聲答應。


    她給村裏小賣部打了電話過去,沒一會,她母親就接了電話。


    本來王曉娥是希望沈玥能給她媽做做思想工作,希望她能同意她自己做主找對象。


    然而,隨著沈玥和她母親的談話傳入她的耳朵,王曉娥臉色越來越黑。


    這哪是幫她說話。明明就是告狀!


    沈玥將王曉娥這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給王媽媽做了匯報,沈玥最後告訴王曉娥母親,今後她將長久的離開深城,沒辦法再過問王曉娥的事。


    以後她有任何問題,都與她無關。


    掛了電話,王曉娥憤怒的看著沈玥質問,「沈玥,你什麽意思?我拿你當朋友,信任你才讓你和我媽通話,你怎麽能出賣我?」


    沈玥無視王曉娥臉上的怒氣,她淡淡的迴道,「曉娥,我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我自己負責!以後我的確沒時間經常跑深城,你是我帶出來的,所以我必須要給你父母一個交代,不然一以後有點什麽事,他們找我和李芳要人怎麽辦?」她必須先將自己騰出來,不能再捲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上來。


    王曉氣憤的迴道,「我能出什麽事?」


    沈玥麵色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你是成年人了,你的事自己做主,我沒資格幹涉,更沒精力幹涉,你那個男朋友我並不看好,他已經被我開除,這個決定我不會改變。你如果想繼續留在職介所上班,我當然同意,如果執意要走。我也不攔著,祝你好運。」


    「你開除他,我當然不可能一個人留下。」王曉娥憤怒的從椅子上起身。


    「既然這樣,過來交接一下帳目,其他的我都算清楚了,但是瑞安光電廠對職介所每個月的返款怎麽都對不上。你跟我詳細算一下,交接完畢後我給你們開這個月的工資。」


    沈玥的態度專業認真,帶著淡淡的疏離。


    王曉娥的心頓時一緊,看來,她那點小九九,根本瞞不了沈玥。


    猶豫片刻,她隻能亦步亦趨的走過去……


    ……  ……


    帝都。


    顧雪在家歇了兩天,精神才慢慢恢復如常,期間,她一直待在房間裏,不敢出去,電話想關機,又不敢關。


    她怕那些人聯繫她,又怕如果自己關機,他們聯繫不到她,直接來孫家抓人,那些惡魔,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膽戰心驚的過了兩天,竟然沒有任何動靜,顧雪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她甚至內心升起一股僥倖,或許,他們隻是嚇唬嚇唬自己。


    但她到底不放心,畢竟那些人手上有她那種羞恥的照片。


    顧雪決定去找那個胖子問問清楚。


    因為顧雪的反常舉動,孫家二老擔憂不已,更是對她多了幾分抱怨。


    問她怎麽迴事,她什麽都不說。


    相比孫家二老,沈琳更是心急如焚。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顧雪隻字不提帶她去墮胎的事,她實在坐立不安。


    難不成真讓她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中午,顧雪將自己包裹的特嚴實,大棉衣,帽子口罩,隻留出兩隻眼睛在外麵,打算出門。


    沈琳趕緊跟了上來,「姐,你要去哪?我這肚子你到底管不管了?不然你給點錢,我自己去醫院!」


    顧雪心裏本身就裝著事,被沈琳每天跟在身後嘮叨騷擾,她更加煩躁,「我哪有錢給你?一天煩不煩?自己沒事去多跳幾下,那孽種自己就掉下來了,我還有事,別跟著我。」


    「你怎麽能這樣?」沈琳被顧雪冷漠絕情的態度驚的臉色慘白。


    她也太狠了!


    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顧雪冷聲說完,徑直出了門。


    沈琳實在沒辦法,又去求孫老爺子,結果被老爺子臭罵一頓,差點趕出孫家。


    顧雪以前本就和那胖子認識,因此找到他也不算難。


    胖子見到顧雪的時候,心虛的小眼睛亂轉。


    畢竟,他可是趁她喝醉占了人便宜。


    顧雪一見著人,就上去給了他一巴掌,「胖子,你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胖子肉臉猝不及防的被唿了一巴掌,雖然憤怒,但到底心虛,「我怎麽害你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顧雪麵目猙獰,「聽不懂?那天晚上難道不是你帶我出ktv的?你到底帶我去了哪裏?那些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沈玥指使你的?」


    「顧雪,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那些人?」胖子也是有些懵逼,他可是吃了獨食的,哪還有什麽人?


    顧雪見胖子翻臉不認人,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麵色鐵青,「事到如今,你還裝?你害的我身敗名裂,被人掐住了喉嚨。我現在隻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盯上我?」


    「顧雪,你到底在說什麽?」這女人聽著怎麽不像是因為他睡了她來算帳的,她胡言亂語些什麽東西?


    「難道那天不是你帶我從ktv出去的?」


    胖子小眼睛心虛的閃了閃,信口胡謅,「我……是我帶走你的不假。我不是好心送你迴家麽?誰知道你醉的不省人事,問你家地址都說不清楚,我實在沒辦法,才將你帶去了招待所……這事你不能怪我不是?我也是好心。」那種情況下,他要不做點什麽,還算什麽男人?


    顧雪意外,「你說你那晚帶我去了招待所?」


    「是啊,你醉成那樣,我不可能把你扔馬路上啊。」胖子理直氣壯的迴道。


    「你騙人!」她醒來時,雖然被蒙著眼睛,但想也知道,那裏絕不可能是招待所,那些人再膽大妄為,也不可能在招待所那種地方公然淩辱她。


    顧雪穩了穩心神,繼續耐著性子問,「你帶我去的事哪家招待所?」


    「你……不是,顧雪你這是啥意思?我帶你去的哪家招待所,你怎麽會不清楚?早上醒來你自己不會看啊?」胖子越發感覺這女人莫名其妙。這是套話還是怎樣?


    「你那晚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我放下你就……就離開了。」胖子低著頭,心虛的胡扯著,反正她當時爛醉如泥,他便矢口否認,顧雪也拿他沒辦法。


    「你放下我就離開了?」顧雪目光如炬的盯著他,「沒做點什麽?」


    「我……」胖子知道根本瞞不過去,他可清楚的感覺到。這女人居然還是個處,被人破了身。她怎能感覺不到?這事想賴也賴不掉。


    「顧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後亂性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你突然冒出來找我麻煩做什麽?我學雷鋒還學出事來了?要不……我對你負責?但是你如今的情況在那擺著。我家怕是不會同意啊……」胖子一臉為難。


    顧雪手指顫抖著,不覺握緊了粉拳,臉色慘白,艱難的問出口,「所以,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麽?」


    事到如今,胖子也不抵賴,索性將責任往顧雪身上推了一半,「當時是你拉著我,不讓我走的,你不要全怪在我頭上好嗎?」


    「我隻想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麽人?」顧雪今天來找胖子的目的,就是弄清楚綁她給她拍裸照的到底是什麽人,目的是什麽?


    胖子被她三番五次提到的那些人。搞的一頭霧水,「哪些人啊?你到底在說什麽?」


    顧雪提到那些羞恥的事,臊的臉色火辣辣的難受,「還裝蒜?你特麽到底勾結了什麽人來欺辱我?是不是沈玥指使你們幹的?是不是她讓你們給我拍裸照,然後威脅我?啊!」說到最後,她整個人就像被人剝光了一般難堪,羞恥。


    「裸照?什麽裸照?我哪有給你拍裸照?我……我都說了,做完我提起褲子就離開了,再說我可沒有同夥啊,要不是你非拉著我,我才不會碰你呢。」這女人,怕是想訛他?


    顧雪心猛地一沉,「沒有同夥?沒拍裸照?」


    她看著這死胖子的神色,似乎不像是說謊。


    那,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的腦子越發淩亂。


    難道是胖子將她扔在招待所後,有人趁她睡著,綁了她?


    「顧雪,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可沒有給女人拍裸照的嗜好!」


    最後,顧雪在胖子這並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除了知道這死胖子趁她喝醉睡了她……


    沒搞清楚那些殘暴的惡徒到底為何人,顧雪心裏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每每想起他們那陰森可怖的聲音,以及她身體上所受的摧殘,她的身子都會忍不住哆嗦。


    簡直是噩夢!


    顧雪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想報警,可想到對方的威脅……


    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對方真是道上的人,那麽就算報警,恐怕也沒什麽用?


    再者,她連他們長什麽樣,窩點在何處都不清楚。


    這種事,一旦報警,隻會讓她名節盡毀。


    在此時最絕望的時候,她又想到了顧家!開始懷念當顧家千金的時光。


    如果,她還是顧長軍的女兒,絕對不會有人敢對她下手。


    顧雪此時,甚至都想去顧家求助。


    求他們重新認迴她,哪怕跟他們關係稍微緩和,外界知道了,恐怕都不會再敢對她下手。


    顧雪邊走邊思量著,她或許該迴家和老頭老太太好好說說,讓他們請顧家人來孫家吃個飯,有老人出麵,或許顧家人會給幾分麵子,到時候,想辦法住迴顧家,以顧長軍這些年對她的疼愛,隻要她「改邪歸正」,好好表現,定會重新挽迴他們的心。


    顧雪這麽想著,內心的迷茫和恐懼感頓時消減了幾分。


    隻是,很快,她剛有點撥雲見日的心情,再次跌入了無盡的黑暗。


    因為,她包裏的電話響了!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顧雪坐車到了孫家附近。


    她剛下車,打算往家門走。


    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的心頓時一緊。


    仿佛能預感到這個電話意味著什麽。


    她的手顫抖著,不敢去掏電話。


    可是,鈴聲一直這麽如催命符般響著,時間到了電話被自動掛斷,隨後,又再次響起。顧雪知道,電話每多響一次,她就多了一份危險。


    最終,她隻能咬著牙顫顫巍巍的接起。


    接通後,她沒敢說話,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一個如剎羅般可怖的聲音,「顧雪,你不乖啊,是不是想馬上讓你那些風騷的裸照貼遍帝都所有街頭?或者,是想來點更刺激的,比如……暴斃街頭,先jian後殺?嗯?」


    顧雪被嚇的身子踉蹌著後退兩步,麵色驚恐的急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們?」


    「廢話少說,十分鍾後,在孫家門口等著,不然,別說我們一把火燒了孫家。」那頭毫無溫度的男音冷聲說完,掛了電話。


    「喂喂……」


    沒有任何迴應。


    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可顧雪清楚的知道,並不是。


    那些惡魔,的確又聯繫她了。


    接下來,她會麵臨什麽?她不敢想。


    顧雪絕望的緩緩蹲在地上,嚇的不知所措。


    她想跑迴家告訴老爺子,可又沒有那個勇氣。


    老爺子若是知道她不但被多人淩辱,還被人拍了裸照,以他們古板的性子,就算不和她斷絕關係,也會被氣的當場暈厥。


    眼下,她根本沒有逃脫的餘地,就像待宰的羔羊,一個結局,卻改不了了結局。


    十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孫家附近。


    下來兩個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迷茫絕望的蹲在地上的顧雪,被塞進了車裏,接著眼睛再次被蒙上黑布……


    ……


    一處幽暗僻靜的宅子內。


    大廳主位上,一個身穿黑色唐裝,大概四十多歲左右,麵色清冷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把玩著一對老紅色的文玩核桃,左手指間夾著雪茄,薄唇微勾,氣定神閑的坐在竹椅上,不怒而威。


    良久,大廳外麵有聲音傳來,「二爺,人帶來了。」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上前恭敬的匯報。


    「嗯。」主位上的男子掀了掀眼皮,鼻孔裏發出輕嗯聲。


    說著男子退下,他朝門外招了下手,蒙著眼睛的年輕女人被帶了上來。


    隨後,兩旁的馬仔恭敬的退了出去。


    顧雪被蒙著眼,什麽也看不見,但那種森冷的氣息,以及未知的恐懼,讓她感覺頭髮根都立了起來,全身發冷。


    黑暗中,因為極致的恐懼,害怕,她身子顫抖,就連牙齒都止不住打顫著,最終,她終於忍不住,壯著膽子發問,「你們是什麽人?到底為什麽要抓我?」


    主位的男人,陰鶩的雙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聲音低啞又森冷,「因為……你是孫傑的女兒啊。」


    ------題外話------


    抱歉,今天發晚了。平淡的劇情馬上過去,大家別跑……投點票票鼓勵鼓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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