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酒店第二層是對外封閉的,連電梯都隻到地下一層的停車場。


    叮。


    電梯在負一層停下,秦卿從裏邊緩步走了出來,伸手點開了那條短信下方附帶的圖片。照片上的詹辰被摘掉了氧氣罩,麵色有點虛弱的蒼白,躺在一張鐵質的桌台上半睜著眼睛,神情冷峻帶著一絲隱忍的痛苦。


    剛才下來的時候,楚凡跟羅子航要跟進來,隨後就被第二張照片給打斷了。


    ‘來幾個人,我就斷掉他幾根骨頭。’


    如今最為熟悉整個酒店的除了秦卿的人,就屬負責護衛的瞿雪了。


    最終所有人都在一樓待命,地下還是隻有秦卿一個人下來,然後按照指示找到了負二層的入口。


    城市酒店規劃中的地下負二層是用作防控避難的地方,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動用了力量,把第二層改造了一間間用卷簾隔開的小房間。深冬的季節裏,這裏還開著冷氣,徐徐冷風從不知名的地方吹過來,卷起簾子的一腳,露出裏邊冰冷的手術台跟昏暗燈光裏,地上斑駁的血跡。


    地下市場有一塊區域是比買賣人頭還要肮髒的,那就是買賣器,官。


    秦卿知道艾麗莎酒店是樊家所持有,卻不知道樊洪這老東西喪心病狂地在人來人往的酒店下麵幹這種勾當。


    她一看見手術刀就感覺手腕冰冷刺骨,絲絲疼痛從那處皮膚滲進骨髓,帶起了一陣麻木的痛楚。


    蹬蹬……腳步聲從其中一間屋子裏傳出了迴音,隨即簾子被掀開,兩道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


    “賭王。”秦卿警惕地停住了腳步,朝著那間房間看了一眼,由於死角的關係,看不見其間的情況,她的嘴角冷冷一勾,“用自己兒子的性命做威脅,不覺得無恥嗎?”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今天這一遭倒是讓她見識了一個人狠起來可以六親不認。


    “從他幫你做局,把那十幾億假鈔弄得賭場開始,他就不是樊家人了。”樊洪背著手走在前麵,精神矍鑠,哪裏有半點被氣到奄奄一息的模樣,甚至看上去跟第一次初見時一般無二。


    “從樊經宇死後,你就一直假裝身體虛弱,就是為了引我動手。”秦卿不由得佩服起對方心計之深沉,這段時間偽裝得連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露出來。


    “不,我是真心想扶持你上位的。”聞言,樊洪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你是她的女兒,那天我收到鑒定書後,明知是假的,卻還是想把你當做是自己的女兒。你跟她一樣優秀,足以擔當重任,當年要不是她突然走了,賭王的位置好也輪不到我頭上,傳給你我覺得很合適。”


    提起秦晚的時候,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一抹懷念跟眷戀,並不像作假。


    “所以你用鑒定書來牽製我?”秦卿覺得自己大概可以想通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了。


    樊洪也沒打算隱瞞,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知道你跟我是同一類人,貪婪會讓你渴望一切的權勢,你早就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把權力交到你的手上。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我死?”


    這個局布置的計劃之久,甚至連他都無所察覺,那就證明對方在進入樊家之前就一直在策劃。但他查過少女的底細,並不曉得彼此的仇怨由何而來。


    “我們注定成為不了一家人,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陸雲月。”事到如今,一切底牌都無所謂再遮遮掩掩,她朝著賭王身後的女人看了一眼,正式介紹道:“我叫秦卿,是殺了閻閔的人。而跟在你身後的瞿雪,是你所忌憚的封家人的棋子。”


    左右女人這出諜中諜演得這麽天衣無縫,似乎不開獎都對不起她的演技了。


    秦卿毫無愧疚地拉著對方下了水。


    可是,樊洪卻並沒預料中的驚訝,“瞿雪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當初封月就是她殺的。至於你,秦卿……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內地那位聲名鵲起的秦老板。嗬嗬,難怪你一直想殺我了。”


    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份,樊洪依舊是神色從容。因為在他的認知裏,無論是秦老板還是李老板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他穩坐賭城之主的位置這麽多年,麵對的危險不計其數,並不會畏懼這些挑戰。


    秦卿也不意外對方的輕視,隻是更加驚訝封月當年死亡的真相,竟是瞿雪用來表忠心的證據。


    那麽這麽多年,她對封衍的忠心耿耿,又算怎麽迴事?


    “詹辰呢?”既是已經攤牌,便已經是多說無益,秦卿直接摘下了失去信號的耳機,開門見山。


    “他在裏邊,隻不過暈過去了,我可以讓你見他,但你要先銬上這個,以防萬一。”


    樊洪的話音剛落,身後的瞿雪便抽出腰間一副手銬丟了過去。


    秦卿伸手接過,冰冷的金屬接觸到皮膚令人感覺不適,所幸的是這種手銬對她而言相當於擺設,即便鎖扣的地方經過加工密碼鎖,隻要一根發夾就足夠讓她發揮。


    哢嚓一聲,手銬嚴絲合縫地鎖上。


    秦卿隨著兩人進去到房間內,屋子裏愈發強勁的冷氣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覺得皮膚都被凍得微微有些發麻,而床上重傷未愈又遭受到第二次攻擊的詹辰臉色則更加糟糕。


    “詹辰,醒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秦卿伸手先探測了一下對方的脈搏,然後撿起一旁的被子給他裹上。


    “唔……咳咳……”床上的人在唿喚聲中幽幽轉醒,詹辰的內髒受損,此時不能輕易動彈,所以起身到一半就被按了迴去。


    “你別亂動。”秦卿把鐵床挪到了遠離冷氣的區域,隻穿了一件短裙的四肢都開始發麻,她怕自己手指失去靈活度,故意折騰出了一身汗。


    哢噠哢噠,隨著鐵床移動,金屬互相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引起了詹辰的注意。


    他低頭看到秦卿手腕上的手銬,當即麵色一變,“秦卿,你快把這東西拿掉!”


    什麽?秦卿一驚,反手剛要去觸碰手銬,倏地卻感覺有什麽東西探出來刺破了皮膚。


    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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