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為高九端來一杯熱茶,說道:“九哥,我下去鍛煉了。”


    高九點了點頭,衝著妻子溫柔地一笑。


    歐陽雪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然後關上了房門,很快就傳來了她下樓的聲音。


    高九的耳朵極其靈敏,很快就聽到歐陽雪又走了迴來,不僅如此,腳步還有些急促,緊接著房門就開了。


    高九有些詫異地望著進來的歐陽雪,看到她一臉焦躁的樣子,問道:“若雪,出什麽事了?”


    歐陽雪剛才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了賈六。賈六將一封電報交給了她,她看完後急忙返迴來報告高九。


    她對高九說道:“九哥,桃花山出事了。”說著就將手中的電報遞給了高九。


    高九看完電報之後,十分憤怒。他麵色陰沉,罵了一句:“該死的小鬼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次我絕輕饒不了他們。若雪,趕緊安排下去,準備運輸機,我要返迴桃花山。”


    歐陽雪關切地說道:“九哥,還是吃了早飯再去吧。”


    高九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去準備吧。”


    不久以後,王占奎、郭恆明、田川、李成武等人都聞訊趕了過來。


    看完了張全發來的電報,眾人都十分憤怒,紛紛要求跟著九爺一起返迴桃花山。


    高九讓郭恆明、田川、李成武留守金三角,告訴他們在自己離開期間,讓他們提高警惕,既然日軍膽敢去進攻桃花山,那麽也有可能向金三角下手。提醒他們一定要加強戒備,有什麽情況立刻向他報告。


    隨後,他和王占奎、賈六、寧文、寧武等人,乘坐運輸機在戰鬥機的護航下,飛往桃花山。


    襄陽城,日軍第6航空隊。


    就在日軍對桃花山發動襲擊的前一天,在機場上,航空隊的司令官和參謀長等人看到一架運輸機在幾架戰鬥機的護航下,落在了機場上。


    等到飛機停穩之後,他們就迎了上去。


    從飛機上下來了一位日軍空軍少將,司令官和參謀長迎上前去,熱情地跟他打招唿。


    不久以後,眾人就上了轎車,返迴了航空隊的司令部。


    在路上,司令官問道:“恆田君,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部長閣下身體可好?”


    這位恆田少將是日軍大本營空軍部長的特使,他是奉了部長的命令,專程前來日軍第六航空隊,有重要的任務要向他們交代。


    恆田看到轎車上還有日軍的司機以及司令官的副官,他擔心泄露秘密,於是說道:“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就是來看望你的。”說完還向他使了個眼色。


    司令官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再談公事,一路上和他聊起了當年他們的往事。


    迴到了司令官的辦公室之後,恆田少將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份空軍部長親自簽署的命令,交給了司令官。


    司令官看完之後,頓時臉上就露出了為難之色,不僅如此,看上去還有些驚恐,額頭上甚至還冒出細細的冷汗。


    恆田少將有些詫異地問道:“北島君,你這是怎麽了?”


    司令官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幹笑了兩聲,說道:“沒什麽。”還是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恆田問道:“北島君,你打算如何執行部長閣下的命令?請製定出一個作戰方案來交給我,我好向部長閣下匯報。”


    司令官說道:“這件事情我還要跟參謀長他們商量一下,我們已經為您準備了酒宴,這件事情隨後再說。”


    接風酒宴過後,北島司令官安排特使先去休息,說明天再談。


    等到特使離開後,他馬上就找來了參謀長以及他的兩個親信,一起商量特使傳達的空軍部長的命令。


    參謀長和兩名親信聽北島說,空軍部長的特使讓他們對付桃花山遊擊隊的高九,都不由得臉色大變。


    對於他們來說,高九同樣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存在,他手下的空軍部隊戰機的數量比起第六航空隊還多,惹惱了他,能夠直接將第六航空隊全部消滅。更何況人家還有那神出鬼沒的特戰隊,就是從地麵來偷襲他們,這誰又能扛得住?


    再說了,人家高九跟第六航空隊一向有生意往來,有錢大家賺,何樂而不為,幹嘛要去幹這種作死的事情?


    參謀長說道:“司令官閣下,這件事情恐怕不妥。咱們沒有必要跟高九翻臉,惹惱了高九,後果很嚴重,不是咱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北島司令官的親信之一、戰鬥機大隊的大隊長說道:“參謀長閣下言之有理。咱們不知道高九乘坐的飛機何時從襄陽經過,桃花山遊擊隊經常有飛機從這裏經過,誰敢肯定高九在哪一架飛機上麵?萬一打掉的飛機上沒有高九,他前來報複。咱們如何承受?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幹。”


    另外一個親信、轟炸機大隊的大隊長說道:“是啊,司令官閣下,咱們跟高先生早已經有約定,井水不犯河水,這段時間以來高先生都沒有來找過咱們的麻煩,咱們幹嘛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幹這樣的事情呢。”


    北島司令官心裏想的跟大家差不多,看到大家意見一致,他問道:“我該如何答複部長閣下的特使呢?”


    參謀長說道:“這個很容易。您就說桃花山遊擊隊的飛機何時從這裏經過,咱們無法掌握。即便是有桃花山的飛機飛過,也無法得知高九是否就在這飛機上麵。萬一不能夠消滅高九,將會給第六航空隊闖下大禍,空軍方麵的損失將無法估計。


    請特使迴去稟告部長閣下,咱們空軍方麵最好不要參與陸軍方麵的事情。”


    兩名親信也都認為參謀長說的有道理,建議北島司令官就按照這套說辭,去應付空軍部長的特使。


    北島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這麽迴複他。”


    北島司令官約見了特使,就按照他和參謀長等人商量的說辭進行了迴複。


    土肥圓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早已經猜到了第六航空隊很有可能會因為懼怕高九,而不給予配合。


    他在說服了空軍部長之後,還特地見了部長的特使,告訴他,如果遇到第六航空隊進行推諉,該如何應對。


    為了讓空軍部長的特使能夠為自己出力,在特使臨行之前,土肥圓還派副官送給了特使20根大黃魚。


    看在黃金的份兒上,特使決定幫助土肥圓原達成自己的心願。


    看到北島司令官推辭,特使並沒有著急。他按照土肥圓事先交代的說辭,對北島說道:“北島君,你說的事情我都理解。部長閣下還特別關照過,一定要尊重你們的意見。你的那些擔憂,部長閣下都已經考慮過了。


    關於高九什麽時候從金三角飛往桃花山,明天早晨你一定能夠收到準確的情報。高九明天中午以前,是一定會經過你們第六航空隊的防區的,隻要把他乘坐的運輸機擊落就是大功一件。”


    特使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土肥圓已經算準了,隻要在今天晚上去偷襲了桃花山,給桃花山造成一定的損失,高九是一定會馬上飛迴桃花山的。因此他們可以斷定,明天上午高九的飛機一定會經過襄陽第六航空隊的防區。


    當然了,特使並沒有告訴北島,部長提到的情報來源。


    北島司令官看到特使如此肯定,他也有些動了心。高九是一個令日本人十分頭疼的存在,包括北島司令官在內,大家都對他恨之入骨。之所以去跟高九達成默契,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被逼無奈。


    假如真的能夠一舉擊落高九乘坐的運輸機,將其擊斃,北島一定會成為整個日本的英雄,會被載入曆史史冊的。


    北島司令官有些心動了,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擔心萬一這此他們的情報不準確,或者說即便是高九真的途經襄陽,也不一定就能夠將其消滅。萬一出了意外,今後第六航空隊的日子基本上就沒法過了。


    北島司令官反複權衡著利弊,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空軍部長選擇的特使自然是個人精,他已經看出來了,北島司令官已經被自己說動了,這個時候就該上幹貨了。


    他拿出了價值50萬大洋的日元通兌匯票遞了過來,說道:“北島君,這是部長閣下獎勵你們的。部長閣下已經承諾了,如果你能夠完成消滅高九的任務,不僅會再次得到大額的獎金,而且保證您的職務會進一步的晉升。


    北島君,這可是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好事,好機會,伱可千萬不能放過。”


    北島被煽動得真的有些心動,然而懾於高九的威力,他仍然沒有馬上答應。


    這時,特使使出了殺手鐧,他對北島說道:“北島君,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部長閣下已經承諾了,假如你派飛機攔截高九,即便是出了意外,沒有能夠消滅高九,也不會讓你承擔責任,更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


    部長閣下說了,隻要你發動了對高九的攔截行動,就可以將你臨時調迴日本,你是絕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特使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北島司令官心裏基本上是同意了,不過他仍然沒有下最後的決心。


    他說道:“這件事情容我在跟部下商量一下。”說完他就起身告辭了。


    北島司令官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坐在沙發上反複地考慮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


    不得不說,特使提出的條件令他十分動心。這件事情聽起來利益大風險卻很小,他真想聽從特使的意見,豁出去了,幹一家夥。萬一真的能夠幹掉了高九,他絕對會成為日本國民心目中的英雄,而受到萬眾的崇拜,升官發財那是跑不了的。


    不僅如此,按照特使所說的,就算是沒有能夠幹掉高九,他也會被調迴國內。高九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追到日本國內去來對付自己。


    北島司令官反複權衡,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可以做的。因此他基本上下了決心,準備按照特使的要求,派戰鬥機攔截從金三角飛來的運輸機。


    不過北島司令官從一個普通的飛行員一步步晉升到少將司令官,對於官場上的事情也是十分謹慎的。他總覺著有哪裏還令他不踏實,左思右想,決定還是跟自己的親信商量一下。


    第六航空隊的轟炸機大隊的大隊長跟北島是真正的同鄉,二人是一個村子裏的發小,一起加入日軍,又一起成為了飛行員。這麽多年來又在同一支部隊互相扶持,走到了今天,可以說彼此之間絕對的信任。


    於是北島司令官就把特使跟自己談話的內容告訴了轟炸機大隊的大隊長。


    大隊長聽完之後,心裏馬上就覺得不舒服。他聽得很明白了,假如這次攔截高九的行動失敗了,北島司令官是可以調迴日本國內的,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將獨自麵對高九的怒火。這等於就是出賣了他們,大隊長當然是不願意了。


    不過,大隊長也不能直接了當地提出來。


    他斟酌了一下,反問道:“司令官閣下,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你看可以嗎?”


    北島說道:“咱們是同鄉,是發小,你是我最親近信任的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大隊長問道:“特使所說的,他們能夠準確地掌握高九行動的規律,他們是如何掌握的?這件事情你覺得可靠嗎?


    如果真的能夠掌握高九行動的規律,確定他乘坐哪一架運輸機,什麽時間飛離金三角,這一路上能夠進行攔截的,有在東南亞的第十航空隊,在南昌第七航空隊,為什麽不找他們去攔截呢?


    就算是他們提供的情報十分準確,你敢保證就一定能夠打下高九的運輸機?打下了高九的運輸機,就能確保一定能夠消滅高九嗎?


    假如消滅不了高九,按照特使所說的可以把您調迴國內,你想想看,你在這裏是堂堂的司令官,把你調迴國內,會如何安排你?對他們來說,你是一個沒有完成任務的失敗者,說不好聽的,就是被高九嚇得無處躲藏的懦夫和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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