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均已部署妥當,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時間,等到子時便可以三麵攻城。夜悄悄的,每當一場大的變故將要發生的時候它的前一時間絕對是出奇的靜。張衛、楊任帶傷逃迴了漢中城中,張魯大怒差點處斬二人,幸得眾人擔保才留下了二人的性命。性命雖然留下了,但上城守城已經是不可能了,此時二人便龜縮在家中老實的養傷了。

    張魯本也是勤政愛民的君主,但因為他的宗教信仰大過了權術野心所以才一直在漢中盤踞並未對外擴張過。他本人既是漢中太守又是五鬥米教教祖,城中既為他所轄的百姓又同時是他的教眾,所以張魯對漢中的防守非常的關心。他不想自己的基業被奪,更不想所信奉他的教眾被害,於是張魯在軍師閻圃的陪同下親自登上了城頭視察情況。

    漢中的城頭已經站滿了士兵,一副嚴守以待的樣子。漢中太守張魯、軍師閻圃圍城轉了整整一圈了。閻圃在觀看敵軍部署後附耳衝張魯秘言了幾句,張魯聽完眯起眼睛閃露出了絲絲寒光,隨後張魯揮手說道:“一切按軍師之計行事。”閻圃拱手陳“喏”後轉身離開,張魯再次望望城下冷哼一聲後也轉身下了城樓。

    隨後漢中的城頭上開始人影晃動來,不少的人來迴忙碌著,有的在搬運石頭巨木,有的在搬運剪枝武器,還有的在忙碌著支架燒火煮熱油水,看來一場殊死硬仗要在漢中開演了。

    子時。

    忽然馬軍開始有所行動了,以馬超為首的西涼軍團開始猛烈的攻打漢中北門。叫喊聲、撞擊聲處處可聞。城頭的守軍向下望去一片火把閃動也不知道敵軍出動了多少人馬,他們隻知道盲目的向下射箭,敵人豎雲梯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用石頭、巨木以及滾燙的熱油水招唿妄圖登城的軍士。雖然戰鬥進行的慘烈但張魯還是沒有動用備用人馬和他處守軍前往支援,馬超軍隊雖然彪悍但對於攻城之戰放佛沒有平地戰鬥時發揮的勇猛,一時間勝負還難以預料。

    不多時在雙方進行在膠著戰鬥的時候馬钜、胡車兒率領本部人馬開始狠狠的撞擊起漢中的東城門來。張魯聽聞東門發生戰事便著急的趕上城東門,等上城頭後城上的二人明顯的感覺到城東門的敵軍比北門的多了不止幾千人,粗略算來應該是北門的三至四倍之多。二人互看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張魯衝閻圃點點頭,閻圃隨即下令調撥軍隊前來東門增援。

    馬钜佯攻東門的計劃看來已經成功,張魯已經調來預備軍和西、南二門的部分守軍前來東門支援。雖是佯攻但馬钜軍團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攻城之時甚至有兩次已經攻上了城頭但最終還是被張魯軍頑強的給打了下來,兇狠的攻擊引來的張魯的熱切注意。

    就在兩門攻城戰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西門再次發生戰事。馬岱、龐德所領的八千人偷襲了漢中西門。可以說馬岱、龐德的偷襲是很攻城的,北門、東門的戰事吸引了很多漢中守軍注意,西門基本沒有多少兵力部署。可是不知怎麽的,張魯的軍師閻圃卻突然出現在了漢中的西城門樓上。

    閻圃命人把準備好的石頭、巨木、熱水、熱油一股腦的全傾倒下來,加上城牆上的守軍發射的剪羽,馬岱、龐德帶領的八千偷襲隊很快便折損過半了。最可悲的是他們連城樓都沒登上去過。熱鬧的攻防戰持續了整整一夜,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的時候人們還是為生存拚耗著體力。最後還是攻城的馬家先支持不住撤下了隊伍,漢中守住了。

    馬軍撤下去修整了,漢中守軍卻沒有立即去休息而是抓緊時間的在加固著城池防衛。在張魯身先士卒的帶領下,漢中軍民賣力的加固著城防。

    漢中城外馬家聯軍主帥大帳

    馬軍首戰以失敗告終馬騰很是生氣,不過他並沒有責怪任何部下無能而是一直叫罵著下次要親自出征。眾人一直沉默著,等馬騰怒火宣泄的差不多時馬钜才端杯茶水近身說道:“義父莫氣壞了身體……”說著把茶水恭敬的遞給了馬騰。馬騰確實罵的有些口渴了,於是接過茶杯慢慢的喝起茶來。

    馬钜見馬騰怒火又熄了一些才繼續開口說道:“義父不要生氣,攻取漢中孩兒倒有一計。”馬騰聽聞立即放下水杯問道:“德碧有何良策速速說來!”馬钜壞壞的笑了笑自懷中取出一金元寶說:“買城……”馬騰驚奇的看著馬钜重複說道:“買城???”眾人聽了也很是納悶,馬騰不理解的看看馬钜說:“德碧莫不是昨晚打壞了腦袋?”馬騰心直口快性格很是剛烈所以馬钜也不在意而是故作神秘的說道:“義父若不信咱們可打一賭……”馬騰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馬钜很是詫異的樣子……

    三日後張魯收到情報馬家聯軍往定軍山運糧,在軍師閻圃的建議下楊任戴罪立功率軍前往定軍山劫糧。楊任前幾日受傷還未痊愈,但既然有機會戴罪立功所以隻好強打著精神引軍前往。楊任帶著三千軍士急行軍至定軍山時正遇上馬軍一隊人馬押運糧草。楊任二話不說率軍殺了過去,押運軍士見敵軍來襲並未抵抗驚恐而散。

    楊任策馬上前用刀挑開口袋檢查,裏麵裝的真的是糧食,大喜之下命人燒了糧草然後加速繼續前行,不久望見定軍山處囤積大片糧草,於是虎入羊群開始發威起來。一陣衝殺之後楊任軍士放火燒糧,楊任在在遠處看著大火燒似乎要燒到天上去了很是欣喜,在馬軍前來救援之時方才引軍迴撤漢中。

    不過粗心的楊任卻沒發現這些糧草燒的太過容易了,也沒發現燒的糧草太過易燃了,草是滿滿的但是糧嗎楊任卻沒有仔細檢查有沒有了。燒了糧草之後楊任快馬加鞭的引軍迴城,深怕被敵人追上上來,著急趕路的時候人們卻沒發現此時隊伍裏已經多出了一個魁梧的漢子。這漢子也穿著漢中軍的衣服,大漢中西門打開之時隨眾人一齊沒入了漢中城。

    當天夜裏張魯為楊任擺宴慶功,閻圃斷言馬軍糧草燒盡不日定將退軍。由於楊任有傷在身所以也沒有讓他多喝,但是陪宴的楊鬆、楊柏兄弟喝的不亦樂乎有些醉熏了。宴席進行了一個時辰後便散場了,楊鬆、楊柏兄弟相互攙扶著走出大殿,然後各自登上馬車迴府去了。這個時候醉熏的楊鬆竟然沒有發現為他驅車的馬夫已經不是原來那位了,瞧著魁梧的身材竟是尾隨楊任隊伍進城的那位。

    走了好些時候馬車才到楊鬆的府邸,門口把守的軍士看見馬前前來識相的趕緊打開了大門,馬車徑直了駛進了楊府,進府之後馬夫扶著楊鬆來迴到房間。剛進房間楊鬆便聽到“叮當”一聲,好像是什麽沉重的金屬掉在了地上。楊鬆房間已經掌上燈火,所以他很容易的就看見了掉在地上的東西。

    楊鬆瞧了一眼,然後使勁的眨眨眼睛在瞧了一眼。“哈哈!”楊鬆高興的笑了兩聲,然後甩開馬夫上前撿起了那東西。對著燈火楊鬆認真的看了會,然後用牙一咬說道:“竟是個真家夥!好大的金錠子,我怎麽不記得我家有這麽大一顆金錠!”一邊高興的說著一邊貪婪的把玩著這拳頭大小的金錠。

    這個時候馬夫也走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之後說道:“大人家中當然沒有此物,這是我家主上送與大人的見麵禮而已……”楊鬆聞言一驚,收起金錠驚恐的說道:“你是誰?刺客……來人有……”說著竟然大喊起來,魁梧壯漢趕緊上前捂住楊鬆的嘴巴說道:“大人勿驚!我不是刺客!我是來給大人送金子的!”

    楊鬆本來害怕的要命,可後來聽說那人是來送金子的便莫名有了膽氣,眼睛裏似乎還冒出了黃金的光芒。這個時候已經有侍衛聞聲前來查看情況了,十數個人在門外恭敬的問道:“大人剛才大叫可是發生意外?”魁梧的漢子衝楊鬆使使眼色然後在衝他看看金子,楊鬆明白的點點頭。魁梧之人放開了捂住楊鬆的嘴,楊鬆生氣的大罵道:“本大人隻是剛才絆了一腳,誰叫你們過來的!還不快滾迴去!”

    侍衛被罵的灰頭土臉的隻好悶聲稱“喏”迅速離開了,這個時候魁梧的漢子走近門邊聽了一會才重新返迴楊鬆身邊。楊鬆看他一臉大胡子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深夜潛入我府中……還說是來送金子的?”最後說道金子的時候楊鬆顯然十分激動了。

    那魁梧的漢子拱手說道:“卑職馬钜將軍帳下先鋒胡車兒,今日前來是奉主公之命前來與楊大人做一筆買賣。”楊鬆一聽馬钜的名字臉上顯然又是一驚,然後聽到買賣之後更是一陣疑惑。思考片刻之後楊鬆才開口說道:“我非商人,不知馬大人要與我做何買賣?”

    胡車兒又朝楊鬆走近一步才說道:“十萬金買漢中西門……”楊鬆聞言大驚“啊!?”了一聲,連手中的金錠都掉在了地上。還好沒有砸到腳麵,不然楊鬆的腳麵非砸殘廢不可。楊鬆感覺手中一空,趕緊彎腰去撿掉落的金錠。撿起來之後又很是愛惜的用衣袖擦拭了半天,衝著燈火照了會發現沒有損壞才放心的收入懷中開口說話:“漢中西門,這不是讓我賣主求榮嗎……我怎麽會是……”

    胡車兒也不待他說完便伸出兩跟手指說道:“二十萬金……”楊鬆又是一驚,猶豫了一會才說:“這西城門……”胡車兒也不囉嗦又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三十萬金……”楊鬆吞了口口水說:“我考慮考慮……明日……”胡車兒迅速的伸出第四根手指說:“四十萬金……”楊鬆被金錢的打擊弄的腿都軟了,後退兩步坐在了床榻上臉上都流出了汗珠,用衣袖擦拭一下說道:“我可盡量為之……”

    胡車兒大步上前,伸出五個手指說道:“五十萬金買漢中西門……”楊鬆見狀又是一陣欣喜,心裏想到:這要再拖下去那我豈不是發大財了哈哈哈……楊鬆正要答話卻見胡車兒把五指一收成拳狀要挾的說道:“主上所最多五十萬金,如果買賣不成便取了大人性命另尋他人……”

    楊鬆聽到這話嚇的全身一哆嗦,望著胡車兒閃爍寒光的眼睛再也不敢托大略有些顫抖的說道:“五十萬金,賣了!馬將軍何時取城?”胡車兒笑了笑說:“主上乃講信用之人,所以先予大人十萬金作為定錢。”楊鬆聽了眼冒金光的說道:“如何付錢?”胡車兒仍舊微笑的說:“兩日後大人可遣人出城追擊我軍,我可帶大人前去取定金……”楊鬆聽了很滿意的點頭表示應允,他的眼裏早已是黃金一片了。

    兩日後,馬軍傳言因糧草被燒所以被迫撤軍。經楊鬆遊說其弟楊柏請命追擊馬軍,張魯與軍師商議後允諾出擊。胡車兒混在楊柏的隊裏跟隨出了城池,楊柏的軍隊出城後沒有向馬軍撤離方向奔去,但是他們並不是追擊馬軍而是被胡車兒引著來到馬軍的一處軍需庫中。楊柏進去發現裏麵藏滿了金銀很是興奮,命人用糧草偽裝之後轉運迴漢中。

    楊柏隻是出去轉了一圈,順便帶迴了馬軍大量物資。糧食輜重上繳了張魯,私扣下來的金銀卻趁著黑夜轉運迴了楊府。楊鬆、楊柏兄弟看望一屋子的金銀開心的直流口水,想想這隻是定金而已就更加興奮起來。在胡車兒的一再勸說下二人才有所收斂並策劃賣城事宜。

    次日,自馬軍撤兵之後張魯與軍師開始謀劃奪迴平陽關的行動,而經楊鬆打點楊柏輪值西門守將。楊家兄弟來到西門把守衛全換成了自家心腹,然後靜靜的等待黑夜的來臨,胡車兒一直陪同在楊鬆身邊與他講著暗號信息。

    漸漸的西山被落去的太陽映紅了,眾人吃過晚飯後天徹底黑了下來。忽然城外傳來了幾聲野犬的叫聲,如果細細聽聽便會發現那野犬叫的十分有規律。楊鬆、楊柏以及胡車兒此時都立在城頭之上,聽見野犬規律的叫聲胡車兒舉起火把迴來慌了三下。

    暗號對接完畢之後不久便隱約可以聽見眾多馬匹奔跑的聲音,慢慢的近了,漢中的西城門此時也緩緩的打開了……馬超、馬钜、馬岱、龐德四人率著軍馬急速了駛進了漢中城。當他處守軍發現敵襲的時候馬軍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了漢中城中。接著拚殺聲,嚎叫聲,以及馬軍高亢的呐喊聲充斥著整個漢中城。

    張魯還在睡夢中時漢中便已經失守了,軍師閻圃雖然組織了人馬進行了一番抵抗但因進入城池的敵軍實在太多所以最後也以失敗告終,被龐德生擒於馬下。張魯剛出大殿便被馬钜撞見,成為階下之囚。張衛在家被士兵俘虜,楊任在街道被馬岱生擒,其他諸將見狀皆跪地請降了。

    馬超自西門殺到北門,然後命人打開北門迎接馬騰大軍入城。僅僅一個時辰,固若金湯的漢中成失守了,虛諾的五十萬金楊鬆便把漢中賣給了馬家。城陷之後楊鬆、楊柏兄弟還惦記著自己的黃金,再三催促胡車兒應允諾言前去取金。胡車兒笑而不答引著二人往馬钜處走去,馬钜率領五百刀斧手恭候多時,見了二人也未多言大手一揮二楊便被軍士砍成了肉泥。隨後馬钜領軍往大殿與馬騰匯合去了。

    第日清晨,東川漢中地界已經改姓馬了。張魯率眾投降,馬超被任命漢中太守,龐德為漢中守將,馬岱為副將。馬钜分了些錢糧並沒有實際的好處,但馬钜自有打算所以也沒有計較什麽,這樣馬家對馬钜又多出很高好感親近。馬騰又來又補命馬钜為西涼都督,總督西涼軍馬。韓遂為此大為不滿與馬騰大吵一架,馬騰上表韓遂為西涼刺史自領西涼牧才平息了此事。自此以許昌、宛城、長安為界,西北方成為兩馬的地盤,馬家成為了西北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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