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縣衙仵作驗屍,確定死者是被人殺害扔棄荒野,又被野獸撕扯所致。而且已確認死者原係縣城王員外府上書童。這個王員外正是雄途書院學生王才之父。死者就是跟隨王才的書童。

    那麽跟著王才的書童為何身死於荒野,這便是他們九姥山之遊造成的惡果。

    明瑞去找趙君侯了,王才不好獨自離開,就跟著明瑞一同去找人,沒想到兩人走著就分開了。王才與書童不巧撞上了狼妖,王才得以保命全靠了他員外老爹從寺廟裏求來的一件佛墜。明瑞沒找到趙君侯,隻得一個人迴了雄途書院。

    當然這些趙君侯並不清楚,他就這麽糊裏糊塗被抓到了縣衙地牢。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還是他報的官,他非但沒功,反而成了殺人犯,這叫哪門子的事。趙君侯越想越氣憤,本來這時候該在雄途書院夜習念書,哪想呆在了這陰暗潮濕的地牢。……

    “我沒有殺人,你們快放了我,我是雄途書院的學生趙君侯……”他拍著牢門叫喊。空蕩蕩的地牢走廊沒一個人。

    “嘿,老兄,你別叫了,到了這裏,你叫破嗓子也沒用。”隔壁的一個犯人搭理了趙君侯一句。

    趙君侯瞟一眼那人,見他蓬頭亂發,一身醃臢,像個討飯的叫花子,不過此人說話倒很有精神,一點感覺不到他是個有氣無力的犯人。趙君侯辯道:“為什麽不叫喊,我又沒殺人,被他們帶到這裏來,算什麽嘛,我還要去書院念書。”

    那人抹抹覆蓋在臉上的頭發,露出濃密的胡子:“小子你叫什麽?”

    趙君侯老實的答:“趙君侯。前輩是為何被關進來了?”

    那人哈哈一笑:“趙君侯啊,好名字哇,看你器宇軒昂,有股富貴之象,將來你必定大展鴻途。”

    趙君侯哭笑不得:“前輩,拜托,開玩笑也請不要在這時候開吧,我都在地牢了,我爹我娘還不知道擔心成什麽樣子呢,這種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隻有老天幫我了。”

    那人又是一陣笑,扒開臉上的亂發,徹底露出臉龐,此人生的生龍活虎,站起來像座小山。這麽壯實的漢子不是綠林大盜便是山寨匪首。趙君侯本能地後退幾步,跟這樣的人處得進,似乎不太安全。

    “喝,你害怕嘛,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你看,我手腳銬著。”那人動動手上腳下,沉重的鐵鏈聲就響起。

    趙君侯硬著嘴說:“我才不怕。你又怎麽進來的?”

    “我,嗬嗬,你看我就像個大盜了,可我不是那種什麽都盜的小賊,本人隻取富家財。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失手了就被抓來了。不過,你趙君侯也有點名氣。”

    趙君侯愣住了,自己不過是一介書院學生,這個混在黑道的大盜會知道他?這不是在取笑他。“我怎麽啦,我可不知道你。”

    那人笑眯眯看趙君侯:“雄途書院的創辦者是一百年前的一個熊姓讀書人,那個讀書人讀了一輩子的書,做夢都想中狀元,不料上天不成全,清貧一生。可他不死心,就在東州縣城創辦了書院,教授那些後起之秀,希望可以幫助他們進入仕途。這樣一來,雄途書院就興起了。還別說,自從雄途書院創辦後,還真的造就了一些讀書人,可惜的是始終沒有一個狀元。不過總比那個熊書生強多了。到了現在,雄途書院較有才學的學生唯趙君侯和明瑞二人。張公子,我說的對嗎?”

    趙君侯吃驚地打量此人,一個江洋大盜怎麽這麽了解雄途書院?他不由問道:“你究竟是誰?怎會如此清楚……”

    那人仍笑著:“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剛才說的可正確?”

    趙君侯自問才學粗陋,實不敢當雄途書院的尖子,於是謙然道:“說到才學,我不及明瑞和王才,他們才是雄途書院的希望。”

    “王才,那個王員外的劣子,他是有點墨水,僅能濫竽充數罷了。算不上。”那人搖搖頭,蓬亂的頭發亂自揮舞。

    趙君侯甩手道:“反正我不是才高之人,現在被人抓到地牢當囚犯來了,還談什麽才學。”

    那人用手抹著嘴角的胡子:“這個你不用擔心,你要想出去,憑我唯通的本事,馬上就可以讓你自由。”

    “啊,唯通?你、你就是那個江洋大盜,偷了知縣大人官印的大盜?!”趙君侯嚇的差點跌倒,連連後退,緊靠著地牢牆壁。

    說到唯通,一身本事在這東州縣數一數二,上至縣衙官府,中至富豪商賈,下至市井貧民,沒有不畏懼他的。他行事怪誕。他在盜你家財寶前,會來提前通知你,盡管你嚴加看管,還是逃不過損失財物的黴運。盜知縣官印一事,完全是他與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打賭的結果。不過唯通做事有分寸,從不偷盜官府的官印之類專屬於朝廷的東西,他要的是財寶。所以盜來後他就馬上把官印歸還縣衙。不料土匪頭子不幹了,想吞掉官印,用以威脅知縣,索要錢財。於是唯通便與土匪頭子翻臉。一幹土匪都死掉了,唯通傷了元氣,這時候官兵圍攻而來,唯通這下慘了,當場被擒。這不,如此才來到了東州縣衙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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