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畔的月,依舊是如此的皎潔,為何眼前的月確是如此的彌蒙,看不清她的喜怒哀樂,看不見她真實的眼眸中曾有的那份觸動,為什麽時間總是如此的殘酷,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慢慢淹沒,當初的相遇,讓人懷疑是否真實地存在,物是人非的情景該怎樣去麵對,如今眼前的明月是否還如當初一樣清澈而皎潔,眼前的沐如茗是否依舊是我曾經牽掛在心的月雲,為何她的眼角中看不到半點熟悉的感覺,又為何眼前的明月感覺如此的遙遠,朦朧的看不清她的悲傷,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告別?偏偏卻低垂著雙眼,看不真切,彌蒙的月輝散發著暗淡的幽怨,好似那星空之魂馬上就要降落大地而隕滅,越來越遠……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哭泣聲夾雜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哀求,如雨珠般的淚水散落在眼前這位女孩的臉蛋,“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好嗎?……請你原諒我!!~”無聲更無力的癱懶在地上,好像虔誠地在向上帝懺悔著自己所有的過錯!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心中會有那麽隱隱地疼痛,好像看見了數年前那對濕潤的雙眼,孤獨的女孩,眼神中充滿著悲傷的痕跡,那雙氤氳彌濕的眼裏卻始終沒有留下半滴脆弱的淚水,依舊是那樣的倔強而高傲,心被重重地刺得生疼,想要憐惜、想要用全部的力量去嗬護,卻始終覺得如此的無力,無力去撫平她所有的傷口,填滿她滿滿的悲傷,溶化她心中千年冰凍的雪山,滿滿的失落感襲遍全身,他知道,他永遠做不到,因為他知道她是白雪中的傲梅,冰山上的雪蓮,她不需要向別人乞憐更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隻能盡全力的去默默守候!這是他的脆弱,這更是她的悲傷!

    看著眼前的淚人,心中有那麽點的觸動,好似曾經的缺憾在此刻被彌補,剛才那盛載的怒意也在悄悄地被溶化,隻是震怒之後略帶別扭的餘怒,“那——你能解釋一下剛才那幅被活剝了的《天堂湖》,能說說是怎麽迴事嗎?”轉而又俯身定定地盯住沐如茗的雙眸,嘴角微微彎出邪邪的媚笑,足可以顛倒眾生啊,“可不要告訴我是巧合,你說我會相信這樣的巧合嗎?”期待著她的迴答,想象著馬上就可以從這能知道有關月雲的是了。

    可是,沐如茗接下來的迴答著實把他嚇得不輕,“這幅《天堂湖》從小就跟著我,至於為什麽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了,隻感覺到這幅畫對我非常的重要,所以一直就珍藏了,至於為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水允浩被這突如其來毫無準備地迴答愣悶了,沐如茗還是絮絮道:“要不是——要不是我把我的疑問告訴了古雲同學,她知道了允浩學長也有這麽一幅話非要要,我說這幅畫對我意義重大,不能送給她,她就……她就……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不知道她竟會唆使青靚前來偷取,也不會,也不會把畫毀了!早知道、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把畫幹脆送她好了,也不會、也不會……撕壞了!哇~”說哭著有多大聲就有多大聲了。

    “那你早就知道了我一直在找尋那幅畫的擁有者,那時你為什麽沒有拿出這幅畫來?是不想見到我嗎?還是……”陷入深深的深思和疑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當時當我看見你擁有和我一模一樣的《天堂湖》畫作時,並且說要尋找到那個擁有這幅畫的女孩時 ,我確實嚇壞了,因為我以前因為一次意外,小時候的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雖說我擁有這幅畫作,雖然它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很親切,好像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人送給我的,但是我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您,更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是你所要找得那個女孩,所以,我迴去後想要拚命地去迴憶,迴憶到什麽後,然後再告訴你的,但無論我怎麽迴憶,我的頭就會疼得厲害,什麽也迴憶不起來!”哭泣聲如雨般傾斜而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要瞞你的!請你原諒我!對、對不起!”泣滴瀮如雨後,幽幽的抽搐聲和著顫動的身體。

    看著眼前的孱弱的女孩,不知道是她的哭泣抽動了他最脆弱的悲哀而煥發的溫柔,還是聽見自己尋找多年的深愛著的女孩就在眼前的喜悅,把她深深地懷抱在懷中,寵溺地說著:“ 怎麽會怪你呢,你知道的,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我感謝上蒼都來不及,讓我終於找到了你,又怎麽會生你氣呢,永遠永遠都不會得!”溫柔地親吻著她額,因為剛才過渡用力的哭泣,沐如茗伴隨著他深情而專注的目光甜甜地睡去。

    在他們相依相抱的臉上,露出甜蜜的淡淡微笑。可是,誰也無法知道,隻有上天知道,一個錯誤的悲劇正在上演。

    一個千辛萬苦的一直追尋的真愛,卻在此刻失之交臂,一直心中的執著,卻換來了錯誤的相信,如果真的那麽的執著,如果真的那麽堅信心中的那份感覺,那麽在乎曾經失去的人的話,那麽為什麽,此時此刻,一個如此不堪一擊的謊言,卻如此的深信不疑,這是一個上天對於執著的玩笑而已,但在玩笑的背後,卻是同等的背叛,如果真如當初,那麽此時如此一個小小的懲罰都無法躲避,又怎能說是一心一意。隻是不願失去而已。

    水允浩,望著眼前的朦朧的近乎哭泣的明月,迴憶著剛才的畫麵,才有些絲絲的疑惑,疑惑為何找不迴當初的感覺,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卻還是那麽的遙遠,也許是時間無情的間隔才把彼此的感覺疏離的那麽遙遠,但無論他是怎樣的疑惑或懷疑都無濟於事,他不知道,因為他的選擇,命運的齒輪才開始轉動,一切都將會上演,不知道喜與悲。

    古雲,帶著憂傷的情緒,姍姍走來,低垂著頭,看不見她臉上深不見底的表情,隻有周身散發著無盡孤獨的氣息,好似因為空氣的消失而虛弱到馬上就要消失的境地。

    水允浩忽然一個迴眸轉身,恰逢古雲緩緩抬起頭來,四目頓時在空氣中交接、觸電,大家身上一凜,打了一個寒顫!

    “你怎麽會來這?”水允浩一股惱怒的叱問道,把全部的惱意、不快與疑惑全部不假思索、毫無保留的發泄在此刻,古雲的身上。

    她怔住了,不是因為她的害怕,而是她無法去迴答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她不願向他去撒謊,如果是在從前,在這涇渭分明之前,她甚至期望別人去這樣問她,因為她可以找到他——水允浩。但現在不可以,她不可以像她所期待地無數次的告訴他實情。於是便撒了一個蹩腳的、連自己都無法信服的理由,隱忍著淚水,“你忘了嗎?這是你們——你、和、沐如茗”聲音顯然有點生硬,“相遇相約的地方。”

    再拖上了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一句,“我曾經聽如茗說起過這裏。”這是她所不想說的,但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句確確實實從她的嘴裏落實的吐出聲音。她不想說的,但對於她來說,一個小小的謊言,近乎於完美的表演,她 不是好的演員,但她想要看見她劇本中的主角近乎完美的劇情,沒有遺憾,因為隻要求他幸福,這是她為他所做的惟有的事情。她惟惟的說這這些,“我不知道你會在這裏,這裏……就留給你吧!”古雲,努力地支撐著自己不要哭泣。正要轉身離去間,身旁傳來低低的聲音。

    “這裏本來就不該屬於你吧?!即時擁有天使的容顏,卻是惡魔的心腸,不是你的,你怎麽奪取也是無濟於事的,你不是想要《天堂湖》嗎?把月雲的那幅毀了還甘心嗎?要不要我那幅也拿去!即使你擁有了畫那又怎麽樣呢,我永遠不會喜歡一個惡魔之女的。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我還以為你是不同的,真讓我見識了,真夠與眾不同的!”嚴厲的表情,兇惡的眼神,絲毫藏不住半點柔情,如同原始森林的猛獸又如同受傷的猛獸,冷酷的表情,冰冷的話語狠狠地把對方刺得遍體鱗傷。“你永遠都不要再來這裏了。”聲音有些許的顫抖,“這、這裏是我和月雲的地方,我決不容許任何人闖入進來!決不允許!”

    水允浩暴跳如雷的發泄著,就近乎快要因為泄氣的軀體快要崩潰,無力的眼神,散漫的看著眼前的那人得背影,但卻看不見她任何的表情,隻有淡淡地的迴音,“我、知道了!”連續著剛才那個轉身,隱忍著心中的那份無比的刺痛,邁踱著一滴滴流淌的鮮血,一步步地走出他的世界,在他的眼裏漸漸消失。可是,她卻無法看見,更沒有人能察覺此刻他眼神中流淌的溫柔和那份無法消絕的悲傷與絕望。

    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的魯莽讓自己無法挽迴她離去時身影的勇氣,後悔用那最尖刻的語言刺傷她的心,不應該說是他自己的心。他報有最後一絲希望,想要聽見那個答案,她才是月雲,古雲才是他所一直尋找著的月雲。可是最後一絲希望的破滅是絕望。他想把她逼到懸崖的絕壁,讓自己得到期望之中的山頂白雲,可是,原來他卻把自己逼到了山崖的絕境,葬入了無底的深淵。 絕望瓜分著悲傷。

    水允浩,他隻知道想要去證明什麽,想要隨意什麽,如果不是當初的意亂情迷,又怎會有今日的後悔莫及,如果沒有理所當然的認為,卻永遠不會想到古雲的沉默究竟是為了誰,是因為不愛而熟視無睹,還是因為太愛而寧願默默獨自承受一切!

    古雲,明明愛他勝於自己的生命,卻偏偏讓他誤解地去恨她,明明可以是人神共羨的連理鴛鴦,卻偏偏要去彼此傷害至深。

    這又是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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