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古怪的古雲,做著人們無法理解的事情,沒有人能夠理解她,一個真真正正的古雲,她就像是天邊的雲,灑脫不羈、變幻不定,她就像東方蒼穹的明月,灼目而耀眼,卻永遠保持著彼此的那段距離,有時候她分明離你很近,以為觸手可及,卻還是那樣的衣不抉袖的遙遠,不知道她的喜怒哀樂,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麽舉動,可是不論怎樣的預測、假設,都不知道她的心中究竟藏著什麽,一個迷一樣的女孩。

    青靚和申宇深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種莫名的失落感翻湧上心頭,最近的共處仿佛忘記了彼此間的生疏,卻原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真正走進她心裏。

    當再次看見古雲的時候,她穿著一件素白的白紗裙,輕如微風、薄如蟬翼,隱約的透明之下覆蓋著白皙的膚色,優美流暢的線條緊貼著這優雅柔婉的身體,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上,順著這柔美曲線的延伸,眼前的美人兒,幾分高貴中透著超然脫俗的淡雅,冷漠淡定的眼神透著幾分高傲不屑的清冷,這畫般的場麵好似夢幻中的仙境,幾縷微風拂麵,吹亂了發絮,吹拂了裙擺,仿佛一股清流在周身流轉,帶動著濕冷的氣流,彌漫著殷殷的雲霧,站在這其中的女子好似從遠古的蒼穹下凡的仙子,美得超凡脫俗。

    古雲,瞟了他們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怎麽?還沒看夠?是不是先把正事辦啦。”

    兩人迴過神來,硬是咽了咽口水,驚訝詫異:“什……什麽正事啊?!”

    “你們倆不是主持人嘛,怎麽?想罷工不成啊,我可不答應哦,現在叫我找人也沒地方去找了,我已經替了一個沐如茗了,再叫我替的話,那我可真是心有餘力而力不足了,分身乏術哦。”她無奈的攤攤雙手,做處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見這樣的她,和平時不同的她,和這身衣服不搭調的表情,著實古怪,倒也有趣。

    兩人都被逗樂了,剛一迴神,好像喉嚨被魚骨頭卡住了,瑟瑟說不出話來,吃了不小一驚,結結巴巴的擠出一句:“你……說,你!代替沐如茗上場演出?!”用手指齊刷刷的指向她,‘不會吧,她有沒有搞錯啊!人家沐如茗可是從小舞蹈學院出身,還連續大獎頻頻,戰物不克、所向披靡,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人家唯恐躲避不及,她倒好自己往槍口上撞!’

    “恩,對呀。兩位!叫你們從舞蹈團中找一個代替嘛,你們又沒找到,隻能由我勉強湊合著上嘍!”故意嘟著嘴絮絮道,偶爾一個狡邪的眼神在她臉上一抹而過,“所以,也隻能委屈你們兩位,勞苦功高了,待會兒如果我演得不好,台下扔香蕉皮什麽的你們可別要怨我哦!”

    “啊!… …”兩人同時大叫,齊聲問道,“那……你會多少啊?”他們雖然覺得古雲很出色,在各方麵都很完美,但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她,即使再優秀,但在舞蹈方麵還真是叫人擔心,更何況平時從沒聽見過她會跳舞,更別提看見她跳舞了,就連平時學校開設的各項如舞蹈、音樂、體育等社區都不見其人影,後果真的令人堪憂啊。

    “這個嘛,這個嘛……也沒多少,隻是聽說過點啦!”淡淡的輕鬆迴答,一臉的無所謂。

    兩人一聽道,“什麽?——”對望一眼癱瘓在地,垂頭喪氣,“這下可完蛋了!”

    “你們兩個,好啦,走啦。”古雲擺擺手示意,隨意把手中的幾件衣服放在一邊。

    這時兩人跟在背後,怏怏的應著。聳拉著頭,臉上掛滿了兩條黑線,暗附道,‘死定了’!不知道她是怎麽打算的,就算中途因突發事被迫停止,那也總比上台讓自己出醜好啊。不管那麽多了,隻好舍命陪君子了,這君子隻是古雲,除了她,老子誰也不舍,連一根頭發絲也休想讓老子掉。

    無奈!無奈!大大的無奈!… …

    好像每一個無奈都要比前一個大上好幾倍!

    台上。

    申宇深與青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主持著節目。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剛才我們安排的小插曲希望大家喜歡。”青靚一如既往,含笑如故的說著,把剛才的一切好似都已忘記,“那大家到底喜不喜歡剛才的節目啊?請你們大聲的迴答我好不好?!”

    “喜歡——”震天動地的唿應聲此起比浮。

    “喜歡就好,接下去的節目是大家盼望已久的,想必我不說,大家都猜到了吧!大家說是誰啊?”申宇深呐喊道。

    “沐如茗、沐如茗、沐如茗!!”一陣喧嘩。

    “恩?!沐如茗。很可惜,沐如茗同學剛才不小心在後台受了點傷,恐怕這次無法和大家見麵了。”申宇深絮絮道,“不過,請大家放心,我們已臨時安排了人員來代替沐如茗同學把這場演出繼續下去。”

    “切!——”嘩然一聲,頓時炸開鍋,“我倒是呢?怎麽老半天也不見沐如茗的影子呢。怪不得總覺得怪怪的,原來其中有鬼啊!”

    “是啊,是啊!”

    “好端端的怎麽就受傷了呢?”

    “有誰知道內情的。”

    “八成是那個學生會主席和沐如茗不和吧?”

    “不會吧?!”

    “怎麽不會啊!也不看看我們沐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聽說啊,這次她選的節目可是百年難得一件,稀罕的很呢,當今世上都難找,你想她有那麽蠢嗎?為他人做嫁衣裳。換你幹不幹啊,除非他是傻了。這下可有得那位‘江城之花、淚城之主”之稱的冰山美人有得受類!”烘烘亂亂的一團討論聲,一觸即發、一發不可收拾。

    “你該不會認為是沐如茗在有意刁難吧。”

    “那也未見得啊,強者對決,狹路相逢,不拚個你死我活,高低優劣,怎麽能行?!不是征服就是被永遠的馴服,這就是無煙的戰爭,你又怎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說到沐如茗也鎮夠絕的,來這麽一招,也夠人受的。”

    “好像就你明白似的。”不服的扁扁嘴。

    “說到考驗和挑戰,我們這位江城頭把交椅的學生會主席也不是蓋得啊!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找到能夠代替沐如茗演出的人選,也真夠不簡單了。換成別人早就把節目取消了吧。”一副敬仰的表情。

    唉!總算有人說句公道話了。

    “我看也不見得吧。我看想想都知道,根本沒有誰能代替沐如茗演出,不用看也就知道結局是怎樣的了。”壞蛋,真不知道古雲這丫頭什麽時候得罪這家夥了,總是開口閉口都是沐如茗,她,沐如茗,是他什麽人啊,是老媽還是老婆啊。氣死人了,還一臉的幸災樂禍。

    “不過,說得也是啊。我在舞蹈社卻從未見到她的廬山真麵目,連一次都沒涉足過舞蹈社之類的學校任何社團,也從未聽見過她會跳舞之類的啊,好像並不是太喜歡這些舞蹈之類的東西,更甭提認識什麽舞蹈社的人啊,即使有,我也從未見過有誰能和沐如茗相提並任的啊,全都不及她的千分之一,又怎會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呢。我看著事啊,——玄!”附聲道。

    “可不是嘛!——”

    “你們啊,也不要互相爭論不休了。是好是壞,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啊,我們先安靜下來,看看節目再說也不為過啊。”有人提醒道。

    “好吧!”附和道,“我倒還真有點好奇呢,就算學生會主席剛進校不明實情倒也情有可原,但那個應承下表演的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居然有勇氣向沐如茗挑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真的有點期待起這個節目來呢,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到底是誰呢。”頓時,臉上露出壞壞的微笑。

    坐在一邊的水允浩依舊沉默無聲,神情悠然自得,注視著前台,耳邊傳動著人們浮躁的喧囂。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有任何的變化。

    台上,申宇深和青靚眼看著台下的一片騷動混亂,努力想要維持秩序,破口大喊:“安靜點!請大家安靜點!”

    “安靜點!……”

    “… …”

    等台下的聲音漸漸輕微了,他們才開始了下個流程。

    “雖然沐如茗同學無法為大家帶來驚喜,我感到非常的遺憾,但下麵由我們江城所公認的‘江城之花,淚城之主,冰山美人’——古雲,代替沐如茗,給大家獻上一支芭蕾舞曲《浮雲流水》,也不免不妄此行了。現在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古雲的到來!”說話間,雖然表現得鎮定自諾,但不免手心捏了把汗,額頭也有點點香珠沁出,雙腳不住的發軟。

    刹那,各個都張大著嘴,不敢置信的盯著前台,拚命看清來人,當古雲的名字迴蕩在空中,敲響著每個人的腦海,是驚訝多於疑惑,是期待多於猜測,是激動多於理智,就因為突然,帶來了一個短暫的冷場,隨即爆發出攝人心魄的掌聲。

    隨即著一段悠揚的旋律的伸揚,古雲深深的一個迴禮,立即緩緩的移開舞步,隨著旋律的起伏,輕快的舞動,時而猶如花間舞動的蝴蝶,時而猶如行雲流水般的遂意灑脫,卻自有一番風韻,時而靈動、時而高潔冷傲,時而如衝天的鳳凰,凱旋的玄鳥,雲般的灑脫、水般的婉轉輕柔,流暢柔和的線條,矯捷輕盈的身影,柔媚中透著幾分清冷,靈動中藏著幾粉高雅,冷傲清冷的身資伴著曼妙的舞步,柔情似水,嫵媚多姿,雲鶴點月的高潔,月影錯落的清麗,孔雀開屏的明豔,撫花弄影的柔媚,婀娜的身資,優美的姿態,隨著燈光的追隨角逐,竟有一種仙骨飄飄的神韻,一種浮雲漫湧,流水無聲的蘊態。

    每一副畫,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境圖,畫中的女子,無論哪個動作,哪種姿態都呈現的是一種完美的、無與倫比的唯美。每一個姿態、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一種視覺美的一種享受。

    水允浩,看著這眼前的女子舞動的身影,恍然讓那個八年前的夜晚更加清晰,眼前的女子仿佛越加親切的感覺,漫漫的泛湧著整個心田。從無那般強烈,好似又迴到了數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夜晚。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捕捉著她每一個舉動,每一顰微笑,每一個眼神。她和他認識的月雲有著何其的相似,她,是他心中所想像的應該是月雲長大後的樣子,‘她,古雲,真的多才多藝的女孩。相像的容顏,相似的神情,一樣的冷傲淡漠,一樣的驕傲而清冷,一樣的讓人憐惜和心痛,一樣的孤獨而幽怨,一樣的多才多藝、才華滿腹、一樣的據人於千裏之外,一樣的……古雲,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一個迷一樣的女孩,想要去解,卻被一張無形的網所束縛,無能為力,永遠也無法解讀的迷。古雲,你,到底是不是兒時的月雲,我的月雲呢。’

    ……

    隨著音樂的結束,古雲謝禮離場。相伴的又是一場冷場,人們紛紛從剛才沉醉在如癡如醉的仙境中抽身而出。等完全清醒過來,才爆發出久久無法停歇的掌聲如鳴。轟然的掌聲久久縈繞盤旋在大廳上空,伴隨著整齊劃一的高喊著古雲的名字,加上那長長的稱譽,‘江城之花,淚城之主,冰山美人’——古雲。江城校園中,人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

    當唿喊聲響徹雲霄,站在一旁的青靚和申宇深如夢初醒般的發現,古雲剛才完美到及至的表演,怪不得她會如此不慌不忙的一力承擔,原來心中早已成竹在胸了呢。迴想著剛才極至的演出,不免又倒抽了口冷氣,剛才的演出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沐如茗了,連世界極最出色的舞蹈家唯恐閉之不及了,平時從未見過她顯山露水,露出一角,原來深藏不露啊。真不知道,眼前這位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優秀的千古絕舞,又懷揣著驚人絕世的技藝,她,究竟還有多少沒有展現?真正的她又是怎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到底會給人多少意想布到的驚喜啊?

    思緒翩翩,申宇深的思緒飛揚的很遠很遠了。恐怕一時半夥兒無法追迴了。

    在主席台的領導各個不住的點頭,互相交流著這難得的發表機會。

    “恩,不錯啊,不錯!譚校長,真不愧為是江城大學啊!人才濟濟啊!”市長誇獎道。

    “哪裏哪裏,殷市長,您過獎了。”謙遜道。

    “沒有沒有!我說很不錯就很不錯嘛!”微笑道。“我看呐,這支《浮雲流水》跳得果真像是騰雲駕霧,行雲流水,我倒有像似飛的感覺了,看她腳步靈動,有點輕盈飄動的感覺,讓觀眾都身臨其境像在雲間行走一樣;這行雲流水,身輕如燕流暢柔雅,猶如遊魚戲水,頓感輕鬆自在,流水過身。很是好啊!”繼續稱讚道。

    “是啊,是啊。我愛人是舞蹈教師,世界上有幾個出名的舞蹈演員是出於她手,聽她說過這《浮雲流水》向來罕見,能跳其舞的還真是鳳毛鱗角啊。會跳已經很少見了,況且跳得讓人忘忽所有,身臨其境,感同身受,真是不簡單啊。”

    “豈止是少見啊,我還看見過世界頂級的演員演出過這一支舞,世界級的也不及這支跳得好,許多動作,內容,效果等都不及這支到位。”他人紛紛附和道。

    “這女子是叫古雲吧?!”殷市長湊過頭去問譚校長,譚校長點點頭賠笑道。

    “今年被替代的那個受傷的女孩叫沐如茗吧。我記得去年是她表演的吧,這個古雲比她跳得好的太多了,天壤之別啊,去年我怎麽沒見到這個女孩啊?該不會是你譚校長把好東西藏起來了?”半開玩笑的戲虐道。(他們原本是大學同學,多年的老朋友,說話也較隨意些。)

    “哦,她剛今年入校,擔任學生會主席,主持籌辦這次慶典。”

    “原來是新生啊,剛進來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想必不弱啊!”

    “進校成績和一個叫水允浩的並列第一,全科門門滿分。”

    “不錯嘛,老譚,母校在你手裏搞得不錯嘛,有聲有色的,還招進了這麽優秀的是弟師妹啊。”譚市長轉頭對旁邊的人說道,“老王啊,表演你也看了,她可是我們的師妹了,她很有舞蹈天分,對大嫂說說,提拔提拔你這位小師妹。”

    “她不是叫古雲嗎?剛才我聽見他們喊什麽,那——什麽‘江城之花,淚城之主,冰山美人’。這什麽意思啊?”又向譚校長問道。

    “那是同學們公認的一種稱號,意思就是說,‘江城大學的校花,眼角總帶著淚,可以下滿整座城的公主,像冰一樣冰冷的美人’。大概就著意思了。和古雲稱唿相對應的是水允浩的稱唿,‘江城之子,夢城之中,玉麵公子’。大概意思是說,‘江城的才子,主宰女孩們的夢中情人的王子,像玉一般精致絕倫麵容的翩翩公子。”譚校長一點點解釋道。

    “好,好,好!這很有趣嘛。比我們這時候可有趣的多了。改天一定要好好會會這江城的才子才女,會會我那師弟師妹!”於是,談話聲依舊繼續著,大家都非常的高興。

    古雲,按照著先前的節目單,把一個個節目代演完畢,但每一次、每一場的演出都給全場帶來不同的凡響和驚喜。節目就在人們目瞪口呆、交舌刮燥中帶著滿腔的驚豔和激動拉上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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