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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李進後,馮耀隻說了一句話。


    “什長,我想還是向隊率報告為好,怎麽處理就不關你的事了!”


    李進一聽,眼睛一亮,道:“對啊,這麽簡單的事,我怎麽沒有想到!嗬嗬嗬,還是你小子點子多,走,就這麽辦!”


    “所有人,列隊集合!”李進發出了命令。


    大約一刻鍾後。


    村子邊的一大片空地。


    呂布將大軍駐紮在了這裏。


    馮耀等人迴來的時侯,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同尋常。


    村子裏的大多數村民都聚集在軍營的外麵,而在他們麵前的是十幾個正在遭受鞭刑的士卒,馮耀能從他們所穿的褲子看出來,全部是和自己等軍士穿著一樣,不同的是,這十幾個軍士此刻光裸著上身,雙手分別被綁在兩邊的木柱上,他們的後背上布滿了一條條鞭打的血痕。


    隊率吳良和軍侯曹性見李進,馮耀等第一什的人迴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示意眾人一起觀看場中的行刑。


    呂布等一眾將領立在軍營門口,頂頭一麵碩大的黃色麒麟旗,和一麵呂字大旗,後麵是一麵稍小的藍色白虎旗,兩邊各有一個步兵方陣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左手是紅色朱雀旗的五百長槍兵,部曲督是呂布最信任的高順,右手是黑色玄武旗的五百刀盾兵,部曲督是成廉。


    在呂布的身後,則是呂布最為依賴的白虎旗部的騎兵,這些騎兵全部是跟隨呂布征戰多年親信,能活到今天的,無一不是以一敵十的悍將,雖然人數隻有兩百多人,但是既使兩千的精兵,也不敢與這兩百騎兵對抗,而且這些騎兵絕大多數都是並州人,是呂布家鄉的人,其忠誠度無人能及。


    馮耀現在在呂布帳下效力也已經有了三個多月了,聽到過很多關於這支騎兵隊伍的傳說,在暗地裏,別的步兵都稱唿這支騎兵為並州鐵騎,他們的騎督正是日後威鎮江東的張遼張文遠,也是呂布的同鄉,並州雁門人。


    不過,此時他們並沒有騎著馬,而是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呂布的身後,仿佛這場令人心驚膽戰的行刑和他們毫無關係。他們關心的隻有三樣,他們的主公!他們的馬!他們的敵人!


    除了那十多個鞭刑的軍士外,還有五個跪著的軍士,等待這五個軍士的是斬首之刑!


    隨著鞭子的揮舞,場中不斷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唿聲,心性較差的村民和軍士無不麵現不忍之色,如同那一鞭鞭不是打場中之人的身上,而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樣。


    不多時,鞭刑執行完畢,這時呂布走了出來,對著村民抱了一下拳,朗聲說道:“各位鄉親們,想必不說你們大多數人也應該聽過本侯的名字了,本侯姓呂名布,字奉先,是朝廷欽封的溫縣侯,也是朝廷欽封的奮武將軍,但本侯絕不是燒殺搶掠的賊兵!!可是本侯沒有想到,今日路過這裏,卻給各位鄉親造成了傷害!本侯非常的過意不去!”


    呂布說著,伸手猛的一指,直指那幾個跪在地下軍士,怒道:“這幾位,就是違抗軍紀之人,不管他們是誰,隻要膽敢公然違抗軍紀,本侯絕不寬容!!!來人,將其斬首,掛轅門上示眾一日!”


    呂布話音一落,立時便走出來五個行刑的劊子手,將大刀高高舉起,隻待一聲令下,那五個軍士便頭斷命喪。


    這時,那五個軍士最後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一臉的死灰之色,有三個軍士慚愧的閉上眼睛,等著受刑,還有兩個不甘認命,便破口大罵起來!


    “斬!”呂布一聲怒喝。


    有些帶了孩子的村民,一聽到這個斬字,連忙用手捂住小孩的眼睛,不讓他們他們觀看。


    五個劊子手大刀一揮,隻聽數聲“喀嚓”“喀嚓”……,五個人頭接連滾落一邊,頓時鮮血直噴,就算馮耀也曾見過殺人,也親手殺過人,可還是被震憾了。


    馮耀不想再看,但是卻有幾個疑問,就是那五個被斬首的軍士倒底是犯的什麽軍紀,讓呂布親自臨監斬的?


    “隊率!”馮耀看到吳良仍然沒有離去,於是小聲喊道。


    吳良轉過頭,見是馮耀,點點頭。


    “隊率,那五個人是因為什麽而被處斬的?”馮耀小聲的問道。


    “馮伍長,他們幾個是因為搶掠平民錢財和****民女而獲的罪!”


    吳良這一句話一落,隻見站立一邊的李進臉色刷的一白,意味深長的看了馮耀一眼後,眼中閃過一絲感謝之色。


    “隊率!”李進喊道,“隊率,屬下有一事稟報!”


    吳良一愣,看了看左右,道:“這裏不方便,你隨我來!”


    “是!”李進應聲後,轉頭看著馮耀和熊繡道,“你們兩給我看了手下士卒,莫要惹事生非,也不許任何人擅自離開!明白了嗎!”


    馮耀拱手道:“屬下明白!”


    吳良李進兩人很快就進入了軍營。


    在刑場中間,那五具屍體很快被一隊雜役兵抬走,掩埋。


    圍觀村民見呂布果真秉公處理,將那幾些觸範了軍紀的將士斬首,大為感動,許多村民自發的將家中多餘的糧食捐送出來,還有一些村民竟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軍營門口,肯求溫侯呂布能收下,呂布拒絕不得,隻得一一笑納。


    馮耀興奮看著這發生的一切,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原來自己還認為隨便處斬士卒不好,會讓部下離心,也會減弱軍隊的戰鬥力,畢竟要培養一個士卒是要付出很多的時間和錢糧的,東漢末年這個亂世,範下這一點搶糧和****的罪行懲罰一下就行了,殺人就有點不太好了吧?可是事實結果完全出乎馮耀的預料。


    “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麽了?曹操縱容手下將士燒殺搶掠,****女人,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其手中,可是為什麽還會有那麽多的手下死忠於他呢?”


    等了片刻,吳良就和李進出來了,而且是跟著甲字曲的軍侯曹性一起出來的!


    “是誰?”曹性麵現怒容,問道。


    “就是他!”李進指著一個麵色驚恐的士卒。


    馮耀轉眼一看,隻見李進正指著一個右臉有顆黑痣的士卒,心道:“這不是熊繡最信任的兄弟範真嗎?原來是他做了那事,我還以為是熊繡那肥貨****了那胡氏之女!”


    “綁了,按我說的做!”曹性冷冷的說道。


    那個士卒即範真一聽說要綁,登時慌了,拔腿就跑。


    李進正要去追,隊率吳良伸手攔住,一言不發地從背上取下弓來,搭箭瞄準了逃跑的範真。


    馮耀心中一凜,想起了不久前什長李進的話,“馮兄弟,咱們的隊率的箭術在全營之中,除了軍侯之外,無人能敵!我曾親眼見過他在一場戰鬥中連射敵軍十餘人落馬,人人都是被一箭射透麵門!……”


    此時已經跑開十餘丈的範真似是知道會有人用箭對付自己,不停的左右晃動著前行。


    如果讓馮耀來動手,馮耀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一箭射中目標,眼看吳良已經將長弓拉滿,下一刻箭矢就會直取範真性命,馮耀不由得猛吸一口氣,暗暗為範真的命運的擔心。


    作為範真的伍長及兄弟,熊繡不忍直視下一刻範真中箭的慘狀,但是此時也不敢亂動,雖然其一直是熊繡最忠心的手下,而且在還沒有投軍前就一直跟著熊繡混,熊繡此時雖然恨其觸範了軍紀,但是從心底裏他一點也不想自己的手下就此送命。


    “混帳,給我迴來!!”熊繡恨聲喊道。


    可是範真早已被之前處斬刑犯的情景嚇破了膽,那裏還肯聽熊繡的話,反而更加瘋狂的想要逃到不遠處的幾座民房裏去。


    就在此時,忽的一聲弓弦響,吳良手中的箭已經射出,三尺餘長的粗長箭矢頓時劃破空氣,直奔範真而去!


    噗——!


    隻見範真身子一晃,接著撲通一聲麵向前倒在路邊,就在馮耀以為其已經死了時,範真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想要繼續逃跑,但是卻被箭矢穿透了右膝,令其舉步艱難。


    “李進,下麵的事你去辦吧!我還要安排其它什的一些事宜。”吳良收起了長弓,不再多看中箭的範真一眼,轉身離去。


    李進看見熊繡仍然愣在那發呆,怒道:“這就是你帶的好兵??!還不去給我綁了!快去!難不成想我親自動手?”


    熊繡唯唯領命而去。


    訓完了熊繡,李進搖著頭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馮耀的肩膀,用手指著遠處先前搜查過的那幾戶散落的民房。


    “馮伍長,軍侯有令,我們什今晚得在那幾戶村民家中過夜了!”


    馮耀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身後的周倉等兄弟,還有那些神情驚懼的雜役,說道:“什長,加上雜役,人也太多了吧,再說那些村民能願意嗎?”


    李進一笑,道:“那就還是搭營帳吧!”


    於是對閑在一邊的十幾個雜役吩咐道:“你們去軍司馬那多領一些糧食帶上,再領兩頂營帳,一會要去那邊另外安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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