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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我殺!!!”


    被馮耀一劍刺穿的賊兵,倒在了黃亦的麵前,但是黃亦似乎是殺紅了眼,見附近沒有別人賊兵,竟瘋狂的舉起刀朝那將死的賊兵亂砍了去。


    “啊!啊!!……”雖然中了馮耀一劍,賊兵並未馬上死去,沒想到會遭到黃亦的瘋狂亂砍,痛得慘唿連連,但是連中了黃亦的幾刀後,那慘唿聲突然嘎然而止,馮耀一看去,賊兵的頭竟然已被黃亦砍斷,滾在了一邊。


    “殺!”此時又轉來戴陵的大喝聲。


    “退,快退!”


    敵兵中不知是誰驚恐的唿喝一聲,接著,那些還活著的賊兵被嚇破了膽,紛紛驚叫著四散逃走,那些受傷還沒有死的賊兵則躺在地上呻呤著。


    “砍死你!我砍死你!!讓我砍死你!!!”周倉怪叫連連,朝逃跑的賊兵追去。


    “迴來!二弟,快迴來!!”馮耀見狀大急,連忙大聲喝止。


    陳到衝過去,將周倉拽了迴來!


    靜,四周出奇的安靜!!


    靜得隻能聽見眾人的喘息聲!


    靜得隻能聽見地麵賊兵的低弱垂死呻吟聲!!


    馮耀左右看了看,有些賊兵的內髒都流了出來,散發出令人作嘔腥氣!!


    那個馮耀將馮耀頭部擊傷的少年賊兵此時已經斷了氣,一雙無神的眼睛大睜著,雙手緊捂著腹部的傷口,鮮血仍緩慢的從傷口的流出,在地麵積起一灘血跡。


    “我殺人了?”


    馮耀不敢再看那個少年的眼睛,將身子轉了過來,但又恰好看到那顆被黃亦砍斷的人頭,還有被砍得腸穿肚爛的身體,不知那賊兵吃的是什麽,流出在外的腸子破裂開後,淌出了五顏六色的惡臭糞便,夾雜著汙血和絲絲熱氣。


    “嘔!”馮耀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湧,差點吐了出來,但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我是老大!我不能表現得這麽差勁!!我不能讓他們看不起我!我不能吐!千萬不能吐!!”馮耀緊咬著牙。


    “嘔!哇!!……”不知是誰第一個吐了起來,接著是一連串的嘔吐聲響起。


    馮耀看了下,竟然連戴陵也跪在一邊不停的嘔吐!!


    一陣難聞的嘔吐物的酸臭氣飄來,馮耀再也控製不住,腸胃猛烈的收縮,哇哇的吐了起來。


    這一吐,直吐得馮耀差點差膽汁都吐出來了才稍稍感覺好受一點。


    “大哥!你也吐了啊!哈哈哈哈!!!”周倉難受的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是啊,你不也吐了嗎!嗬嗬!”


    “哈哈哈!”


    幾個人紛紛大笑,笑幾聲後,眼淚也慢慢的溢出,漸漸的,笑聲慢慢變成沉默。這其中滋味又有幾人能明白?也許隻有親自經曆才會明白其中意義!


    “快救人,黃亦受傷了!!”


    “大哥,你的頭也受傷流血了!!”


    “沒事,快給黃亦先包紮一下傷口,速速離開此地,盡快迴家給黃亦治傷!”


    半個時辰後,天終於大黑了,一行人終於趕到了桃源居的山洞中。


    “二弟!我娘呢?我娘在哪?”馮耀一迴到山洞,就發現馮夫人失蹤了!


    周倉慚愧地低下了頭,“大哥,當時來了一大群難民,見桃樹有桃子,便紛紛摘著吃了起來,我看那些難民挺可憐後,就沒有過於喝止,隻是要他們不要損壞了桃林,可是那知那些難民後來竟然發起狠來,要搶山洞中的糧食,我便和那些難民打了起來,等我趕走了難民,這才發現馮夫人不見了!大哥,都怪我!是我不好!”


    “那你四處找了沒有?”馮耀焦急的道。


    “找過了,方圓幾裏地我都找了個遍,剛才半路碰見你們,就是在找馮夫人才碰到你們的!”周倉道。


    “二弟,此事也不怪你,不如這樣吧,我再四處去找找,順便給采些草藥來給黃亦治傷,你和三弟先照顧好黃亦。”


    周倉點點頭,見陳到正給黃亦清理傷口,便自己開始搬運從城中運來的糧食。


    戴陵道:“主人,戴陵願相隨護衛主人的安危!”


    “如此最好!”馮耀說著從兵器中取出一麵鑲皮的木盾,扔給了戴陵。


    “這個拿著,你再取一件順手的兵器防身!”


    “是,主人!”戴陵領命選取了一把短戟,試了試,道:“太輕了!也太短了點!”,看了看也沒有更好的,便將短戟掛在腰間,又找迴了之前的那個樹幹,扛在肩上。


    “主人!還是這樹幹使的順手!”


    馮耀本來心情沉重,但一看戴陵這渾貨,也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道:“先將就著用吧!”


    雖然已經是夜晚了,但好在天氣晴朗,一輪明月從樹梢升起,透過樹葉著的空隙,還能依稀辯認出草藥的類型,戴陵一手持盾,一手揮舞著樹幹,在前麵探路,馮耀則不時用手中長劍將找到的活血草挖出,裝進布袋之中。


    “主人,那些小毛賊定是被我等殺怕了,不敢在這附近逗留,這都快轉了兩個圈了,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在圍著桃林居樹林轉了將近一個時辰後,戴陵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馮耀看了看四周,這裏已經是樹林的外圍了,依然不見馮夫人的蹤影,難道是進城了?但想一下後,便否定了這個可能,因為難民的原因,城門是早就關上了,馮夫人是進不了城的!


    馮耀掂了掂手中的草藥袋子,已經快裝滿了,便說道:“戴陵,我們迴去,黃亦的傷勢嚴重,還等著草藥治傷呢!我娘有武藝在身,我想她能照顧好自己的,我們明日等天明了再找找。”


    戴陵沒有迴應,此時正驚訝地注視著遠處,並喊道:“主人!快看,快看城中是不是起火了!”


    馮耀看不清,前麵正好有一棵樹擋住了一點視線,連忙爬上身邊的一棵樹,這才看清,平輿城上方有很多的濃煙,不時有暗紅的火焰隨風竄起。


    “不好了!這不是失火,是難民造反攻打平輿城!我們快迴桃林,做好防禦準備!”


    “是!主人!”


    二人迅速的原路返迴桃林不表,隻說馮耀剛到桃林居,陳到便迎了出來。


    “大哥!難民叛亂了!”陳到一見到馮耀便擔憂的說道。


    “還是大哥有謀略!早就預料到難民必叛!黃亦,看見了吧,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大哥上應天命,是真龍下凡,絕不是凡人!!”周倉哈哈大笑。


    “唔……,主,主人!……”黃亦痛苦的咬著牙齒,想要起身給馮耀行禮。


    “黃亦!你有傷在身,不用多禮了,快躺下!讓我來看看傷勢!”馮耀連忙將黃亦按住,不讓黃亦施禮。


    黃亦依言躺好,臉上那條長長的傷口此時已經出現了水腫,如一道翻起的溝壑,斜斜的臥在左臉之上,傷口深處,有些血已經凝結,變得發黑。


    馮耀又伸手摸了黃亦的頸部,黃亦已經開始有點發燒,如果不盡快醫治,傷口惡化後,可能會危及生命!


    “二弟,你和戴陵守在外麵,防止有亂民偷襲!”馮耀吩咐道。


    “三弟,你曾學過一些草藥,你拿點活血草洗淨搗化成泥!”馮耀將剛采來的草藥遞給陳到。


    “田月容。”馮耀掃了一眼黃亦的妻子喊道。


    “主人!奴婢在!”


    侍立一旁正焦急盯著黃亦的田月容沒有料到馮耀會喊她,慌忙跪下,神情有些緊張,等待著馮耀的命令。


    “你可以縫衣服的針線?”馮耀問道。


    “有!不知主人為何問起?”田容小聲道。


    “快去取來給我用!”


    田月容取過自己的包裹,不一會便翻出一套針線,遞給了馮耀。


    “都看著我幹什麽?”馮耀朝田月容,陳到,還有躺在床上的黃亦看了看,不解的問道。


    田月容聞言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陳到則是放下手中正在搗著的藥錘,一本正經的抱拳說道:“大哥,我隻是好奇你要這些針線做什麽用?”


    奪“嗨!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臉上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呢!這針線是給黃亦治傷用的!”馮耀道。


    正躺著的黃亦聞言,臉色忽的一變,驚懼的問道:“主,主人!你要用針紮我?”


    “是啊!你不會是這麽大了還怕針吧?”馮耀臉上泛起笑容,取笑黃亦道。


    若說黃亦怕針,打死馮耀也不會相信,黃亦臉上被砍了一刀,也沒見他喊過痛啊?這針這才多小一點點,能和大刀相比嗎,刀都不怕的漢子,肯定是不會怕針的!!看看那個被刀砍的傷口,深可見骨了,黃亦怕沒?沒怕,也沒喊痛,最多也隻見他皺了下眉頭,是吧?


    “主,人!能---不能別,紮……針?吃……藥,行嗎?我,我可會……吃藥了,再苦,也不怕!”黃亦麵帶驚恐,而且因為麵上有傷,不敢用力說話,隻能斷斷續的哀求著。


    “不行!!必須的!!”馮耀板起臉,語氣絲毫不容人置疑!


    “田月容!燒一罐開水,再取一塊碎布來!讓我來為你夫君治傷!”馮耀道,又對黃亦說道:“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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