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古舊卻大氣的府邸,縱使歲月悄然流逝而去,那牌匾上如燙金烈火般書寫的‘朱府’二字依然熠熠生輝,不可直視。


    朱吾世與項鼎告別後,便向自己闊別近三個月的宅邸走去。


    朱府門前設有兩名氣勢沉穩的侍衛,從二人身上隱約發出的壓迫力可以看出都是化神境的修士,雖然化神境算不上高高手,但用來當門衛可見其底蘊之深。


    兩名護衛早就發現了雨中的朱吾世,現在看到朱吾世向這邊走來,忙抱刀躬身相迎:


    “恭迎侯爺迴府。”


    朱吾世拾階走到屋簷下,一陣淡紅色的火光從他的身上緩緩浮現,眨眼間原本濕透的衣衫和頭發便被烘幹。


    點了點頭,朱吾世便推門而入,進到了府內。


    踏入宅邸,入眼便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前院,院中的池塘上點點漣漪擴散開來,雨打芭蕉的聲音清脆悅耳。


    在朱吾世的身前,已經有一道孱弱的身影坐在躺椅上,似乎是在欣賞著池景。


    這是一位少年,他有著同朱吾世一般的橘發金眸,此刻並沒注意到身後來人,那雙眼睛直直盯著池塘中遊動的紅鯉魚怔怔發呆。


    朱吾世在他身後默默的觀察了許久,最後隻是歎息一聲,挪動腳步順著藤蔓纏繞的木廊向內院走去。


    躺椅上的少年餘光這才瞥見朱吾世,隻見他的表情微微一變,卻也沒有開口說話,目光轉而繼續死死盯著池中的紅鯉,期待著它的下一次躍水而出。


    朱吾世低頭沉默,來到內院以後的他搖了搖頭,眼睛裏有些憂愁。


    賞雨的少年名叫朱洪辰,是他的胞弟,與生來強大的自己不同,這位胞弟自幼體弱多病,甚至都沒能覺醒體內的太上神焱。


    時至今日,試過無數辦法,且已經成年的朱洪辰幾乎已經斷了覺醒的可能性,即便父親從來沒有因此貶損他,自己也很少在他麵前提起修行方麵的事情,這個弟弟還是魔怔了。


    曾經那個將“沒事的”掛在嘴邊的乖巧弟弟,逐漸變得偏執起來,兄弟二人間的隔閡越來越深,以致於再也沒有了交談,成了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想到這,朱吾世又歎了口氣,該做的自己當大哥的都做過了,很多事情並非他能決定。


    “大哥!?”


    突然,一聲甜美的聲音傳來,朱吾世聽到這聲唿喚眼前一亮,轉頭望了過去。


    不遠處一道靚麗的身影甩開侍女的手,向朱吾世飛奔而來,一下撲倒在朱吾世懷裏。


    “大哥,你怎麽這麽久才迴!”


    朱吾世寵溺的摸了摸妹妹的頭,笑著迴應道:“大哥收到密詔,有一項任務非我不可。”


    懷中的女子麵容姣好,尤其是那雙眉毛和朱吾世一般非常濃,除了俏麗之外還有一股蓬勃的英氣。


    她的名字叫朱樸囡,取名為囡的意思便是巾幗不讓須眉。


    “什麽任務,危險嗎,大哥你沒受傷吧?”


    說著,朱樸囡便裝作檢查傷口一般摸索起來,朱吾世則是笑了笑:“倒也不危險...”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長生道觀自己差點身死的那一瞬間,又補充道:“隻能說很刺激。”


    “刺激?”


    朱樸囡表情精彩起來,問道:“哪裏刺激了,待會可得跟囡囡好好講講。”


    二人邊走邊聊,向府邸深處走去,朱吾世突然問道:“洪辰最近怎麽樣?”


    “恩...就那樣吧。”朱樸囡觀察了下朱吾世的表情,接著說道:“二哥似乎越來越孤僻了,連我跟他說話都不搭理了。”


    “這樣麽...”


    朱吾世眉頭微皺,讓弟弟恢複正常的辦法父親都嚐試過了,為今之計隻能靠他自己想通了。


    “對了,大哥給你買了一些衣物。”


    朱吾世想到了什麽,從隨身的布囊中拿出了從不夜城所帶的衣物,遞給了朱樸囡。


    “這是不夜城特產的月光紗,你應該會喜歡的。”


    朱樸囡興奮的捧過衣物,女子愛美自古如此,她對這些精致的衣物簡直愛不釋手,低頭趴在輕紗上一頓猛嗅。


    “咦!大哥這布竟然有股清香......好香啊~你聞過嗎?”說著,樸囡便將手中的羽織遞向朱吾世,一臉陶醉。


    朱吾世聞言也有些好奇,於是接過衣角輕嗅,頓時一愣,眼底頓時露出滿滿的疑惑。


    這...這不是宋植身上的味道麽...


    是了,這羽織正是他當時試穿的,這香氣竟然經久不散?


    朱吾世趕忙放下羽織,摸了摸妹妹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喜歡就好。”


    這可是你哥花五十兩黃金請的模特,為你加持的清香。


    “父親在府內嗎?”


    朱吾世已經走到了宅邸裏麵,時而有路過的家丁和衛士同他招唿,他看了眼最深處那間緊鎖的書房問道。


    樸囡依然雙手捧著衣物在臉前陶醉,她微微頷首迴答道:“父親在書房呢,大哥是要去請安嗎?”


    “恩,有些事情我要同父親說。”


    說罷,朱吾世看著朱樸囡開心的樣子微微一笑,抬腳向書房走去。


    樸囡見朱吾世去見父親,便一蹦一跳的向自己閨房跑去,迫不及待的想試穿新衣服。


    嘎吱、


    推開書房的門,一位中年男子已經在其中等候多時了。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不僅沒有中年脫發,那濃密的橘色長發甚至比朱吾世還茂盛,一雙金眸開合間仿佛猛虎凝視,不怒自威。


    這便是統領京畿十五萬甲士的鎮國公,同時也是位列十狩的超級強者。


    焱狩:朱徹。


    看到朱吾世,很容易便能想象出這男人年輕的模樣,難怪那緣清茶樓的虞老板會將二人背影看重,父子二人簡直如出一轍。


    “父親。”


    朱吾世從背後關上房門,低頭開口道。


    “世兒,為父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絲頹氣。”


    朱徹偏頭往來,看著朱吾世低頭的樣子有些訝異,開門見山的說道。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朱吾世從小便展示出屬於朱家男人的魄力,不僅潛力極大,並且再刻苦的修行他都從無怨言,雖說拿到王侯封號後有些眼高於頂,但是這股接近自負的性格也是他這種應運而生的強者應該必備的。


    怎麽出了一趟遠門,整個人精氣神都萎靡了?


    朱吾世抿了抿嘴,突然將腰間的黑刀焱墓給卸下,上前雙手捧起奉出:


    “父親,吾世不配用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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