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深迴到祁王府的時候,薑雲綰和裨兒已經出了京城向東岐的中部而去。


    看到門口跪著的兩人,蕭霆深心中不由有些疑惑,這是發生了什麽。


    比起李璿璣,列不愁顯然更擅長告狀。


    列不愁言語之中哭聲不斷,哭著將西院發生的事情跟蕭霆深訴說了一遍,當然,誇大其詞定然不會少。


    加上李璿璣的旁敲側擊,薑雲綰完全被醜化得就像是一個惡魔。


    “綰綰怎麽可能會打你們?”蕭霆深還是不相信她們兩個的話,甚至對李璿璣有些不滿。


    才來祁王府一天的時間,居然就開始搞事,莫不是太不把自己都放在眼裏。


    隻不過是因為李璿璣救了他一命,他不想說得那麽開罷了。


    “王爺,你看我們的傷口,相信你一下子就能夠辨別出是不是用武力打的,況且這個時候那些痕跡應該也還沒有散去,現在去西院還能夠看得到。”列不愁哭道。


    “王爺,你要為我們兩個做主。”李璿璣同時磕了一個頭。


    蕭霆深眉毛擠在一起,看她們兩個的態度不去找麻煩不行了。


    不管薑雲綰有沒有做這件事,蕭霆深都不打算深究,他更看重的是中州的那一場醫者大會。


    韓單是準備明天出發,有他陪在薑雲綰的身邊蕭霆深是一萬個放心。


    不管是從實力還是為人,蕭霆深都相信他。


    很快的,蕭霆深就和兩女出現在西院。


    還沒有踏入其中韓單就感覺到了一陣波動,而後他的眼前浮現了一行字。


    我帶著裨兒先出發了,綰綰留。


    “走吧,綰綰已經不在家中了,等她迴來之後我再和她說這事吧。”蕭霆深歎了一口氣,心中卻將薑雲綰罵了個半死。


    多等一會不行嘛,臨走之前的一麵都沒有見到,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迴來。


    蕭霆深本想著跟薑雲綰一起去的,但是恰好京城這邊的局勢又不穩定,薑家的事情在京城的圈子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他不得不去處理。


    或許,可以抽出那麽幾天的時間去醫者大會的現場看薑雲綰決賽。


    列不愁和李璿璣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是一陣疑惑。


    剛才還在屋裏麵,薑雲綰怎麽一下子就走了呢。


    “你們兩個要是不信就進去找找,本王是有點餓了,先去那邊吃東西。”蕭霆深緩緩而道。


    列不愁連忙向西院裏麵走去,而李璿璣卻跟在了蕭霆深的後麵。


    兩人縱然都有相同的心思對付薑雲綰,可實現選用的方法卻一點也不同。


    列不愁想要將薑雲綰完全給打敗之後再去爭奪蕭霆深。


    李璿璣卻更勝一籌,在對付薑雲綰的同時也想要將列不愁給一舉打敗,縱然兩人是合作的關係。


    誰都在大展身手。而薑雲綰卻放心將蕭霆深放在家中。


    她相信蕭霆深。


    兩個人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若還去猜疑,在一起也沒有什麽意思。


    即便蕭霆深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不管是李璿璣還是列不愁,薑雲綰會去祝福,當然搶她的男人的人定然不可能會有什麽好下場。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天的時間。


    夕陽正斜,薑雲綰和裨兒卻還在野外。


    雖然裨兒是一個下人,可是從小都在薑家長大,這樣的外出還是第一次。


    “小姐,天這麽黑了,咱們去找個地方住吧。”裨兒走了這麽多路,腿腳的確有些酸,不由出聲而道。


    “你帶了銀兩嗎?”薑雲綰忽然問道。


    裨兒臉色一變,“我還以為小姐帶了!”


    薑雲綰白了她一眼,“都讓你收拾行裝,當然是你去做這事。”


    “我……”


    薑雲綰浮塵珠之中遍地是黃金,可是她並不打算說,就當做是曆練曆練裨兒,一個隻會伺候人的幫手並沒有什麽作用。


    “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這一次就當做體驗一下,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的,並不是什麽地方都有人家的,況且咱們也不會走熱鬧的地方,你不知道,這山中可是有很多寶貝。”


    “好吧。”裨兒深深地埋下頭,顯然有些不開心。


    不過薑雲綰卻並不會去安慰,反而是讓裨兒去拾柴火,找食物。


    她自己鑽進了浮塵珠之中。


    剛剛知道靈魂這件事對於薑雲綰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從《本草》之中,薑雲綰就知道有修煉靈魂的武技,可惜的是浮沉閣的第二層並沒有藏這樣的武技。


    除了用武技去修煉靈魂之後,還有一個特別緩慢的辦法。


    日常吐納。


    靈魂之力儲存於天地之間,通過這種最原始的吸納,恐怕修煉一百年都沒法修煉到圓滿境界。


    這樣的方法當然行不通。


    當然,吞服增加靈魂力量的藥材或者丹藥是最省事的。


    但是這方麵的藥材貴之又貴,少之又少,根本不可能是長久之計。


    看了這些東西之後心中雖然有些底,與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失望。


    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著實不怎麽樣。


    薑雲綰有些失望從浮塵珠出來,此時裨兒也從一邊走了迴來,她手上卻空無一物。


    “裨兒,你怎麽什麽都沒有弄迴來,那咱們今天晚上吃什麽?”薑雲綰撇了撇嘴,目光移向了一邊。


    “小姐,這荒山野嶺什麽東西都沒有,本想采摘一點野果充饑的,現在還沒有到那時節。”


    “你這個丫頭,找不到東西吃還有理了,這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哪一種不能吃,我看你這榆木腦袋是沒救了。”薑雲綰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分明寫著朽木不可雕也。


    裨兒很是委屈,聳了聳肩。


    “小姐,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這個鬼地方什麽都沒有,我都想要弄點小青蟲迴來。”


    “怎麽可能!讓本小姐給你露幾手,你就不會說這地方什麽都沒有了。”薑雲綰好不得意,很是有經驗的樣子。


    “好吧,那奴婢先去生火。”裨兒低著頭就要從薑雲綰身邊走過。


    “等等。”薑雲綰一把抓住了裨兒,“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心中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跟你說,我在行走江湖的時候你可還在喝奶。”


    “不對呀,小姐,我在喝奶的時候你也在喝奶,聽說你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玩泥巴,我們那些姐妹都是在背地裏議論你呢。”裨兒笑道。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喝奶的時候多大,還能記起這些事?我可不相信。”


    薑雲綰笑著拍打了裨兒幾下。


    裨兒卻咯咯直笑。


    一主一仆聊得甚是開心。


    這也是薑雲綰帶裨兒出來的另外一個原因,寂寞的旅途上若是能有伴侶,那就再好不過。


    笑聲遍地的旅途還是更有意思,比如現在。


    跟裨兒打鬧了一陣之後,薑雲綰便向這片林子走去。


    行了一段距離,薑雲綰發現這兒還真是如同裨兒所說,這周圍沒有一點生息。


    難不成過了一個冬天那些獸類都死了?


    不對呀,這樣的時節正是它們複蘇之時。


    薑雲綰感覺有些奇怪,便繼續深入進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迴去,前麵很危險。”絨絨豬的聲音突然在薑雲綰的腦海出現。


    “怎麽了?”


    “先迴去,在往前它就能察覺你的存在了,這一次隻能智取,明天白天再來。”絨絨豬的聲音有些著急。


    薑雲綰蹙了蹙眉,很不甘心往林子深處看去,堂堂一個聖級強者還要怕一個畜生?


    薑雲綰有些不甘心向後麵退去。


    裨兒看薑雲綰兩手空空歸來,一臉笑意迎了上前。


    “小姐,你說的好吃的呢?”


    薑雲綰有些驚訝,這個小妮子居然不依不撓,心中的脾氣一上來,真得跟這個死丫頭好好玩玩。


    “哼,當然有好吃的,你想吃嗎?”薑雲綰嘴角揚起一抹邪笑,看著裨兒甚是玩味。


    裨兒情不自禁後退了幾步。


    “瞧你那樣,我不吃你。”薑雲綰突然從地上捧起一抔土,“晚上咱們吃這個,吃土!”


    裨兒噗嗤一聲大笑出來。


    “行,就依小姐的。”


    “算了算了,晚上隨便做一點小野菜吧。”


    薑雲綰的心思全然已經全部在林子深處,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居然讓絨絨豬那麽著急。


    裨兒看薑雲綰沒興趣開玩笑,也走到了一旁做“土”去了。


    初春的尚能將一些星辰,薑雲綰總感覺那些星星在朝自己眨眼睛。


    深深地吸納一口氣,薑雲綰感覺精神百倍,不知是何原因。


    浮塵珠之中的絨絨豬看到薑雲綰如此這般,心中不由大吃一驚,薑雲綰居然能將吐納做到這一步,古往今來的天才也不能做到這一步。


    薑雲綰真是一個妖孽!


    薑雲綰持續這樣的動作大概一個時辰之後,看一旁的裨兒也已經入睡,意念一動,身體直接進入了浮塵珠之中。


    一進去便看到絨絨豬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薑雲綰情不自禁摸了摸臉,難不成今天更漂亮了?


    “絨絨豬,看到美女了呀,我感覺我今天並沒有跟以往不同啊。”


    絨絨豬很鄙視地看了一眼薑雲綰,同時伸出前蹄。


    在豬類之中,這個也叫鄙視!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麽?”絨絨豬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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