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的眼圈就紅了。


    隻是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所以,你就重新遊上來了是嗎?”


    “我當時好累,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努力,我會死,田田也會死的……我……我不能讓田田死。”


    醫生向玻璃窗的方向轉過臉,“你說的田田……是那個小女孩嗎?”


    楚雲深轉過臉,落在玻璃窗上。


    那裏,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是他的父親。


    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是桑田。


    看到她,男孩子的目光裏染上溫柔之色。


    她沒事,真好!


    “恩!”


    “當時,你媽媽對你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她說……”楚雲深深吸口氣,終於把那句埋在心頭,兩年的話說出來,“她說……讓我好好活著,一定要活下去。可是……我不應該活著,都是我害死媽媽的,如果那天我沒有去比賽,她就不會死。”


    女醫生注視著玻璃窗外,那張可愛的小臉。


    “這一次,你是因為救田田才會落水,假如……你因為救田田,傷了胳膊,或者弄瞎了眼睛……或者……你永遠也醒不過來,你會怪田田嗎?”


    “我當然不會。是我要救她的,這不關她的事!”


    楚雲深不假思索地答。


    “她沒事,你很開心對嗎?”


    注視著窗外的桑田,楚雲深迴她一個微笑,鄭重點頭。


    女醫生伸過手掌,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又抬起手,溫柔地撫撫他的臉。


    “我想……你媽媽當時的想法,一定和現在的你一樣。”


    楚雲深怔住。


    側臉看看桑田,再收迴目光看向女醫生。


    “你是說……媽媽她……很開心我活下來嗎?”


    兩年來,他一直在自愧自責,認為是自己害死母親,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


    “這世間,人都是自私的,但是父親和母親不同,為了孩子,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雲深,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你應該會明白媽媽的想法。”


    女醫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醫生?!”楚簡之立刻迎過來,擔心地詢問,“他……他還好嗎?”


    女醫生認真看看他,臉上露出恭敬之色。


    “你是楚市長?”


    楚簡之輕輕點頭,隨後開口,“雲深是我兒子。”


    在這裏,他不是什麽楚市長,他隻是一個兒子的父親,僅此而已。


    女醫生點點頭。


    “到辦公室,我想和您聊幾句。”


    “你照顧雲深!”楚簡之向管家吩咐一句,跟著女醫生走向辦公室的方向。


    管家和眾人又重新迴到病房,桑田就行過來,站到楚雲深的床側,微皺著小眉毛,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想起剛剛女醫生的話,楚雲深伸過手掌握住她的小手。


    “你沒事,哥哥很開心,而且……我是因為救你腿才會好的,這一次……是你救了我的腿!”


    “真的嗎?”


    桑田的眼睛裏重新染上亮芒。


    “恩!”


    楚雲深鄭重點頭。


    其實楚雲深也不確定這其中到底是怎麽迴事,隻是為了安慰她,所以才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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