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司徒景涼卻搖了搖頭,“如果是綁架依依背後的官方組織幹的,那他們應該知道明叔死了,對我意味著什麽。”


    “也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不需要綁架依依了。那麽會是誰幹的?生意場上的對手?”司徒景夏也是怎麽也猜想不到。


    司徒景涼搖頭,歎氣,“我暫時也想不到,這事得明叔下葬後才有時間調查。”但是,對方能這麽輕易地幹掉了司徒銳明,那就表示著,不是普通的人做的。會不會留下一些線索,讓別人查到點什麽蛛絲螞跡?他很懷疑。


    說到下葬,司徒景夏看向司徒景涼,“大哥,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說一下。”


    “什麽事?”司徒景涼側過頭。


    司徒景夏看著他,卻是猶豫了,話到嘴邊兩次,他又說不出來。


    的確,這事,是需要顧及到司徒景涼的感受的,但是,這事,就算他反對也沒有用。


    “我爸和叔叔的意思是……明叔的骨灰要葬迴司徒家的墓地。”司徒景夏看著他,“大哥,我勸過我爸了,但是我爸說……”


    “我沒有意見。”司徒景涼淡淡的說道。


    “呃?”嗯?沒有意見?司徒景夏還以為自己要廢一翻口舌來說服他。畢竟與一個死人是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何況,司徒銳明是以家主的身份死去的,他必須要入家族墓地的啊,葬在泰國?那根本是零的可能性。


    “明叔是家主,他葬入家族墓地本就是規距。”事實上,司徒家族的子孫哪怕身在世界各地,但是,百年歸老後,都是葬迴老家的。


    所以,江南的司徒家每年在清明的時候也會特別的熱鬧。


    也是這樣的原因,江南的老宅也一直都打理得好好的。


    聽到司徒景涼這麽明白事理,司徒景夏覺得自己真的是擔心太多了。


    “我以為你會反對。”司徒景夏說出自己的擔心。


    畢竟司徒銳明是害死他爸的兇手,就算是死,也不能說這事就不是這個樣子。


    司徒景涼輕笑一聲,“反對也沒有用。”


    “……”呃,大哥這話的意思是,他其實不想答應的?司徒景夏呆了呆,“大哥。”


    “好了,明叔的身後叔不是我們這輩理的。你爸爸和淳叔會理好。”再不濟還有景彥呢,哪裏輪得到他們。


    司徒景夏點了點頭,“的確。”


    司徒景涼沒有再說話的打算,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一切,整個家族都籠罩在一片哀傷之中。對於家族來說,四年不到,卻要麵臨再次換家主,這對家族是十分不利的。


    但是,司徒銳明一死,家主之位必定要換。


    隻是……


    司徒景涼突然覺得不是那麽的樂觀,他的確是長子嫡孫,按理家主的位置,除了他沒有誰。


    但是,從司徒銳明做上家主的那一刻開始,這條規距就變了。而現在算是繼承人的話,應該是……司徒景彥。


    再有,司徒銳明本身是遭受全家族的狙擊和反對,但是哪怕他曾經做了那樣的錯事,整個家族商量的結果也隻是讓他交出所有的權力和家主位置,以及接受法律的製裁。


    隻是這樣而已,無論是他,還是家族,沒有一個人是想通過某種見不得光的方式,要司徒銳明的命。


    也就是,司徒家族行事是極度的光明磊落的,也不想家族間的子孫這樣撕殺。


    但是!


    司徒銳明死了。


    本來,一切隻是時間的問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司徒銳明最終會失敗,接受法律的製裁,終身監禁。


    可是,他死了。


    無論是他,還是家族中的其他人,都是十分驚訝的。


    哪怕司徒銳明雇兇殺他,司徒景涼也從來沒有想過以同樣的手段‘迴報’他,不能因為司徒銳明買兇要殺他,他就同樣的要買兇去殺司徒銳明。


    但司徒銳明突然死了,所有人的焦點就會落在他的身上。


    他們不會認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或者說他們已經在猜測,他在用司徒銳明的方法去報複司徒銳明。


    隻是司徒銳明雇兇殺他失敗了。


    而他成功了。


    他根本不用去深想,而且解釋也沒有用。


    他是最大的得益者,他的動機是最大的。也正因為如此,因為這樣的猜疑,族中的長輩一定會質疑他的人格。


    誰都怕家族再次落到司徒銳明一樣的人手中。


    司徒景涼收迴視線,臉色嚴肅。


    到底是誰殺了司徒銳明,時間這麽的巧合。


    他想不到。


    司徒景夏站在他的身邊,“大哥。”


    “你先去忙吧。”司徒景涼看向他,司徒銳明的身後事需要很多人幫忙,而他……他來參加葬禮並不代表,他真的大方一切事情就都過去了,他能放開一切,還幫司徒銳明處理身後事。


    “我有什麽好忙的。”司徒景夏撇撇嘴,“我們出去走走吧,或者去現場看看?”


    “嗯。”司徒景涼也不想久呆在這裏,他更想知道司徒銳明當時是怎麽死的。


    “我去跟我爸說一聲。”司徒景夏轉身離開。


    司徒景涼則是朝著大門外走去,牆壁邊,他聽到族人中的人在討論,“家主死得這麽突然,而且還是槍殺,顯然是雇傭兇手做的,你們覺得會是景涼那孩子做的嗎?”


    “不可能,景涼那性子像他爸爸,不會用這樣不光明的手段。”


    “那可不一定。銳澤我們是看著長大的,但是景涼,景涼可是從小沒有了父親的,人格上肯定會有所缺失,那孩子,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冷靜的處理綁匪事件,你們還記得嗎?”


    “……這倒是,景涼那孩子心思太重,而且,家主做了這樣的事,一般人也不會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所以啊,這事,景涼的動機是最大的。”


    “一個司徒銳明已經令家族動蕩了,如果新任家主還是這樣的話……司徒家族就搖搖欲墜了。”


    “你們難道有什麽別的想法?”


    “景彥,你們覺得怎麽樣?司徒家族這麽大的家族,必須需要一個正直的人,景彥為了景涼都與他爸爸撕破了臉,可以看出,他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族中的人,幾個人圍在一起討論著司徒銳明的死,討論著他們的死與司徒景涼有多大的關係。


    說著說著,仿佛就像是司徒景涼已經動手殺了司徒銳明似的。


    司徒景夏與司徒銳顯說了一聲後,見司徒景涼站在那裏,他跟上,卻聽到族中的人做著這樣的議論。


    司徒家族存在已經有數百年,家族中的成員,早已是多不勝數。


    這些人雖然不是家族權力中心的人,但是他們這樣想,說明,已經很多人這樣想。


    司徒景夏冷笑,“在家主的靈前做這樣的議論,這是身為司徒家人的規距?”


    他一開口,議論的人才驚覺有司徒景涼和司徒景夏站在一邊。


    有人一慌,“景夏,我們就是隨口說說。”


    在別人麵前,冷冰冰示人的司徒景夏比司徒景涼更讓人害怕一些,因為他是個隨時會動手的人。


    而司徒景涼則是那種絕對不屑於動手的君子。


    起碼……兩人塑造的形象是這樣的。


    “隨口說說。”司徒景彥冷笑,“明叔是你殺的吧,因為他手裏有你私吞家族利益的證據。”


    被司徒景彥點名的人,臉色微變,“景夏,你瞎說什麽,論輩份我可是你的……”


    “家族太大,論身份,以我們嫡支的為大,長孫是大哥,現在銳字輩最長的是我爸,你們是什麽身份?”一群都不知道偏出幾百支的族員罷了。


    “司徒景夏!”


    “你因為霸占了人妻,被人家發現了,製造了意外讓人家死掉,這種把柄在明叔手上也很正常。”司徒景夏一句話就把一個個人的嘴巴堵住。


    而司徒景涼卻是沒有說話。


    這就是族中人現在看他的印象,司徒銳明一死,他是最大的受益者,卻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掃了一下這些族中的人員,淡淡地開口,“走吧。”他根本不需要向這些人解釋。


    司徒景夏冷望著他們,“再這樣亂說,我就讓你們意外的……”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是威脅帶到的。


    所有人縮了縮脖子。


    司徒景夏這種人,是絕對不適合做家主的!


    不過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做家主好嗎,因為從小都沒有這樣的責任,他過得比司徒景涼肆意多了。


    兩兄弟同坐一輛車子,司徒景夏想想都覺得諷刺,“一個人蛀蟲似的存在,卻在這裏妄議別人的是非。”


    “景夏。”司徒景涼看向他,“你的第一想法呢?”他聽到司徒銳明的死的第一想法是什麽?


    司徒景夏看著他,“哥,你不信我?”


    “你聽到明叔去世的消息,你的第一想法是什麽?”他想知道司徒景夏的想法,想知道這個弟弟的想法。


    司徒景夏看著他,“我的第一想法?大哥你終於想透了,但是幾乎一秒間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為什麽?”


    “你不是這樣的人。”司徒景夏比司徒景涼要‘絕’一點,說句實在話,當初在意大利遭遇槍殺的時候,司徒景夏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因為沒有繼承人的身份,司徒景夏認識不少的奇能異士。


    要找殺手?嗬,說得不誇張一點,他找世界第一的殺手,都能要到個友情價。


    但是當時司徒景涼很明確的告訴他,不要用這樣的手段。


    當初司徒景涼命懸一線都沒有這樣以牙還牙,那麽這會,勝利在望,他怎麽可能會用這樣的想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少的二嫁萌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傾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傾澄並收藏帝少的二嫁萌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