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在乎他,她應該深深的知道,他對她的底線就隻是這樣而已。


    心裏不要用別的男人,與沈安旭保持距離。


    這話,他一直都有對她說。


    他說過了,他對沈安旭嫉妒。


    不是他沒有自信,而是他不希望自己愛的女人心裏同時裝著兩個男人。


    他心裏隻有她,她心裏卻還有別的男人?這種感情,他要來做什麽?他司徒景涼不需要如此卑微地愛著一個人。


    ……………………………………………………


    眼淚嘩啦啦的從眼眶裏落下,範依依卻是死死的咬著嘴唇。


    天好冷,高跟鞋走路好疼,可是她卻隻能這樣挺直著腰背往前走。


    終於,身邊的車子從眼前消失。


    若是以往,這樣的天氣,他怎麽舍得讓她一個人走在這樣的路,怎麽舍得……


    可是今天,他沒有阻攔,也沒有下來陪著她走,他仿佛一夜間就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霸道,又隻喜歡她一個的男人。


    範依依終於再也走不動了,她蹲了下來,用手抱著漆,哭著稀裏嘩啦,他怎麽可以這樣的傷害她。


    渾蛋,司徒景涼你這個渾蛋。


    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


    電話響起,範依依卻沒有去接,這會才打電話過來嗎?她才不會接呢。


    但是電話一直響著,範依依吸了吸鼻子,然後打開包包,拿出手機,卻發現打電話來的人不是他,而是錢錢。


    “錢錢。”範依依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依依,你幹嘛?哭了?”


    範依依點了點頭,“嗯,心快痛死了。錢錢。”


    “依依,怎麽了?怎麽迴事?你們兩個吵架了?”錢錢被弄糊塗了,她剛才接到了司徒景涼的電話啊。


    “吵架?有什麽好吵的。”一個男人對你欲言又止,說他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然後對你說對不起,你跟他吵得起來嗎?


    別人或許可以,她範依依反正不行。


    “剛剛景涼打電話給我,讓我陪陪你怎麽了?”


    範依依吸了吸鼻子,“我好累,你能不能開車來接接我,我現在在路上。”


    “我靠,司徒景涼把你丟馬路上了?這渾蛋,他敢這樣做?”錢錢聽到這話詐跳了起來,“你在哪條路,我現在過去。好,十分鍾。”


    範依依掛上電話,難過極了,嗚嗚,她被人玩弄了感情。


    司徒景涼這樣的人,要是藏起真正心思的話,又有誰猜得透?


    都怪她,天真又傻,還自以自己很聰明,簡直就是傻得可笑。


    錢錢開著車出來,看到站在路邊的範依依,按了一下喇叭,範依依擦了擦眼淚,她竟然就這樣默默地流淚了許久。


    “依依。”她一上車,錢錢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嚇壞了,“這麽冷的天你還哭,臉要凍壞了。”


    “……難道哭還要選天氣了。”範依依拿過紙巾,給自己的臉擦幹眼淚,“暖氣開大一些吧,我好冷。”


    她也不知道她是心冷還是身體冷。


    “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司徒景涼今天不是從美國迴來麽?你不是還說,你帶他迴你舅家吃飯?”因為男人重要,她都推了姐妹們的約會了。


    範依依靠著座椅,唿出一口氣,“我被玩了,錢錢。”


    她最怕的結果,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什麽?”錢錢一下子沒有聽懂,“你在說什麽?”


    “司徒景涼剛剛在車上,一臉愧疚的,嘴裏說著對不起的話,然後他說,他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範依依嗬嗬一笑,“錢錢,他睡了別的女人,在我特麽的跟他表明了心跡,他在美國睡了別的女人。”


    錢錢呆住,張大的嘴巴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錢錢,我就說他對我就是獵豔心理裏,得到我的身心,滿足他涼少爺的虛榮心。你也知道這些有錢人,平時生活有多無聊的,多的是女人撲上去了,但是女人的真心沒有幾個,是吧?哈。”範依依笑著哭,眼淚就是忍不住,“渾蛋,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那什麽,他為什麽對你這麽說?我的意思是,他犯的錯是在美國犯的,他不說不就好了麽?說出來不是有些傻麽?”


    “因為啊,因為我跟他在意大利的時候說過,我們之間不要有欺瞞啊,可以不說,但不能欺瞞,你看,他多老實,我是不是該感謝他的老實和坦然呢?”


    “……”錢錢一字也答不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依依,那你怎麽想?”


    “我什麽都沒有想,就直接下了車。”範依依笑得諷刺,“很抱歉我無法接受這突然的消息,我更加做不到說,沒有關係啊,你睡個女人而已。”


    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錢錢,我的心很小很小,我打開了心扉裝下了他,他卻在裏麵放滿了流酸。”


    車子到了範依依的公寓前,範依依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迴來。”


    她這個樣子,錢錢哪裏放得下心,“今晚我陪你睡吧。”


    “好。”範依依沒有拒絕,因為她真的是好難過好難過。


    剛剛在舅舅家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而現在,世界一下子就變天了。


    她以為她要牽手的男人,愛她的男人,特麽的跟她分開不過半月,就睡了別的女人!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惡心的嗎?


    要是之前沒有表露心扉,處於你貪我美色,我利用你的錢勢,這樣也就沒有什麽了。


    可是為什麽在他倆的關係確定之後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麽這樣做!


    不是玩弄她,是什麽?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她像個傻子一樣的掉入他為她設下的陷阱,還以為自己多麽的聰明。嗬嗬。


    錢錢看著範依依這個樣子,真的好擔心,“依依,你等等我。”


    “錢錢,我的心快要碎了。”她要不要找根針縫一下,“快碎了。”


    她本不相信愛情,本不願意去碰這種虛無的東西,但是,司徒景涼所做的一切打動了她,可是該死的,這不過是他的陷阱,溫柔的陷阱……


    電梯在一樓打開,範依依眼淚已經擦幹了,不過臉上的神色是一看就看得出來她是哭過了。


    而這會,電梯裏有人,而且還是她的熟人。


    江蓉和……沈安銘。


    嗯?這是已經有更進一步的關係了嗎?江蓉和沈安銘。


    有時,就是這麽的湊巧,範依依走了進去,然後轉過了身,她這個時候不想打招唿,因為一打招唿就能聽出她哭過了的聲音,她還不想在別人麵前丟這樣的臉。


    錢錢按了電梯的樓層。


    明明電梯裏有四個人,但是卻安靜得像是沒有一個似的。


    “還冷嗎?”身後傳來沈安銘關心的聲音。


    範依依聽到江蓉輕聲的說,“已經退燒了。”江蓉病了,發冷又發熱,完全兩重天,沈安銘趕來送她去了醫院,這會是從醫院裏剛迴來的。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遇見範依依。


    當然,範依依也沒有想到,會遇見他們。


    “一會我煮點粥給你喝下去,不然一晚上你空著肚子會不舒服。”不知道沈安銘是不是故意的,總之這個時候,他丫的是在秀恩愛嗎?


    範依依嗬嗬的扯了扯嘴角。


    錢錢則是無語,情話什麽的,不能迴到家才去說麽?不知道眼前有個人快要麵臨失戀的痛苦嗎?最討厭秀恩愛的了。


    江蓉當然是看到範依依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的哭臉,哭了?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在之前的意大利的醫院見過麵之後,江蓉就決定讓自己不要過得那麽的狼狽了。


    她輕聲地說,“安銘,我的手好冷。”


    好吧,不用迴頭也能看到,沈安銘是立馬就握緊了江蓉的手了,嗬嗬,曬恩愛啊。


    好在這會電梯終於叮了一聲,人家到了!


    範依依走出電梯,錢錢在她的身後低語,“江蓉跟沈安銘在一起了?”


    “你有沒有看到他們牽手?”


    “有。就剛剛她說好冷的時候,沈安銘就用手包住了她。”錢錢像個實況解說員一般。


    “……”範依依開了門才說,“她愛了司徒景涼這麽多年,卻被我截了胡,恨死我了,我要不要告訴她,我被她心目中的好男人玩了,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錢錢聽到她這話,無語。


    “我去泡個澡,好冷,別最後男人沒了,還把自己給弄病了。”範依依自嘲的笑了笑。


    她這個樣子讓錢錢更加的擔心了,“依依。”


    “好了,我已經好多了,我現在急切的需要一個熱水澡。”範依依往她的房間走去。


    錢錢隻能站在那裏。


    她總不能去問司徒景涼,你這渾蛋為什麽傻到睡了別的女人去告訴依依吧?


    她也不能去質問,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依依。


    也許往最壞一步想,司徒景涼真的做了這麽多是因為獵豔心理?


    不是這麽的衰吧……


    剛好她的微信這會響了起來,是司徒景夏的。


    比起司徒景涼的含蓄,司徒景夏是熱情如火的,人家語音的來的都是,“寶貝兒,睡了沒有。”


    “沒有。”錢錢聲音鬱悶的迴了一句。


    想想,微信聊天太慢,索性打了電話過去,為了好友,這點越洋電話錢不能省,“司徒景夏,你大哥司徒景涼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渾蛋?”


    “嗯?”司徒景夏皺眉,“寶貝兒,雖然談的是我大哥,不過我不喜歡跟你一起談別的男人。我現在隻想跟你談談我的。”


    “……他傷害了依依,把依依弄得哭得傷心死了。”


    “什麽?”司徒景夏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你們在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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