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真不關我們的事!”丫頭再此強調,蘇悅兒也自是出屋言到:“先放開她們!”


    護院聽話的鬆了丫頭和媳婦子,兩個丫頭馬上就衝到蘇悅兒的麵前跪地磕頭口口聲聲地謝著大奶奶,贊她英明,而媳婦子們則耷拉著腦袋也走了過去跪在其後是一語不發,就剩下那外麵的兩個婆子一臉不安與尷尬齊齊的往屋裏瞅,隻是蘇悅兒站在門口的,如何能瞅的到內裏韓媽媽的表情,一個個倒顯得更加六神無主。


    蘇悅兒一瞧這兩婆子的神情,心裏就更加有譜,當下冷笑而言:“我這人最講道理,無關的人自是不會有事的,可要是有關的,一個也別想跑,這會兒我給你們機會,最好實話說清楚,否則讓我事後發現有誰說了一句假話,打斷一條腿都是輕的!”說著蘇悅兒雙眼便掃向這幾個人,當下殺氣立顯。


    丫頭最是擔心,事件裏也是最無辜的,自是立刻爭先恐後的言語道:“大奶奶您聽奴婢說!那魏夫人被送迴來最先隻是在屋裏哭來著,也沒進屋就摔東西,我們也沒誰說她。可過了一陣子,這屋裏就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媽媽們和各家的就嚇了一跳,都奔來而看,結果就看到魏夫人在那裏發怒一般的砸東西……”另一個丫頭趕緊接著說,卻還沒說完,身後的一個媳婦子就開口接話:“對,魏夫人惱怒的砸東西,口裏罵罵咧咧的卻聽不大真切,媽媽們聽著似是魏夫人在抱怨太太,便是氣不過的開口,說她不知好歹,她當時也有所收斂,人去了內裏哭,我們幾個見她隻哭不摔了,也就沒再理會,隻怕她胡來,按照吩咐給鎖了門,而後叫兩個丫頭在門口守著,我們就在廊口上說話。”


    “是啊!”此時那丁媽媽開了口:“我們在廊口子上說我們的,哪知道內裏消停了一會又砸上了,我們是奴人家是主,說多了也不合適,我們就聊我們的,任她砸,可誰知道,她越發砸起了勁,竟把罐子瓶子的往窗戶上砸,砸驚了這個丫頭,我們才氣不過來的罵她不知羞,明明自己錯了,還在那裏撒氣,難不成要怪了太太的不是……”


    婆子狡猾,兩句又往太太處扯,蘇悅兒一看不對,直接放話:“閉上你的嘴!我隻要這兩個丫頭說!”當下沖兩丫頭言語道:“別怕著婆子擔心媳婦子的,是什麽就是什麽,否則,到了最後,喊冤我都不給機會!”


    兩丫頭怕嚇,大奶奶的名頭又素來是惡狠類的,白府上下誰不知她是殺過人,打過魏夫人的,自是知道這是個說的出就做的出的主,自是趕緊的言語道:“其實,其實也沒啥太大的差別,和媽媽們說的差不離,隻是……”


    “隻是什麽?”


    那丫頭有點擔憂,但另一個卻不遲疑接了她的話說到:“魏夫人起先是砸摔來著,韓媽媽說了她兩句,她就會內裏去哭也沒砸摔了,我們兩個就守在門口,可媽媽們去了廊口一直說的是魏夫人今日裏那丟人事,說她浪性,說她不知羞,總之話音不小,我們兩個守門口的都聽的真切,何況內裏呢?所以魏夫人便砸啊摔的發起脾氣來,可媽媽們也越發說的來勁,張口閉口的剜酸著魏夫人,魏夫人這才氣不過的砸了東西到門窗上撒氣,也才嚇的她尖叫!”


    蘇悅兒順著丫頭的手指看向另一個,那丫頭這會隻是點頭表示認可,蘇悅兒便盯著她問道:“那之後呢,婆子們說了什麽,內裏有是什麽動靜,多會子你們發現不對的?”


    這丫頭見大奶奶盯著自己問,便是哆哆嗦嗦的講述了當時的情形,估計這丫頭平日裏也比較老實,竟是毫不遮掩與刪減的把媽媽和媳婦們的話學了個遍,這使得蘇悅兒聽到韓媽媽挖苦魏夫人是窯子裏醃臢貨時,都不得不佩服這宅門裏的婆子,嘴巴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毒。


    聽著丫頭學婆子罵魏靈韻騷情,蘇悅兒有一種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感覺,雖說有些話罵在點上,很讓她愉快,但婆子們這般毒辣的口充分的暴漏出她們瞧不起魏夫人的事實,所以蘇悅兒也明白,隻是魏靈韻中蠱後與大爺親近的那種舉動,竟讓她這輩子所有的光環便已消失了,一個女人的起落隻是這麽一舉的變化,足可見女子之弱與世俗之眼的強大。


    丫頭這般說了,並將之後內裏無應答,到韓媽媽兩次察覺並叫瞧看,以及出事後,如何安排知會,又如何叫她們別亂說話都一併的講了。


    迴身看向內裏那個已經跪在地上汗水涔涔的韓媽媽和氣的撐桌扶額的太太,蘇悅兒也實在不想多費唇舌,隻走到那韓媽媽跟前輕輕地念了兩句:“有人老了似孩童,有人老了如黃薑,也有人老了便成妖,我喜歡老者如孩童似寶而樂,更喜歡老者如薑狠辣堅強,唯獨不喜歡那成妖成精的,生事不說滿口謊言,惹人厭!你既然這麽喜歡狐假虎威而後把責任全推的幹淨,那何必還在白府裏做事?天明了,我叫人給你結算了月錢,你還是迴你自己的小家裏當個老妖精吧!”


    韓媽媽一臉乞求之色,可蘇悅兒才不會聽她念叨,擺了手叫人把韓媽媽給拉出去後,她便腦裏盤算:根據此言計算時間,便可以肯定,魏靈韻應該是在那一砸之後就出了事的,而時間並不是三刻鍾,而是一個小時,如此也符合血流雖緩慢,但失血量也達到百分之三十五而使人進入休克狀態的要求。


    蘇悅兒心裏想著再次站定在妝檯前,太太的身邊。太太見蘇悅兒已經做了安排本也不想言語,可瞧著大奶奶還在盤算什麽,便又問了一句:“我說月兒,你到底在做什麽?”


    蘇悅兒伸著空手比劃了兩下摔砸的動作後,才沖太太說到:“婆母,我在看這魏夫人是自殺還是他殺。”


    “哦?”太太聞言激動的站了起來:“還有他殺?那她到底是哪一種?”


    蘇悅兒搖搖頭:“既不是自殺也不是他殺,而是意外,一場有點小問題的意外!”


    太太聽的一頭霧水:“我怎麽聽不大明白?要不要報官?”


    蘇悅兒迅速的擺手。


    開玩笑,要是報官了,就是意外,她蘇悅兒也必是背黑鍋的那一個,那可真是別說七十間店鋪和她說拜拜了,城主也必將和她死磕到底啊!


    “她還沒死不是嗎?若死了再報官也不遲,何況這人都在這裏,就那韓媽媽我說攆迴去,不也還在咱們手裏嗎?婆母您別擔心了,我和盧郎中都已經救治了,相信,相信不會有事的,而且咱們白家和魏家之間已經是臉皮子緊繃了,這事鬧出去了,隻怕白家安寧不得,所以,還是先壓著吧,何況這隻是意外來著!”


    “意外?”太太搓了下手:“那麽一大灘的血,她怎麽就意外了呢?”


    蘇悅兒此時站定在太太跟前指著滿地的碎片說到:“婆母您看,按照丫頭們的言語,當時魏靈韻迴來隻怕就是懊惱羞愧充斥了內心,又羞又愧不說更應該有憤怨,畢竟今次她臉丟大了不說,更是被自己的婆母撞見教訓了,這讓她很難抬頭。惱怒之下,大家小姐最愛做的事就是砸東西泄憤了,已此來排解自己的怒氣,所以,您看,這桌上的茶壺茶杯是全在地上的,連那托盤都被她摔了,而且能砸成木屑,隻怕更是抓著托盤連砸了好幾下呢!”


    蘇悅兒這般言語,太太也覺得是這麽迴事,畢竟以前她年輕的時候,砸過的東西可也不少。


    “然後丫頭們說了,韓媽媽等人瞧不過眼斥責了幾句,想來那魏靈韻怕自己砸下去,又成了不服您管教與批評的人,自是隻能不砸不摔,氣的迴了內裏與床上哭泣了。”說著她轉身站到屏風後,指著那床鋪說到:“枕頭歪斜,薄被淩亂揉團,顯然是抱著哭過的,可是呢,婆子們卻在廊外說起她來,剜酸之下,口舌也毒,那魏靈韻好歹也是城主千金,幾時被人看輕?就算她今日是丟人丟大發了,可心裏卻未必能接受下人們也來挖苦嘲笑自己,自是又發了脾氣的砸,這便差不多是能砸的都砸了,一直砸到了這妝檯前!”


    蘇悅兒說著自己轉身走到了妝檯前,空手比劃了一個拿了春瓶丟擲的東西,便是砸在了門口一般:“她這般丟了想要發泄惡氣,但婆子們卻沒人理會她是主子的身份,隻念罵的更來勁,她氣不過,便順手抄了剩下的一隻春瓶直接砸去了窗戶上,想告訴外麵的人,我砸摔是因為嫌你們嘴巴毒,豈料她把春瓶砸去了門上,瓷瓶在門上一碰而彈摔,這力道一折she便近身許多,竟朝內了些,反倒砸在了屏風前,而她此時站在此處正在屏風邊上,於是意外發生了,有個瓷片一下彈she飛濺起來正好紮上了她的喉嚨!”


    蘇悅兒說著便把手捂上喉嚨人往後踉蹌一步:“此時她中了瓷片在喉,心驚之下,隻覺得唿吸艱難,身子發軟,所以她一個後退中,衣裙掛上了木架底座,人卻直接倒在了地上,想喊喊不了,因為喉嚨上插著瓷片,於是她扯下了瓷片想要言語,卻不知,傷口沒了瓷片壓住,血液便會流淌,瓷片先前是壓住的,她一拿掉,血便是湧出,於是她想喊就更喊不了,因為血液噴湧的樣子使得她是手上全是血,所以驚嚇的她不但不知道該怎麽做,更有些意識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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