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成,隻不過要人家霧門門主願意了。”海二爺說著把帳冊揣進了懷裏,繼續說到:“但是這些我們做下來,最快成型,怕也要半年去了,以你那份強自身以自衛的心思,來得及嗎?”


    “如果單靠這部分來積累力量,我們怕不足以和太子爺相抗,所以這一部分並不是我最終的想法,我隻是需要錢,需要一大筆錢來啟動我的計劃,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先湊足這筆錢。人掙錢慢,但錢生錢可快。隻要我們這般啟動起來,這消費的市場就能拉動起來,肯定會有很多人想出來做生意,那麽他們有心卻無力,畢竟啟動要資金,若我們在插手進錢莊,將全國的錢莊票號都捏在我們的手裏,那麽這個國家的經濟中心可就握在我們的手裏,哼,太子爺要動我們就要掂量掂量了,畢竟他的錢全靠稅,若我們把大部分的錢都握在手裏,我看他如何來動我們?”


    “他還有軍隊,而且他可是君王!”


    “軍隊怕什麽,霧門的人隻要滲入進去,軍隊也能廢掉,至於君王,天命這東西真是老天給的嗎?還不是要百姓擁戴你?可百姓要的是什麽,不就是吃的飽穿的暖,日子過的安樂嗎?我們這個計劃,會需要大量的人出來做事,我們給他們優待,你看這些人聽誰的?到時候就是太子也想動我們,也動不了。要知道,好日子過慣了的人,再過窮日子,可難嘍!”蘇悅兒說著笑的有些jian詐,海二爺點點頭說到:“是這個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是啊,我們如果可以全速奮戰,隻要三個月內把規模弄出來,憑我們手裏的人,未必就做不來!對了,我還可以弄個超市連鎖嘛,讓各地的商戶與我們簽約,得到各地的供貨關係,那我們很多貨源連錢都不用花了,直接結算提銷售價不就完了?”


    “你這個剛才就說過,可是他們要願意把貨放在你這裏啊。”


    “隻要我許諾以後給他們免入場費就是了唄,放心吧,隻要抓住對方的弱點,總能讓他低頭的!”蘇悅兒忽而覺得全身都是幹勁,便笑著說道:“現在我其實真真需要找的就是三批人,一批精通算術,一批精通銷售,一批專門收集消息聯繫關係!”


    海二爺瞧著蘇悅兒無奈似的搖搖頭:“真不知道你腦袋裏哪裏的那麽多鬼點子。”


    “剽竊而已。”蘇悅兒笑的有些無恥。


    “好吧,這件事,我會細細的想下,爭取後天我就給你一個初步的計劃,按照時間上的安排,你說的葛紅也就迴來,到時候我在和他細細商討一下,爭取先把一部分做起來,可是那些地頭上的商鋪……”


    “這個就交給我的紅門吧,反正各地都有我們的業,隻需拿出一件鋪子,這銷售點就有了,等到手一些錢,貨運的部分順暢後,便把這生意提到超市上去,咱們就能更好的掌控了。”


    海二爺點點頭:“那好就這麽先開始吧,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可以在三個月內,就有資金能做錢莊的生意,這個可是大頭!”


    海二爺的話音更落,天空裏就有雷聲轟轟,當下海二爺把蘇悅兒手裏的酒瓶子一抽,將麵具帶迴臉上:“你以後還是少出來吧,賞金壁的任務我會幫你處理的。”


    蘇悅兒一臉無奈的攤手:“哎,看來我要離開我的職業生涯了。”


    海二爺迴頭看了蘇悅兒一眼:“放心吧,不會的。”


    蘇悅兒挑眉:“瞧你說的,難道我還要去殺人不成?”


    “這個世界不會隻有好人沒有惡人的,所以你不會休息的,藍門不是隻護著鉞國那麽簡單,它還有一個責任就是懲惡揚善!”


    蘇悅兒嘟著嘴點點頭:“是的,懲惡揚善,不過,說到這個,我倒想問你事,這賞金壁的人,到底是太子的人,還是藍門的人?”


    “問這個做什麽?”


    “如果是太子的人,與太子抗衡,這必須是我考慮的一環!”


    海二爺仰頭喝下一口酒,把剩下的酒瓶子丟進了河裏:“放心吧,我會叫賞金壁歸屬於藍門的!”說著他便是一個縱身人便飛躍而去,蘇悅兒隻能悻悻的放下了麵具,慢悠悠的起身:“真不夠意思,都不說順便把我送迴去。”


    蘇悅兒嘟囔歸嘟囔,自己還是趕緊的趕迴了白家。迴到房裏才把絲帶抽了發下頭髮,便是嘩啦啦的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她簡單的洗漱了下,換過了衣服便躺迴了床上,觸手摸到身邊的空處,便是衝著床頂吹了一口氣,思討著這個時候大爺該是得手了,便輕笑著轉身閉了眼。


    ……


    清晨時分,蘇悅兒被幹嘔沖醒,隻得趴在床頭幹嘔了一氣,無奈的坐了起來。


    揉著惺忪的眼,她喚著紅妝,推門進來出現在屏風邊的卻是一身紅衣打扮的鶯兒和一身淺粉的翠兒,她詫異的抬眼,鶯兒便已經含著眼淚靠了過來:“奶奶,紅妝姐不在,大約去辦什麽事去了吧,今個鶯兒就要出嫁離服了,您就讓鶯兒再服侍你一迴吧?”


    翠兒也是撇著嘴,眼裏閃著淚花的點頭附和。


    蘇悅兒一笑:“好,隨你們!”


    當下兩個丫頭便是對視而笑,繼而鶯兒扶著蘇悅兒起來,洗漱綰髮,翠兒則給收拾了盆缽後,動手給蘇悅兒取了一身紫色的輕紗羅裙。


    蘇悅兒從鏡子裏瞧了瞧翠兒開了口:“翠兒,我口淡不自在,給我弄點鹹粥來!”


    翠兒聞言一愣,看向了鶯兒,似懷疑自己聽錯,緊跟著便手往鶯兒處接,意思著讓鶯兒去弄,蘇悅兒卻是一笑:“怎麽,現在我信你,你連自己都不信了嗎?去,給我弄吃的去!”


    “是,奶奶!”翠兒的眼淚撲簌的落,她激動的跑了出去。


    “奶奶您……”鶯兒也是詫異,蘇悅兒卻笑:“人總有糊塗的時候,也有犯錯的時候,若不給她機會走出來,她自己一輩子都抬不了頭的。以後她就去海家了,我希望她是那個體貼能幹的翠兒,而不是一個畏首畏尾心底自卑的翠兒。要知道,她將活在自己心愛的人前,她應該時時刻刻都讓人覺得她值得關注,她是賞心悅目的。”


    “奶奶,您真好!”鶯兒說著就吸溜了鼻子,蘇悅兒別故意的偏了下腦袋:“喂,可別把鼻涕弄到我身上啊!”


    鶯兒噗嗤的一笑,卻是眼淚鼻涕都混在了一起,有些狼狽了。


    蘇悅兒笑著遞給了她帕子讓她擦拭,之後拉開了抽屜拿了一塊折好的帕子給了她:“這個是我給你的禮物,可不許嫌醜!”


    鶯兒笑著搖頭,手將帕子打開,結果就看到角落上,幾道彎曲的綠色繡線有些猙獰的糾纏在一起,她看了半天竟沒看懂那是什麽。


    蘇悅兒紅著臉說到:“那個是我繡的小糙,不用太美麗,也不必多絢爛多彩,在陽光下,她快樂的舒展身軀,在雨中她驕傲的抬頭,即便大風吹來,她也是最頑強的,我親手繡這個給你,隻想讓你記住,我們要學會小糙的堅韌,活出自我的風采,知道嗎?”


    鶯兒點點頭,伸手撫摸著那幾道綠色一時說不出話來,但蘇悅兒卻摸了下鼻子說到:“其實我不會女紅,你湊活著看吧,要是拿不出手,你就自己整一整吧!”


    “奶奶謝謝您!”鶯兒正謝著翠兒也端了一碗米粥進來:“奶奶先用點這個吧,灶房裏給鶯兒熬的,我嚐了嚐還不錯,先給您舀來一點墊墊。”


    蘇悅兒點點頭起身去吃,鶯兒則小心的疊著帕子,翠兒瞧見了便問了一句繡的什麽,鶯兒輕聲說著:“奶奶給繡的小糙,她要我想小糙一樣活的堅韌些。”


    “堅韌?”翠兒口裏迴味著,蘇悅兒忽然想到那首詩,便輕聲地念到:“離離原上糙,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當下兩個丫頭便在屋裏迴味詞句,而屋外來請示的胡管家恰恰聽到這四句詩詞便是一愣,想到昨日晚宴眼見大太太那般要大奶奶比鬥,頓覺得大奶奶是一個滿腹才華卻低調的人,不由的心中佩服,而屋內的蘇悅兒瞧見窗影上有人,便問了句:“誰在外麵?”


    “迴奶奶的話,是我,胡管家。”胡管家立刻在外欠身答話,蘇悅兒便挑了眉:“胡管家,這麽早,可是有事找我?”


    “哦,海家二爺說有急事要盡早離去,要我過來叫下翠兒,他們好一道走。”


    蘇悅兒聞言便看向了翠兒伸手拍了下她的肩:“去吧,活得硬氣些,就是丫頭,也要不卑不亢!”


    翠兒當下噗通給蘇悅兒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奶奶保重,翠兒將您的大恩大德一輩子都銘記在心!”說完便哭著出了屋,衝著胡管家欠了下身,便迴了自己的房子,提了包袱出來,此時秋蘭也跟著出來,沖她擺手,她便擦著眼淚跟著胡管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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