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立刻伸手做挖耳狀的轉了兩下,才咧著嘴嘟囔道:“伯母啊伯母,您也是出身,說起來更是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這言行舉止也該是全家效仿的典範才是。您今個晚飯還說什麽品性出身的,足見您是個有修養的人,可這會兒的倒怎麽對著小輩大唿小叫起來,不知道的背後說是我沖得您忍不住噴了火,知道的卻隻怕腹誹您這個典範丟了臉麵那!”說著她還故意的砸吧了下嘴:“哎呀呀,我的耳朵,竟嗡嗡作響,伯母難道您還煉了獅吼功的不成?”


    蘇悅兒無恥的掛著笑,話語卻似把鈍刀子拉上了大太太的心。


    這名門出來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就是評價,這禮儀之上若被人詬病,那可等於是奇恥大辱,當下大太太就氣的抖著手的沖蘇悅兒一指:“你,你,你這目無尊長不知禮數的小蹄子,竟敢說我大唿小……”


    “啪!”蘇悅兒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大太太指著她的手給打了下去,繼而一雙目帶著寒氣釋放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說到:“把您那指人的手先收收吧!竟敢喚我小蹄子?麻煩伯母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那提鞋搬凳的丫鬟,也不是捶腿搓背的小妾,我乃白蘇氏,白家的當家主母,紅門的當家,您這一聲小蹄子,喚的太離譜太沒教養了吧!”


    大太太被搶白的臉上顯著幾色,捏著手說到:“呸,什麽家主不家主,老太太那是遺訓,你不過撿到便宜罷了,如今我可是你伯母,你竟敢說我大唿小叫,還打下我的手來,豈不是放肆?”她端著一副雄赳赳的樣子,但那手可沒再伸出去,其實不是她不想伸,而是她發現她的右手疼的她沒法再伸出去!隻是當著這些人的麵,她卻又不好意思說手疼的丟了份,隻能咬著牙死撐,心想著蘇氏看著也就個頭不輸人,卻生生的有這把力氣!


    蘇悅兒挑著眉一聲冷哼:“您有沒大唿小叫不用我來說,大家看的到!您說我目無尊長,敢問伯母,我可說錯了您?您麵前站的是誰?是海家的二爺,是我們大爺的舅爺,他姓什麽?姓海,您呢,您姓什麽?您是白王氏!雖然大家都是親戚,可站在此處,海家的舅爺可比您算客人吧?我與海二爺正在談事,論著禮數也自是先他的,更何況還講個先來後到,您打小學下的禮儀,難道有教您把客人先晾下的?難道您隨伯父上任的期間,也常常讓伯父放下手裏處置的政事,來先陪著您不成?我不予你計較,先和舅爺說事,您自當知禮的迴避,可您到後,比迴避不說還大喇喇的插言,像什麽樣子?真真兒的丟白家人的臉!至於我打您的手……哼,這等失儀的動作您做出來,無異於是在掌摑白家的臉,我身為家主隻打下您的手,可已經給足了麵子!您若知禮,這會快從哪兒來迴哪去,少在此處丟人現眼!”


    蘇悅兒這話完全就把大太太的那點麵子是放在腳下踩,當下就把大太太給激的是臉上一白,繼而身子晃了下。魏靈韻再她身後見狀扶了一把,人就咬著唇說到:“姐姐說話留神些,這是伯母,一把年歲的,您要把氣個好歹來怎麽辦?”


    蘇悅兒一聽魏靈韻是給大太太出餿主意表示瞪了她一眼冷笑到:“白魏氏,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們這位伯母,如此美貌的伯母,如此會保養的伯母,隻怕隨便的拉上幾個人問,也都說她不到四十的年歲,你倒好,出口一句一把年歲,真不知道你的眼睛怎麽長的,竟把我們看起來毫不見老的伯母說的如同老嫗一般,倒地誰該說話留神些?再者,大太太是小氣量的人嗎?為這一兩句話就氣倒了,那可真是笑話了,難道堂堂的冀州刺史夫人竟是個小心眼小氣量的不成?”


    魏靈韻被蘇悅兒噎的夠嗆,便是咬著唇的瞪向蘇悅兒,蘇悅兒當即死盯的著瞪了迴去,那一身肅殺的氣息也好不掩飾,當下就把魏靈韻給激的打了寒顫,隻覺得背後有些涼颼颼的。


    大太太夾在此處未免臉色難看,見蘇氏完全不給她麵子,又見海二爺就在跟前,連帶三爺也閉嘴的盯著她,便覺得自己的臉在此刻是完全的丟盡了,當下就是忿忿的一跺腳衝著蘇悅兒喝到:“蘇氏,你少仗著嘴貧就在這裏撥弄,我隻是來和你說一聲,韻兒和大爺成了親可還沒圓房呢,今晚就讓她伺候大爺侍寢!”說完便伸了左手一拽魏靈韻,就準備走,而此時蘇悅兒看了眼紅妝抬了下巴,紅妝便立刻上前,一把扯了魏靈韻,結果因著力量的懸殊與慣性,大太太便是趔趄了身子,險些摔個四仰八叉,但那右手還是在地上杵了下,可把大太太的一張臉疼的煞白,口裏也吸了冷氣。


    可這個時候蘇悅兒心中已惱,如何還管你大太太手疼不手疼,衝著海二爺一欠身說到:“舅爺,悅兒失禮,請您稍待!”當下說完就兩步走到魏靈韻的麵前,直接一巴掌就招唿到了魏靈韻的臉上,在魏靈韻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就已經喝斥到:“不知進退的東西,你眼裏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一個女人家把兩腿之間的那點事掛在嘴巴上東說西說的成什麽樣子?你看看你,和一個娼婦有什麽區別!怎麽著,做個姑娘憋的死你?沒了男人你就活不成了?”


    蘇悅兒這話夠狠,一出來就先把魏靈韻給激的差點氣都上不來,噎的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迴嘴,蘇悅兒的第二巴掌又招唿了上去,當下把魏靈韻打的是一顆牙都飛了出去,而她卻繼續喝斥到:“你身為白家的媳婦,無視家規屢屢破犯!今日仗著伯母才歸,又是你大姨媽的關係,便拉攏她為你出頭,可伯母她是個沒心眼的人,還不知你做下的那些勾當,你如今拽著她來為你討還侍寢之事,你可知道你此行有多麽惡劣?難道你想叫你大姨媽為你背黑鍋不成?”


    蘇悅兒這般說魏靈韻,好似魏靈韻算計了大太太一般,當下就把大太太引的看向了魏靈韻:“你做了什麽?”


    魏靈韻嘴角掛著血水,眼淚早流成了河:“大姨媽,我什麽也沒做啊,我,我憑白無故的被她打,她還汙我,您可別糊塗啊!”魏靈韻哭的萬分委屈,人更是抽泣的那張花容都快成了殘荷之相,當下把大太太看的心疼,就沖蘇悅兒說到:“夠了,你不能這麽打人,什麽她哄著我來出頭,我是她大姨媽,我看不慣你這麽欺負她,我自願為她出頭不成嗎?”


    蘇悅兒眉一挑:“自願?您說你自願為她出頭?”


    大太太昂了下巴:“怎麽著,不成嗎?難不成你還想掌摑了我?”


    蘇悅兒搖頭:“伯母啊伯母,您可想好,別到時候黑鍋背上身,你想脫都脫不掉!”


    大太太有點虛的看了眼魏靈韻,魏靈韻死命的嚎哭著,於是大太太一咬牙再昂了頭:“你少來唬我!”


    “好,那唬沒唬的,您就好好的聽清楚!”蘇悅兒說著人看向海二爺高聲問到:“舅爺,方才悅兒問您的是何問題?”


    海二爺眨眨眼:“你問我,這些日子可曾有人給我說親納妾。”


    “還請舅爺不吝而答,我這裏可牽扯著您這檔子事!”蘇悅兒說著便看了眼魏靈韻,當下魏靈韻就是哭聲一頓,人不安的看向海二爺。


    海二爺皺了下眉說到:“我這事也摻合這你們家裏的事?”


    蘇悅兒點點頭:“很抱歉,的確摻合了,所以還請舅爺,實話實說。”


    海二爺不悅的說道:“我這大半輩子裏,來跟我說親提意的人多了去了,可沒一個媒婆不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麽,這些年早就沒人來踏我海家的門檻提這檔子事,因為他們清楚,我是不會應,也不會理的。所以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這段日子沒人不長眼的來和我說親建納,而我不但沒遇上,我迴到海家,也沒下人說有這檔子事!”


    海二爺話語明顯的帶著不悅,眼神也十分的冷漠,他那灰色的眸子陪著這樣的態度與話語,叫人覺得有些壓抑,而蘇悅兒當下衝著海二爺一欠身說到:“舅爺勿惱,悅兒乃是小輩,按說不該過問您這些事,畢竟這是您的私事,但最近出了件事,卻不得不問上一問了!”說著她看向了站在一邊已經跟傻了一般的翠兒,便是衝著她招了手:“翠兒,你聽的清楚了吧?現在你該知道,你是不是被人蒙在鼓裏遭了騙了吧?”


    翠兒聞言猛的轉頭,便是死盯著魏靈韻,繼而便沖向魏靈韻,跟瘋了一樣的衝著她是又抓又打,而魏靈韻右胳膊被紅妝扯著,左胳膊又被大太太拉著,一時手都不空,待大太太驚亂下鬆了她的左手,她能還手微微抵擋的時候,她卻已經悲劇的被翠兒的指甲劃了臉,臉脖頸上也都有了血痕。


    “你這騙子,你這惡人,你騙我,你騙我!”翠兒瘋狂如魔,一雙眼裏淚似泉湧,口中不斷念著這一句。


    “你起開!”大太太到底是魏靈韻的大姨媽,見魏靈韻這般被抓扯,急的便是推了翠兒一把,結果自己的手更疼不說,那翠兒趔趄的倒了地後,便是更加瘋狂的爬了起來,一邊抓著魏靈韻一個連踢帶打,一邊口裏罵著:“你這賤人,你騙我,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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