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的嘰嘰喳喳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到底是多大的一個局呢?蘇悅兒一臉惱色的指著任安說到:“你這醃臢貨!姑奶奶說的清清楚楚,我白家乃世家,就算手裏的丫頭再不懂事的被我攆出去,也絕不賣到你這專做娼ji的人牙子手裏!你竟然敢來陷害我?”


    任安的一雙眼盯著蘇悅兒憤恨之色掛滿了臉,隻可惜他被封住了穴道一時也說不了話,隻能是幹瞪眼。而此時那族長卻沖了過來上下的瞧了瞧任安,衝著紅妝吼到:“解了他的穴,我要問他話,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紅妝掃向蘇悅兒,蘇悅兒微微點頭,於是紅妝便給任安也解了穴道,任安當即就惡狠狠的說到:“好你個惡婦,爺是什麽人?你竟敢……”他話音一頓,繼而又繼續罵到:“竟敢讓爺如此的沒麵子,我告訴你,快快放了我!不然有你的好看!”


    蘇悅兒鐵著一張臉:“好大的口氣啊!你這下三濫的傢夥難道還有大後台不成,我倒要聽聽是那個高人?竟然縱然你汙穢了我的名聲,欺負到我白家的頭上,我倒想知道哪個不要命的在和我紅門作對?竟想要讓紅門和霧門背上罵名!”


    任安哈哈的一陣狂笑後一臉傲色的說到:“我乃悅王府的人,府衙的人都不敢動我分毫,你個紅門當家也不過是平頭百姓而已,知趣的閉上你的嘴,準備好轎子送爺迴驛站!”


    “你說你是悅王府的人?”蘇悅兒瞧著任安一臉嘆息:“這悅王府難道是你的護身符不成?”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沒權利管著我!”任安高昂著頭,蘇悅兒自是無奈的點點頭:“算你狠!不過,你們可陷害我的啊,我告你們總成吧?”


    “告?”任安不屑的撇嘴:“你告的了我嗎?這點子是你們白家的族長出的注意,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你若告,告的可是你白家的宗親,嘿嘿,這白家的臉麵……”


    “你胡說!”族長激動了,他衝著任安就是一拐棍的砸了過去:“我什麽時候出注意了?血口噴人!”


    “怎麽不是你出的注意?你天天的往韓太守家裏跑,告訴他殺了他兒子的那個賞金客就是白大奶奶,他想要找這惡婦算帳,隻可惜自己兒子壞到極點,動手的又是賞金客,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報復,便和你商定隻要弄的這惡婦身敗名裂,他就保你兒孫輩的前程!你知道我被白大奶奶趕了出來,便來拉攏我,說要想個法子弄的這惡婦死無葬身地,隻可惜你這幹巴老頭隻會拿架子,沒什麽腦子,最後隻能在這名聲上做文章,結果弄了半個月,光打雷不下雨,沒了真章,這才叫我幫忙,我這才挑了個姑娘陪著你演戲。怎麽著,這會敗露了,就想一股腦的推給我?你算什麽東西,爺有後台,你有嗎?”


    任安一臉的囂張之色,足夠跋扈,族長聞聽了這段話,身子哆嗦了幾下,人就直接倒地上,腿腳在抽搐。身邊的宗親再想撇開也不能完全不管,便有幾個上去要撈的撈,扶的扶。蘇悅兒瞧著這老頭八成是氣的腦淤血,見人去扶,便是本能的開了口:“扶不得,快找郎中!免得你們這一撈的,血管再破幾個,這人就沒救了!”


    隨著蘇悅兒的話音落,人群裏跑出來個人,正是那盧郎中,他一邊往前跑一邊口裏招唿:“大奶奶說的是,抬不得,扶不得!”說罷人就衝到跟前,又是號脈,又是下針的。


    蘇悅兒見狀嘆了口氣,可任安卻還不消停:“惡婦!我栽到你手上算我倒黴!不過,我是我是悅王府的人,你最好掂量點!”


    “掂量?我白蘇氏最見不得你這種人渣!想我放你?沒門!我這就叫人送了你到官府去,董大人是個清廉的父母官,我就不信,他不敢治罪於你!”


    “治罪?他不過一個衙門裏坐的,敢給我治罪?白蘇氏,你太把他當迴事了吧!”任安話才說完,人群裏卻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他治不了你?我呢!”


    眾人大驚之下便往人群裏瞧,倒想看看,這又誰如此硬氣,結果就看到一個頭戴紗帽的女子扶著身邊的丫頭點點前移。


    馬上的白子奇瞧了那丫頭一眼,眉頭緊鎖,狐疑的掃了掃周圍。


    女子走到蘇悅兒的跟前,才動手取了那紗帽,卻是圓臉帶酒窩的景陽郡主。


    “咦!”人群裏有人驚奇出聲,馬車裏的魏靈韻都伸手扶住了車廂,眼看向了吳管家,而吳管家則蹙著眉頭,顯然也是一臉不解。


    “郡主?”任安愣住了。


    “你還知道我是郡主?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嗎?這狗奴才,拿我悅王府的名號當你作威作福的名頭,卻是個四處挑事的畜生!我哥哥見你無家可歸,可憐你收了你做奴,你是機靈,是會拍須溜馬,終於做了哥哥的親隨。可你這狗腿子是心是黑的,你和那東方一家勾結起來,竟生惡膽,為了讓東方家得靠我哥哥的勢力,弄出一場英雄救美的戲,讓我以為那東方宇是我的良人,背信了白家而非要嫁他,連張臉都不要了。而這邊你哄騙我哥哥讓他以為太子殿下行為不檢而差點錯怪了白家大奶奶,差點毀了殿下的名聲,差點讓我哥哥成了一個意欲謀反的人!如今他一惱之下無顏麵對兄弟,便悄然離去,我呢?我卻成了東方家的人!他走前逐你出府,你竟不知悔改,又和東方一家盤算,最後竟,竟連這白家宗親都勾搭上了!我本不想說,畢竟這是醜事,可是你這個時候都還拿我悅王府來當護身符,將我悅王府牽扯在內,我,我這就殺了你這個混蛋!”郡主說著,忽而袖子裏撈出一把匕首徑直的刺進了任安的心口,這一個瞬間,任安的臉上抽搐起來,繼而大叫道:“我是天龍之子,我是正統的皇脈,我……”


    郡主若瘋了一般,她抓了匕首抽出再次刺入,而蘇悅兒也瞪大了雙眼,不過她沒去攔著,隻是瞧著那郡主眼裏閃著不解。郡主就這樣連續刺了三下後,終於沒了力氣的在血汙中癱倒於地,畢竟她是個沒習武的人,之前那猛的刺入又用了不少力氣,向外拔出隻會用比刺入更大的力氣,所以這麽幾番下來自是無力,加之殺人這種事,她再是個常在口中漠視人命的,到底沒自己親自動過手,所以這會癱倒在地後,也幾乎是白著臉的僵在那裏,而任安連續被刺了三下後,口裏的話語也就此消失,蘇悅兒瞧他基本上被刺的部位都是肚腹,斷定他人是昏死了過去。


    這突然的變動引來群眾的驚慌尖叫,而此時,董大人如港片的結尾一般領著衙差們英勇神武的出現了。


    “起開起開,大人,那小桃紅就在此處!”張捕頭大聲的叫嚷揮舞著佩刀,率領著一幫衙役,眾人才明白那張捕頭先前離開是叫人去了,隻是他們不明白,這是殺人案那,怎麽張捕頭隻管喊小桃紅,卻不理視那血泊。


    董大人從官轎裏出來,蹙著眉的看著一幫人杵在這裏便裝模作樣的說道:“這是做什麽,怎麽都圍在這裏?這老鴇找個丟了的姑娘,倒弄了一群人來不成?”說著眼總算看到了血泊中的任安,癱在地上僵直的郡主,以及扶著郡主的丫頭金蟬,便快步的上前:“這,這是怎麽迴事?”


    金蟬此時抬頭說到:“大人,這畜生是我殺的,您要抓人就……”


    “金蟬!”郡主木色的開了口:“眾目睽睽之下你何必撒謊,人是我刺的,若要生堂法辦,我陪著就是,這畜生挑撥生事,壞我悅王府的名聲,更讓人誤會我哥哥有謀反之心,我焉能不將他殺了?大人,我乃郡主,未定罪落案前不入牢獄這是律法,但我悅王府的人乃是忠於鉞國的臣子,為澄清我悅王府的清名,我自會去無相寺寄宿等著你的傳問。”說著她伸手給金蟬:“扶我起來,咱們去無相寺!”


    金蟬含著淚扶了郡主起來,眼正好與蘇悅兒相對,看到蘇悅兒那疑問的眼神她淡淡的笑了下,雖是比哭還難看,卻是自發而笑,而郡主此時眼也看到了蘇悅兒,她竟少見的丟開了金蟬的胳膊,自己動手整理了下衣裳,最後對著蘇悅兒微微的福身,而後才扶上金蟬大步而去。


    眾人都傻了眼。堂堂郡主給一個世家奶奶福身?這禮數怎麽倒著來了,就是白家老太太在世,那也沒這待遇啊!


    瞧著眾人驚奇的目光,蘇悅兒微微的嘆了口氣,她比誰都明白這福身背後的意義,那是一個沉重的,不能言語的,謝謝。


    郡主這般離去,董大人自然接手,是非曲直的論斷碰到司法就必須走一個流程,於是任安,族長被抬走了,小桃紅被帶走了,而蘇悅兒,三爺,宗親的這些人也都一一跟著去了衙門。圍觀的群眾們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事情就此也並不算完,自然是一併跟了去,就連吳管家和魏靈韻,也幹幹脆脆的被蘇悅兒招唿上一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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