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魏靈韻忽而一頭紮進他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為什麽我的命這麽苦,為什麽……”


    白子言伸手輕撫著她的背:“我不也苦過?但苦,也總能換來甜,也許事情……”


    他話還沒說完,魏靈韻卻忽而抬頭一把抓了他的臉,繼而一雙柔軟的唇便貼上了他的唇,三爺一驚,身子幾乎僵了,而魏靈韻卻動手去抱她的脖頸,就在此時,轟隆隆的一道雷在天空乍響,那銀龍閃電更是讓院落裏一閃銀白。


    魏靈韻被嚇的僵住,三爺卻是一把推開了她,急退一步,此時才驚覺他和魏靈韻有多麽的尷尬,尤其是魏靈韻此時隻穿了褻衣,而且因為先前的瘋狂,她頸口處已經微微有些敞開,亮出了她頎長的脖頸。


    三爺立即轉身,口裏說道:“我,我不是故意冒犯……”


    魏靈韻疾跑一步上前,直接從背後抱了他的腰:“我沒怪你……”


    三爺動手去抓魏靈韻的手想要掙脫,可魏靈韻卻說到:“別動,別動,求求你,讓我抱一抱,就一下都好!”


    三爺的身子僵著,鬆了她的手,沒再掙紮,而魏靈韻卻開始嗚嗚的哭泣:“我不是,不是個不知檢點的人,我,我隻是心裏,心裏太痛……我,我本該是你的妻,可如今我不但,不但成你的嫂子,還,還是個平妻,我,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活下去啊!”她哭著,淚水迅速的浸濕了三爺的衣袍。


    “抱怨是沒有用的,再難也是能活下去的,隻要,你肯咬著牙……”三爺口裏才出此言,又一道雷炸響,魏靈韻立刻鬆開了三爺的背,人急退兩步後說到:“你,你迴去吧!”


    三爺抿著唇不言語的走到了門口,可是又擔心的迴頭看她,魏靈韻便努力的抬著下巴說到:“我,我會咬著牙活下去,我,我一定會活的好好地。”


    長長的頸子,優雅著弧度,似高傲的天鵝,那美麗的容顏帶著這種傲色,顯出一份悽美。


    啪嗒的腳步聲已經傳到三爺的耳中,他立刻垂了眼皮轉身走了,他知道,自己若和魏靈韻同處一室,那真是亂上添亂了。三爺的身影在魏靈韻的眼裏模糊,她抬了手,看著那紅色的綢緞纏住的手腕,咬著牙:“白家,白家,我的青春年華葬於此,我要,要用整個白家,來做祭奠!”


    ……


    雨,來的急也去的快,轟隆隆的一場雷陣雨,下了隻有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是停了,待到早上除了有些略低窪的地方還有小小的水跡,別處卻已幹了。


    焦頭爛額的宗親們再次聚到一起,卻不用為家主是誰發愁了,因著城主千金乃是平妻的身份,眉夫人又有了身孕,這家主之位毫無爭議的將是魏靈韻的,而貢獻了子嗣的眉夫人卻依舊是妾,此刻連站到堂前的資格都沒有。


    穿著一身孝服,打扮的端莊而得體的魏靈韻看了眼地上的積水,便是毫不避開的直接跪了下去,在宗親們的詫異裏,她那不施鉛華就已份外美麗的臉帶著一絲哀色在堂前鄭重的言語著:“白魏氏靈韻在老祖的靈前立誓,這一生會護佑大爺的子嗣,將白家家業搭理的井然有序!”


    宗親們互相對視著點頭,城主千金不管是涵養,身份,家世,以及容顏都完美的符合著當家主母的要求,族長大人更是在魏靈韻磕頭,清了嗓子說到:“折騰了這麽久,這樁事總算可以了了,我宣布,白家的家主即日起由白魏氏……”


    “嗖”的一聲,一柄匕首直接“鐸”的一下紮在了族長大人身邊的立柱之上,族長大人立刻身子一僵話噎在嘴裏,眾人也嚇的就要尖叫與開跑,而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亮的在白家的屋頂上迴蕩:“白魏氏?哼,姑奶奶還沒死呢,我看哪個嫌命長的敢和我爭家主!”


    第二百一十六章當家主母很野蠻


    這一聲囂張無比的話語令眾人驚詫,幾個年輕些的宗親先跑了出來沖屋頂張望,繼而幾個都張著嘴說不出來話來,緊跟著族長被大家扶著出來,一瞧屋頂上的人,手裏的拐棍都舉得老高,一臉詫異地說到:“這,這……”


    站在屋頂上居高臨下迎風而立的蘇悅兒,此刻穿著一身雪白色的衣裙在早日的陽光照耀下衣袂飄飄,竟十分的如仙臨世。她冷著一張臉將院裏的眾人掃了一眼,繼而一個斜身空翻,轉體三百六十度後落地,再一甩衣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掃視著眾人,宛若她是此間的王一般。


    “諸位宗親,白蘇氏這方有禮了!”


    蘇悅兒說是有禮,人卻並未欠身,她此刻身子站的筆直,下巴微微的抬著,雙手雖是交插在身前,卻看不到一絲謙恭之色。


    她身上的白色的衣裙是按照正裝的造型做的,本來孝服不過是一件穿在外間的長袍,女子也不過多配了一條素裙陪著長袍而已,都是簡單的棉布或白紗,以簡單的單色來表達穿著的哀愁,但偏偏蘇悅兒的這身裝扮卻一反常態。


    棉布的內裏,錦緞做的中衣,再有一層白紗做的外衣,正裝嚴肅中,更配著一條白錦做的馬麵裙,摺痕清晰,用銀線繡的藤紋壓了邊,使得蘇悅兒一身無端的透著一份貴氣,再加上她那一張似笑而非的臉,和一雙冷冷的眸子,站在她身邊的一幫大老爺們,竟都不自覺的退了幾步,心中湧上一抹緊張。


    “白,白大奶奶?”族長似是疑問,好似不信來者是她,蘇悅兒卻優雅萬方的抬了素手扶了下鬢角處那朵白芙蓉,再悠悠然的以指尖掃了下耳垂上的冰玉滴串的耳墜,纖指一翻盪了下其,便盯著族長慢而清晰的言道:“怎麽著,族長大人不會記性差的連我都認不到了吧?”


    蘇悅兒的言語帶著傲慢,帶著盛氣淩人,她越是這般的優雅之態越叫這些大老爺們心裏發怵,連族長大人都莫名的驚在那裏,最後哆哆嗦嗦的說到:“是,是白大奶奶,你這些日子去了何處?可知道我們到處都在找你還有大爺,誒,大爺呢?”


    因著青紅死前露了真相,所有人才知道白府裏那位是個替身,這使得他們對大奶奶都有些迷糊,不知道她唱的那出。但隨著事態發展,鬧到這等地步,也沒見他們兩口子現身過,宗親的人下意識的都把這兩口子給排除在外,尤其是在城主千金嫁進白府後,麵對這樣一個身份貴重的新大奶奶,蘇氏這個末流名門且失蹤多日的正牌自動的被大家選擇了遺忘。


    隻是……這會的,白蘇氏這般的站在他們麵前,也的的確確叫他們尷尬,即便蘇悅兒言語傲慢,宗親們也算是自知理虧的,多少顧著臉麵不敢硬碰,便問著其他。而族長大人更是隻能強忍著不滿,把言語往大爺身上引,畢竟相對於白蘇氏對他這個長輩的不敬,他跳過白蘇氏要把家主位給白魏氏,是不大妥當的,所以他本能的找一個台階下,那就是要把白蘇氏的錯誤給先找出來,而眼下最明顯的錯誤便是白蘇氏聞長者離世,竟以替身來守孝,自然是可以算做不孝的。


    蘇悅兒雖不是什麽人精,但這些一把年紀的老頭愛玩的手段,她電視裏都看膩歪了,才不上當順著他的話答,倒盯著族長發問:“族長問我夫君做什麽?難不成你們想要他迴來把東主的位子讓出來?”


    這話立刻給族長扣了個帽子,族長一聽,當即挑眉:“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我要奪白家的東主之位不成?”


    蘇悅兒忽而嗬嗬一笑:“難道不是嗎?”說著她立刻變成一臉怒色,繼而手一伸,竟是直直的指著靈堂大聲言道:“老祖屍骨還未入土,你們這一幫宗親族人竟無視她的遺訓,更把祠堂之上的交代當做兒戲!試問你們不是在圖謀白家的家主之位,那又是再做什麽?”


    蘇悅兒的話有些無事生非無理取鬧的意思,宗親們一聽自是不樂意了,不等族長發話,一幫子宗親就七嘴八舌的吵吵起來,嚷嚷著明明是白家出了事他們出來照規矩辦事,怎麽成了圖謀之人,一時間大有對蘇悅兒群起而攻的意思。


    蘇悅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冷著一張臉讓他們七嘴八舌的說,宗親們見蘇悅兒閉嘴不言,自是說的更帶勁,可蘇悅兒依舊不發一言,隻看著族長大人,直到身邊的一位宗親伸手指著蘇悅兒譴責她不知尊卑不知好歹時,她一個側身甩上去一巴掌,當即把一個大老爺們就那麽打的滾倒在地,人都直接打懵了,完全是捂著臉話都說不出來。


    一下子吵吵的院內安靜的掉根針到地上都能聽見,蘇悅兒則輕輕的甩了下抽了人的手,說到:“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外戚的叔輩罷了,竟敢對我指手劃腳?”說著她又掃了下跟前一個個臉色各異的宗親大聲的問到:“都說夠了嗎?說完了嗎?那現在,該我說了!”說著她兩步前沖,似疾風一般衝到族長的麵前,幾乎和族長大人來個臉碰臉的逼視:“敢問族長大人,昔日我進宗祠時,老太太是如何交代家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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