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商量出來的,那時候我正巧處理喪事,過去問話,恰好聽到了。彼時不敢言語,待後來,問,問過了我夫君,才知他們是真有這打算的。這個,這個是悅王的主意,是他說給他們的……”


    葉雨晴還在想到什麽說什麽,蘇悅兒身後的周和安卻已經開口:“什麽?要誣陷白家大奶奶與太子有通jian……這個,不覺得扯的遠了些嗎?誰會信呢?”


    葉雨晴立刻說到:“會信的!他們有證據!”


    “證據?什麽證據?”蘇悅兒微微的蹙眉,抬起的手也放下。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我夫君說,白大奶奶蘇氏在嫁進白家前,曾是在庵中寄養的人,而當年太子爺私離皇宮偶然在庵外遇到了夜遊的蘇氏,兩人便生了情愫,甚至是一起去了皇後的陵墓處,指天立誓的。隻是後來,蘇氏被接迴了平城,卻知已定了親事,便是鬧了一通退了婚的,隻結果不是為了與太子在一起,倒是嫁給了我們白家大爺……”


    蘇悅兒一挑眉:“這算什麽證據?編排來的故事吧!”


    “不,不!”葉雨晴似乎生怕蘇悅兒以為她說假話而對她再動手,急忙的說到:“我夫君不會騙我,他說這些都是悅王查出來的,他還叫人找到了庵裏的主持已經掌院,確認了是有此事的。”


    “也許是真有這事,可兩人也沒在一起,即便是證實了糾葛,又能如何呢?”周和安撓撓頭:“難道舊識就會通jian?這未免太過強詞奪理了……”


    “這隻是一部分,最關鍵的是……”葉雨晴略是頓了下,繼而咬了唇,扭了頭說到:“我家大爺早已癡傻,一時好些,便似年少時般言語,但大多時候糊塗起來,如頑童般不知事。他們,他們說,大爺無能力行同房之事,大奶奶必該是處子之身,倘若是已破身的,便是有鬼,白家乃是世家大宅,若在宅內,宅內偷腥通jian自是會被發現,便,便可見她早已行為不檢,則,則可推證她是和太子……”


    “滿口謊言!”蘇悅兒冷著一張臉丟出四字來,便是衝著葉雨晴再揚了手裏的針:“你很有急才啊,能編的我差點就信了,可你這些話叫我聽來卻是漏洞百出,若是真是悅王和什麽東方家的預謀如此,豈會呈上什麽推斷,應該之類的證詞?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蘇悅兒說著便作勢要紮,葉雨晴卻已經嚇的大叫:“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編的,我們有證人,有!”


    “證人?”周和安在旁聽的叫奇:“難道你們有人看著她們通jian不成?”


    葉雨晴立刻言語:“我們有紅玉!紅玉你們知道嗎?她,她之前是白大奶奶的隨身丫頭,後來被指成大爺的通房丫頭,隻等有了身子便能抬身,可,可她至今還是處子。她便能證明我們大爺是,是不能人道的。而且她先前是大奶奶房裏的丫頭,還是大奶奶的隨身便知道許多的事,她便能證明,大嫂和太子爺關係不淺,更在太子爺到白家時,親眼見到我大嫂與太子爺眉來眼去,甚至,甚至還在眾人麵前把定情信物拿出來訴衷腸。哦,還有,大嫂的弟弟得太子的關照,前往京城入書院讀書,送那路條的更是太子爺的隨行侍衛,是了,還聽說拿的信印可是太子爺的親筆,隻這份親密,不就足以見得了嗎?”


    蘇悅兒聽的心裏發悶,她明白自己當時隻想為蘇星痕好而要了正主的親筆,是不想她這個弟弟被慢待,可現在看來,她卻真的犯了一個錯誤,與太子爺顯得關係非比尋常!而俗話說的好,人言可畏,在這種封建社會,但凡有點什麽就會被人念叨的要死要活,如今人家抓著這個做了話柄,縱然彼時她借的是白大奶奶的身份,白家的名,可現在也隻會被流言拿來塗上八卦的色彩來讓她便成一個不知檢點的婦人,而悅王和東方宇有此打算,顯然更是要在這上麵大做文章的!


    蘇悅兒心裏悶的無言。身後的周和安則點著頭:“嗯,這麽聽著倒覺得是有這麽迴事了呢!”蘇悅兒聽的恨不得朝身後一個飛腿,不過,她還是分的清輕重:“誣陷太子與白家大奶奶通jian,無論結果如何,白家都聲名掃地,你夫君捨得?聽說他可是要掌管白家家業了呢!”蘇悅兒隻能強調這個重點,畢竟白二爺謀的就是白家的家業,若真有這檔子事,白家的家業也自是有損的,他那麽一個人如何捨得?


    那葉雨晴抬眼看了下蘇悅兒,牙齒再度咬唇,幾乎咬的唇上見血時,才說話,而言語卻不復之前那般急切與驚恐,反倒偷著無奈與悲情:“一步錯步步錯,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如今也不過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至於白家?嗬,白家在老祖離世後,剩下了什麽?那,那不過是徒有的虛名罷了!”


    蘇悅兒略垂了眼皮:“聽起來,似乎你們被別人抓了尾巴,又或者是得不償失?”


    葉雨晴聞言便抬眼盯著蘇悅兒,盯了好久後,忽而問到:“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蘇悅兒隨意的往一邊走了兩步:“我們是想借著亂勁,渾水摸魚的讓自己撈得些好處的人,我們要什麽嘛,自然是想知道局勢好做出反應了。”


    葉雨晴聞言竟笑著點頭:“都是這樣的心思啊,算吧,算吧,看最後能得到些什麽!”


    蘇悅兒瞧見葉雨晴的笑容裏透著一些揶揄更有一絲同情,便是一轉眼的靠近了她,伸手捏了葉雨晴的下巴:“看來你話裏有話啊,不妨說的敞亮些!”


    葉雨晴卻是掙紮著想把自己的下巴從蘇悅兒的手裏掙脫出來,可她如何做的到?掙紮了幾下後,她失望的說到:“我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看著大家都在算來算去的想從白家撈得好處,可白家又能有多大的好處給大家分呢?”


    蘇悅兒收了手,人卻盯著葉雨晴問到:“白家老太太到底是怎麽死的?”


    葉雨晴的臉色微白,人卻飛速的答到:“她老人家休息後,到了早上便沒在醒……”


    蘇悅兒不等她說完,一巴掌就招唿到了她的臉上,繼而冷笑道:“你當我三歲小兒啊?先前都說的是悅王和東方家來謀算了,難道老太太會恰好這個時候自己一覺不醒?”


    葉雨晴嗚咽的哭出悲鳴,蘇悅兒卻不會憐香惜玉,隻輕聲說著:“我隻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葉雨晴的神情幾番變化,蘇悅兒不動聲色的瞧著她在內心掙紮,心裏卻擔心葉雨晴要是太顧忌臉麵而說假話,她還真要對其用點手段。


    “老太太的心裏沒我家夫君,大爺傻了後,家業照理該我家二爺擔,可老太太就是壓著。本來我夫君還是一心護著白家的,可老太太的意思卻要把家業給大爺的孩子也不給我們,我夫君一時氣不過,便出去喝了悶酒,卻不想被人下了傀儡蠱,迴來後,竟騙得老太太與他一室,稀裏糊塗的……刺死了老太太。老太太一死,我家二爺便是清醒,而彼時,東方宇竟帶著一些人出現在白府,將白府控製在手,繼而他以此事作要挾,說他們要的不過是白家給他們提供一些,一些米糧,隻要我夫君答應,他們便幫著把這事掩蓋過去,更幫襯著我夫君掌下白家基業,而我夫君若不答應,他們便會把我夫君刺殺老祖的事抖出去,不但我夫君得不到白家基業,也會身陷囹圄,更,更受世人唾罵……”


    “果然是受製於人啊!”蘇悅兒心知肚明的感嘆,卻轉口問到:“那麽現在白家的名聲要毀掉,你男人就沒點覺悟?”


    葉雨晴搖搖頭:“他已經如此了,那怕得到的是一個空殼,他也隻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啊!”


    蘇悅兒聞言點點頭,衝著葉雨晴說到:“你的話裏真真假假的摻合了不少,我可要好好的核對一下。”說完便抬手將葉雨晴敲昏,繼而將她人解開丟進了一邊的囚牢裏,便看了周和安一眼,周和安知趣的動手開了石門,兩人便出了石室。


    走在甬道裏,周和安不時的迴頭瞧著蘇悅兒的神情,快到口子上時,他終於忍不住的問到:“有什麽打算?”


    蘇悅兒抬眼瞧他:“你覺得我需要什麽打算?”


    周和安摸了下下巴:“要不要我想辦法把白大奶奶給偷出來?畢竟扯上了太子爺,這事說來不小,弄不好也會牽連到你的。”


    蘇悅兒站在口子上輕笑著:“就算你知道很多,也別以為你清楚別人的想法。偷出來?看看這美好的陽光吧,就算霧門用蠱毒製住了那些人,光明正大的把人給偷出來,但有用嗎?若人不在了,隻怕太子爺更會說不清楚吧!”


    周和安看著蘇悅兒的輕笑,一時微微怔住,似乎不解她如何還笑的出來,而蘇悅兒此時卻是抻了個懶腰:“乏了,我可要好好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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