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樣子是有人在那時從頂上she下了這枚……不對啊。那韓記酒肆並無二樓啊,再說了若從房頂上攝入此物,是什麽人可以如此發力而不以全身出勁?我自認本事高強,但若我在房頂上這般將鐵物一瞬間刺穿其腦,隻怕我發那麽大的力氣,那韓記酒肆非塌了不可!”貓臉說著昂頭思索,而娃娃頭則說道:“我也覺得頂上不可能,那韓記不是什麽瓦房,而是一間木屋,又是老宅子,頂上站人倒是可以,要是發力,難!但這鐵物若不是從頂上she入,哪裏還有角度可以打的很正呢?”


    “我知道!”貓臉說著一步跨到那人的腿前,蹲身指著那人的腳踝說到:“你看這裏,有淤青,而且這麽黑紅的顏色顯然打的很重,所以我懷疑……”


    “你懷疑是有人先用東西擊傷了他的腳踝令其側倒,而在側倒時,便發這枚鐵釘she入其頭顱,使其死的不清不楚,卻偏偏嫁禍在了,在了別人的身上!”蘇悅兒很清楚這個辦法,她當初也是這樣動手令眉夫人受傷的。


    “看來就是如此了,真不知道那蘇家小爺到底得罪了誰!對方弄這麽一個高明的局卻陷害給他一個並不確鑿的殺人案,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貓臉當下輕問,可蘇悅兒搖了頭:“沒時間想動機了,這種以鐵釘入顱的殺人案多是一些婦女被迫害到無路可退時才用的法子,大都是將對方迷昏或灌醉,而後敲釘入腦,因著身體髮膚受製於父母,並不會有人去動死者的頭髮,往往而發現不到真正的死因啊!”


    “那看來明日蘇家小爺是背定了失手殺人的罪名了!”貓臉才嘆了一句,蘇悅兒卻揚起了刀:“那不一定,既然咱們查清楚了,何不還給這小爺一個清白,也能讓官府想辦法去查清楚誰才是殺人兇手啊!”說著蘇悅兒往那人頭顱而去,當下手裏的刀便快速飛閃,直到那屍體最後露出了一個光頭。


    “大功告成!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蘇悅兒說著收了刀,貓臉嘆息著搖頭:“你這一削髮,誰都知道有人來過!”


    “那也未必啊,說不定他們以為是鬼呢?”蘇悅兒說著眼掃到外間那屍體扁平的肚子,蹙了眉:“你說他是淹死的?”


    “是啊,渾身泡的白脹脹的。”貓臉隨口的答著,也已經和娃娃頭用屍布蓋好了那屍體。


    “恐怕不是啊!”蘇悅兒說著走到了那屍體前掀開了白布,繼而看了他全身上下後說到:“這人哪裏是淹死的?分明就是被毒死後丟到水裏的!泡脹了就是被淹死的?你還真大言不慚!”


    貓臉走過來瞧了瞧:“你憑什麽說他是毒死的,還說是毒死再丟進水裏的?”


    蘇悅兒指指那人胸背上的屍斑說到:“你看,他的屍斑在前,明顯死的時候是趴著死的,你在看那屍斑的顏色,和剛才那具側麵看的顏色一樣嗎?”


    “誒,你這一說倒確實不一樣,剛才那個是紫紅色的,這個倒是艷紅色的。”


    “是啊,應該是中毒的人。”蘇悅兒雖然對毒很有研究,但也不能告訴他們是中了氰化物和一氧化碳的毒以及凍死才出現這艷紅色,隻能隨口的舉例:“大約是砒霜之類的吧!”


    “何以見得他是死後丟進水裏的?”娃娃頭此時也發問。


    “活著的人入水淹死,自然是要掙紮的,且不說那樣的話他的屍斑沒這麽規整,且皮膚手腳上常會有劃痕,指甲裏也有塵土沙石,單說人在水中淹死,他腹中必然管有大量的水,腹部自會高隆,且肺部進水後,人會嗆死,臉麵份外猙獰,伴有大量的口鼻出血,而且他口鼻裏也有大量的泥沙,於水中死後,會自然成漂浮狀。但是你看看他,腹部扁平,手腳蜷縮何曾有自然的漂浮狀?你在看看他的臉,雖有痛苦扭曲,口鼻也有血汙,但相比若仔細觀察,口鼻內並無沙石。”


    貓臉聽了蘇悅兒的話,就要伸手去搬,蘇悅兒拍了他的手:“行了,沒多少時間了,咱們先走吧,要行俠仗義,還不如找個好仵作呢!”


    “是啊,時間差不多了,別耽擱了!”娃娃頭也催促,那貓臉隻得給其蓋好屍布,三人取了手套放好後,便出了屍間。由娃娃頭抱了蘇悅兒離開,那貓臉自解了這些人的穴位。


    待三人重新到了賞金壁不遠處,三人便坐在了河岸堤邊,那貓臉很是新奇的問道:“看不出你很熟悉這些啊?你難道學過這些還是家中有人吃這碗飯?”


    蘇悅兒隻得點點頭:“啊,那個,曾和一個仵作認識,他給我說過一些,隻是當時聽著好奇而已,卻沒想到巧合的是今兒個用上。”


    蘇悅兒的殺手科目裏雖然沒要求她要學會法醫的東西,但在了解人體結構的時候,教導他們的卻是一個法醫,而她總是會舉一些案例出來,讓他們明白各種殺戮途徑都會在屍體上表現出來,並說除非你能偽造出新的屍體證據,讓屍體說謊,否則隻要有蛛絲馬跡就能被順藤摸瓜。


    蘇悅兒還記得當時慶幸自己不是毀屍滅跡那組的,因為他們要學的就是如何讓屍體說假話。而她隻希望自己可以快意一些,她明白自己的內心壓抑更需求的是一種宣洩。


    “你很本事啊!”娃娃頭低聲說著:“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沒有內力,不會功夫,但卻可以出現詭異的殺招傷到壁人。在禦金池,你的出手快如閃電,每一刀下去都必然是致命要害,我就納悶,你這樣分明就是一個殺手,但是,但是卻又沒內力,這又有些奇怪,尤其是你今天還能說上這些的時候,我更驚異你是一個什麽人!”


    貓臉此時也點頭:“是啊,我也很好奇。”


    蘇悅兒低著頭,手指摸著橋磚,終於嘆了一口氣:“我是一個殺手,一個除了殺人什麽也不會的殺手,你們信嗎?”


    兩人都是一頓,但娃娃頭先點了頭:“我信!但是,你連內力都沒……”


    “在我那個世界,不需要內力!”蘇悅兒說著起身離開了橋堤。


    “你那個世界?”貓臉詫異追問,蘇悅兒抬頭看看天:“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們信嗎?”


    一瞬間背後又是安靜,蘇悅兒轉了頭看著兩人,見他們不置可否的樣子,忽而哈哈大笑:“你們不夠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會說信呢!兩個狡猾的傢夥,想探聽我的來歷不成?哎,你們兩個光明磊落點好不好!我不問你們來歷,你們也別問我好不好?”


    兩人一時都似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了,要迴去了!哎,迴去以後用醋擦洗身子,再拿黃酒好好的熏熏,最好再喝完薑湯!可知道了?免得沾了屍毒!”說著蘇悅兒便要告辭,而此時娃娃頭卻哎了一聲,拋給她一團小布包,十分的輕。


    “這是什麽?”蘇悅兒接住後好奇發問,娃娃頭卻是輕聲說到:“答應給你的好東西!”


    蘇悅兒當下拆開就看,便發現是件看似薄如蟬翼卻偏偏又不透光的黑絲夜行衣:“這是……”


    “哇!”貓臉在旁讚嘆:“這是好東西啊,不但滴血不沾,一般的兵器都砍不斷,戳不過,隻要不見火,這東西抵得上一件盔甲了……”


    “這麽好?”蘇悅兒心知拿人手短,想這麽好的東西還不知道背後等著她的是什麽圈套,當下就要送換:“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受不起,您還是……”


    “連您都喊出來了,還真客氣,我這個人隻跟對眼的人交朋友,好東西我多的是,你不必擔心我要你拿什麽來迴報,我隻是想到你沒內力,又是一個女兒家,這東西你用著合適!”說完倒是手一抱拳:“改日再聚!”說完便是縱躍而去。


    貓臉嗬嗬一笑:“拿著吧,這可是千金都未必能得到的好東西!我還有事,告辭了!”說著卻向衙門的方向飛縱而去。


    蘇悅兒隻得拿著衣服衝著娃娃頭消失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謝了。”


    第七十六章郡主惡招欲毀月兒


    第二天清晨,應著蘇悅兒要去旁聽堂審,一大早的便起來梳妝打扮。紅玉進屋便聞見一股醋味,再一瞧桌上放著一小盆子醋,底下架著一個小炭爐,便問:“奶奶您這是……”


    “晚上的時候覺得鼻子不大透氣,怕是受了風寒,在庵裏的時候每次都是熏了醋透氣,人就見好了,昨個晚上不想吵你們,我就自己弄了,果然還是這法子好啊。誒,你們要是以後覺得不大舒服也就熏熏醋吧!”熏醋可以殺菌,本就是極好的法子,蘇悅兒雖給他們兩個說了一堆的法子,自己卻隻是熏了醋而已。她倒不是條件不許可,而是她很清楚,其實隻要不是接觸到腐爛的屍體,根本不會有什麽問題,而所謂的屍毒其實就是病毒,她略熏下圖個心理安慰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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