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蘇悅兒隻能假咳,兩位老人家終於反應過來,但卻不是掩飾的說點什麽做點什麽,卻是齊齊質問起了蘇悅兒:“他當真癡傻嗎?看著不像啊!”


    “是啊,月兒,我怎麽瞧著姑爺挺好的啊!”蘇夫人說著又看了眼大爺,然後扯了蘇悅兒的衣袖一臉興奮的問到:“是不是癡話是謠傳的?”


    蘇悅兒無奈的嘆口氣:“爹,娘,他隻是生病燒壞了腦子而已,又不是生下來就傻的。他啊,大多的時候跟個七八歲男孩差不多,不過是幼稚了些,並不是真傻。”說著蘇悅兒伸手拉了大爺坐到了一邊,便叫秋蘭喚了紅玉和翠兒進來,又問爹娘弟弟妹妹如何。


    當下蘇夫人叫了身邊下人知會,幾乎就在紅玉和翠兒並婆子們捧了各色禮物進來時,兩人也到了後堂。


    蘇雲兒今日打扮的十分水靈嬌羞,一身鵝黃色的春衫套著翠竹軟煙羅,看著便是清新自然;而蘇星痕一身錦緞綢衣,也把他這翩翩少年襯出了些許風流的瀟灑氣息來。


    蘇悅兒一瞧兩人打扮,便知是自己那便宜娘要擺出名門的架子給人看,再瞧著兩人中規中矩的行禮,坐姿,更覺得這就是一處木偶戲,隻能應挺著噓寒問暖般的說了兩句,便匆匆把禮物遞送其上。


    蘇家夫婦一見一箱子珠翠,滿麵春風,愛不釋手的拿著,也不管什麽形象了,蘇悅兒隻得心嘆一句丟人,將扇子給了蘇星痕,把硯台給了雲兒。可哪曉得兩人都死死的盯著對方的禮物,看的蘇悅兒立刻意識到,他們鍾意的是對方手裏的物件,便迴頭看了眼大爺,心中怪他給自己說反了。


    “大姐,您是不是拿錯了?”蘇星痕撇著嘴嘀咕著,蘇悅兒隻能硬著頭皮給換過,這一換,兩人都樂翻了,尤其雲兒小心的捧著那把絲扇對蘇悅兒說到:“大姐你真好,知道雲兒喜歡這個,專門給買了來,這東西可好過那些珠寶首飾了!”


    當下裏,蘇星痕也開了口:“你迴來這半年,還是第一次送的東西對我胃口。”說完自己捧著那硯台滿臉的喜色。


    這本是兩人表示感謝的話,可話音一出來,蘇悅兒卻覺得背後發涼。她本來以為什麽人送什麽東西,是這邊的規矩,便沒細想扇子和硯台的意思,這會聽了話才知道,自己是送到了彼此的心頭好上。可是,她哪裏知道他們的心頭好?這東西可是老太太給她備下的啊,卻不是成了老太太清楚的知道他家中人各人的喜好了?


    看著爹娘對珠翠的興奮,看著弟妹臉上的神采,她隻能深吸一口氣一臉正經的說到:“你們喜歡就好,隻是這東西卻不是我挑選的中了你們的意,是大爺選下的。”


    做人世家的媳婦,就要為世家的人臉上貼金,哪怕他是個傻子呢!蘇悅兒乖乖地為夫家臉上貼金,蘇家的人也自然配合,一個個的謝了大爺,而大爺這會就跟著傻子一樣隻管嘿嘿的笑著點頭,末了卻到了蘇星痕的跟前,扯著他耳語了兩句,當下蘇星痕的臉上就飛了驚喜之色:“真的?我也要玩!”


    到底是少年娃,玩性還重,當下兩個人竟是不管家裏坐著的人,隻管拉著手出去玩,倒把蘇悅兒給雷了下。畢竟那個身高與年齡的差距,放在眼前,怎麽看都有些別扭,實在不夠純潔。


    大爺就這麽帶著蘇星痕出去玩了,而白家的小廝似乎早已習慣,一個個自覺的跟在後麵,老遠的抱著各種玩鬧的東西,隨著是越走越遠。


    沒了他們兩個,蘇悅兒也沒功夫撐著,便立刻做了姿態,散了婆子們自去休息,又叫秋蘭帶著紅玉並翠兒兩個,指揮著把大爺那些鋪蓋什麽的搬進來,送到秀樓去。


    “怎麽還帶著鋪蓋?難道我們蘇家還沒這些了不成?”到底是自己心裏虛,蘇夫人格外的敏感。


    “不是的娘,世家裏的講究多,規矩多,大爺也是奢華慣了的,出門帶著這些都很正常,雖是迴來隻一日,但到底是世家裏的規矩,咱們還是別多話的好!”蘇悅兒說著眼瞧後堂再無別人,這才把契書拿來出來,然後象徵性的交代了一番,將契書給了蘇夫人,便說自己累了,想迴房休息,等午飯是喚她,這便自己一個人的出了後堂,也不要人跟著,自己一路摸索著在府院裏轉了轉。


    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夜晚,天亮便是嫁人,於這個蘇府說起來比白府還要陌生。她新奇的轉了會子,便想迴秀樓,可忽而耳後生風,雖力微卻急速,使得她一個閃身讓開,卻是一顆蠟丸砸在了麵前的糙地中。


    她急速的迴頭,腦中已經依照勁力大小以及線性軌跡判定了she點,目尋而去卻是一片空空的林地,毫無人影。


    蘇悅兒略是緊張的掃了四周,而後到了蠟丸跟前,掏出手帕包手撿了蠟丸。將外部細細觀察後,便是用力一捏,蠟碎之下,一團薄如蟬翼的薄絲帶著墨跡落進了蘇悅兒的手裏。


    小心的打開來細看,上麵隻有幾個字:紅兒,申初一刻老地方見!


    有頭無尾,有時間地址卻又模糊不清。看的蘇悅兒有些愣:紅兒?紅兒是誰?老地方?難道是家裏的短工,一眨眼的時間就有對上眼的?不對!這蠟丸飛來,擺明是有人she來的,而且依照勁力和落點,隻怕不是誤she,難道是給我的?可我不是月兒嘛,管紅兒什麽事?還老地方,天知道老地方是哪兒!


    蘇悅兒稀裏糊塗的捏著這麽一團薄絲,在原地轉了轉,便在附近一邊走一邊打量,她依舊沒看到人,但是她的感官卻告訴她,有人在盯著她。


    不舒服的感覺充斥了全身,蘇悅兒想了想,走到池邊,將薄絲沾了水,使勁的扯了幾下,便成了一些浮絲丟進來水池裏,而後想著強烈的湧現著冷意的背部死盯了一眼,迴了自己的秀樓。


    秋蘭,紅玉還有翠兒,都已經把從白家帶來的東西鋪好了,蘇悅兒說自己累了打發了紅玉和翠兒去休息後,便叫秋蘭伺候她休息。


    紅玉翠兒隻當大奶奶找當姑娘時的感覺,兩人也就下了秀樓去院落裏轉,而蘇悅兒卻裝作要睡到樣子,在躺到時,輕聲問到:“紅兒是誰?”


    秋蘭聞言一愣,死死的盯著蘇悅兒看了看,才一臉你到底想怎樣的神情說到:“小姐啊,您就別折騰奴婢了成嗎?奴婢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叫不知道,你知道就說唄!”蘇悅兒淺笑著,她從秋蘭的言語裏就看出來,她知道這個人。


    “小姐,您別這樣好不好!不是都說過了,您的這個別名我死也不會對別人提起,您怎麽又來問?還這般問?奴婢可真沒和人說過啊!”


    “別名?”蘇悅兒愣愣的坐直了看著秋蘭,她萬沒想到紅兒卻是自己的別名,一時竟不好再問下去。兒秋蘭似乎很不高興,隻低著頭自顧自的說到:“小姐,奴婢就這麽一條命,奴婢可不想提心弔膽的,我不過巧合看到您用紅兒的名寫的那一闋情詞罷了,你都燒了,我也應了您,死都不說的,您今日裏怎麽又來問我!你讓奴婢忘掉了不好嗎?”


    蘇悅兒咬了下唇,賠了個幹笑:“好好,我的錯,我也不過是一時隨口問起罷了,誒,我想去我常去的地方轉轉,你要不要現在陪我去?”


    秋蘭一聽這話,驚詫的抬了頭:“小姐,我沒聽錯吧,你哪次去聽風小閣,要奴婢跟著啊,不都叫奴婢在屋裏嘛,就算跟著去,還沒到近前呢,我不就昏了嘛!您怎麽……啊,小姐!您,您不會是,是要去見他吧!”


    “他?”蘇悅兒瞧著秋蘭捂著嘴的樣子,忽而心裏一動想起秋蘭在她嫁人前勸自己收心得話來,下一秒她打個寒顫:不是吧?我還真有情人不成?我才迴門,他就來找我……啊,天啊,我如今都成親了,那他豈不是成了jian夫?


    第三十章迴門遇jian夫(下)


    把情人變成jian夫的下一句,自然而然就是她這個假月兒成了yin婦。雷,再次轟炸下來,蘇悅兒隻覺得自己的七竅都要生了煙。


    “小姐,您現在可是白家大奶奶了啊,奴婢求您別胡來成嗎?大爺雖是個癡兒,可您也看到了人家那般,那般俊美,白府上下又對你嗬護備至,您實在是身在福中,您可別做傻事,別……”


    “行了,你不必說那麽多,我懂,我知道,我明白,你放心,我純潔無瑕,我幹幹淨淨,我,我哪也不去,我就睡我的大覺!”蘇悅兒說著躺倒閉目,不再給秋蘭繼續說教下去的機會,而秋蘭也長吐一口氣後,窩在對麵的軟塌上,憂心忡忡的趴著。


    蘇悅兒翻了個身,臉衝著床側睜開了眼:想不到這個月兒還真有情人,既然有情人,那就和情人一起了唄?幹嘛還嫁給大爺呢?不對,這古代私奔好像挺嚴重的,看眉夫人這樣的世家小姐都隻能做妾,估計像我這樣衰敗名門的千金,怕是會被口水淹死吧?恩,也許月兒就是因為如此,才不敢和情人私奔,然後吧……退婚的事,弄不好就是為了家裏,對的,一定是。反正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嫁給誰不都沒所謂了?要是這個人家裏有錢,那她的兄弟姐妹及家人就能好過些,要是對方再是個傻子,恩恩,連貞潔不都保住了?賓果!月兒一定是這麽打算的,然後到了嫁人前夜,心裏卻撐不住,又想私奔,又害怕,最後打昏了秋蘭和情人再一次私會,然後等他走了,就打算自殺……結果我來了,等於就是她死了,我卻重生活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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