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了刀啊匕首的傍身而睡,蘇悅兒迅速的找到了安全感,很快再度入眠。


    不過,兩個時辰後,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呢,她就被召喚了起來。


    蘇悅兒無奈的看著黑漆漆的天,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幸好她從來都是六點就起床練功的,看著天色也不過早一個小時,倒也沒覺的什麽。


    房裏置有木桶,早有張家父子燒好了水,送到樓上來。屏風擋著給加滿了水出去後,蘇悅兒也就泡了個熱水澡出來,被秋蘭架著梳頭了。


    頭油上發,梳子翻飛,蘇悅兒以欣賞之色瞧著秋蘭給自己梳出了非常繁瑣又漂亮的八寶髻,不由的咂舌:梳個頭都這麽有講究,怪不得說古人起的早就是騰時間出來梳頭的。


    依次的打扮上妝,再把幾朵珠花一別後,黃銅鏡裏的臉龐全是嬌美之色。


    “小姐生的美,白家人見了一定歡喜的。”秋蘭說著取了衣服給蘇悅兒套,蘇悅兒便學著電視裏那樣伸著胳膊等人家穿,倒把秋蘭瞧的微微撇了嘴:“小姐這半年都沒叫奴婢伺候著更衣,今日裏倒是肯了也真是難得,您今日一嫁,伺候你的丫頭婆子可就多了,小姐能記得叫人伺候就好。”秋蘭嘴裏說著給蘇悅兒剛套上,這屋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竟是她那便宜娘來了。


    當下裏又是一番絮叨,說些嫁人前應景的話,繼而又叫她吃了點東西墊著,這邊帶著一家親分別和她說了幾句話後,請了喜娘進來,她們盡數都退了出去,而後喜娘就跟個神婆似的,在屋裏又是說啊唱啊折騰起來。


    蘇悅兒不知道古人嫁人該是如何,所知也就是電視劇裏的樣子,加上聽了秋蘭說到鉞國,她又瞧著打扮架勢估計是個異空間,她便不好說什麽,就當看戲的那麽杵著,想著自己就當是在民俗村感受了。


    這麽感受著,直到天色大亮,鞭炮齊鳴的時候,那喜婆才總算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秋蘭興奮的聲音:“小姐,姑爺來了!”


    姑爺?哎,不知道自己那姑爺是何等模樣?蘇悅兒下意識的想著,畢竟電視上的智障大都口眼歪斜,多少是有礙觀瞻的。


    “姑娘,要給您開臉了,之後您就是婦人了!”喜婆說著拿了根紅線出來,牙齒一咬這便往蘇悅兒的臉上一搓。


    眼淚刷的就在蘇悅兒的眼裏蒙上了:好傢夥,這個可真疼!


    此時喜婆一把端了鳳冠帶在了蘇悅兒的頭上,而後瞧著那水汪汪的一雙眼,便把紅蓋頭給罩上了。


    “迎新娘嘍!”繡樓下傳來小子們的喊聲,那喜娘往前一蹲背著蘇悅兒便出了房門。


    下那三層樓的時候,蘇悅兒聽到了婆子的喘氣聲,倒也有些心疼這老婆子,可等上了花轎,起了轎子後,她是一點也不心疼那喜婆,隻顧著自己了。


    轎子翻上倒下左晃右搖跟顛花一樣,不亞於在翻滾列車裏,蘇悅兒仗著自己有身手,愣是在轎子裏擺出了蜘蛛俠的造型撐在裏麵,但也忍不住腹誹:有這麽接新娘子的嗎?人到了不整個嘔吐才怪。


    很快她知道,隻有她才有此殊榮,因為她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歡快的喊著:“顛的好,顛的好!再給爺顛個更高的!我要高的,對,對,高了有賞!”


    唉,何必呢,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玩具啊,你要這麽喜歡高的,將來帶你玩迴蹦極,我看你還樂不樂!


    蘇悅兒隻能在心裏磨牙。


    終於顛了大半天後,似乎有人看不過,給勸了下來,總算是四平八穩的了,蘇悅兒湊活著自己整理了下,轎子也就落了地。


    唱諾之後,轎簾還沒掀開,秋蘭便探了腦袋進來:“小姐,您還成嗎?”


    “成!”蘇悅兒努力讓自己說的溫柔如水,而秋蘭倒十分詫異自家小家竟是整整齊齊,沒想像中的狼狽。


    很快喜娘背了她進了大門,繼而一應的儀式她聽著吩咐做,倒也順利,隻是好似牽著紅綢的另一位總要在幾個人的哄勸引導下才能完成。


    蘇悅兒靜靜的等著,她才不管什麽吉時不吉時的,隻在聽著各色聲音猜測著周圍的情形,甚至因為聽見自家的夫君耍賴的聲音,還在蓋頭裏偷笑,想著對方一定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等好不容易到堂前拜了三拜,蘇悅兒便被迅速的送到了洞房。繼而滿耳的炮竹聲震的人耳朵都是嗡嗡的。


    進了喜房,蘇悅兒憑藉那蓋頭上晃動的影子就知道這屋裏一堆人,無奈的隻能在屋裏耗著,幸好那些人也就是站了一會也都退走,等到關上門,屋裏隻有秋蘭了,蘇悅兒一把扯了蓋頭,連屋子都懶得欣賞,倒頭就往床上躺。


    但床上撒著八寶求子,哪裏就能躺好了,而秋蘭也嚇得趕緊小聲的喚了她起來:“小姐,躺不得啊,別壞了規矩,不成您就歪著吧!”說著拿了軟靠在給小姐塞在身後。


    蘇悅兒沉默著打量了下屋子,發現這屋子還真夠大的,而且各色的好東西擺了不少。不過她對什麽古董寶貝啊,沒興趣,掃了幾眼稀奇勁過了,也就無所謂的坐著發呆了。


    新娘子都是這麽坐過來的,蘇悅兒這個大體知道,摸了摸趁著方便塞到身上的刀和匕首,還有那包毒藥,她倒挺安心的眯瞪去了。


    這麽著在屋裏坐著,一會醒一會眯瞪的了整一個白天,蘇悅兒都覺得自己渾身要僵住了,而這時終於有丫頭隔著門傳話說外麵的席快撤了,大爺過來了。


    蘇悅兒立刻說自己要方便,到了淨房就把刀啊,匕首啊,還要毒粉,找了些幾角旮旯藏了起來,而後出來老老實實的罩上了蓋頭。


    不多時,有門子喊著大少爺到,就有一幫子丫頭便湧了進來,鬧啊唱啊的折騰了會,便是散了去,而後有喜婆說著叫大少爺要掀蓋頭和喝合巹酒。


    一抹紅影晃到身邊,一桿金秤伸了進來。


    “挑啊!”喜婆小聲的指揮著,蘇悅兒在蓋頭裏無奈的笑,此時蓋頭猛然掀起,眼前一片大紅之中不期然的一雙似雲似霧似笑似嗔的眼眸就在她的眼前。


    三光輕點徽墨揚,一汪狂瀾璀星朗。


    那眸子如墨漆,如星朗,半含著笑,半含著訝色的凝望著她……


    砰砰,蘇悅兒的心跳的有些快,連帶了她的唿吸開始急促,她下意識的將腦袋後仰一點,好看清他的容貌。


    眉似劍瀟灑,鼻如刀峻拔,唇若茶溫情,眸較花含笑。嘶……蘇悅兒的唇角裏發出一絲輕吸之聲,因為她在看全了他這一張俊美非常的臉後,便想到了花,桃花。


    三月春,桃花濃,他的眉就似花枝,他的鼻就似花萼,他的唇就似花蕊,他的眼好似花媚,他活生生的在眼前好似一隻三月盛放的桃花……


    他如此的俊美,如此的帥氣,說他癡傻,說他是智障會不會是弄錯了?


    蘇悅兒心中剛發出質疑之問,就看到麵前的俊顏變了臉,笑容不在,溫情不在,隻剩下一臉怒色的沖她大吼:“誰說她跟花花一樣好看的?她這麽醜!”說話的功夫竟然手往她的麵前一揚,一抹冰涼的東西便甩上了蘇悅兒的臉!


    第四章捆綁的洞房


    “啊!”兩聲尖叫乍響,喜婆和秋蘭就躲到了一起。


    蘇悅兒一愣之下便要伸手去抓,但下一秒她的手隻是抬起便頓住了。因為她已經清楚被甩到自己臉上的是什麽,那竟是一隻小四腳蛇。如果她真的去這麽一抓,就算她手快,但四腳蛇的利爪也能在她的臉上留下抓痕,那她弄不好就真成醜八怪了。所以她便把手放下,等著小傢夥自己爬到她肩頭的時候,才一把抓了小傢夥的尾巴,提溜了起來。


    “大爺說的花花莫不是它?”


    蘇悅兒讓自己保持著完美的禮儀性微笑,眼裏卻閃著一絲怒氣,畢竟對方長的再好看,也不能這麽對人啊,這要是換成那種柔弱的女子,隻怕不是嚇的昏死過去,就是一通亂抓,那不是慘了?


    “把我的碧璽還給我!”站在對麵的英俊美男在沒等到蘇悅兒的尖叫與慌亂後,就很不滿,如今看到蘇悅兒這麽提溜著他的寶貝,便似個孩童一般伸著手嘟著嘴和蘇悅兒要。如果說蘇悅兒剛才還在生氣,隻瞧著這麽一個大個的英俊美男瞬間似孩子一樣可愛的撒嬌,隻能是微笑變成了尷尬把四腳蛇遞了迴去。


    蘇悅兒啊,你傻了啊,對方是個智障啊,難道你要指望他分辨黑白是非不成?


    蘇悅兒提醒著自己別被對方的英俊給遮了眼,畢竟對方的行動不是一個大人該有的舉動,忽而想到大人,她忍不住的又打量了一遍對方,而此時喜婆和秋蘭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匆忙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大爺,大奶奶,該,該喝合巹酒了。”喜婆才說完,麵前的大爺抓著他那寶貝的四腳蛇縮到了一邊:“不喝不喝,我要和我的碧璽玩,燕兒呢?燕兒!”當下大爺扯著嗓門高喊,立時房門被推開,一個水靈丫頭沖了進來:“大爺,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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