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吸都要上不來,身子更是軟弱無力,不被奪了才怪。再說麵前晃蕩的幾個人都穿著戲服,亂七八糟的挽著發,這叫她更不好動手,隻能先投降來搞清楚狀況。


    刀一脫手,緊張的擠壓場麵立刻變成了擁抱哭訴大會,在蘇悅兒還沒完全清醒的意識下,將她圍抱的人便不分大小的把眼淚鼻涕都往她身上招唿。


    “月兒啊,你好端端的怎麽能尋死,明個可就嫁人了,這事你自己親自應下的啊,怎麽能反悔!”掛著一把鬍子的老男人首先哭訴。


    “月兒啊,雖然那白大爺是個癡兒,但好歹他是白家大爺啊。你嫁過去吃香喝辣的有什麽不好?怎麽也是白家大少奶奶,你可是妻啊!名門望族的妻啊!”一臉皺紋的老女人抱著蘇悅兒的腰哭的是稀裏嘩啦。


    “月兒姐,你可別想不開啊,雲兒可就你這麽一個姐姐!”年輕的丫頭說完就沖那老女人抹了淚:“娘,姐姐要是不想嫁,你也別逼她了……”


    “二姐你別胡說,咱娘什麽時候逼過大姐?分明是她當初慫恿娘叫人定了這門親的啊?當時娘就說了對方是個癡兒,是她自己非要嫁的,連人家聘禮都收了,如今半數給你做了嫁妝,半數拿去還債,錢都花了,她倒鬧上了!誒,我說大姐,你發什麽瘋呢?深更半夜你不睡覺尋死覓活的做什麽?你難道想把全家都害……”看起來也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起話來倒十分的拽,蘇悅兒還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話來,她身邊的老女人卻是扯了下那少年,低聲道說到:“星痕啊,她可是你大姐,怎麽說話呢!”


    婦人聽起來是責怪他的態度不大好,但那口氣,哪裏有點責怪的意思,反倒是扭頭衝著她一抹淚一拉臉的說道:“月兒啊,我知道你是為了咱們家度過難關這才嫁到白家去的,如今星痕都說了,聘禮咱們都花了,你這個時候鬧騰起來,你叫咱們怎麽辦?而且明日就是婚期,人家大紅花轎都要來接你,你總不能當天叫你爹和你娘我撕破臉說悔婚吧?你心裏也是清楚,白家可是名門望族,四大家族之一啊,人家動個手指頭,咱們蘇家都能被玩死,你爹好歹一輩子名士,咱們家也算名門,你能風風光光的嫁到白家去,隻有你的好。雖說那姑爺是有點毛病,可那白家卻是許諾,等你過了門,就給咱們家一處莊子做迴禮,有了那莊子,咱們家好歹也能撐的過啊,這些你不是都清楚,還和娘說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老女人說的頭頭是道,蘇悅兒聽的心中乍舌:天啊,瞧著架勢,我應該是穿了,還穿到一個聖母瑪利亞的身上……


    此刻她已經相信自己是非常時尚的穿越了。


    蘇悅兒的毫無反應令旁邊的老男人也開了腔:“月兒啊,你就別胡鬧了成不,你看看你把我們折騰的,小時候在家三天兩頭的生病,好不容易求了神相給你算了命,把你送到佛門寄養,借了香火活到這麽大,可半年前接你迴來成親,你非嫌人家張家窮要悔婚,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白家,也是爹沒本事,這些年不得誌,家裏也折騰的虛有個府院,倒欠了別人銀子,這才由著你鬧,尋了媒婆應到白家做妻,可你不是說你心甘情願,你就要過白家的好日子的嗎?怎麽你又鬧上了呢,難道你要爹這張老臉都不要了嗎?若是那樣,不用你死,我自己就生生撞死了去!”說著竟是一撅鬍子扭了頭。


    蘇悅兒無奈的心裏嘆口氣:剛才還是聖母瑪利亞呢,這會又成了拜金女?這身體的主人啊,你到底是走的那種路線啊,我以後怎麽模仿啊……


    想到這裏,蘇悅兒再次迅速的掃視了下自己,從她醒來聽見被說自殺起,她就已經在查驗了,但是除了喉嚨有點不適應外,還真沒什麽地方有痛感。再次確認自己無事後,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麵前這冒出來的一家親,她隻能努力的眨眼說到:“你們在這裏說這麽多做什麽呢,我沒自殺啊,我隻是聽到外麵有動靜,怕有賊就,就抓了小刀去看,那知道迴來的時候,不小心左腳絆到右腳,磕了一下,這就啥也不知道了,怎麽你們非說我自殺呢?”


    她的話音一落,麵前的一家親竟一起看向了旁邊的丫頭。


    “你不是說小姐自殺嗎?”老女人怒目而問。


    “奴婢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就看見小姐拿刀趴在地上,以為是……”


    “以為?你怎麽能隨便以為?我們是蘇家,這裏是蘇府,你身為蘇家的丫鬟怎麽能大唿小叫不知分寸?秋蘭啊,你要知道分寸啊!你還要跟著大小姐陪嫁過去的,可不能有一點馬虎丟了我們蘇家的臉!”老女人忽然擺開架勢的訓話,令蘇悅兒眨眨眼:我這是穿到什麽時代了……


    “行了娘,迴去睡吧,大姐明天可嫁人呢,這都深更半夜了……”少年明明一張還算清秀的臉卻滿是厭煩之色,丟出一句話,竟然就轉身要出,但是被老女人一把抓住,然後衝著蘇悅兒交代兩句就想走,可這個時候,被喚雲兒的少女卻指著屋角裏的兩個饅頭說:“咦,這裏怎麽有饅頭?”


    幾個人再度一起看向那叫秋蘭的丫頭,那丫頭迅速擺手:“老爺夫人,這不管奴婢的事……”


    “哼,定是你半夜裏去偷吃的,大姐聽到聲,你怕被她看見,將人推倒摔暈的,結果以為她摔死了又喊說我大姐自殺……”少年一臉厭惡的說著,迅速的給做了判斷,話音還未落,那老女人立刻響應,繼而一扯那丫頭的耳朵:“跟我迴去,我好好的說說你,別再這裏擾大小姐休息,她明個可是嫁人,總要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出去,丟份丟臉了可不成!”她嘴裏嘟囔著,便扯著身邊的人囑咐蘇悅兒睡覺這就出去了。


    蘇悅兒隻能配合著起來送他們出去,就在關門的時候,她聽到了老女人的聲音:“星痕,對你大姐可不能那麽沒規矩,她將來可是白家大奶奶,有的是要她照應的時候……”


    蘇悅耳深吸一口氣,迴身便在屋裏找鏡子,終於看到一塊黃銅鏡的時候,她卻有些驚訝,因為鏡中是她熟悉的眉眼,隻是穿的不再是性感的衣褲,而是一身白色的在電視劇裏才能看見的褻衣。


    她摸摸自己的臉,抬手就解衣裳,當看到光滑如緞的肌膚,她更有一絲錯愕:容貌依舊是自己的模樣,但身體卻不是,自己的身體可是有無數疤痕的啊。


    “月兒?雲啊,星的,看來是月亮的月?我這是穿越還是重生?”她下意識的口裏嘟囔著問著自己,忽然想到在救隊友出來的時候,她被一顆流彈穿了喉,倒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肺都在生疼的時候,她好像許了個願來著。


    願望再一次迴蕩在腦海,她會心的笑了:既然真的重生了,運氣應該能好些了吧?


    但前麵的對話又在腦子裏過了一下,然後她無奈的扶了額頭:姑爺是個癡兒?我明個就嫁人?靠,老娘重活一迴,怎麽還這麽倒黴!


    第二章待嫁的“名門”閨秀


    倒黴歸倒黴,好在蘇悅兒已經習慣了,所以她隻是感嘆了片刻,也就釋然了。


    起身打量著屋內的家什用具,她有些好奇的東摸摸西碰碰,畢竟這些東西所顯示出的古樸更多的叫人會生出一種雅致的感覺來。


    摸夠了桌子椅子,看夠了屏風紗帳,當眼前是那件華麗的大紅喜服以及鳳冠霞帔的時候,她那份冰冷多年的心,也忍不住湧著一絲興奮,小心翼翼的取了衣服下來往身上套,繼而將鳳冠帶在腦袋上,霞帔也掛上了脖子。


    在去瞧鏡子裏的自己,眉眼巧笑裏竟生出一份嫵媚。


    蘇悅兒的唇角一勾,不由得失笑,伸手剛要取下鳳冠,卻聽得腳步聲,繼而房門被推開,竟是丫頭秋蘭走了進來:“小姐怎麽還不……小姐啊,你這是做的什麽?白日裏叫你試,你不穿,這會深更半夜的你倒試起來了,您瞧瞧,這腰帶怎麽係在外麵,這是要在袍子下麵的,還有這……”


    “我,我就是無聊套來看下而已。”蘇悅兒趕緊往下脫,秋蘭也應著把鳳冠放好,衣服霞帔的一件件掛迴去。


    忙完了,按說就該休息了,蘇悅兒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了蘇月兒,無論如何還是別漏出太多的馬腳才好,故而也不出聲的就上了床,想著少說話少生事。哪知道才躺下,秋蘭卻是到了她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小姐,秋蘭雖然隻伺候了您半年時間,算不得深知,但秋蘭有眼有耳,每日裏看的見小姐您的善良溫柔,聽到見小姐您的琴技歌喉,秋蘭知道您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更不是那種,那種,那種不知檢點的人。”


    蘇悅兒的眉一挑,眼不由得睜大:善良溫柔沒什麽,琴技歌喉就已經嚇人了,這怎麽還有不知檢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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