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如一顆巨石壓在了她的心頭。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特別難受。


    終於,那道身影迎了上來。


    “薇薇,怎麽樣了?你怎麽半夜裏迴來了?沒有陪曉曉嗎?”


    丁諾一的聲音透著焦急。


    “呃……諾一!”


    “你的臉怎麽這麽涼?衣服也皺巴巴的,還有血跡,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哪裏受傷了嗎?疼不疼?”


    他越是關切,她越是愧疚,甚至連直視他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急急地問道。


    她仰著小臉看著他。


    “對不起,諾一……”


    她眼較泛著紅,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我今天遇到了薄雲笙……”


    她努力地保持著平靜。


    他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頸脖處曖昧的痕跡,看著她微微泛腫的唇,以及淩亂的裙擺。


    他心裏已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麽,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他欺負你了是不是?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麽?”


    葉薔薇仰著頭看向天空。


    無論丁諾一問她什麽,她始終保持著沉默不語。


    許久,丁諾一也冷靜了一下,鬆開手看著她。


    “沒事了,你放心,我不會去他麻煩的。薇薇,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參加曉曉的婚禮的。你今天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曲是不是?不要緊,去洗個澡,一會好好睡個覺,明天醒來之後,一切都會過去了。”


    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給她最大的安慰。


    她看著他,眼圈有些泛紅了。


    “對不起,諾一,我要迴去了!”


    “迴哪去?”


    很快,他便明白過來,“你還要跟那個混蛋在一起?他害你成這樣了,你還要迴到他身邊?你是不是隻要有一口氣活著,就非要讓他弄死你啊?”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


    他也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又壓低了聲音,“對不起,對不起,薇薇,是我心急了。我說錯了,是我不好!你別難過,我隻是擔心你的手……你知道,我今天一直在想著,你的右手不方便,在外麵吃飯的時候會不會被人取笑。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這裏,我隻是想讓你留得更久一點,那個林嘉倫,讓他用針炙慢慢地治好你。”


    葉薔薇拚命地點頭,“諾一,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自己喜歡作死,我又傷你的心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得不走了。不要問我為什麽,什麽也不要說了。再見了,諾一,抱歉!”


    一聲抱歉,解釋了所有……


    薄雲笙給了她五分鍾,她不能停留太久。


    或者是,她根本沒有勇氣再去看丁諾一。


    一次又一次地,她辜負了他。


    她快步從庭院裏走出來,馬路口,薄雲笙的車子仍舊停在了哪裏。


    他依在車門靠著,正在抽煙,似乎等得有些沒有耐心了。


    丁諾一追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葉薔薇上了車。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黑色的勞斯萊斯漸行漸遠,他跟在車子後麵追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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