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吩咐過,您如今有孕在身,實在不易太多走動。”章望婷剛踏出門,侍衛就一個近身阻止了。

    “豈有此理,給我退下。”章望婷感到絲絲憤怒在體內燃燒,卻又無從發泄。自從自己有孕的消息傳開,司徒軒晨就不允她再多的自由,今日大臣們和嬪妃紛紛隨皇上一道到林場狩獵嬉鬧,自己卻要留在宮中,想來就生憤慨。

    “娘娘,屬下無能為力,皇上有所囑咐,不能讓您過多走動啊……”

    “這我自會和皇上說,你不必擔心。我不去林場,不過到處走走,你也敢攔?”章望婷氣急敗壞,大聲嗬斥到。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

    章望婷一個拂袖就要離去,不想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原來是司徒軒晨的貼身侍衛徐猛。看著來人,章望婷口氣明顯舒緩了許多,畢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她自然不好得罪。

    “請娘娘留步,皇上叮囑過,這些日子,您不得隨意走動,以免動了胎氣。恕屬下冒犯,還請娘娘海涵。”

    “豈有此理,你……你……”章望婷氣得麵色難堪,卻也隻能作罷,若是再硬來,也不見能占得上風。

    ……

    林場裏,司徒軒晨喜上眉梢,太久沒有這樣放鬆,今天的心情就和這明媚的陽光一樣溫暖。

    “幾位大人,今天既然來此,就大膽獵殺,不要空手而歸讓內人看了笑話。朕今日要獵到野鹿,哈哈哈……”隻聽一聲嘶叫,司徒軒晨大鞭一揮,疾馳而出。

    司徒軒晨馳得飛快,很快將一群人甩在身後,似乎看到叢林深處有獵物,卻又看得不甚清晰。心下尋思是大獵物,便直奔了過去。

    當飛快的衝進林間,才猛然發覺身後的響動早已煙消雲散,早已遠離了眾臣,隻身一人到了叢林深處。突然林間深處想起似馬匹的嘶吼聲,司徒軒晨的馬兒發瘋般向更深處奔去……終於把持不住,司徒軒晨險些墜馬,還好說時遲,那時快身下觸地時臂上發力,才沒有受傷。

    “什麽人,如此大膽,還不快快出來謝罪!”司徒軒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又氣又惱,大聲嗬斥起來。

    馬兒絕塵而去,隻聽得到落葉的沙沙聲,四周恢複了平靜。也是一個瞬間,突然四周大樹落葉紛紛,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皇上日日夜夜念我,如今為皇上準備的厚禮看來皇兄並不喜歡啊……”司徒賢熙一襲白衣,腳下輕點,踩著落葉似從天而降,來到司徒軒晨麵前。

    “果然是你,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這若大的皇家林場,你也敢闖。”司徒軒晨麵上收起笑意,冷冷的說。

    “難道做了皇上記憶就如此不堪,這世間還沒有能阻我撓我之人之物,又如何有不敢闖之說。”

    “朕可以饒你一命,你引我來此,自己也逃不出去。再不離開,隻能亡命於此。”司徒軒晨麵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依舊冷冷的說

    “我本就是個已經死去的人,何懼再死一迴。今日來此,不過要告訴你,既然我沒死,我就會替父皇守住江山。縱然你是皇上,也是同樣。若再做欺瞞百姓,傷天害理之事,你也再不配做王。”

    “豈有此理……看招……”司徒軒晨顯然被一席話激怒,手摸到腰間,瞬間拔出佩劍向司徒賢熙刺去。

    司徒賢熙後退兩步,也立即拔劍相對。自母後過世後,他便很少再與司徒軒晨過招,曾經兩個人對彼此劍路都分外熟悉。隻是唯一不同的,他,司徒賢熙不再是當年的他,不再是常常略遜一籌的二太子,為了報仇,他苦練武功,再幸得林飛宇武功盡傳,如今的他,早已所向披靡。

    隻不過幾個迴合,司徒軒晨就再也抵擋不住,盡顯下風,突然眼前一亮,一隻手摸到胸前,幾枚飛鏢應聲而出,飛向司徒賢熙。司徒賢熙料不到司徒軒晨竟會手藏暗器,劍路突變,擋下飛來的暗器。隻聽幾聲叮當響聲,飛應聲落地。卻亦然有一枚擦手而過,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司徒軒晨說時遲,那時快,招招致命,向司徒賢熙攻去。

    突然一個黑衣人閃身到司徒軒晨身後,硬是點了他的穴道,隻見手中劍應聲落地,司徒軒晨定在那,再動彈不得。

    “跟我走……馬上……”黑衣人厲聲說道。

    “可是……”司徒賢熙不解的看著麵前突然的巨變,剛想再說,隻感到方才被暗器所傷的手臂已經愈發疼痛。便不再言語,收起劍,跟著黑衣人就要離開。

    “等等……”黑衣人撥開司徒賢熙被劃上的手臂,傷口隻是一個片刻已經愈發紅腫起來,看似傷得不清。“上麵有毒……”

    黑衣人迴身迴到司徒軒晨身後,竟也拔出腰間佩劍,對著司徒軒晨身後就是一劍。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度。隻聽一聲呻吟,司徒軒晨的臂上頓時也劃出了一道血痕。“劍上有毒,一日之內若是沒有解藥你必死無疑。若你想保住性命,今夜就有勞皇上將解藥送到張大人府上。待賢熙的毒盡數解除,我自會將解藥送來……”

    ……

    陰暗的山洞裏,司徒賢熙有些痛苦的倚靠在岩邊,他不想相信這一切,但卻不得不信。手臂已經麻木的無法動彈,還不住的向外滲著血水。“敢問恩人何許人也,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對我出手相救?”司徒賢熙看著麵前的黑衣人,有太多的迷惑。

    “和你一樣,是個早已經死去的人,又何必在意多死一次。”黑衣人長長歎了口氣,這聲音中包含著太多的失落與憤懣。“皇上不會輕易交出解藥,不過你不必擔心,此毒我曾經見過,兩日內拿不到解藥才會毒發,如今隻能委屈你熬過這一夜。為了保命,他是一定會交出解藥的。”

    “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我,要救我。我的命不值得如此。”

    黑衣人轉過身來,看著司徒賢熙,一字一句的說:“我要你活著,我要你做王!”

    聽到這個迴答,司徒賢熙滿臉更是驚訝,手中一直緊握的劍也瞬間跌落在地,不住的顫抖。“我不知你是何人,為何救我。但我不會做王,王,注定是軒晨。若是為此而出手相救,看來你是救錯人了……”

    黑衣人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一怒之下,一個近身站在司徒賢熙麵前,以劍相抵,厲聲說:“若是你再說這樣的喪氣話,我就一刀結果了你的性命……”

    “哈哈哈哈哈,若是如此,倒是痛快,我也再說一遍,我不會做王。”司徒賢熙毫不畏懼加在脖上的劍,依舊不冷不熱的迴答。

    黑衣人緊握劍端的手不住的顫抖,最後將劍一甩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記憶被幽怨的話語拉迴到20年前……“當年,你父皇與我情同手足,隻是最終,我們竟愛上同一個女子,直到要刀刃相見,而那個人便是你母後。當年,我本該做王,隻是你母後已經是他的太子妃。我本就無心於權勢,為了你母後,我甚至可以讓出王位,隻要這個女人幸福。可惜不等開口,你父皇竟用奸計加害於我,置我死地。蒼天有眼,或許我命本就不該絕,才能苟活到如今。你父皇何曾是有情誼之人,為了權勢,竟讓個惡毒的女人做了後,讓你母後含冤而死。如今,這惡女人的後人要對你趕盡殺絕,我如今出來擁你為王又有何過錯……”黑衣人顯然已經深深陷入迴憶的痛苦中,說著說著已淚眼朦朧,聲音哽咽,突然又厲聲嗬斥起來“你這個不孝子,身為我迎國皇子皇孫,男子漢大丈夫,擁你做王,為何躲躲閃閃,難道國之社稷你統統不管,民之安危你統統不顧……”

    司徒賢熙震驚的說不出話,兩眼直直的看著麵前的黑衣男子,難道這個人,就是他未曾謀麵的,母親常常無意提起的男人,就是父皇的皇兄,當年本該做王卻傳暴病生亡的男人。“你……你是……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怎麽會是……”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就是當年的胤,你父皇的皇兄,當年的大太子。如今世事變遷,一晃20載過去,我竟然會為了你而迴來……”

    “為了我?……你和母後的過去我不想知道,父皇待我不薄,即便當初母後蒙冤而死,一切都已成追憶。冤冤相報何時了,父皇與母後,還有20年前的那個人早已經入土為安,不要再混亂我的思緒。不要再對我說那些無法證明的你所謂的事實。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做王。”

    “告訴我個理由,你信不信不重要,告訴我一個你不要做王的理由!”黑衣人聽完怒不可接的大吼起來。

    “因為我已是死人,不想無辜的人為我而死,因為我信命,命中注定我不是王,而他注定是王,因為我相信當今的皇上可以治理好國家,治理好百姓……若是你當真為了迎國,為了我,賢熙隻求你能為我做一件事……”

    “何事?”

    “你我聯手,鏟除丞相。要換迎國太平,所有的錯都是丞相旋起的血雨腥風。隻要鏟除丞相,軒晨我自會讓他改邪歸正……”司徒賢熙語氣漸漸淡了下去,似乎他也沒有把握,到底能否兌現這個承諾,真的可以讓司徒軒晨放下野心和欲望,放下殺戮與殘忍嗎?今日他可以毫不顧忌的對他下手,又如何能輕易改變這樣的秉性……

    “你放心,丞相我自會將他鏟除。不出半月,他便再得不到司徒軒晨任何信任。否則今日,我也不會讓他將解藥拿到丞相府……”黑衣人暗自思忖,迴答道。

    司徒賢熙有麵上有些許驚訝,說“莫非你早有打算對付此人……”

    “這你不需插手,我自會處理。”黑衣人冷冷的迴答道。

    “好,一言為定,隻要你能鏟除這老賊,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若是司徒軒晨不思悔改,我自會擔起國之大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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