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內驚天之戰,雁王獨戰張家聖人與離陽最後的守護者。


    關於這位張家聖人的身份。


    張扶搖本是大儒,帶了自己的弟子,周遊列國,隻為的就是傳播儒家的思想。以修身治國平天下為理念。


    其創立了儒家後,一直成為了信奉儒家之人的祖師爺。


    昔年大奉王朝開國,儒家地位水漲船高,之後曆朝曆代,君王都尊奉張扶搖為至聖先師。


    無數文臣,無論是否名垂青史,生前都以陪祭其左右,視為無上榮光。


    張家聖府,龍虎山天師府,南北稱聖八百年。


    但誰也沒覺得龍虎山趙家能夠與張家相媲美。


    尤其是在天下讀書人心中,靠青詞幸進的羽衣卿相趙家,連給張家提鞋也不配吧。


    張家聖人獨占儒家氣運八百年,這也造成了儒家再難出真聖。


    此舉並不是貪生怕死,隻為阻止天上仙人垂釣人間的氣運,還人間一個安寧。


    一直隱於上陰學宮,裝作瞎子老琴師。


    遇到感興趣後輩,才會出手指點一二。


    另一名年輕宦官則與張扶搖不同,乃是吸食離陽龍氣而得長生。


    因此趙氏王朝不滅,他便不死。


    氣運加持之下,主要年輕宦官身處太安城,就是無敵的存在。


    曆代離陽皇帝都知道此人的存在,也將他視作離陽最後的底牌。


    天下第二王仙芝坐鎮武帝城,退迴東海一隅之地,唿延大觀隱名太安城,曹長卿三入太安城而不得其功,皆因為此人。


    若非此人被他事拖住,曹長卿即使由儒道轉霸道,也可能這麽輕易擊殺先帝趙淳。


    為誅殺雁王這個心腹大患,離陽特請此二人出手。


    九九飯館內,洪姓老板娘感受到遠處長街上的異動,對黃龍士怒目而視道:“黃龍士!你竟然在長街上埋有伏兵!”


    黃龍士喝著杯中的茶,淡然說道:“老夫說過自己不會對那個小子的化身動手,可沒說他人不會動手。離陽的天下變成這樣,有八成是他的功勞。離陽皇室必不會放過這個擾亂他趙家天下之人。”


    洪姓老板娘出言諷刺道:“所以,你才發出太安城之邀。真是有出息啊~幾個加起來都超過一千歲的老家夥,合起夥欺負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黃龍士苦笑道:“如果你說的年輕是雁王的話,那我隻能說,你太看得起我們了。在他麵前,我們這些老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白活這麽多年了。”


    隨即,黃龍士反問道:“你當真以為以雁王的才智,他會不知道此次太安之邀會遇到什麽嗎?”


    洪姓老板娘聞言眉毛一挑,顯然聽出了黃龍士的話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說…”


    黃龍士搖頭苦笑道:“黃龍士啊~黃龍士,你自詡算無遺策,視眾生如草芥。沒想到,會有一天甘心為他人鋪路。師父,你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了嗎?”


    張扶搖曾收黃龍士為徒。


    說到此處,黃龍士感慨道:“一切都如雁王所說,我是真得老了。這個天下,終究是要亂上一亂,才能大治。”


    “相識一場,我勸你還是快離開太安城。接下來,太安城必將大亂。”


    “知道了,快滾吧。”洪姓老板娘不耐煩揮了揮手,


    雁王至強一刀,張扶搖抬起手臂,伸出一指,說道:“仁者樂山。”


    刀罡如之前開天之劍一般,停滯不前。


    七顆斷雲石加持之下,賣相普通的北涼刀已勝過木牛馬這般神兵。


    “移山”,雁王刀鋒一轉,更強一刀轉攻身後背襲而來的年輕宦官。


    此刀脫胎自李淳罡之“山不來就我,我劍開山便是”真意,招式則是劍九黃的六千裏。


    刀掌交鋒,天地至極一響。


    雁王持刀之手流血不止,而年輕宦官硬接涼刀掌中也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張扶搖見此情景,驚奇道:“老夫鎮守人間八百年,從未見過似你這般奇特的化身。竟能與正常人一般,受傷見紅。這絕不是袁青山的一化三清那麽簡單。”


    身處絕境之中,雁王仍是平靜地說道:“或許我隻是一個陷阱。”


    張扶搖笑道:“無妨,終究是要走到最後一步。”


    “智者樂水”,張扶搖儒袖一揮,法隨言出,周遭水脈盡受控製,如青龍汲水,化為一條寬約五丈的水龍,直撲雁王。


    與張扶搖的恢宏之勢不同,年輕宦官緩緩退出一拳,樸實無華,卻是泰山在握。


    身處二人攻勢之間的雁王,避無可避,硬接二人之招。


    一刀二分,雙式同出。


    “刀平日月天地茫”,雁王首出蒼茫刀意,劃破虛空。


    至極衝擊,無數房屋倒塌,整座太安城為之一陣。


    但在當世最強二人山水之勢下,蒼茫意碎,刀道難伸。


    受二人所傷,雁王披發染紅,氣機大減。


    年輕宦官乘勝追擊,至極一拳欲除心腹大患。


    雁王欲展身法躲過年輕宦官來勢洶洶的一拳。


    卻見張扶搖再開金口,“君子不重。”


    雁王雙足如灌鉛一般,身形受製。


    此時身後厲拳已到。


    雁王雙足不動,側身躲過年輕宦官取命一拳,掌中之刀瞬化大涼龍雀。


    同時,第八顆斷雲石破土而出,增持神兵之能。


    左手抵住劍柄,雙手同時發力,借勢迴身一劍。


    瞬間,血花漫天。


    年輕宦官被一劍穿身,血流不止。


    “啊~”年輕宦官已不記得上次傷勢是什麽時候,鮮血的腥味與傷口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氣走全身,左臂再出一拳。


    雁王左手一擋,被拳勁震退,再度負傷。


    年輕宦官捂著右肩血如泉湧的傷口,“怎會?”


    張扶搖見狀說道:“雁王,你故意隱藏一顆斷雲石,又故意讓我困住身形。假意負傷誘敵,受你這一劍。與你對敵,真是一場心智與武技的雙重考驗,一點都不能大意啊~”


    擦去口角的鮮血,雁王平淡說道:“或許我現在也是假傷,或許我還隱藏著一顆斷雲石,你,要追擊嗎?”


    “哈~”對此,張扶搖迴了一聲意義莫名的輕笑。


    感謝死亡之神李夢得到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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