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明將燕丹內功盡數傳給高月後,便向墨家眾人交代道:“今日我便將巨子之位傳於高月。”


    “天明,你....”阻止眾人將要說出之語,隻見天明說道:“鬼如來因我而來到此界,造成江湖血災,其所造之罪孽必須由我一肩擔之,不能牽連墨家。”


    隨後將佛刑禪那隨心而動,自背後飛出,眼看刀立於地,天明對其說道:“我已有決定。佛刑禪那,迴應佛首本心。”


    天明催動如來喚心,眾人隻感聖氣從天而起,刀光閃耀之中,梵業枷刑浮現。


    環繞天明周身,最後的佛元入體,功德圓滿,竟是天明肉身發生蛻變,化為如來帝相了。


    隻見佛光閃爍中,百丈佛牆再現,其上經字迎合,熟悉的恢弘寶相,伴隨蕩天詩號,震懾空明三千界。


    在場眾人無不為眼前這場奇景震懾,無法言語。


    “三身果報自凡根,六界因緣無了痕。善逝從來非本相,枯榮生滅盡空門。”


    雙相並立,是過去與未來的交匯,隻為現在的救贖。


    “你終於出現了,帝如來。”已化為帝相的天明說道。


    卻見帝如來機鋒點落,直指本心,“僧者何人?”


    “帝如來。”


    “帝如來者誰?”


    “護生贖罪之人。”


    “護誰之生,贖誰之罪。”


    “護蒼生,贖己罪,天下萬業,盡歸如來己身。”


    “既有選擇,萬千業火中,唯願你不負如來本心。”話語一落,眾人隻感眼前景象發生奇異變化,帝相隨芒散化,佛牆經字同時應和,聖光閃爍之中,持刀如來相,慈顏渡世人。


    “三身果報自凡根,六界因緣無了痕。善逝從來非本相,枯榮生滅盡空門。”


    再出的詩號,截然不同的意境。


    佛刑禪那在手,百丈佛牆連化作點點星光,盡束刀中。


    待眾人迴神,眼前隻有已化為帝如來的,天明!


    聯絡剩餘反秦勢力與衛莊、大鐵錘、高漸離等人一同迴來的蓋聶正見此一幕,心中不祥之感漸生,上前問道:“帝如來,天明未遭遇致命危機,你怎會出現在此?”


    “蓋先生,冷靜。”張良發覺蓋聶情況不對,


    卻見此時帝如來將手放在刀鋒之上,以自身聖血激活佛刑禪那之上殘存佛力,說道:“開宗明卷內,唯佛首常勝。”


    隨後,往天空一拋,佛刑禪那化作從天火流星,往因果起源之處而去。


    帝如來看著化作流星而去的聖器,說道:“去終結這無盡的輪迴吧。”


    “你到底是天明,還是帝如來。”蓋聶問道。


    帝如來麵上無悲無喜,“帝如來也罷,天明也好,自此歸於一人。”


    “好一個歸於一人,帝~如~來!那我就以手中之劍讓你再入你那所謂的輪迴之中”衛莊也驚異,自己這位氣質從容淡定,處事冷靜的師兄竟展現出從未有過的憤怒之態。


    蓋聶含怒出手,手中木劍搭配鬼穀絕式,“百步飛劍”,仍可使肢解人體。


    但麵對帝如來,隻有一字,敗!


    飽含憤怒的一擊,卻被帝如來輕輕一指破解。


    蓋聶手中的木劍終究隻是凡物,一指之下,化為木屑飛散。


    “你....咳!”被擊退的蓋聶承受百步飛劍反噬之力,當即嘔血。


    “蓋聶!”一聲唿喊,端木蓉立刻向前查看蓋聶傷勢。


    細查之下,發現並無大礙,不過是力道反噬,暫時脫力而已。


    擊退蓋聶之後,帝如來再現無上佛法,將已然斷成數節的“淵虹”隔空攝來,以佛煉天鑄術再造淵虹。


    重塑的淵虹威力更勝從前,寶器流光。


    帝如來衣袖一揮,將淵虹還於蓋聶,說道:“淵虹已然重鑄,願你此後持此寶劍,守己初心。”


    隨後對眾人說道:“我剛才已用佛刑刹那向鬼如來傳信,三日之後,他就會來到此地與我一決。你們趕緊離開此地吧。”


    張良卻是不打算這樣離開,為理清心中疑問,向帝如來問道:“看來,鬼如來確實與你有關。敢問佛首,可否一道鬼如來的來曆,讓我等眾人一解心中疑惑。”


    “唉~”一聲長歎,帝如來直麵過往,對眾人言道:“我知你們有許多疑問,如帝如來與鬼如來之間到底有何關係?相似的名號,相同的麵容?種種這般,皆是來源自一場屠殺。”


    生生話語,訴說這如來之始,罪業開端,“在苦境之中,佛尊、佛皇、佛首三大源流未現之前,一名僧者莫名得到一柄犀角神兵,冥冥之中,聲識傳耳,告知此兵刃能滌盡世間罪惡,更能證己大道,過程中,僧者行事愈加極端,甚至殺上傳聞中的罪惡之都,進行「千罪祭血屠城儀式」,傳說中的罪惡之都,七天之內,血流成河。行此惡業僧者之名為......”


    “鬼如來!”張良說出此僧姓名。


    “不錯,這便是鬼如來及其手中邪刀的來曆。”帝如來肯定張良的話後,繼續說道:“然而,滅罪執著反噬佛根,鬼如來瀕臨形散之際,從善之血以命相殉,破除魔障。使其噩夢乍醒,幡然悔悟。而就在在鬼如來恢複理智後,茫茫無依之時,一名自稱招提的僧侶,給了他一柄擁有充沛靈力、足以抗衡滌罪犀角的空刀,代表了從頭開始的抉擇,此後,鬼如來逐漸修成帝如來,乃至於創建雲鼓雷峰的過程中,也將空刀修成了具有實體形象,名喚‘佛刑禪那’。”


    班大師也問道:“如佛首所言,鬼如來便是帝如來,那為何佛首你轉世到此界,卻又變為二人呢?”


    “鬼如來的罪愆來自於對罪的執著與濫殺,縱使罪惡之都是充滿原罪的地方,依照一般佛家觀念,仍以慈悲渡世為主,如此罪惡匯集之地,必然受到大家關注,因此僧者的瘋狂舉動,自然引來各界目光,也成為當時佛門中人引以為恥的過去,自然想盡辦法重重封鎖。而後,經過時代變遷,佛尊、佛皇、佛首三大源流並起,奠定佛門完整體係。但漫長的歲月也使得當初所造之業果被人遺忘,無人知曉當年的佛愆便是如今的佛首。”


    “後來,因時局動蕩,滌罪犀角正式離開封愆禁地之後,封鎖在帝如來內心深處的嗜血渴望,逐漸無法壓抑。又因滌罪犀角與鬼如來一氣共生,帝如來不願入魔,選擇圓寂。奈何鬼如來的現世乃是天意,帝如來圓寂之後,靈識不滅,輪迴之下,來到此界。卻不知,此法也將鬼如來一同帶到此世。當日天明再逢危局,帝如來靈識再現,促使屬於鬼如來的部分現世。”


    “如此說來,那些人皆因你而死了。”此時,衛莊一語抓到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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