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唿唿的,「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傻男人,竟然暗戀一個女人十多年,但那個女人竟然連你的臉都記不清了,你不覺得虧麽?」


    「不虧。」龍君禦抱住她,眼神灼灼,「那十年,我們錯過了,餘生,我一定會牢牢鎖住你,再不讓你去別的男人身邊。」


    「君禦。」龍晚晚感動不已,將小臉埋在他懷裏,伸手緊緊抱住他,「我這些天一直想問你,卡特是你故意放到我宿舍門口的麽?」


    「嗯,我那時看你每天都很孤單,便將我的愛犬送到你身邊,讓它陪著你。」龍晚晚眼眶瞬間濕了,她哽咽道,「我的印象裏,我和你沒有半分交集,但我記得有一次遊輪上聚會,我的眼睛被黑紗覆蓋,和一個男人跳了一隻舞,那個男人,是你嗎?


    」


    「是我。」龍君禦更緊的抱著她,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嘆道,「為了接近你,我便策劃了那次舞會,故意讓你抽中名簽,和我跳舞。」


    龍君禦鳳眸裏含著微笑,他永遠記得那天,她將小手遞到他的掌心,她說,「先生,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支舞,請多指教。」


    他牽著她的手,在璀璨無比的水晶燈下旋轉,那天,是他十年人生裏最愉悅的一天。


    龍晚晚感動不已,她抬起小臉,仰頭望著他,「君禦,那你為什麽不向我表白?」


    她有太多太多疑問了,她想問清楚。


    龍君禦內心緊緊一擰,麵上卻是雲淡風輕。


    他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我有我的自尊,知道你心中之人並非我,我何必自取其辱?」


    當然不是這樣的。


    可他,不能告訴她實情。


    龍晚晚撇唇,「看來你也不是很愛我嘛。」


    龍君禦也不解釋,他抓起她的小手,「你已經看見了你的遺體?」


    「嗯。」龍晚晚心裏又難過了,「君禦,你真的好傻,人都死了,留著遺體做什麽?」


    「晚兒,我不信你死了。」他淺淡的語氣,卻透著難以磨滅的痛苦。


    龍晚晚眼淚不爭氣的湧出來,「對不起,要是當年在冰湖,我認出你了,就不會和你錯過這麽多年了。」


    龍君禦眸光灼灼的看著她。


    他終忍耐不住,雙手捧著她的小臉,狠狠的吻她。


    等了這麽多年,如今,終於圓滿了。


    盼了這麽些年,就因為她的這句――要是當年在冰湖,我認出你了,就不會和你錯過這麽多年了。


    他讀懂了她話裏的全部意思,他欣喜不已。


    原來,他不是單戀。


    她也記住了,在冰湖裏救她的他。


    兩人正難捨難分之際,公寓門被拍得震天響。


    龍君禦暗道不好。


    果然,奶奶的大嗓門響起,「晚晚,快開門,快點。」


    門一開,龍老太太便氣勢洶洶的擠了進來。


    「禦兒呢?禦兒在哪?」


    她說話時,看見了慵懶躺在沙發上的龍君禦。


    龍老太太奔到他身前,想打他,又捨不得,罵罵咧咧道,「果然 啊,你個小混蛋,我就知道你來找晚晚了。


    你還是個病人啊,怎麽這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奶奶可怎麽辦啊?龍家可怎麽辦啊?」


    龍老太太眼淚滾落,滿臉擔憂,「我一聽說你溜出了醫院,我這心髒喲,就噗通噗通直跳個不停。奶奶生怕你出什麽意外啊。」


    龍君禦抓住龍老太太的手,識趣道歉,「對不起,奶奶,我和你迴醫院便是。」


    龍老太太陰沉的臉色總算柔和了些。


    「你們過來,扶著禦兒。」


    聽聞命令,守在公寓門外的保鏢就要進來。


    「不用。」龍君禦挑眉,傲嬌道,「我要晚兒陪我去醫院住。」


    眾人:「……」


    龍晚晚美滋滋的收拾東西,然後扶著龍君禦離開了公寓。


    看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龍老太太心裏也樂嗬著。


    「等禦兒出院了,我就給你們訂婚。」


    龍君禦勾唇,「訂婚就省了,直接舉行婚禮就好。」


    他一天也等不了,想要娶這隻小野貓迴家了。


    「晚晚,你的意見呢?」龍老太太柔聲問。


    「聽君禦的。」


    龍君禦心情大好,長臂將小野貓勾入懷,「晚兒,這算是夫唱婦隨麽?」


    「嗯。」龍晚晚更嬌羞了。


    看兩人如膠似漆,甜蜜互動的樣子,龍老太太心裏更是安慰。


    她的大兒子若在天有靈,這下該放心了。


    到了醫院後,龍老太太將龍晚晚支走,她神情嚴肅,「禦兒,既然你和晚晚在一起,那個女人,你就該徹底放下了。」


    她一直知道,禦兒為那女人建了座冰宮,藏著她的遺體。


    見龍君禦沉默不語,龍老太太急了,「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你爹地,她父母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你也該徹底放下,重新開始了。」


    她重重嘆息,「其實,你又何曾欠過唐晚?當年,雖然是你爹地駕車撞死她父母,但你爹地也是被……」


    聽聞腳步聲,龍君禦心下一緊,連忙打斷,「奶奶,我知道了。」


    龍晚晚捧著一套新的病號服,迴到病房。


    見婆孫兩神情嚴肅,她不由笑問,「怎麽了?你們在說什麽?」


    看這樣子,話題比較沉重啊。


    龍君禦勾唇,目光灼灼凝著她,「沒什麽,奶奶又想起爺爺了。」


    龍老太太拍了拍龍君禦的手,語重心長道,「奶奶剛剛講的話,希望你能聽明白。」


    話落,她起身離開了。


    龍晚晚盤腿坐在沙發上,小手在龍君禦麵前晃了晃,「君禦,你和奶奶到底在說什麽啊?」


    「沒什麽。」龍君禦泯唇,「很晚了,我們睡吧。」


    「好。」


    夜深人靜,輕紗浮動。


    龍君禦抱著懷裏熟睡的人兒,溫柔的眼神,細細輕撫她的五官。


    他突然想起,那年在南山墓園。


    十五歲的她,跪在父母的墳前。


    「爸爸,媽媽,雖然那個撞死你們的肇事者也當場死亡了,但我永遠不會原諒他。我詛咒他,即便在陰間,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當時那狠戾的眉眼,無法釋懷的表情,如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狠戳著他的心窩。這就是這些年,他不敢直麵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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