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賴明明拍桌狂笑,“紅桑姐姐,我逗你玩的呢!今日你和段哥在窗外說我,我都聽到了!”

    紅桑差點沒把自己嗆死,罵道,“好你個潑皮,謊話說得有模有樣的!還說什麽守了十三年的處子之身?我呸!”她話說得狠,但麵上哪有一絲怒意?

    “是啊,經過昨晚變成了十四年了啊,昨天我生辰嘛!之前是虛十四,現在是實歲啦!”她沒記錯的話,安小福的生辰是這個月的,至於是哪天,她不記得了。

    “你!”紅桑正想罵她幾句,忽地想到了什麽,眼珠子一轉,偷偷在她耳旁說了句話。

    賴明明聽得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畢竟段念是她的直屬上司。

    “他不問,你不說就是了,而且,他都這樣糟蹋你的名聲了。”紅桑給段念穿了個小鞋,後院裏正在對賬本的段念莫名打了三個噴嚏。

    “也是,我堂堂五尺男兒!”賴明明拍著胸脯,有些怒氣。

    紅桑目光落在她有些鼓的胸脯上,連忙移開了眼,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那就這樣吧,”賴明明道,“要是段哥之後生氣,紅桑姐姐你可一定要罩著我呀。”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紅桑在她鼓鼓的包子臉上輕掐了一下,扭著腰肢兒走了,笑得花枝亂顫。

    很快,紅桑去了東廂找段念,一入屋,立刻斂了麵上的笑意,垂頭喪氣著。

    “怎麽了?”段念見她臉色不佳,連忙放下手中的賬本,湊上前來問道,“你探出小福的口風沒?”

    紅桑歎了口氣,“真沒想到,竟是讓你給猜中了。”仿佛在悲歎自己看走了眼一般。

    段念一副先知的模樣,道:“畢竟你的閱曆擺在這。你說小福畢竟是個小姑娘,該怎麽安排好呢?”

    紅桑心中直翻白眼,麵上卻是不顯,道:“我看小福的意思是,不想恢複女兒身,要不你去問問爺的意見?不過,爺那邊若沒有主動發話,隻怕他不想要負責任了。”紅桑說著一臉同情。

    “這怎麽能不負責任呢?”段念想也不想便道,“爺不是這樣的人,這樣吧,我先對賬,晚上忙完後我去和爺說一聲。”

    “那是,不過,你最好說得婉轉些,別惹得爺惱羞成怒。你也知道,爺不怎麽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紅桑“善意”提醒道。

    “放心,我會斟酌好。”段念穩重地點了點頭,

    在紅桑麵前生起一股優越感。

    紅桑轉身,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惹惱了爺,至少也得罰個半年的月銀吧。

    夜深人靜時,段念將賬本收好,往正屋裏走去,經過南窗時,卻見窗邊的榻上倒影著一個人影,是安小福,她坐在榻上,身影節奏地高低起伏著。

    段念怔了一怔,腳步慢了下來,依稀看到賴明明身下平躺著一個人,她是騎在那個人身上的,雙手就撐在他上身上,整個身子在賣力地上下起伏著……

    臨近窗邊,聽得屋內傳來了二人的喘息聲。

    她身下之人唿出一口氣來,感慨道:“真舒服啊!”是屈檀欒的聲音。

    “是吧少爺?”賴明明喘息答道,更加賣力,身形也激烈了起來。

    段念倒吸一口氣,真沒想到,這安小福竟如此奔放!他也以為,以少爺的心性,是不會讓女人騎在他身上的,誰知道……果然閨房之樂,其樂無窮啊!

    “用力點。”屈檀欒道。

    賴明明起了身,重重摁了下去,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這樣行嗎?”

    屈檀欒含糊應了聲,舒服得不想說話了。

    段念立在原地,忽地笑了,少爺是真正地長大了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轉身離開,這抬安小福的事,明日再提吧。

    段念還沒走遠,便聽安小福疲累道:“少爺,我沒力氣了。”她力氣是大,可禁不住這般巧力的折騰啊。

    屈檀欒也不勉強她,道:“那就換個姿勢吧。”

    段念聽得唇角含笑,心中備感欣慰。

    屋內,賴明明從屈檀欒身上下來,氣喘籲籲。

    屈檀欒趴在榻上,舒服地爬了起來,見賴明明累得小臉通紅,道:“那今天先按到這兒吧。”他懶洋洋地斜靠在榻邊上,簡直就像被舒通了全身筋骨般。

    賴明明揉著酸得不得了的手,朝他討好地笑,按得這麽舒服,應該會有賞銀吧。

    屈檀欒對她炙熱的眼神視若無睹,道:“打點水來,爺泡下腳。”

    “哦。”賴明明有些失望,隻能跑了出去,準備去後院打點溫泉水來。

    外邊,段念正欲迴房,便聽得正屋門打開的聲音,這安小福小跑了出來,往後院去了。

    段念抬腳走去,喚住她,“小福,去哪兒?”

    “哦,我去打水!”

    段念擰眉

    ,爺這真是不體貼,也是,外麵沒個人伺候著。他跟了上去,月光下,見賴明明小臉潮紅,身形疲憊。

    他體貼地給她打了水,道:“累了吧,我來吧。”

    賴明明鬆了口氣,“謝謝段哥。”

    “下次,叫個人在外間伺候著,不用跑來跑去。”

    賴明明眨了眨眼,還沒想明白他的意思,段念便提著水桶迴屋了,到了門口才遞給了她,賴明明進去後,他又體貼地關上了門。

    半個時辰後,賴明明才提著水出來,剛倒完水,又遇到了段念。

    “去哪兒呢?”段念道。

    “我要去洗澡,洗完澡準備睡了。”賴明明擠笑道,“段哥您也早點休息吧。”爺今日真小氣,她給了他全套按摩,他隻賞了十文錢。

    “少爺睡下了?”段念問道。

    “是啊,小的剛伺候少爺睡下。”

    段念點了點頭,賴明明去淨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迴來,便見段念在門口等著她,段念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見她過來,將碗端起,遞到她跟下,“喝了吧。”

    賴明明客氣擺手,笑道:“我刷過牙了,不吃東西了。”

    “喝了它。”

    見段念有些執意,賴明明瞄了一眼,“什麽東西?”看起來不太像紅豆糖水。

    “藥。”

    “我沒病啊!”賴明明納悶道。

    段念冷睨她一眼,他怎麽就沒想到,這看起來本分老實的安小福居然打著這種心思呢?

    賴明明被段念的眼神看得身子瑟縮,這段哥今日好像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似乎有點兇呢。

    “讓你吃,你就吃。”段念冷道,這話,他不會再說第二遍。

    賴明明縮了縮脖子,隻能接了過來,小啜了一口,好在並不難喝,隻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麽藥啊?”夏桑菊?板藍根?999?

    “避子湯。”

    “噗!”賴明明剛喝了一大口,一聽這話直接就噴了出來,噴得段念一身。

    段念淡定抹了把臉上的水,微抬眼眸,看著她。

    “呸呸呸!”賴明明連吐口水,這種喝了不會影響大姨夫吧。

    “你好大的膽子。”段念冷道,麵色淩厲。在爺未娶妻之前,是絕不允許有通房姨娘先懷上的,看來這安小福,

    真是心比天高!

    “段哥,我不是故意的!”賴明明連忙求饒。

    “那就喝了它!”

    “可是小受是不會懷孕的呀!”賴明明苦苦哀求道。

    “什麽懷孕?”門突然打了開來,屈檀欒有些鬱悶地看著門口二人。

    “爺,段哥要逼我喝落子湯啊!”

    屈檀欒一個怔愣,半晌才道:“你……懷孕了?”

    “什麽?”剛趕來的紅桑到到這話,叫了起來,“小福你懷孕了?”

    “是避子湯!不是落子湯!”段念對賴明明咬牙道。

    “不都一樣嗎?”賴明明迅速抱住屈檀欒大腿,“爺,小的不想喝這個啊!”這模樣,就和府裏的姨娘差不多——“老爺,妾身想給老爺添個一子半女啊!”

    段念冷笑,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怎麽迴事?”屈檀欒問道。

    “爺,她不肯喝藥。”段念肅然道。

    屈檀欒微微擰眉,來迴看了二人兩眼,對段念道:“你進來。”

    段念進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賴明明一眼。

    賴明明後知後覺,她覺得……她的馬甲可能已經掉了。

    “快起來呀。”紅桑拉她,動作親密,並無任何避諱。

    賴明明心虛得厲害,不敢看她。

    紅桑掩嘴直笑。

    賴明明忍不住悄聲問道:“紅桑姐姐,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呀?”

    “知道什麽?”紅桑笑問。

    賴明明撇了撇嘴。

    紅桑笑,“放心吧,我們都不知道你是個姑娘。”

    賴明明聽了,乍一鬆了一口氣,很快又差點沒喘上氣來,“你們、你們……”

    紅桑見她憋得說不出話來,笑得眼睛都彎了。

    一柱香後,段念黑著臉從屋裏出來了,一出來,就瞪了紅桑一眼。

    紅桑上前關切問道:“怎樣?爺罰了你幾個月的月銀?”

    “哼!”段念甩袖便走。

    紅桑笑得開懷。

    “紅桑你進來。”屋內,傳來屈檀欒冷靜的聲音。

    紅桑的笑凝固在了臉上。

    剛走沒幾步的段念迴過頭來,看著紅桑,勾唇一笑。

    紅桑翻了翻白眼。

    賴明明看到二人之間的眼神夾雜著“互相傷害”的火花。

    紅桑出來後臉色不太好,有些不開心地朝賴明明擠出一個笑。

    賴明明報之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賴明明敲了敲門,“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進。”

    賴明明入了門,躬身在屏風外,對屏風後的屈檀欒恭身道:“少爺,小的有話要說。”

    “講。”

    賴明明猶豫了片刻,道:“爺,我想贖身了。”

    屏風後一頓,很快傳來屈檀欒冷淡的聲音,“有錢嗎?”

    賴明明摸了摸懷中的十個銅板,“……沒有。”

    “那就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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