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我風與沈星月已迴到了家。

    修養了一個月左右。

    沈星月很得茉麗絲的歡心,一家人樂也融融,看過了茉麗絲的工作環境,那些可愛的孩子,朗朗讀書聲,引的沈星月也想當一名教師了。

    一天,悲我風路過一家酒鋪,其中一個老酒鬼向他撲了過去,這時的他,已是蘭華大陸可數的強者,豈會被個醉酒鬼撲到,可偏偏他躲了也沒用。

    醉鬼化成一陣青煙,融入了他的身內。

    從這天開始,他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白日裏仍然是自己,夜晚,他成了另一個虛幻的角色。

    塔木的新婚生活單調而且苦痛。

    不過一個老獸人的到來使他快樂起來。

    他拿到了一張奇異的旅行地圖。

    那是在克沙特草原的最深處。

    他告別了妻子與族人,來了那地兒。

    一個幽深的叢林,一塊漆黑的墓碑,一個風聲清朗的洞穴。

    走入洞穴,在水滴中,他看見了一具骸骨。

    骸骨居然站了起來,向著他伸出了瘦零的臂骨,彎曲的,帶著泥的指骨,顫顫巍巍。

    一道黑色的閃電,鑽入了他的胸膛。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心中輕輕迴蕩。

    撒被芒,碎天狼西北望,射天狼聽著角角的歌,沉重與空虛湧在心頭,不停的堆積,考驗著人的意誌。

    在貝貝網絡廣場最高檔的包廂裏,坐在沙發上,麵對著液晶屏,輕輕吐出一口輕煙,單薄的香煙味消散開來,她眼中閃過一絲惆悵,可很快被開局轉移了。

    她有的是錢,可她不喜歡買那些所謂的好槍,她隻愛ak,她愛用ak一發發的打出子彈,這不是說她不會掃射,而是她最厲害的技術就是點,尤其是當她腦海中存在他的時候,她的點射會達到神的高度。

    紫荊花戰隊很有名。

    在cf遊戲中。

    她是個女子戰隊。

    這不是說,這個戰隊中就沒有男人。

    但女人多,很多,十個主力成員中,女人占了八個。

    會長是誰,知道與不知道沒有關係。

    但是主力槍手,一號衝鋒手,卻一定要知道。

    “風弱”這是她cf中的id。她喜歡抽七星,因為他喜歡。

    隻要他喜歡的,她就一定喜歡。

    就如他喜歡玩cs,他喜歡用ak一樣。

    她不會和不認識的玩,她總是與戰隊在一起,一起娛樂,一起玩玩刀子,一起打打比賽,一起虐虐菜鳥。

    她若是與不認識的一群人玩,十有八九,會被對方t出局,對方一定會說她作弊。

    至少,沒有人,見過,用ak這麽爆頭的,cf裏的ak,很難用。

    她似乎拿著ak,就不再那麽鬱悶,一度在如深夜般寂靜的眸子裏,發出點點星光。

    很多男人喜歡高貴的女人。

    那些外國片裏,那些穿著職業女性的衣服,火暴的身材,懸崖般的麵容,不落凡塵的發式。

    那些坐在我們身邊,乖乖的,玩著小遊戲的女性,偏沒有那麽動人,她們隻是鄰家隨時可以吵吵嘴的孩子。不像那些包廂中,卡座中,獨自玩著,不輸於男人的遊戲。這當然是男人的標準,男人的想法。

    可不得不說,這樣的女人,對男人很有吸引力。

    也正是如此,她才隻有坐在包廂中,免去了外界的嘈雜。

    在她的世界裏,她認為,她隻屬於他。

    永遠。

    不曾改變。

    她與戰隊中的朋友們一一告別,關了遊戲。

    電腦上有一個很大的廣告,是一個新出的虛擬網絡遊戲。

    戰神天下。

    這個遊戲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可以讓每個人的形象,逼真的顯示在遊戲中,每個城市都設有網點,可以讓玩家去做形象塑造。

    如何把自己的樣子放在遊戲中,這是技術員的專利。

    可確實是百分百可行。

    她再看了眼,關閉了電腦。

    提上包。

    放好煙。

    把玩著銀色小巧的火機。

    街上人很少。

    時間是淩晨兩點。

    她本想周遊全世界。

    可小小的杭州,便將她束縛其間。

    她已無法離開。

    這裏葬著她最愛的英魂。

    她腦中隻有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一笑一言,輕展疲皺,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中。

    仿佛,街上隻有她,和他。

    他正在她邊上,拿著他最喜歡的百事可樂,笑逗趣說。

    她搖了搖頭,對著虛空露出最迷人的笑容。

    恐怕就是如此,她也能夠滿足。

    她坐進車內,踩離合器,掛一檔。

    深黑的悍馬,似乎不發一聲的融入了深黑的夜中。

    轉轉直直,幽長的湖堤,排排掛著燈珠兒的柳樹,一對對,你濃我濃的小情人。

    浪漫在城市中無限擴大,把溫柔的人灌醉,也把傷心的人淚催。

    她放著他最愛的歌,車子緩緩停在湖邊,歌聲中,她喃喃的說:“是不是我死了,就能見到你了?是不是你在那兒等我,等的,也如我這般寂寞,這般痛苦?”

    她望著窗外,那如墨色似的雲層,遊移帶著鬼魅般的味道。

    雨點絲兒輕灑灑飄了起來,窗上如霧起花開。

    小荷兒,團團,在湖中如舞。

    水花花漫漫。

    歌唱到最後一句。

    她迷夢在那最後的訣別。

    他仍是追尋那不可觸摸的足跡,仰往神一樣的奇跡。

    不知疲倦。

    他年輕而瀟灑,執著而瘋狂。

    他是死在那最後的比賽上的。

    他或許是冠軍,他或許成為了cs界的英雄。

    可,他永遠傷害了她。

    直到她抱著他逐漸冷卻的身子,渴望那漸漸消離的靈魂再多留片刻。

    她在他走後,已想死去。

    一條淡紅的刀疤,就在手腕上,在她的心中。

    她在遊離之際,似乎聽到他說。

    在等等,我會迴來找你,迴來繼續我們的愛情。

    愛情這個詞,他是從來不說的。

    初聽來,她覺的很陌生。

    他是個不需要愛情的男人。

    她卻是個,沒有愛情,無法成活的女人。

    命中注定,她是悲傷的。

    且悲傷永遠如此。

    車子還是起動了。

    她的臉上隻有淚水。

    歌聲換之成了輕快。

    別墅就在眼前。

    草邊有條野狗,大大的狗眼睛,帶著憐憫,看著車頭嚇狗的燈光。

    它是害怕的跑了。

    他卻不會害怕。

    他在草地上,看著,仿佛是熟悉,卻在見到時,有種陌生的感覺。

    是西湖。

    是杭州。

    是人間。

    李弱風多想這一切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可他必定是要迴去的。

    他隻是來走一趟。

    這次,他又是,匆匆過客。

    車子就停在他的身邊。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一條單薄的西褲,一雙沉重的皮鞋,發型還是他以前在人間的發型,模樣一點也沒有變動。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渾身散發著神秘的光彩。

    車子在他身前,一動不動。

    車中的人,一動不動。

    他,一動不動。

    時間不曾停留。

    可她失去了意識。

    唿吸開始急促,淚水又再橫流。

    他也不遮強光,卑微而又簡單的走到車邊,敲敲車窗。

    她好久才打開車窗,怔怔的看著他。

    他微笑著問,“能給我指個方向嗎,我迷路了。”

    她仔細的打量他,沒有反映。

    他尷尬的摸了摸頭,卻是這個動作,使她一瞬間沉迷在不可想象的幻覺中。

    “你住在哪?”

    “梅花碑三百零七號。”

    她迷惑的看著他。

    “那兒兩年前就拆了。”

    “什麽?今年是幾幾年啊?”

    她一下子就暈了。

    “2017年,5月19號,現在是3點十五分。”

    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可茫茫中有一條線,讓她像是認識他一般,把他接到了家中。

    李弱風無處可去,暫時,隻有先在她這裏呆著熟悉下情況。

    兩人聊了會兒,李弱風被她安排在一間房中休息。

    第一天中午,李弱風醒來走出房間,她正提著三套衣服走進來。

    他一見就呆住了。

    “這……”

    “我想你沒有衣服,這是我一個朋友的。”

    “哦。以後……”他沒說下去。拿著衣服換了,覺的挺合身。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弱風。”

    “聞瑩瑩。”

    兩人都怔住了。

    李弱風忽然在心中問,人,真的有來生嗎?或,這是緣分?

    她與瑩瑩長的不像,或是說,她美了許多,精靈。刻骨,看著會癡迷。

    她左右而言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你沒地方去,就先在我這裏住著吧,反正我一個,也很悶呐。你洗洗我們出去吃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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