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確實已失控了。

    一直在心底悄悄的愛慕著,卻又不敢表露,沈星月發覺,眼前的悲我風在她心中的形象漸漸模糊,變的不再如往日那般清晰。

    現實喜歡和夢想開玩笑,天真是一文不值的。

    她受不了了,且開始動搖,那剛建立起來的華廈正在顛震,沙石俱下。

    要讓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好感,樹立信心,發起愛慕,這一係列過程可能隻需要眨眼的工夫,也可能是幾年時光。說來可笑,若讓女人從喜歡變為討厭,恰恰也是如此,可能隻是一句話,一個手勢,一個眼神。

    悲我風就像在折騰一隻依賴自己的小狗,完全不知道這隻小狗會撲過來咬上一口。

    “夠了!”她叫道,“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仙姐去!”

    激動在瞬間被平息。悲我風像個擔心責罵的小學生,一邊後退一邊搖手。“別這樣,玩玩而已嘛。”

    “玩玩?憑什麽……你是個變態!”她流下淚說,推開擋著門的他,衝了出去。

    被罵了卻不懊惱,他看著門外消失的人影,慢慢走上前搭住門,緊緊推上,捂著額頭,仰天狂笑。

    “我得把上輩子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他喜歡夏天。

    因為,夏天他不用穿著又厚又破又臭的大棉衣縮在牆角,晚上不會凍的睡不著覺。他可以露著肚子在湖邊的小亭子裏打鼾,可以靠在商場大廈門外享受吹出的冷氣。

    因為,那些走過路過的女孩子,穿著拖鞋,涼鞋,踢蹋踢蹋的美妙無比,小趾兒微微用力都能瞧見,有些會泛紅的腳踝看上去圓潤光滑,比看肥大的胸脯或是癲癇的屁股要舒服的多。

    還有許多好處,不過,都在記憶深處,難以挖掘。

    悲我風獨自在練功房的地上坐著,抽煙,輕吐,意識朦朧,忽然想起那時有個女大學生,背著長琴,手上拿著英文書,和身邊的同學說,去買雙漂亮的拖鞋,他肯定會喜歡的。

    她的同學穿著厚實的運動鞋,戴著寬邊的眼鏡,紮著土氣的辮子,正用向往的神情看著街邊的窗櫃,那裏麵有一雙雙精致小巧的涼鞋。

    跟著她的目光,他在想,哦,想起來了,沒錯——砸破那片玻璃!不知道是哪個傻瓜想出用玻璃來擋住這些誘惑的商品,連一個三歲的孩子都能砸開的玻璃窗,卻擋住了無數人的欲望。對於那個世界那個時代,他有太多的想不通,太多的茫然。

    憑什麽……你是個變態!

    憑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

    連一條狗,都可以趴在路邊的母狗身上插進插出……可他,連摸摸女孩子的腳都不行。他很想,路邊那麽多的女孩子,那麽多的,想摸一摸的腳,可,不行。

    二十二歲,冬,毛毛雨,無葉梧桐,樹下,一男一女。

    哈哈,他想起來就笑了,狂笑,狂笑不止!

    看不出那個瘦瘦矮矮的男人居然會功夫,拳頭又快又猛,他的兩顆門牙就是被他打掉的。

    不過,他忘了疼。

    那男人的不屑,那女人的鄙視,就連他,都在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地上水麵倒印出的臉,是如此醜陋,如此不堪,上天都嫌棄他了……為什麽,你們要生下我!

    “我記的,那女的在那樣冷的天,居然穿著一雙紅色的拖鞋,小腳被凍的發紅,是那麽可愛,是那麽妖豔。

    我錯了嗎?我隻是摸了一下而已。

    難道那男的沒摸過?難道那男的以後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我隻是摸了一下……

    是誰規定的?憑什麽?!

    有美好生活的人不會反抗,他天天都期望著一聲炮響將如同玻璃窗似的和平砸爛,上天不給我的,我自己拿,別人有的,我都要,別人沒的,我也要!好男兒,不殺人放火,不**擄掠,做甚?做聖人,做好人?讓他們來過過我這樣的日子!讓他們繼續宣揚真善美去!難道我願意躲在角落**?難道我願意向別人乞討,去垃圾堆裏尋食,在聖誕夜裏搶劫?

    他躺下了,就躺在練功房的地上。

    地,好冷呀。

    上輩子,他連參加遊戲的資格都沒有,不過……現在,他有了!

    悲我風猛的坐起,用盡全身內力打出一拳,“轟”半米厚的石磚,出現了蛛絲,蔓延四周,中間是一個拳頭的印子,五公分。

    用五公分來換去滿腔的恨意,他又狂笑起來。

    等著瞧,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甚至自己把鞋子脫了,把腳伸到我的懷裏,求我撫摩。

    沈星月,我一定會得到你!

    事實上,情況非常糟糕。在這之後的一段日子裏,沈星月連也話也不說,對旁人的笑聲與對他的冷漠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他表麵上好似一點也不在乎。

    “小風,今天你和星月去練功房練的怎麽樣?”薑鳳仙收拾著碗筷,背對他問道。

    “吵架了。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可夠擰的,不過我想,以後她再也不會來煩我了。”他淡淡的說,“學院裏,就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快樂的。”

    “三皇子殿下呢?最近你好象和他來往的很少。”

    他搖晃著頭,雙眼有些血絲暴現,在他體內,經脈間有股熱騰騰的真氣在行走,嗜血的衝動不斷刺激著神經,他哆嗦著抽出煙,點上,夾煙的手顫抖的像是患了重病。

    古秋岩最近太忙了,他完全不像是在讀書,倒更像個生意人或說是藝術家,他在暴風城裏開了幾家畫坊,每天夜裏參加城中貴族們舉辦的宴會,到處結交朋友,和漂亮的小姐們彈琴唱歌,寫詩賦詞,能和悲我風坐下聊聊的時間是少之又少。

    煙抽了一半,他站起身,將煙在煙灰缸裏熄滅,走到薑鳳仙身後,搭著她的肩,看她洗碗。

    她很安靜,手上不停。

    “晚上的雞肉燒的還行嗎?”

    “很好吃。”

    她找不到話說,關了水,迴身看著他。可才一會兒的時間,她就有點走神了。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他有點嚴肅的說。

    她迴過神來,點了點頭。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

    她聽了,躲開他搭著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

    得不到答案,他有點不甘心,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用期待的眼神注視著她。

    她撇開頭,猶豫了片刻,說:“小韻好象,很,喜歡你,你覺的呢?”

    他心裏有點不耐,見她依舊沒看著自己,便伸手,無聲而快,在她脖子上切了一掌。

    她昏了過去。

    僅僅是前麵的那些菜肴,並不能滿足,他需要更好的食物,今日已是第三十六天,他必須尋找適合自己的美食。

    那必須是,一顆跳動的心髒。

    男人是惡心的,醜陋的——因為他自己是個男人,所以他這樣認為,並從心裏排斥,不願把目標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你長的挺清秀,為什麽腳會如此難看?”他用暴虐的口吻對躺在地上被點住了穴道剝去鞋襪的少女喝喊。

    這少女不知,等待她的,是一場即將來臨的惡魔晚宴……

    淩晨四時。

    薑鳳仙宿舍,悲我風床上。

    無光。

    她悠悠醒來,找燈打開,見到一臉溫柔,卻有些傷感的悲我風睜著眼躺在身邊。她隻穿內衣短褲,身上能感覺到他那兒傳來的熱量。

    “你都幹了什麽?”她的聲音並不大,可充滿了氣憤,羞恥。

    “我想和你一起睡覺,而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就打暈了你。”他很平靜的說,那模樣像是做了一件誰也不會在意的事情。

    她一邊找尋衣服,一邊挪開身子,盡量使自己遠離他,雖然這在一個被窩裏並沒有實際的作用,可至少能讓她感到安全一點。

    “你知道什麽人才會這麽做嗎?怎麽可以這樣!悲我風,你傷害我了,我一直以為你隻是有一點點淘氣,可你這麽做就像個……”她的怒斥蒼白乏力,在成熟的心理上,麵對突如其來誇張的遭遇,她顯的無法應對。相信這個時候,她可以下床,一定已經跑出宿舍去了。

    衣服在沙發上。

    是她在沙發上被擊暈後脫掉的,她想到自己穿著內衣短褲被他抱到床上,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不停的在問自己怎麽辦。

    他一直沒有動,看著她所有的反應,在這時,對她說道:“我想了很久,一直從打暈你想到現在,蕭韻喜不喜歡我,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我想,我是喜歡你的。那天,我餓的全身都沒有力氣,倒在沙發上,我以為自己就要餓死的時候,我看到你走了進來,看到你在為我作飯,你親手喂我,飯很燙,你幫我吹,我喜歡你啊,鳳仙,好喜歡好喜歡。我調皮硬要和你一起住,你不願意可你還是同意了。其實我明白,我這麽做很不好的,別人都在說你啊,可我一直不想搬迴去。你說,我為什麽不想搬迴去呢?”

    他很傷感,說著說著,他靠在她身上,把頭放在她的懷裏,貼著她的肚子,伸手攬著她,像個撒嬌的孩子。依偎中的可愛,又帶著讓她心碎的溫柔。她低聲問,真的喜歡我嗎?你懂什麽是喜歡嗎?你才十三歲,可你要清楚,我都已經二十了。你……悲我風挺身用力的抱住她,用嘴堵住了她的話,她的紅唇本是冰冷的,此時卻已融化,火辣、軟軟。

    那沙發上的衣服是黑色的,武功服,料子很好,富有彈性,穿著輕便。

    茶幾上的煙灰缸本隻有一個煙蒂,現在卻憑空多了七個。

    水漕裏還有兩隻碗沒洗,悲我風的一件外衣被團著放在旁邊的台子上,似被洗過了,衣角有一點血色,不仔細看難以發現。

    燈光漸漸暗了。

    隻有親吻與唿吸聲,唿吸變急成了喘息,棉被左右拉扯,有四樣輕物一一被甩了出來,接著低低沉沉的響起一聲,沉默寂靜,慢慢床開始抖動,黑暗中見不著,猛的又響起一聲,薑鳳仙平時冷冰冰的,可發出的叫聲卻有點異樣,很容易就能聽出興奮與爽快。

    燈光忽然一亮,悲我風坐在她身上,背上都是汗水,濕濕滑滑。她驚唿,小聲的說:“我不小心碰到了開關,你,你快點關上……”她不自己關是因為她的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緊緊的摟著,好似粘住了鬆不開。他腰身一移,她痛叫了一聲,他關了燈移迴來,她又痛叫了一聲。

    隱約能見,她拉下他,兩人的臉湊在一塊兒。他模糊的說了句,好香。她接著也模糊的說了句,再親下。黏黏沾沾又有些水滋滋的輕聲,像是風吹雨荷,雨水被吹去的聲音。她有點哀求的再說了句,還要。他手肘彎了起來,好似手掌正在做上下運動,她一邊的身子可能接受著他的撫摩。她顫抖的呻吟著,扭動起來。

    他問了句,還能再進去嗎。

    她半天才蚊聲說,頂著我了。

    棉被有一部分滑下床沿,他似乎太熱,又一把將它掀了。她沒管這些,雙手抓著枕頭,就連練功也沒有如此用勁。

    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似乎太安靜了,他好象在努力的嚐試做著讓自己滿意,隱約可見他的手向下摸去。她有感覺,詫異的問,怎麽了?

    問聲柔柔弱弱,和往常大相徑庭。

    他說,腿抬……能把腿抬起來嗎?他出口很粗魯很野蠻,可刹那間又變的極為溫柔。她沒聽出他的變化,隻感受到甜蜜,一種隻有女人才能了解,到了那個時候才會有的心態,使她完全順從了他。在他的雙手依托下,她的雙腿筆直抬了起來,接著大腿被他用肩撐住。

    啊。她疼的叫了一聲。似乎叫聲還未全部消失,她又發出了呻吟,緊跟著畏懼與難以接受的情緒像隻驚嚇的兔子蹦了出來,她說,幹什麽呀,別,別摸我的腳。

    他已五指張開,雙手在兩邊包容了她的腳,細細品位,從她的腳上觀察到她的心裏,她的腳趾緊曲,腳背拱起,就算她的身子已是火燙,可她的雙腳卻依然是冰冷的,入手楚楚可憐,大有怯意。

    她帶著哀求的說,不要。

    可接著,她又不說了,除了喘息與呻吟,她似乎什麽也做不了了。她隻能任由他玩弄她的玉足,平時誰也無法碰到的部位都在他的指尖下臣服。

    他已控製不住自己,伸手托起她濕滑的背,把她如同清漿似的身子抱在懷裏,兩人貼在一起,劇烈的摩擦,迸放出璀璨的煙火。

    她的短發淩亂的散在額前,也顧不了癢,尋求另一處溫柔,唇合,決堤,玉液在唇內迴蕩,不知不覺,她咽下許多,好久才意識過來,唇分,她紅著臉把頭埋進他的臂彎裏,不敢出來。

    “鳳仙,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我,啊……那次,你一掌,哦……打了,有真氣竄到我身,嗚……子裏,嗯……好舒服,想你,唔……我就,天天,想你,晚上睡著,腦子裏,哦……都是你。”

    她閉著眼,沒見到他唇邊一絲滿意的笑容。

    等她睜開看他時,見到的,是壞壞的,可愛的,淘氣的,笑。來,叫聲老公聽聽。他在她耳邊說。

    她捏了他一下,他壞笑,停了下又挺上,她慘兮兮的輕喊了一聲,立即咬他。他的手指在她胸上使壞,她吃不住想躲,可被抱著能躲哪裏去?忍了會兒求他,他還是要求她叫聲老公,心裏掙紮跟不上身體需要,肉體強迫靈魂,她屈服且帶著滿足,不僅滿足了自己,也滿足了他。

    老公。

    乖。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近淩晨五點。

    一聲歎息結束了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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