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酒,所以方采言睡的很熟,夜裏她忽然覺得冷了,迷迷糊糊中去扯被子,卻扯到了一個硬實的臂膀,她沒覺得有異,把被子扯過來後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曆墨清為她掖了掖被角,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聽下人說,你又喝了酒……朕都明白。”

    方采言覺得癢,撓了撓耳朵。

    曆墨清頓了頓,又道:“朕其實更想和你生個孩子,但是你一直不願意給朕個機會,”

    方采言煩躁地揮了一把胳膊,翻了個身。

    “唉……”曆墨清望著月色,歎了口氣。

    等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睡不著,而且忍不住,於是起身出門,趁著夜色離開了長清閣,臨走前囑咐映荷,一定要告知方采言夜裏他曾經來過。

    然後便去了閆秀慧宮中,一夜無話。

    次日,方采言睡到日上三竿,想著是時候給方淳月送些禮了,祝她喜得麟兒。

    便叫映荷給她梳洗打扮一番,就上了路。

    不巧的是,路上遇見了周欣蘭。

    方采言識時務,低頭向周欣蘭行禮,周欣蘭隻瞥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便叫太監們抬著轎子,越過方采言往芷蘭宮去了。

    可見是見敵心切,她一個入宮多年的人都沒能有機會懷孕,竟然叫方淳月懷上孕了,自然氣不打一處來,懷恨在心,不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方采言覺得自己有必要盯著周欣蘭一點。

    不過心中也不免好奇,周欣蘭常和趙士榮偷情,懷不上龍種,也該懷上個野種了吧,可她怎麽一直沒懷上孕呢?

    等周欣蘭走過去好久了,身後才趕上來方公公,方公公氣喘籲籲地路過方采言,彎腰行禮。

    兩人都是一副“我們不熟”的樣子。

    然後擦身而過時,方公公將一張紙條塞到了方采言手中。

    方采言趁著周圍沒人,打開飛快掃了一眼,隻見上麵告知。戌時會麵。

    看完便將紙條揉作一團,塞到了自己的腰間。

    “小姐,上麵寫的什麽?”映荷好奇問道。

    方采言神秘一笑,“下午有好戲看了。”

    “什麽戲?”映荷激動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方采言大手一揮,“走,看看方淳月去。”

    “哦對了,”映荷這才想起昨日夜

    裏曆墨清的囑托,“忘了和你說,昨天夜裏,”映荷湊到方采言耳邊,小聲道,“皇上來過。”

    “我怎麽不知道?!”方采言震驚。

    “你喝酒睡的那麽沉,能知道什麽?”映荷有點嫌棄。

    “他不會做什麽了吧?”方采言嚇得雙手抱肩。

    “做什麽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映荷反問,“不做什麽才不對吧?”

    過了會兒,映荷才覺得有什麽不對,“小姐,你不會還沒有……可是之前你和我說已經在一起了的!”

    “對啊,我們在一起了,”方采言覺得自己解釋很奇怪,她為什麽要和別人解釋這種事?“行了,這種事你就別打聽了啊,咱們趕快去見方淳月!”

    “不會吧?”映荷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跟著方采言小跑了上去。

    到了芷蘭宮,看到方淳月正半倚在床上,頭上纏著一條鑲玉的摸額,周圍宮女們都端著各式各樣的東西伺候著。

    不過沒見著孩子,大概是被奶娘抱走喂奶了。

    周欣蘭就坐在方淳月床前,滿麵和氣,一個接一個地送上賀禮。

    方淳月笑著,照收不誤。

    不過收下後大概都會束之高閣了。

    方采言想著既然周欣蘭今日和趙士榮有約,自然不會在芷蘭宮長留,

    果然沒坐了一會兒,周欣蘭便張羅著就移駕迴宮,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方淳月要好好養身體之類,說腰間要綁束帶,否則腰變粗了,皇上就不喜歡了。

    方淳月笑著迴應,說一定聽姐姐的之類。

    不過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周欣蘭卻因為得了口舌之快,興高采烈地迴去了。

    現在芷蘭宮就剩了方采言和方淳月兩個,方淳月就不用再裝出和善的樣子。

    “周欣蘭如今還呈口舌之快,”方淳月皺眉,“我看再過不了多久,她就得哭了。”

    “是啊,”方采言附和,“既然已經誕下麟兒,那麽妹妹離後位也就不遠了。”

    方淳月麵露憂鬱之色,“怕隻怕趕上了淑女大選,封後一事就要往後拖了。而我又不能催促皇上,顯得我急功近利一般。”

    方采言點點頭,“這倒是,不過妹妹不能和皇上說,為何不向太後表白一下心跡呢?早知道,你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太後一定很歡喜。”

    方淳月立刻由悲轉喜,“對啊,可以找太後!就說我自從得了孩兒,便腹背受敵,請太後垂憐,替我想個法子,叫我和孩兒平安度日。”

    “到時候,”方采言接著道,“太後一定為了保護她的孫兒,去同皇上說,保護孩子最好的方法,除了讓你成為皇後,手掌大權,就別無選擇了。”

    方淳月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太後。姐姐可願與我同去?”

    方采言搖搖頭,“不了,最近我忙著養魚,就不陪你去了。”

    此次去無意於再利用一次太後,她不想帶著異心去見太後她老人家。而且,養魚不過是個說辭,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去坤寧宮,準備捉個奸。

    “姐姐怎麽想起來養魚了?”方淳月好奇道。

    “隻是突發奇想,你知道我那長清閣清冷無人,湖水雖清,卻一點生機都沒有,”方采言隨口胡說,“於是想著養些魚,給我那長清閣蓬勃一些,有趣一些。”

    “唉,”方淳月跟著歎口氣,“皇上也真是的,不知道心疼姐姐,給你換個好住處。”

    “妹妹別誤會,我覺得那裏挺好的。”這次方采言是認真的。

    “那也該給姐姐晉升個位分了!”方淳月道,“姐姐放心,等我成了皇後,我一定助你平步青雲。”

    方采言急忙打斷她,“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

    方淳月盯了方采言一會兒,這才放下眼睛,道:“如此,那便算了,不過若是姐姐想要什麽,盡管和我說,我一定幫你辦到。”

    “好!”方采言看了看外麵的天,道,“時候不早了,你穿著厚些,快去吧。”

    方淳月便在珠兒和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出門了。方采言也跟著出去,門口時二人握手告別。

    方采言往長清閣的方向走了一段,然後折返去了坤寧宮。

    從宮牆之外聽著,果然是靜悄悄的,不同往日。

    坤寧宮內雖然隻剩了三個人,可是外麵卻圍了一圈人,大門處四個太監守衛,遠遠見到了方采言,深深施禮。

    還未等方采言問,其中一個太監便道:“貴人留步,今日娘娘不在,一早就去了芷蘭宮看方昭儀,貴人若是想找娘娘,可去芷蘭宮找一找。”

    “那可怪了!”方采言驚唿,“我剛從芷蘭宮出來呢,卻不見貴妃。”

    “大概……”太監想了一會兒,說道,“是又從芷蘭

    宮去了別的地方了,我們家娘娘就是愛散步,到處走,貴人還是去各個宮裏都找一找,說不定就找到了。”

    方采言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知道硬來是不行的。便知趣離開。

    映荷跟上去問,“現在怎麽辦?”

    方采言揉了揉太陽穴,“不讓進,就在外麵守著,我就不信抓不著趙士榮。”

    映荷擔心,“那可是個將軍,你確定咱們兩個攔得住。”

    “當然攔得住,”方采言信心十足,“這是後宮,他一個偷情進來的,還敢和我們動手?”

    “那我們在哪裏等著?”映荷看了一圈,發現坤寧宮外麵真是圍得水泄不通,到處都是太監巡守,牢牢把著各個出口。

    方采言皺眉,“真是拿準了曆墨清常年不來,這圍個水泄不通的,也是不準備讓曆墨清進來了。”

    “怎麽辦?”映荷愁苦道,“我們沒有地方可以落腳,難不成要一直圍著坤寧宮走來走去,等著趙士榮出來,這也太引人耳目了吧?”

    方采言覺得映荷所言甚是。

    進不去又等不了,而且在這兒呆久了又會打草驚蛇,方采言想到方公公的處境,便隻好放棄了這次的機會,帶著映荷離開了。

    迴到了長清閣,方采言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有一種半途而廢的頹喪感。

    映荷安慰道:“小姐,你也別灰心,隻要想做、敢做,咱們一定能做到。”

    方采言欣慰地拍了拍映荷的肩,“還好有你陪在我身邊。”

    “映荷啊,幫我把玲瓏玉拿來吧,”方采言倒在床上,忽然想到這個,“讓我摸摸它,心裏興許就能好受點。”

    映荷便取來了玲瓏玉。

    方采言接過來,發現玲瓏玉又變的冰涼溫潤,摸起來舒服極了,叫人心情變得平和。

    方采言把玲瓏玉放在胸口。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摸著摸著,手指又摸到了接縫處。方采言心下又是一驚,想到,這次要量力而行,切不可急躁冒進了!

    方采言拿起玲瓏玉,看看上麵有沒有什麽暗示。

    果然,上麵寫了一行字:前世怨,今生緣,得來容易終覺淺。

    這又是指的誰呢?難道是周欣蘭,可是前世裏她和她並沒有什麽怨哪?

    今生緣,又是什麽意思?

    “唉,愁!煩!”方采言喊了兩嗓子,

    把玲瓏玉塞到了枕頭底下。

    第一次,因為周欣蘭的事情或者說是她還債的事情,失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知道玲瓏玉提示的是誰不?嘻嘻

    還要感謝一位小天使給投的灌溉哦,可是因為我還有點搞不清楚晉江的規則,所以沒找到究竟是哪位小天使,我會找到你的!

    原來可以修改,可是也沒有不合規矩的地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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