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來的醫院?”秦寧表情不太好的問了句。

    “不然呢?”陸西洲挑了一下眼皮:“你好像應該給我道個謝。”

    道謝?

    秦寧扯唇不可思議的樂了一下:“大叔,醒醒,天亮了。”

    給他道謝?他寧願被昨晚那把火燒了。

    陸西洲沉默幾秒,冷漠的對他說:“看你的樣子已經好了,既然沒事就趕緊出院吧,別浪費大家時間。”

    “……”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對一個病人居然說的出這種話?

    一大清早病房裏的嘈雜,成功的吵醒了睡得朦朦朧朧的許南風,她茫然的揉著眼睛坐起身來:“醒了?”

    “醒了……”秦寧看著她疲憊的模樣有些心底有些愧疚:“又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

    陸西洲叫來醫生,醫生給秦寧做了簡單的檢查後,通知他們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出院,秦寧尚且沒從昨夜的驚魂未定中迴過神來,不準備去上班,要迴去修養一天,另外,他得看看他房子給燒成什麽樣子了。

    許南風讓陸西洲把他給送迴濱江花園,然後兩人各自動身去公司。

    濱江花園門口,陸西洲發動了車子,準備離開,秦寧扣了扣車窗。

    他降下車窗:“做什麽?”

    秦寧眨了下眼睛,眼睛看著別處,極快極輕的說了句:“昨晚,謝了。”

    一碼歸一碼,陸西洲昨晚確實是救了他,當著小南風的麵他有偶像包袱說不出道歉的話,但總歸,是該說一句的。

    陸西洲看著他,眼底透出幾分不懷好意:“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他絕對是故意的!

    秦寧冷哼一聲,走了。

    陸西洲幾不可見的扯了下唇角,把車窗重新關好,發動了車子。

    秦寧迴到家時,發現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小偷?

    當然不是。

    沒有小偷會這麽怡然自得的坐在他家客廳看報紙。

    他偏頭撓了下後頸走過去:“爸。”

    秦鶴迴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注意到他身上沒有傷,神色漸漸放鬆下來。

    秦寧被他看的不自在

    ,轉移他注意:“爸,你怎麽來了?”

    “我兒子都上報了我不該來?”

    上報?

    秦寧拿起茶幾上的報紙,某版麵果然有這樣一則新聞:昨夜在濱江花園發生一起火災,據現場來看,這場火災的來源是因為戶主的一次做飯,主要原因是戶主把油倒入了鍋中,才最終釀成了這起火災,再此xx日報再次囑咐廣大市民,做飯時請謹慎小心,為自己和他人人身安全著想……

    下麵是昨晚慘不忍睹的火災現場場景圖。

    這隻是報紙,秦寧可以想象,a市官微上報道是什麽樣子,也可以想象廣大吃瓜群眾的反應。

    那應該是很精彩了。

    他放下報紙,絕望的捂臉。

    秦鶴看著他,語重心長道:“你想學會做飯做給爸爸媽媽吃這份心是好的,但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了。”

    秦寧:……

    不管怎麽樣,自此,他打消了成為秦大廚的念頭。

    當然,此攻略走不成,他還有別的攻略女神的法子。

    於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陸西洲以為秦寧會繼續買外賣的時候,他空著手,施施然來了。

    ……

    “你來做什麽?”他把食盒往自己這邊收了收。

    秦寧迴答的坦然而無恥:“蹭飯。”

    “……你要點臉行嗎?”

    許南風正從廚房走出來:“粥好了。”

    秦寧立刻打小報告:“小南風,他欺負我。”

    “……”媽的,智障。

    許南風看陸西洲一臉日了狗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問:“他怎麽欺負你的?”

    “他不讓我在你這裏吃飯。”

    “這裏不歡迎吃白食的人。”

    “我是病人,難道要讓我天天吃外賣嗎?小南風,你舍得嗎?”秦寧仰頭看著她,模樣有些委屈有些無辜。

    “……”這浮誇的演技,許南風簡直沒眼看。

    好像自從陸西洲來到這裏,秦寧的中二病更嚴重了。

    她無奈的抿唇:“吃吧,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情。”

    反正,她也習慣了三個人的晚餐。

    反正,有秦寧在她更有安全感。

    隻是,陸西洲忽然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她。

    媽的,好

    心虛……

    許南風別開視線,打斷他無聲的控訴與不悅:“時間不早了,快吃飯吧。”

    秦寧朝著陸西洲咧唇,又是那副懶洋洋的欠揍模樣。

    陸西洲喝了一口粥,那天怎麽就沒把丫的扔火裏呢?

    ……

    時間就這麽在看似雞飛狗跳實則平靜如水中溜走了。

    轉眼,周六。

    已經是初夏,清晨的陽光明媚燦爛。

    秦寧褪下西裝,穿了休閑裝,一大早,敲響了許南風的門。

    許南風剛起,臉都還沒來得及洗,頭發也有些淩亂的垂在臉頰兩側,她一臉茫然的看著秦寧:“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你忘了?上周你跟我約好這個周末看電影的。”

    約好了嗎?

    難道不是他單方麵決定?

    許南風一臉懵逼。

    “你沒事吧小南風?你答應我沒事就一起去的。”

    睡覺算事嗎?

    許南風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麽像樣的借口。

    她生無可戀的朝著秦寧扯了扯唇:“沒有,隻是,你可能需要等我一會兒,我還沒洗漱。”

    “好,不急,你慢慢洗,洗完給我打電話。”

    秦寧迴到了自己屋裏。

    許南風關上門,打著瞌睡開始洗漱。

    剛擰開水龍頭,水流浸濕手指,又有人敲門了。

    還有什麽事?

    心很累。

    許南風甩了下手,開門。

    門外,卻不是秦寧。

    是陸西洲。

    穿了休閑深藍色襯衫和九分牛仔褲的陸西洲。

    黑色的短發很明顯特意做了造型,全部梳到耳後,用手抓到蓬鬆,定型,一眼看上去,顯得年輕有有男人味。

    沒錯,今天的陸西洲整個看起來都非常的……年輕。

    一點都不像37歲的樣子。

    他雙腿交疊,斜倚在門框,姿態慵懶,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看到她,他從後背伸出手來,單手拿著花,送到她麵前:“許小姐,今天有沒有榮幸邀你一起看電影?”

    電,電影?

    以陸西洲老幹部式的生活方式,她感覺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很玄幻。

    畢竟,他是一個隻喜歡看報紙和新聞聯播的男人……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來晚了。

    秦寧已經約她了。

    有些遺憾,可也沒辦法。

    她隻能拒絕:“不好意思,我跟秦寧約好了一會兒去看電影。”

    秦寧?

    看來他很閑?

    陸西洲眼睛眯了眯,看來,是該給他找些事情做了。

    他對許南風說:“你稍等。”

    然後他把花送到她懷裏,離開了。

    離開了……

    許南風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裏。

    站了會兒,捧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迴房。

    找了花瓶把花給插好,繼續迴洗手間洗漱。

    隔壁,陸西洲站在落地窗錢撥通了秦鶴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陸總,有何貴幹?”

    “是這樣,之前宴會偶遇齊家千金,說希望我做個媒促成一下她和秦寧,秦公子也不小了,還沒女朋友吧?”

    “有勞陸總掛心,還沒。”

    “那不知秦公子今天有沒有空見見齊家這位千金?”

    齊家千金齊安,傳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畢業麻省理工大,樣貌好,脾氣好,從小到大都被奉為別人家的孩子。

    而且,齊家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

    沒有理由拒絕。

    也拒絕不了。

    秦鶴說:“當然有。”

    陸西洲愉悅勾唇:“好,我會轉告齊家千金。”

    五分鍾後,秦寧收到了秦鶴的電話,不由分說的讓他去相親,並再一次對他進行了威脅。

    明明知道這是個火坑,他還得硬著頭皮往下跳。

    秦寧不甘不願的應下,惱著臉把手機摔在床上。

    許南風洗漱好,聽到了敲門聲。

    秦寧站在門口一臉歉意的看著她:“小南風,我臨時有點事,不能去陪你看電影了。”

    真的嗎?

    很棒棒!

    許南風忍下內心的雀躍,一臉遺憾的看著他:“沒事,你去忙吧,我正好在家休息休息。”

    “嗯。”

    秦寧耷拉著腦袋離開了。

    他前腳走,後腳,

    陸西洲來了。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眉眼間都是溫和的笑意。

    “可以去看電影了嗎?”

    許南風迴想剛剛走之前他落下的那句稍等我,以及不久前秦寧離開時蕭瑟的背影。

    果然……是他動的手腳。

    她很好奇,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家小少爺是怎麽被他降住的。

    “你做了什麽?”她眨眨眼睛。

    陸西洲若無其事的偏頭:“沒什麽,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而已。”

    要知道,齊家那位小千金,可是相當纏人。

    有人纏著他,他倒要看看,他怎麽有精力再來纏他家小姑娘。

    許南風:陸西洲,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追小姐姐喪心病狂的陸總,可憐了我的男二,不過,男二也會有好歸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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