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防狼噴霧的彌漫,男生捂住了眼睛,嘴裏爆出一嗓子髒話:“我艸你媽,的!”

    許南風把防狼噴霧收起,後退一步。

    一直貼在牆角的女生此刻也迴過神來,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滿身戾氣的從陰暗的牆角走出來,劈頭蓋臉就朝著男生的腦袋砸去。

    男生捂著腦袋蹲下身子去。

    不一會兒,有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流出來,在微弱的月光下,有些觸目驚心。

    許南風被那斑駁的血跡嚇到不敢動彈。

    女生也怔住,一時忘了動作。

    男生看著地麵上的越來越多的血滴,拿下手來,放在紅腫澀痛的雙眼前打量,才發現中指內側劃了好長一道口子。

    好在,不是腦袋開花。

    他低唿一口氣,站起身來,手臂甩動的瞬間,無意的,食指碰到了中指翻開的皮肉,痛的他咒罵了一句:“操,你媽,的臭婊,子!”

    他迴頭,滿臉陰沉的看著眼前拎著高跟鞋的女生,沒受傷的那隻手,用力一探,拽住了她的頭發。

    頭皮有撕裂的痛意傳來,女生揮舞著雙臂試圖去打男生,卻被他一腳揣在肚子上,重重的摔倒在地。

    動作間,傷口似乎被扯到,痛意叫男生愈發的暴戾。

    他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拳腳猛地往下落。

    女生護住自己的腦袋,尖叫的朝許南風吼了一句:“愣著做什麽,快過來救人!”

    這聲音,怎麽那麽像……

    方才她太緊張,沒察覺,此刻,才聽出一絲異樣。

    她試圖透過昏暗的光去捕捉女生的臉。

    可女生整個人弓起身子來,腦袋埋在膝蓋裏,她看不清。

    隻聽見她不絕於耳的痛唿聲。

    這麽打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許南風愣了幾秒,沒再多想,拿著防狼噴霧再一次走過去。

    還未按下噴射,手腕,就被男生扣住了,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手腕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意,一瞬間,許南風痛到鬆開手,防狼噴霧應聲落地,。

    先前佝僂著身子坐在那裏的女生看這情形,立刻趁機站起身來,快速從男生身前跑遠。

    直至離開危險範圍,她才迴過頭。

    盡管光線非常之暗,幾乎到了辨不清人臉的地步,許南風還是用餘光捕捉到了女生

    那張臉。

    她太熟悉了。

    也太憎惡了。

    是令瑜。

    黑暗裏,她似乎看到她揚起的唇角。

    男生忽然逼近下來,與此同時,加?罅聳稚係牧x齲骸八媚愣喙芟惺碌模?

    骨頭像是快要被捏碎,疼的許南風咬住了下唇,冷汗從每一個毛孔了滲出來。

    她看到不遠處,令瑜朝她擺擺手,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無聲的對她說:“再見。”

    許南風臉色一片慘白。

    艸,早知道是令瑜這女人,她他,媽死都不會救她的!

    她眼睜睜看著令瑜揚長而去。

    男生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既然你這麽喜歡多管閑事,你就把她的那份,一起受了!”

    臉上火辣辣一片,唇齒間似乎有血腥味兒蔓延開來,腦袋,也有些眩暈。

    許南風來不及管,她強撐著看著男生,盡力去拖延時間:“你手指受傷了,需要盡快去醫院包紮,否則會失血過多。”

    “放心,我就算死,也得拉上你當墊背的!”

    男生眯著眼睛帶著一絲狠逼視著她,猶如一隻嗅到血腥味兒的餓狼,眼裏散發著癲狂的亮光,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將她拆之入腹。

    許南風嚇到腿軟,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隻能用盡全身力氣去喊救命。

    男生抬手掀起她的衣服下擺,腦袋就要往過探。

    “不要——”

    “砰——”一道沉悶的重物撞擊聲自耳邊傳來。

    爾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許南風看到男生軟綿綿的從她身側滑下去,等他完全癱倒在地,許南風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王叔,手裏還舉著木棍。

    “丫頭,你有沒有事?”王叔幫她把卷到腰側的衣服下擺給拉下來,上下打量。

    許南風愣了幾秒,一頭紮進王叔懷裏。

    驚魂未定。

    眼淚大顆的往下砸。

    往日的噩夢差一點就重演。

    還好,還好。

    王叔耐心的用手輕撫許南風後背,像是在哄自己的孫女兒。

    好一會兒,許南風終於平靜下來。

    她鬆開手,擦了淚,站立。

    垂眸,是昏迷的男生,手指還有

    血洇洇的往外滲。

    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許南風想起來了,是他。

    考試時,坐在她身側的傳媒係男生,帶了痞氣的那個男生。

    這麽晚,他為什麽會和令瑜同時出現在這裏?

    是巧合?

    還是……

    半晌,她收迴視線,看向王叔:“王叔,幫我把這個人送去醫院好嗎?”

    王叔一怔,明顯不能苟同許南風的做法:“可是他剛剛……”

    “總歸是一條人命。”

    “好吧。”

    許南風幫著王叔一起把男生扶到後座,然後坐進了副駕駛。

    發動車子,車子一路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

    晚十點。

    陸淇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這偌大的別墅裏隻有她一個人,她著實是不習慣的很。

    畢竟,以往這個時候,許南風已經迴來了。

    而今天,她餓的把冰箱裏的零食都搬出來了,許南風還沒有迴來。

    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安。

    想來想去,她決定給許南風打個電話。

    許南風正看著男生依舊昏迷的臉發呆,身上的包裏,忽然傳來手機震動聲。

    誰給她打電話?

    不會是……陸西洲吧。

    她猛地迴神,一臉驚?諾娜∠擄?

    拿出手機。

    接通。

    “喂……”很是拘謹的聲音。

    “小嫂子,是我。”電話那端傳來陸淇不正經的聲音。

    私下裏,陸淇喜歡這樣稱唿她,許南風拗不過她,任由她去了。

    她吐出一口氣,稍稍放鬆了些:“嗯,怎麽了?”

    “你這麽晚還沒迴來,我有些擔心,就打電話問問。”

    “有個同學受傷了,在醫院,暫時還迴不去,那個……”許南風頓了一瞬:“你哥還沒迴去吧?”

    “還沒。”

    那就好。

    “不過應該快了。”

    “……”

    “你去樓下那家千島湖魚頭館給他打包幾個菜,他喜歡吃那家的清燉海參,京乳藕片和魚頭煲。”

    “那我呢?我沒吃過他家,你給我推薦幾個菜式。”

    “呃,我不記得你的口味了……”

    “……”陸淇打趣了句:“小嫂子,你也太偏心了,滿心都是我哥啊。”

    許南風沒接話,一張臉染上了紅暈。

    陸淇知道她臉皮薄,不逗她了:“小嫂子你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許南風看了眼男生頭頂的點滴:“大概得有兩個小時吧。”

    “嗯,那在外注意安全。”

    “好。”

    掛斷電話,許南風鬆一口氣,想起剛剛陸淇打趣她的話,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臉。

    嘖,這麽喜歡陸西洲,怎麽辦才好呢?

    她正托腮癟著嘴感慨,病房的門,被推開來。

    是買飯迴來的王叔。

    兩人端著飯盒在病房吃飯,吃到一半,病床上的男生,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還有飯嗎?餓死老子了。”

    許南風估摸著,他是餓醒的。

    好在,她多了一個心眼,讓王叔多帶了一份。

    此時,她放下自己的那份,從包裝袋裏拿出一個還未開封的飯盒,打開,送至男生麵前:“想吃嗎?”

    男生咽了咽口水,聲音響亮。

    許南風笑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角還帶著幾分狡黠,全然不見之前的驚恐,她把飯盒往自己手邊一收。

    男生的眼珠跟著滴溜溜轉過來。

    許南風掀唇:“你如果如實迴答我接下來的問題,這盒飯,屬於你,如果沒有如實迴答,我會把你送去警局。”

    男生扯唇笑了一下,痞裏痞氣的樣子,顯然,是不把她的話當成迴事。

    許南風抬手晃了晃自己手腕:“這是物證”,又指了指王叔:“這是人證,讓我想想,□□未遂是判幾年來著,好像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男生一怔,看著許南風的目光,透出幾分驚詫。

    原來以為是隻小白兔,現在看來,這特麽的分明是隻小狐狸啊!

    這他媽一肚子壞水啊……

    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男生遲疑幾秒,點頭:“能行,飯拿來。”

    許南風讓王叔把他給扶起來,又撐了小桌子,這才把飯擺到他眼前。

    男生用沒受傷的那隻

    手迫不及待的吃起飯來。

    與此同時,許南風開始了今晚的第一個提問:“你叫什麽名字?”

    “祁昊。”

    “那好,祁昊,你認識一個叫令瑜的女生嗎?”

    男生邊吃邊口齒不清道:“之前不認識,最近,認識了。”

    這裏麵,有故事。

    許南風來了興趣:“跟我講講,你倆是怎麽認識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許南風: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祁昊:我隻是個打醬油的,還有,學霸都這麽腹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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