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鳳花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雲烈不但沒覺得心情沉重,反而暗中鬆了口氣。


    他隱約猜到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可能會讓自己很震驚,也做了些心理準備,卻並不擔心她想說的,會不會對他們之間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他一直掛心的,是她一直將心事壓在心底,不願意與她分享。


    既然她願意說,那麽,便夠了。


    鳳軒沒有直接說關於現代的事情,隻是略顯焦躁地抓了抓頭髮,說:「這幾天我一直很遲疑……你應該也發現了,我的修為遇到了瓶頸,明明之前修為已經水到渠成,花點時間便能突破,一舉達到金丹巔峰,再尋個契機便能碎丹成嬰,可最近幾天我想突破,卻怎麽都無法成功。」


    雖說大部分修士突破之時都會遭遇平靜,可她進入金丹後期也有些日子了,算一算,按照以前突破的速度,也是時候了,她也覺得自己的積累已經足夠,並不欠缺什麽。


    可奈何就是無法突破,她大概也猜到了,估計是和自己有心結有關。


    一直瞞著雲烈現代的事,連她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更別說還想順利突破了。


    鳳花認真地看著雲烈,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雲烈一臉疑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鳳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奇怪,為什麽連翼和連家的其他人在我們修煉之前都不知道修煉為何物,修士,靈石,靈獸妖獸等一切和修真界有關的事情,可我卻知道得很多嗎?」


    「不奇怪,我和你成親沒兩天,一覺醒來,和你剛救我時的性格有很明顯的改變嗎?」


    「還有我一個大家閨秀,為何會自己做飯,身上從哪裏得來的靈石,法器這些東西,甚至於我的儲物戒,你剛救下『我』時,即使因男女之別不可能翻我的身,雲彩也幫我換過衣服,都沒發現儲物戒,後來忽然出現了,都沒懷疑過什麽?」


    「就不奇怪為什麽我重新見到連家的人,見到連翼之時,不但沒有叫他兄長,連態度上都談不上太過親昵或者依賴?」


    這一條條的,細數下來,疑點還真挺多,可雲烈卻仿佛從來沒有發現,又或者懷疑過什麽。


    即使是現在鳳花將這些問題擺到明麵上,雲烈的表情也並沒有任何動搖,隻是用平靜地,一如既往的專注的眼神看著她,待她說完後,才微微點了一下頭,「我發現了。」


    鳳花身體一僵,看了他片刻,幹脆心一橫,咬牙道:「其實我壓根就不是你救下的那個連鳳華,而是另一個借屍還魂的人。」


    如果雲烈喜歡的是他最初救下的那個人,那他們倆……


    想法剛冒出頭就被她摁了迴去,當初的連鳳華和雲烈連基本的相處都沒有多少,剛被救下時,因雙親亡故,又被惦記連家家產的其他親人追殺,正是傷心欲絕之時,根本顧不上留意雲烈。


    而雲烈,也不至於救下個女人就對對方一見鍾情,至少,她當初醒過來的時候就沒發現雲烈對她情根深種,最多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因彼此還比較陌生,略顯侷促。


    二人真正有感情是通過後來慢慢的相處,算是日久生情吧。


    她自己心中再怎麽焦躁,也不該去懷疑雲烈的感情。


    果然,雲烈眼中雖然有一瞬間的驚愕和訝異,卻沒露出任何讓她失望或難過的表情,反而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然後幹脆直接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用下巴噌了噌她的頭頂,低聲道:「我隻知道,現在在我懷裏的人是我的媳婦兒,我的道侶,要與我共度一生,日後一同飛升的人,其他的,我並不在乎。」


    說完,又怕說得還不夠清楚,補充了一句:「當初我救下你……救下連鳳華,隻是見不得有人送命,動了惻隱之心,並不是喜歡上她了,我是後來與你相處久了,才越發得放不開你,想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這些情話,以雲烈的性格,過去很少會對她說,可今日,大約是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難得真情流露了一把,說得連鳳花都忍不住臉熱,都顧不上繼續糾結心裏那點有的沒的了。


    反正話已經開了個頭,最關鍵的也都說了出來,後麵的便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當雲烈問『為什麽說是借屍還魂,之前的你怎麽了?』時,鳳花毫不隱瞞地將關於她來自現代,以及當初從築基期突破到金丹的過程中,因靈氣不足,突破失敗,爆體而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順便,也將關於現代的其他相關內容,包括生活環境,歷史進程,修士的水平,靈氣匱乏,還有連家,以及另外兩個世家的,她能想得到的所有事情,都花了很長時間給雲烈說明了一遍。


    雲烈在聽說她曾突破金丹時爆體而亡,心裏便是一疼,本能地將她抱得更緊,眼中劃過一抹後怕。


    如果她當時沒有來到這副身體當中,是不是就直接隕落了,世間再沒有連鳳華這個人?而這個世界的連鳳華,他並不認為,沒有她這樣的心性和吸引他的地方,自己還會對原身有現在這樣深刻的感情。


    或許更多的隻會當做責任來照顧一生,而他自己,也同樣會一輩子待在雲家村當一個獵戶,雲彩的病可能會一直拖著無法治癒,還有二叔家也無法徹底斷開,日子過得緊巴巴,不知道哪一天,就會不小心死在從山上下來的野獸群中。


    即便是沒死在野獸手裏,最多也活不過六七十年。


    他生命中的一切改變,都是她帶來的,沒有她便沒有現在的他,還有雲彩。


    待鳳花交代完她的事以後,雲烈也將這些自己的想法平緩地說了出來,難得兩個人能坐下來毫無保留地談心,他也想將埋藏在心底的許多想對她說的話通過這次的機會說出口,讓她明白,不論她出於什麽原因隱瞞了什麽事,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是不可動搖,不會改變的。


    雖然,關於現代的那些內容,的確讓他內心非常震動。


    鳳花聽著雲烈沉穩的聲音靜靜在耳邊響起,心中的煩躁也逐漸平息下來,直到他聲音微微一頓,問她:「你之所以心存顧慮,是擔心我對你的心意,還是……想念以前的親人,想迴到現代?」


    鳳花一時沉默了下來。


    雖然雲烈提出了前一種可能性,但他們彼此心中其實都清楚,她真正有心結的,是後一種。


    雲烈輕輕摩挲著她的髮絲,注意到她眉間的一絲難過,心中對她滿是心疼:「是因為界之門嗎?你想通過界之門迴現代?」


    鳳花嘆了口氣:「想迴現代哪有那麽容易,我們對界之門根本毫無了解,不知道這鳳天中世界一共有幾個界之門,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


    說是小世界隻有一個界之門,中世界倆,大世界仨,卻並不是去全然如此,根據玉簡描述,這個標準大概隻能作為八成的參考,也有一些世界情況比較特殊,或許多一個,或許少一個。


    誰知道鳳天中世界是正常還是特殊?


    如果隻有一個界之門,那肯定不用想了,定然是讓火鳳一族得以舉族遷移的通往大世界的,若是兩個或三個,誰又能肯定,那兩個是通往小世界,又那麽巧是通往現代的?


    這種可能性大概和買彩票的中獎機率一樣低,甚至更低!


    這些話,鳳花不說,雲烈也想得明白,因為明白,才更加心疼她。


    他們唯一可以去期待的,大概也隻是,她為什麽能夠在爆體而亡以後來到這鳳天中世界,不是到了其他世界的另一個人身上?


    會不會是現代和鳳天中世界之間有某種關聯,才導致才那一刻產生了某種他們不知道的反應?


    哪怕明知道這可能隻是他們的一點點遐想,做不得參考,或許真的隻是個巧合,鳳花也仍然無法徹底壓下這種期待,同樣的,又不敢報以太大的期待,心中不斷掙紮,矛盾著。


    比起真正徹底放棄迴去的希望,這樣吊著一口氣的感覺才更加糟糕。


    雲烈沉默片刻,才道:「……以後我們還是花些功夫找找界之門吧,總要試過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


    鳳花喪氣地垂目,「合歡門的人可是找了大幾千年都沒找到呢。」


    「你不是也說,那是因合歡門的人都是作惡多端,不被天道認可的魔修,氣運不足嗎?你能來到我身邊,我能夠和你一同修煉,還能在短時間內成為金丹後期的修士,得到了我們倆人師尊的傳承和許多寶貝,這證明我們倆的氣運應當是不錯的,而且,既然我們有緣得知界之門的事,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日後我們當真能找到界之門也未可知。」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鳳花有些心動。


    雲烈麵色緩和,「在沒有確定界之門無法通向你的故鄉之前,太早下定論總歸不好,與其讓這件事成為你的心結,害你無法突破,倒不如我們先努力一番,盡量尋找,如果最後的結果不如人意……」


    鳳花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至少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更重要的是,心結解了,她才不至於一直被困在金丹後期的修為上無法進步。


    萬一天道開眼,鳳天中世界的界之門真有通往現代的一個,某一天機緣巧合真被他們找到了,她卻修為低得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先達到通過的標準,那可真是要慪死了。


    盡管……通往小世界隻要有元嬰期的修為就可以,但卡在金丹後期,距離元嬰勉強也算是隻有一線之差,比起必須打到出竅期,其實更讓人憋屈吧?


    想通了這些後,鳳花隻覺得心中豁然開朗,雲烈不變的心意,還有他的開導,自己心境上的改變,都讓之前的瓶頸瞬間煙消雲散,不需要刻意再做些什麽,便在雲烈的懷中直接突破到了金丹巔峰,一切都如此得水到渠成。


    連雲烈感覺到她身上驟然提高的修為和比自己還略高了一些的威壓,都訝異地睜大眼睛,片刻後,又露出自豪和欣慰的笑容,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恭喜你,花兒,你突破了。」


    鳳花興奮得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微微揚起的唇角親了一下,道:「這還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我也沒辦法突破,你的功勞最大!來,快說說要什麽獎勵,我肯定滿足你!」


    心結解了,鳳花的心情瞬間撥雲見日,春暖花開,眼角眉梢都透出喜悅來,雖然仍然想念隔了兩個世界的家人,可修為上的突破還是讓她心情飛揚。


    雲烈眼神忽然變得越發地深邃,直接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內室,一邊走一邊還俯身咬了兩口她的嘴唇,用低啞的嗓音道:「之前兩次雙修之時你心不在焉,我都沒能盡興,今日……你便好生補償我吧,花兒。」


    「唔。」鳳花臉上有些發燙,眼神瞟了一下,既有點小心虛,還有點小期待。


    抹了一把臉,好吧,她必須承認,這樣的獎勵方式,她自己也挺喜歡的。


    ……


    一場酣暢淋漓的雙修之後,不管是雲烈還是鳳花都身心舒暢,一臉饜足,二人在床上耳鬢廝磨地許久都沒捨得分開,盡管兩個人不知道雙修過多少次,可每次仍然會為彼此心動不已,隻恨不得一直在一起到天荒地老。


    迴想著之前二人所做之事,雲烈一邊摩挲著她的長髮,一邊在心中感慨。


    他過去從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有這般無法克製自己的時候。


    方才那一場歡愛加雙修,已經足足讓他們在床上度過了三天,和他們第一次雙修時有的一拚,彼此的修為都有些進步,鳳花金丹巔峰的修為得到了鞏固,雲烈也找到了突破的一絲契機,隻稍微還差了那麽一點,便也能突破了。


    鳳花靠在雲烈的胸膛上,一隻手指還在上麵輕輕戳弄,「你要不要也稍微閉關一下?」


    雲烈拉起她不斷點火的手,在嘴裏輕輕咬了一下,才嗯了一聲,身體微微一動,感覺到她同時輕微顫動,臉上本就沒有完全退去的緋紅再次浮現出來,雙眸也水盈盈的,帶著情動的色彩,喉嚨一緊,道:「之前我就考慮過,要去師尊的洞府閉關一段時間。」


    說起來他們之前幾次戰鬥都能占據上風,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有玄麟給他們壓場,做最後的底牌,他們無法應付的人,隻要玄麟一露麵,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他們會占據絕對優勢,想事情如何發展都能人已掌握控場。


    可如果玄麟不在呢?他們就要將那輕易不能動用的底牌,她的異火,或者是那幾個仙器都拿出來嗎?


    雖然玄麟是她的契約靈獸,不太可能會有分開的一天,可也沒辦法保證隨時隨地都能一起行動,一旦他們二人出門時,玄麟留在逍遙宗,他們遇到危機時該怎麽辦?


    說到底,什麽都不如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加強大來得讓人安心。


    如九霄宗等這兩年才開始踏上修煉一途的人,修為或許都還不算很高,練氣期的比比皆是,築基的有一部分,但金丹幾乎沒有,隻有一個容羽,合歡門的事情一出,他便直接成就金丹。


    而比這些人更早一步修煉的他,還有鳳花,卻也仍然沒能擺脫金丹之境。


    按照他們修煉開始的時間計算,目前的水平不算低了,和其他修士們修煉的速度比,大約也是無人能比,但……他們畢竟不能和其他宗門的弟子相比,而是該放眼那些長老們,乃至掌門……


    看得高了,就顯得他們的修為不太夠看了。


    剛有些情動的鳳花聽了他的話忽然來了精神,眼眸中也有了一絲清明,還帶著幾分不解,「去雷霆真君的洞府?為什麽?在逍遙宗不能閉關?」


    想到雷霆真君君霄和雲烈一樣都是變異雷靈根,心思一轉,道:「莫非是那裏有什麽東西更適合讓你提升修為?」


    可是之前他們也將那洞府大致地逛過一圈,並不記得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啊,幾個藏寶庫裏的東西也有大半都被他們隨身放到了儲物戒裏。


    總不至於他是想去和那洞府中養著的經過繁衍生息相當壯大的幾個靈獸妖獸群打上幾場吧?


    雲嶺山脈裏什麽靈獸妖獸沒有,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鳳花怎麽都想不通他打算做什麽,隻能等他親自為自己解惑。


    雲烈看著她皺著細眉思索半天,表情不斷地變化,看得頗為享受,見她一臉無奈地看他,眼睛裏帶著詢問,似乎是放棄了繼續猜,這才低低笑了一聲,也不賣關子,道:「師尊的洞府深處,有一雷池,是他隕落之前用來不斷淬鍊*所用,他的殘魂消散之際曾告訴我,若是日後想突破,或是遇到瓶頸之時,除了可以在雷霆之地淬鍊身體,雷池也是個能夠磨練心智和*的好地方。」


    之前他的修煉沒有遇到太大的問題,修為的提高因變異雷靈根本身天賦極高,也算是順風順水,而眼下……其實他也算不上是遇到了什麽瓶頸。


    隻是他知道,靠著和以前一樣的方式閉關修煉,短時間內無法跟上她的步伐,萬一沒等他追上去,她直接碎丹結嬰,金丹和元嬰的差距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小的距離,而是天差地別,他不想落下她太多。


    唯有雷靈根修士們引以為傲的*強度被雷電之力不斷淬鍊,方可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有所突破,隻是,這樣的修煉方式,危險性也比較大,一個不小心便可能損了根基,或者突破不成修為反而跌落或者身體受創,需要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這也是之前他一直不曾想過要用這種方式的原因。


    好容易兩個人真正地徹底坦誠相對,再無一絲隱瞞,雲烈也沒打算將其中的危險糊弄過去,直接說給了鳳花聽。


    鳳花先是皺了下眉頭,眼中掠過一抹擔心,但對於他的毫無保留又很高興,認真地詢問了他關於那雷池,還有如何用雷池修煉,具體的危險是怎樣的,問清楚了,她也好幫忙想想有沒有能降低危險性的可能。


    「我也還沒去過雷池,更沒用雷池修煉過,並不太清楚使用雷池會有多大的風險,隻是……師尊曾提醒過我,盡量在元嬰之前不要用雷池,非要用,也不要進入太長時間,使用之前也可以先多去幾次雷霆之地,吸收幾縷雷電之力。」雲烈仔細迴想著君霄留在他的傳承中的一些話。


    「對了,如果有相應的幾種丹藥,應該能多添幾分把握。」


    「丹藥!?」鳳花聲音微微提高。


    這不是她的強項嗎!


    「能用丹藥降低風險的話,這問題應該也不大。」鳳花略略一頓,又特意問了一嘴:「那幾種丹藥,你應該知道具體的名字還有品級吧?應該不會那麽巧,都是我現在沒辦法煉製的吧?」


    雲烈淡淡地笑了一下,道:「當然不會,基本都是地級丹,而且聽師尊的意思,那幾種地級丹並不太難煉製,藏寶庫中的丹藥儲備中便有一些存貨,你再幫我煉製一部分,應該夠用了。」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沒到元嬰之前便想到要用雷池。


    鳳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悟:「這麽說,咱們倆得一塊兒去閉關一段時間才行。」


    既然都說了用雷池有風險,她哪裏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就算帶足了能降低風險保護他的丹藥也不成,她非得親眼看著他修煉,看著他平安無事才能真正安心,不然自己修煉都沒辦法集中精神。


    雲烈本也是希望她能陪在自己身邊,隻是……如果他們一起去閉關,萬一這期間虞紫帶領著魔修搞什麽大事怎麽辦?


    聽了雲烈的擔心,鳳花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反正他們也打不到逍遙宗來,讓玄麟留在這裏,萬一其他宗門遇到什麽危機,虞紫想不開,靠著那區區幾百人便要大舉來犯,有玄麟在,也比有我們倆強得多。」


    雲烈一琢磨,似乎……也的確如此。


    打定了注意後,鳳花便想著去找玄麟把他們的決定說一說,一時忘了他們正處於什麽狀態,猛然試圖站起來,才感覺到不對勁。


    雲烈更是被她的動作刺激得按耐下去的火氣再次升騰起來,看著她的目光再次變得幽深。


    這迴他到底是沒能再忍住,將人重新拉迴到懷裏,二人再一次陷入新的情熱當中。


    第二天傍晚,二人才從房間裏出來,找玄麟將他們的打算說了一遍,玄麟無所謂地擺擺手,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虞紫真來了,不說是為了護著逍遙宗的這些弟子吧,光衝著之前讓那傢夥兩次從自己手裏逃脫,他都不會把人放過。


    護住逍遙宗,也就是順便的事兒,他在這裏修煉,逍遙宗又有護山大陣,虞紫還真能翻出個天來?


    二人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的事情隻告訴了玄麟和連翼,以及雲彩,連四等少數人,其餘弟子們仍然被蒙在鼓裏,真以為他們在自己的院子裏閉關修煉。


    人在沒在逍遙宗,給弟子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如無必要,也不用特意告訴他們,讓他們心裏沒底。


    君霄的洞府,自打上一次離開,也有好些日子了,因裏麵的大部分對他們有用的東西都已經收入儲物戒,這裏也沒什麽特意過來的必要,原本,她都想到除非是為了避難,他們都不會再過來了。


    洞府內一如既往得一片冷沉,即使點燃了裏麵用特殊的蠟做成的燭火,依舊是一片暗色,那些靈獸妖獸們生活的區域倒是亮堂得很,但他們也不想去打擾它們的生活,更不想還要特意和它們打一場。


    進來以後便由雲烈帶路,直接前往雷池所在。


    雷池的位置其實就在雷霆之地的『隔壁』,上一次雲烈離開雷霆之地的出口隻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出口處通往的正是雷池,卻是非雷靈根修士無法入內,還需要得到君霄的認可,得到他的雷霆劍決傳承,才能開啟那條通路。


    有雲烈打頭陣,鳳花雖然不是雷靈根,也不是雷霆真君的弟子,但也算是走後門跟了進去。


    還沒等看見雷池,進入那條通道當中,她便感覺到了一股很強悍的氣勢。


    並不是修士給予的氣勢,而是……類似天材地寶成形時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勢,也類似她第一次見到白鳳火時感覺到的那種壓迫感。


    「這是……雷池?」鳳花語氣遲疑,眼神卻非常肯定。


    「應該是。」雲烈仔細感受了一番,才道:「這裏的雷靈力很濃鬱,比雷霆之地更甚。」除了雷池散發出的如此霸氣的天然威壓,他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


    隨著二人越發靠近不遠處散發出一絲光源的出口,這種天然形成的威壓給他們帶來的緊迫感也更重了,二人不得不運轉體內靈力,又催動起防禦法器抵擋這種讓他們連步伐都不禁縮小的強大壓力。


    走在前麵的雲烈將一部分遊歷的雷靈力吸收入體內,也算是給二人減輕了一點負擔。


    不過百米的距離,二人卻是謹慎地愣是走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等到真正走出通道之時,那股無形的威壓卻反而忽然消散,再感覺不到分毫,出現在眼前的雷池,也並沒有二人預想中的那種震撼。


    鳳花的表情有點微妙。


    這雷池的規模……意外得小啊!


    雲烈的表情也頗為古怪,君霄可沒具體告訴過他雷池的大小,他隻是下意識地按照數月前他們曾見過的血池,想像了一下和它差不多規模的池子。


    然而,或許是他太想當然了?


    想想也是,這所謂的雷池可是全部由雷電之力形成,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雷霆之地的那些雷電,被全部收集到一起,並且經過了類似去蕪存菁的過程,留下來的都是最精粹的雷電之力,並且這種雷電之力直接凝結成類似液體的狀態堆積起來,用特殊的陣法留存,不是其逐漸消散在空氣當中,一直留到現在。


    其實那陣法的效果還是有那麽點不完善的,仔細一看便能夠發現,不算很大的雷池周圍還是留下了那麽點痕跡,表明萬年前的雷池可能並沒有現在這麽小。


    對了,還沒說這雷池具體多小對吧。


    唔,目測一下,大概也就是半徑不到五米的大小吧,加起來連一百平的大小都沒有,和現代的溫泉的中型湯池差不多。


    說它是個池子都感覺有點誇張了。


    而且,這雷池分明被陣法將所有雷霆之力都鎖在了很小的一片範圍內,之前他們感覺到的那股壓迫感又是從何而來?真是怪了。


    好在,雷池雖小,可這整個空間卻不算小,目測也有個上千平左右,雷池隻占據了東側的一角,其他地方非常空曠,什麽都沒有,不過,鋪在地麵上的,被他們踩在腳下的地板卻和他們之前曾見過的冰焰石相仿,也是高級煉器材料。


    看著就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仇富心理。


    這萬惡的上古時期的財大氣粗的大能呦!


    鳳花手裏頭寶貝是不小,也捨不得拿高級的煉器材料來鋪地板,還一鋪就是上千平的規模……這得能煉製出多少件品質極佳的靈器來?


    雷池見到了,但之前也說過,以雲烈的修為,用雷池淬鍊*是比較危險的,具體能夠幫他降低危險度的丹藥有哪幾種,鳳花也已經從雲烈口中得知。


    因為不清楚他們會在這裏待多長時間,雲烈要淬鍊多久才能得到顯著效果,或者說到達他能夠使用雷池的極限,目前雲烈手中的存貨不多,她必須盡量多煉製出一些丹藥來。


    畢竟,修煉中途雲烈也不好從雷池中出來,一開始就得將準備都做足了。


    鳳花煉丹期間,雲烈正好去雷霆之地再吸收幾縷相對雷池中的力量略弱一些的雷霆之力,將身體強度再次加強。


    —


    一轉眼,半個月便過去了。


    鳳花已經為雲烈煉製了三種修煉所用的丹藥,準確說其實是兩種丹藥,一種藥膏。


    藥膏的主要用處是抵禦雷霆之力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塗抹在身體表麵的,為此,進入雷池時還需先將衣服脫光……


    另外兩種分別是能夠護住身體幾個重要位置,比如丹田,識海,以及心髒的,類似凡人的護心丸的東西,以及,提高吸收雷霆之力比例的丹藥。


    算上雲烈手裏的存貨,這些丹藥大概夠他使用三個月左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這半月來,雲烈也已經吸收了不下十縷雷霆之地的雷電,這已經是他的身體能接受的最大基數了,當他想再吸收一縷時,他能夠明顯得感覺到自己的*達到了極限,不能再吸收了,身體好幾個部位也被刺激得皮開肉綻。


    鳳花當時見狀可是嚇了一跳,趕緊給他吞服恢復的上藥,嚴令他不準再吸收了,還得好生調養兩天,確定將狀態調整到最好才能入雷池,否則,別說是靠著雷池修煉,靠近一步都別想!


    半月來,鳳花煉丹之餘也對封住雷池威力的陣法,還有雷池本身進行了不少研究,發現走近到陣法大約三步以內,還是能感覺到一些雷霆之威,並且可以清楚得感覺到,越是靠近雷池中心地帶,給人帶來的壓迫感更深,和他們在通道裏感受到的很相似。


    盡管至今她也弄不清楚為什麽有陣法在,為何雷霆之威還會泄露出去,之後她特意也往通道跑了幾趟,也再沒能體會到剛進入這裏時的那種壓迫。


    簡直邪了門了。


    但這個發現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雲烈進入雷池之時,可以先選擇在外圍體會一下雷池和雷霆之地的雷電的區別,稍作適應,覺得能接受,再一點點往裏進,不能……就在外圍修煉吧。


    大抵就是可能他的修為的確還不適合往太深處去,以後碎丹結嬰後再嚐試過也不遲。


    「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塗藥膏。」鳳花一臉嚴肅地說道,隻可惜,她說的內容讓雲烈的表情有些繃緊,很是不自然。


    直接讓他脫衣服什麽的,雲烈畢竟還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論豪邁程度,完全沒法和鳳花比。


    雙修之時二人坦誠相對都不知道多少迴,但其他時候,由鳳花開口讓他脫衣服,而且還是必須身上什麽都不留,難免讓人心裏怪怪的,既別扭……又有種莫名的期待。


    雲烈難得的不小心想歪了一點,連接下來可能麵臨雷池相當激烈的『洗禮』都顧不上,反而不合時宜得心猿意馬起來。


    尤其是當他按照鳳花要求地去做,鳳花沾著藥膏的手往他後背上冷不丁一貼!


    冰涼的藥膏,還有她溫熱手掌帶來的觸感,都讓雲烈瞬間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某些不該在這時有反應的也騷動起來,讓雲烈忍不住有點尷尬,英俊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


    倒是鳳花,一門心思為雲烈增加把握,壓根沒往歪了想,就怕她一個不小心,沒把藥膏塗到所有地方讓他受傷,每一個地方都塗得非常仔細,不但力求藥膏塗得均勻,有時候嫌某個地方藥膏塗得不夠多,還要再往上唿一層。


    結果就是,抹了一遍又一遍,反覆好幾遍,因為是從後背開始塗抹,背部抹完往下延伸,連不可言說的位置都沒被放過……


    這真不能怪雲烈控製不住自己,任誰被自己的媳婦兒這麽個抹法都得騷動起來,難以把持吧。


    真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不是定力好,不是夫妻倆感情本身就有問題,就是男人根本就不行!


    雲烈自然不屬於這兩種的任何一種,所以,他的反應是很正常的。


    當鳳花將他後背各處全部抹完,說了一聲『把身體轉過來,我給你抹前麵』時,雲烈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臉上更加尷尬窘迫。


    鳳花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他動彈,心裏納悶,幹脆自己走到前麵去,然後……就看到了某人現在的狀態。


    鳳花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仿佛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可片刻後,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舉動可能會給雲烈帶來的影響後,過於認真導致沒法多想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差點沒直接噴笑出來。


    艾瑪,好精神呢!


    雲烈看出她眼中的揶揄和笑意後,心裏原本的別扭被無奈取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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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紫璃 投了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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