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宗掌門也意識到了靈酒的價值,倒是沒像丹宗掌門那般計算得失,應該說,就算付出得多,那也是逍遙宗的事,他們根本沒有插嘴的權利。


    比起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歸雲宗掌門卻是最先單刀直入地問雲烈:「敢問二位,貴宗的靈酒存貨有多少?可願意賣給我宗一部分?」


    老狐狸!其他掌門們在心中暗罵一句,這廝下手也太快了!


    劍宗掌門剛喝了第三杯,正要繼續倒,趕緊跟在後麵開口道:「我們劍宗也需要!價錢你們盡管開!」


    同樣心動的其他掌門家主們這下臉更黑了,什麽叫價錢盡管開,不知道談生意最關鍵的就是怎麽壓價嗎!你這樣不是平白給他們獅子大開口的機會!而且,劍宗都這麽大方了,他們想要,豈不是也要花大價錢!


    眾掌門家主們在心中罵了幾句,卻捨不得錯過如此好的靈酒,爭先恐後地說:「沈家也有意購買!」


    「也算周家的一份,價錢當然也會讓逍遙宗滿意。」


    陸續的還有合歡門,蘇家等開了口,少數沒開口的便是拉不下臉麵的丹宗,玄天門和林家。


    雲烈和鳳花隻當沒注意到那三個人詭異莫辨的表情,淡定自若地對其他掌門們說道:「我們手中的靈酒不多,恐怕沒辦法打量地提供給諸位掌門,諸位如果需要,可以到各地的登仙樓購買,價錢也直接按照登仙樓的價格即可,不過,登仙樓中的靈酒也是限量出售,畢竟,這些靈酒要釀製要花費的靈材很多,希望諸位能夠諒解。」


    「好酒釀製起來自然不容易。」歸雲宗掌門非常理解的點頭,隻是得知沒辦法買到足夠量,麵上多少有些遺憾。


    劍宗掌門麵上贊同著,心中卻捉摸著,以他們和逍遙宗締結的結盟關係,比起其他宗門可親近多了,私底下一定要找逍遙宗再多買一些靈酒才行。


    不著痕跡地向雲烈的方向看過去,卻正好和鳳花對上眼,後者沖他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劍宗掌門瞭然地也跟著笑了,不著痕跡地微微點頭,同時也直接給鳳花傳音表達了意願。


    原本雲烈用這種說辭就是為了避免所有宗門家族都找他們要酒,而私底下,要是關係不錯,或者願意支付高昂價錢的家族或宗門,他們當然不吝嗇再額外多給予一些。


    靈酒確實不可能像凡酒一樣幾千幾萬斤的盡情釀造,但怎麽說也是能擺到各地登仙樓售賣的,他們手裏頭的存貨遠比這些掌門們以為地要多得多。


    趁熱打鐵,這幾位有意向的掌門們深怕雲烈二人動作慢了,登仙樓的存貨會被其他人都給買走,幹脆直接和雲烈說希望他能讓登仙樓那邊給他們預留出一部分酒水來,留不了的,他們過後再派人去購買。


    為此,還主動先拿出了一筆定金。


    每一筆金額都要比他們拿出來打賭的多了數十倍。


    本來也是,高階的靈酒對他們提升修為有幫助,也同樣有恢復傷勢的功效,再貴也貴不過丹藥,多儲備一些,等什麽時候碰上丹藥不足時便可以用酒水取代,而且靈酒不像凡酒那樣可以隨便牛飲,一次喝個一兩壇都無事,一次最多喝個幾口或者兩三杯,買上一罈子就可以喝很久,算一算還是相當劃算的。


    掌門們當然不會吝嗇在這方麵的價錢。


    雲烈也不和他們客氣,連意思意思地推卻都沒有,直接將所有的靈石都收下了,順便也記下了各派的所需數量,平攤下來每個門派大約隻應下了百斤左右,十斤裝的小酒罈剛好裝十壇,而且這十壇還不全然是同一種靈酒,而是兩種,一種主助修煉,恢復消耗靈力,一種主恢復傷勢。


    達成了這麽一個交易後,高台上的氣氛頓時好了不少,如合歡門和蘇家這種中立不發表意見看其他對逍遙宗順眼或不滿的掌門們你來我往的存在,也態度和緩起來。


    玄天門和林家家主雖然沒像他們這樣開口,可麵上卻隱約地泄露出了心中的焦躁和遲疑,不是對靈酒不心動,而是……丹宗掌門的神色太沉,他們有意也不敢表現出來。


    饒是如此,也收斂了對逍遙宗的敵意。


    說到底,他們身為掌門或家主,最重視的就是宗門/家族利益,正如丹宗能給他們提供丹藥,所以他們站在丹宗這一邊一樣,靈酒對他們也大有裨益,他們同樣不願意放棄。


    其實要不是丹宗和逍遙宗的矛盾不算不共戴天,卻又不可調和,丹宗掌門自己也是想將這些靈酒弄到手的,甚至不願意和其他掌門們一樣隻買個一二百斤。


    丹宗早就習慣了宗門走壟斷生意,丹藥如此,靈酒也希望如此,他恨不得將所有靈酒都買到自己手裏,其他人想要,必須高價購買,丹宗對其他宗門家族的掌控也能更深。


    丹宗本就盯上了逍遙宗手裏的陰陽雙生花和靈犀果,而今又多了一個靈酒,單憑這靈酒,也判斷出逍遙宗內必定有不少靈草資源,這也使得丹宗對逍遙宗的山門更加誌在必得,心中打定了主意等十年大比後要再派人去東臨國那邊確定供奉宗門之事。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等大比結束,東臨帝那邊已經給他提前準備好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交易剛談妥沒多久,十年大比便正是開始。


    和逍遙宗內部大比的環節差不多,最初都是要先進行抽籤決定初選時的對戰對手。


    一共十個宗門家族的弟子們根據築基組和金丹組分別站在兩邊,各一百人,抽好簽交給負責這些事情的各派安排的外門長老們,然後根據記錄準備第一場戰鬥!


    雲烈和鳳花也是參加金丹組大比的人,不過他們無所謂對手如何,上來之前就和負責抽籤事宜的人,將最後兩張留給他們就行了。


    也因此,這會兒其他人抽籤時,二人才能一邊和掌門們偶爾說上兩句話,一邊將注意力放到了底下那些參加大比的修士身上。


    這也是他們頭一迴真正地仔細看看這些人的修為。


    之前他們給自家門派的弟子們下注,不泛護短的因素在,覺得自家人最棒最厲害什麽的,有她提供的那些品質很好的法器,弟子們自己又用門派貢獻換了不少好東西是一迴事,可真正比起來,其他門派的弟子們也不是吃素的,要說鳳花對弟子們能拿到好成績有百分百的把握,其實也並沒有。


    最多七八成吧,還得看他們的對手中有沒有一些變數。


    弟子們,包括段長風等人參加的都是築基組的比試,所以鳳花主要關注的也是築基期修士那邊。


    順便一提,段長風等人是前兩天才剛抵達青城和他們會合,幾位掌門手裏頭也存了一些寶貝,甚至容羽還已經是築基後期,比連翼都要高出一個小境界,其實更有把握成為築基組的榜首,但鳳花還是更相信連翼。


    好吧,如果連翼沒能得到榜首其實也沒什麽,她給連翼下得注也不隻是榜首,次首那邊也下了點,輸也輸不了多少,凡是做兩手準備嘛。


    再說迴到那些築基期的修士,其中也有幾個鳳花比較眼熟的人。


    劍宗的厲刑,歸雲宗的君辰,還有周家的周越澤,周子騫,周靜,丹宗的陸雲澤,還有沈家的沈青楓,上迴見過的沈青鬆不知如何竟也得到了參加資格,或許是沒能將沈淵拉下來,沈青楓給他從其他人那裏搶了個名額?


    除了這些人,當然還少不了沈淵,隻是沈淵雖然和沈家人站在一塊兒,卻明顯和其他人有著很明顯的隔閡感,從他們中不經意間的一點眼神交流就可以看得出其他沈家人不待見沈淵。


    或者說是新的所謂嫡係,敵視著沈淵這個更名正言順,每次出現可能都在提醒他們的不正統的傢夥。


    好在沈淵聰明地聽了鳳花的提議,暫時將修為壓製,繼續保持在築基初期的水平,不然估計沈家人對他的態度就更得不對了。


    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個沈青鬆是築基中期,其他普遍都是築基後期或者築基巔峰,就連周子騫,比起和雲烈鳳花第一次見麵時,修為也大大提高到了築基後期,為了參加十年大比估計也是沒少努力。


    鳳花跟x光一樣先將這些她相對還算熟悉一點的弟子們掃視了一遍,排除掉幾個人,可能成為他們這邊的人比較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甚至最後要角逐榜首次首的,有厲刑,君辰,周越澤和沈青楓,這幾個也是之前下注時其他人賭最多可能獲勝的人。


    也算是各宗門家族中的種子選手。


    其他幾個門派家族的種子選手,在賭局那邊她也記下了名字,根據各門派弟子的站位也判斷出了是哪幾個,同樣也是看起來不弱的強勁對手。


    這麽一看,他們家的弟子想拿下好成績確實不太容易,畢竟,大部分可都是築基初期修為,中期少數,後期隻有容羽一個,難怪沒多少人看好他們。


    嗯,這種情況逆襲才最爽!


    築基組因為逍遙宗多了八個人,一共一百零八人進行比試,要進行一共五場再加四個台子的比試。


    第一場,逍遙宗這邊便上去了四個,分別有楚雲臨,唐逸,雲彩和連四。


    對手都是築基中期的修士,該說,除了他們逍遙宗,還有個沈淵這個特例,整個築基組就再沒有其他築基初期的修士了,最低也是中期,他們沒第一場就遇上後期或者巔峰,也算是相當幸運,不需要在初選時就暴露太多自己的底牌。


    其他門派那邊也有人商場,周子騫和厲刑,二人遇上的都是築基後期和巔峰,剛好和他們自己的修為相同。


    才不過是初選,沒幾個人會拿出真本事來,盡管如此,比試也很精彩,比逍遙宗的初選可精彩多了。


    再不拿出所有的本事,修為擺在那裏,出身擺在那裏,所用的招式功法套路等要高端許多,周圍純來湊熱鬧的修士們不少都看直了眼睛,驚嘆聲隨處可聞。


    十年大比也是個正麵展示各派弟子實力的好機會,隻要讓其他修士們真正看到了大宗門家族的實力底蘊,還怕招不來更多的弟子擴充宗門嗎?


    不隻是其他修士們開眼界,雲烈鳳花也看得很認真,這可是個了解各派的好機會。


    劍宗弟子們都是劍修,攻擊手段很好認,一水兒的都是用的劍法,歸雲宗的則是各種手段都有,用劍的,用刀的,主符籙攻擊的,正如之前所知,歸雲宗是個綜合性大宗門,任何類型的修士都能容納,算得上是個海納百川,很適合選擇的宗門。


    至少如果有修士還沒弄清楚自己適合走哪一條路,進入歸雲宗後再決定,也不會因所走的路不同,選擇的門派不適合。


    還有玄天門的弟子們在法器方麵的選擇上,似乎比較偏向於防禦,攻擊類的則是以類似三菱刺一樣的東西,或者是匕首,總有那麽點偏偷襲暗算的猥瑣感覺。


    合歡門的則更有特色,功法明顯是魅惑類,或者也有可以製造幻覺的功能?有一個蘇家的子弟和合歡門弟子對上,還沒打上十來招便露出一臉茫茫然的表情,瞳孔失去焦距,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被踢出局。


    還有另外兩個合歡門的弟子也用相似的手段,而且本身衣著打扮方麵也更露骨許多,男弟子的臉上也畫著一些妝容,女弟子更是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媚意,一顰一笑都非常魅惑人心,周圍圍觀的修士們都有不少看癡了或是臉漲紅一片。


    總之就是四個字,騷氣滿滿!


    完全沒對不起合歡門這三個字!


    四大家族的子弟則是很明顯地能感覺出同一個家族的人使用的功法非常相似,並且各自偏向的屬性也明顯,沈周蘇林四家,偏向屬性分別為火木水土,如沈青楓是土係天靈根,估計和他娘林菀有關。


    當然,這種偏向屬性也不是絕對的,比如沈淵是沈家嫡係,和青雲道君血緣上最親近的後輩,可沈淵的靈根當中可沒有火,青雲道君本身似乎也不是火屬性,或許是上萬年的時間推移,沈家子弟的靈根屬性有了很大的改變。


    鳳花看得太認真,以至於惹得旁邊不遠處的周家家主笑著開口道:「連長老似乎看得很認真?說起來之前聽聞兩位長老可是在賭局上下了不少注,對自己門派中的弟子很有信心?」


    其他幾位掌門也側目看過來,目光中帶著探尋。


    鳳花收迴目光,輕描淡寫地笑道:「自己門派的弟子們參加大比,我當然對他們有信心,如果沒有信心,何必多此一舉來參加呢?難道幾位掌門家主們對弟子們沒有信心?」


    「當然有!」劍宗掌門毫不謙虛地揚了揚下巴,「劍宗的劍修們在修真界的武力值向來是出了名的高,以往每一次的十年大比中名次也極好,貴宗的弟子若是不拚盡全力,可不太容易能勝過我們劍宗的弟子。」


    眾人神色微頓,眼神複雜。


    這話聽起來似乎劍宗掌門是真的認為逍遙宗的弟子有望奪得築基組的榜首不成?前半句誇自己宗門的弟子實力強,後半句又堅決抬高了逍遙宗……


    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在心中鄙視劍宗掌門莫名討好逍遙宗的態度,一點都沒有大宗門掌門該有的架勢,平白拉低自己身份,也不知道為的什麽,就算是逍遙宗有靈酒也不至於如此吧?


    這幾個人也一時沒想到,劍宗掌門賭逍遙宗的弟子能得榜首時,靈酒的事兒他們可還不知道呢。


    鳳花勾唇笑道:「劍宗弟子們自然是出色的,不過,我們逍遙宗的弟子的實力也不差,相信接下來的幾天諸位掌門家主們會一同見證這一點。」


    合歡門門主輕笑一聲,眼神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挑逗地看向鳳花那張絕色的容貌,悠悠道:「連長老倒是真有信心,不過我們這幾個宗門也不是吃素的,逍遙宗弟子再強,修為有限,怕也比不過我們。」


    雲烈臉色有些黑地擋住合歡門門主那直勾勾的眼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眉宇間滿是警告和自己媳婦兒被人盯著看的不快。


    合歡門門主倒是不介意他這幅妒夫的樣子,他當然感覺得出這兩個人是道侶,彼此間氣息交融,不分彼此,該說相當情深的一對兒。


    修真界的道侶們大多是為了雙修提升修為才在一起,也有一部分是為了聯姻搞好兩個宗門或家族之間的關係,利益結合,像他們這樣的倒是少見,讓他忍不住想逗上一逗,要是真能給拆散了,也不失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再者……他修煉的功法也告訴他,眼前這個逍遙宗的女長老靈根頗為特殊,雖然不是最好的爐鼎體質,若是能和她雙修,對自己也必定能有很大的助益,之前的爐鼎他已經有些膩了。


    體質雖然夠好,可惜姿色卻遠遠不及眼前的美人。


    鳳花敏銳地從合歡門門主的眼底裏察覺到一抹貪婪和穀欠望,那直白火辣的目光也好像要將她扒光了一樣讓人極為不舒服,心裏一陣膈應反胃。


    雲烈周身的冷氣更濃,甚至氣息中隱隱泄露出了殺意。


    幾位掌門本能地皺起眉頭,既對雲烈在他們麵前露出殺意感到了一股冒犯,也不喜合歡門門主這種動不動就發騷的肆無忌憚,毫無羞恥心不說,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那種露骨的目光看著人家長老,這不是挑釁嗎!


    「虞掌門!請自重!別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歸雲宗掌門不快地皺起眉頭警告。


    劍宗掌門更是冷著臉目光冰冷地看著合歡門掌門,「虞紫!要發情滾迴自己宗門找你的爐鼎。」


    虞紫眯了眯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目光中透著一絲渾濁和邪肆,故意曖昧地舔了舔唇角,膽大包天地看著鳳花道:「那些玩意兒如何能比得過連長老這般的絕色,若是……」美人願意與他共度*,雙修一場,那滋味兒該有多美妙。


    後麵的話即使不說出口,對他的劣根性頗為了解的各位掌門家主們都猜得到,雲烈更是能從他的神色中感覺出來,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還沒有哪一個人敢如此膽大地惦記鳳花,還完全無視自己的警告,雲烈本就對鳳花有很強烈的占有欲,隻是平素沒什麽機會展現出來,也沒什麽人到他們跟前來挑釁,表現出對她的意圖,看起來倒像是平平無奇一般。


    今日虞紫這般作態,算是將雲烈內心深處的霸道徹底激發出來,哪裏還管對方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還是一個大門派的門主,周圍還有其他掌門家主在,氣勢猛然爆發出來,雙目發寒,雷炎劍從丹田祭出,毫無預兆地向虞紫飛射而出!


    所有人都沒想到雲烈會突然發難,動怒是意料之中的,可在這種場合,理智一點的人不都該先將火氣壓下去,等以後有了適當的時機,私底下解決這些恩怨嗎。


    他們這些掌門家主們都還在呢!就這麽動手了是將他們置於何地?他們的存在感這麽弱嗎!


    丹宗掌門本能地對逍遙宗更加不喜,覺得這宗門的人果然都是些毫無眼色的蠢人!


    其他人倒是還好,心中有些別扭不快,卻也能理解雲烈的憤慨,換做是他們的道侶被人當著自己麵調戲,是個男人也不能忍,隻是他們認為雲烈目前沒有足夠的實力對付虞紫便如此衝動,不是明智之舉。


    然後,他們馬上就被打臉了!


    雷炎劍的出現是誰也不曾預料,虞紫更沒想到雲烈真的會不管不顧地對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修士出手,意外之餘心底裏也有隱隱的興奮。


    如果他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把這傢夥給幹掉,連鳳華便沒了道侶,日後將人擄到自己身邊來享用豈不是也更容易些?


    這麽想著,便沒有避開雷炎劍,反而準備直麵擋下攻擊的同時反擊迴去重創雲烈。


    可他沒料錯了雷炎劍的品級和威力,更沒有想到雲烈是攻擊力極強的變異雷靈根,在雷炎劍距離他僅餘不過一米距離之時,被雲烈注入了自己體內半數雷靈力的雷炎劍猛然爆發,劍身中的靈力豁然往外傾斜,高台上頓時出現了十數道驚人的雷光,刺啦刺啦響起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配著閃電直衝著虞紫的腦袋而去。


    那一眼便能看得出威力極強的電閃雷鳴讓虞紫麵色大變,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漫不經心的態度也瞬間被凝重取代,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側身試圖避開攻擊。


    可終究還是避得太晚了,一部分攻擊是躲開了,可更多的還是直接落在了他自己身上,甚至連雷炎劍也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雷靈力也在傷口處猛然傳入,進一步加重傷勢增加痛楚。


    「該死!」虞紫再保持不住勾人的姿態,反而氣急敗壞地咒罵出聲,發現雷炎劍居然沒有一招結束,還接二連三地不斷攻擊他,也沒工夫給傷口止血或服用丹藥恢復傷勢,隻能繼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斷躲避。


    其他掌門們也被驚了一跳,周家家主喃喃一聲:「居然是變異雷靈根……」


    雲烈的靈根屬性段長風容羽等相熟悉的人都是知道的,他本人也沒有刻意隱瞞,隻是一直以來也沒有多少值得他特意暴露的必要,這才沒多少人知曉,但劍宗掌門還是知道的,歸雲宗掌門也隱約地聽到了一些風聲,隻是因不曾親自接觸過雲烈,無法肯定。


    便是見到了,他不出手,隻看雲烈通身的氣質,據說也是個劍修,說是金係或者是同樣罕見的冰係也說得過去,未必就一定是雷靈根。


    現在可好了,不但確定了,這攻擊力也比他預想得還要驚人。


    和劍宗歸雲宗掌門比,其他家主們就是真的根本不知道雲烈的具體屬性,隻知道也是個天靈根,哪想居然還是變異靈根,雷靈根弟子便是他們歷代的弟子當中也幾乎不曾出現過,偶爾出現一個,也都是別人家的!


    他們同樣心驚於雲烈那不同尋常的強悍武力值,就算是虞紫一開始沒能完全防備住,一個照麵就讓虞紫掛了彩也夠他們震驚了。


    他們這些掌門家主們哪個身上不穿著防禦力極佳的法袍?便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暗算,也輕易沒人能破得了他們的防,可雲烈卻愣是以金丹後期的修為,傷了和他差整整一個大境界,元嬰後期的虞紫!


    這根本不合常理!


    沈博文腦子裏靈光一閃,將目光放在了那把看上去便很是不凡的長劍上,這一看,果不其然,這把劍居然是件中品靈器!


    雖然比不上最好的上品靈器甚至是極品靈器,可劍本身便是主攻伐殺戮,威力強大,正如劍修們普遍都能越階挑戰一樣,靈劍的威力也比尋常法器更強上幾分,如果是中品靈器,再有同樣攻擊力很強的雷靈力輔助,其威力恐怕不會比上品靈器弱上多少。


    他們手裏頭也不是沒有一兩件上品法器,但大多是攻擊類,防禦類的也不是法袍,換言之,單輪他們身上的法袍本就擋不住雷炎劍的攻擊!


    這讓相當惜命,也比較膽小的沈博文和林家家主以及玄天門門主都警惕起來,還不著痕跡地稍微往後退了退,免得不小心被牽連進去。


    雲烈雖然隻有金丹後期水平,但根據他們推測,恐怕也和劍宗那一群變態一樣能越階挑戰,未必能贏得過他們,可讓他們受傷的能力還是有的,不得不防。


    劍宗掌門發現他們的動作,嗤之以鼻,也懶得搭理,隻琢磨著這事兒得怎麽收場。


    底下的修士們大多注意力在比鬥中的弟子身上,但也已經有一小部分人注意到了上麵的動靜,再鬧下去事情恐怕要鬧大,耽誤了十年大比就不好了。


    可虞紫挑釁的行為不但惹怒了雲烈,看鳳花的臉色,也是笑不達眼,完全沒有絲毫讓雲烈停下來的意思,仿佛很贊同他教訓虞紫,咳,金丹修士教訓元嬰修士,他竟也很自然而然地產生了這種念頭,而不是虞紫反過來將雲烈碾壓。


    哎,不論如何,是虞紫打歪主意在前,他可不打算為了這麽個糟心的玩意兒和逍遙宗作對。


    心思一轉,劍宗掌門便不打算攔著雲烈了,反而注意著其他人的動靜,一旦有人試圖勸架卻故意從雲烈下手,便準備出手。


    以虞紫那性格,萬一雲烈被其他人攔住無法攻擊,說不定氣急之下會陰險地抓準機會暗算雲烈。


    還別說,真被劍宗掌門給猜對了,準備出手的人正是沈博文和丹宗掌門,二人同時身手要抓住雲烈,讓他停下攻擊,虞紫則在不斷規避雷炎劍靈力攻擊的餘光中瞥見這一幕,雙眼一亮,神色發狠地拿出自己的攻擊法器,已經擺出了要攻擊的架勢!


    他可不信丹宗掌門和沈博文會猜不出虞紫的心思,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相當於是在幫著虞紫,可他們仍然恍若未覺,或者說是故意繼續他們的動作,眼看著已經按住雲烈!


    劍宗掌門和歸雲宗掌門同時動了!


    一人沖向丹宗掌門,一人去攔沈博文。


    雲烈也早有防備著其他人,能站在原地任由他們擺弄嗎?在兩方人有動作的前一息便往另一側閃開,剛好躲過了沈博文伸過來的手。


    鳳花則暗中讓紫金火待命,隻等看準了時機便運轉馭火決給某些想趁火打劫的人一個警告!


    高台上的突變隻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長老席那邊的人發現了動靜都來不及過來阻攔,以雲烈和虞紫為導火索幾乎快要打成一團的幾個掌門們,還有同樣準備出手的鳳花,最終都沒能打起來。


    因為就在關鍵時刻,一股所有人都無法抵抗的龐大威壓席捲了整個高台,讓所有人的動作都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出竅期大能!


    幾位掌門神色一凝,抬頭看向某個方向,果然,看見一個墨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高空之中,以俾睨之態冷眼看著他們,目光中帶著令人寒毛直豎的冷意。


    是逍遙宗掌門!


    長老席的人最先將玄麟認出來,其他掌門們也沒多會兒便想起雲烈之前說過的話,想到了他的身份。


    丹宗掌門和沈博文麵皮都不禁微微一緊,暗自叫遭。


    讓人家掌門親眼目睹了他們想暗中使壞的舉動,說不定他們這點趁火打劫的動作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可就算現在兩個人想把動作收迴,被玄麟那幾乎毫無收斂的恐怖威壓籠罩下,他們根本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光是將全身靈力都用來低於這股威壓,防止自己受傷就拚盡了全力。


    所幸玄麟也不是真的無差別碾壓所有人,雲烈和鳳花毫不受影響,對他們最友善的劍宗掌門也輕快許多,其次是歸雲宗掌門,其他人就不歸玄麟管了,便是沒對逍遙宗有過惡意的周家家主,該幫忙的時候沒能及時出手,玄麟對他也沒客氣。


    「本座隻是遲來了一會兒,竟有人敢欺到我們逍遙宗頭上來了,哼!」玄麟的聲音直入眾人識海,震得他們神識都受到了震盪,實力稍差一點的林家家主,蘇家家主,玄天門門主等臉色都不由一白,喉嚨口感覺到一股腥甜。


    玄麟的語氣相當冷傲狂肆,徐徐地從高空中落下來,隨意地一揮袖,直接將整個高台和外麵隔絕開,也擋住了長老席和底下越來越多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修士們的視線。


    在其他人無法動作之時,雲烈卻抓準了機會用雷炎劍往虞紫的肩膀上狠狠地捅了過去,傷口處也用雷靈力狠刷了一遍,保管虞紫就算有再好的傷藥,也得至少調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其他掌門們看著這一幕都默然無語,也沒工夫搭理虞紫這個自作自受的人受傷重不重的問題了,他們更該擔心,逍遙宗這位看起來脾氣就不怎麽好的掌門會不會為了給自家宗門的長老出頭,遷怒於他們。


    答案是,當然會!


    如果不會,就不會一出現便直接向他們施壓,讓他們氣血翻湧,神識動盪,和逍遙宗最不對盤的丹宗掌門更是玄麟最不待見的對象,還能讓他有個好兒。


    話才剛一說完,丹宗掌門的識海中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麵色也更加慘白。


    同樣受到玄麟『警告』的還有林博文,玄麟暫時也不知道這沈家家主為什麽也要給雲烈使絆子,可光是聽雲烈和鳳花說起的關於沈淵的情況,就足以讓他對這麽個狼子野心又滅絕人性的玩意兒沒有一絲好感。


    最慘的還是虞紫,不但被雲烈戳了一劍,等雲烈將雷炎劍收迴後,玄麟也沖他一揮手,直接讓他整個人倒飛出去數十米遠,『砰』地一聲裝在山壁上,痛苦地哼出聲來,嘴裏也噴出好大一口血,肩膀上的劍傷被扯到,流的血也更多了,沒多會兒就將他大半片的肩膀染紅,看起來淒悽慘慘。


    可惜,在場沒一人對他表示同情,反而好幾個人在心中暗罵他,要不是他沒事找事,他們哪兒用得著麵對這種場麵。


    堂堂元嬰初期的一門之主跟個廢人一樣被扔出去毫無反抗之力,他們這些同階層的也不敢對玄麟露出半分不悅,那心情之複雜就別提了。


    玄麟將這些各懷心思的掌門一一掃視了一遍,這才扭過頭看向雲烈鳳花,問道:「可曾受傷?」


    鳳花扯唇道:「身體上是沒受傷,不過被人噁心到了。」


    諸位掌門:「……」這可真敢說啊!


    虞紫都得了教訓了還如此直言不諱,這是要把虞紫往死了逼啊。


    而且,她這個性格是不是和自己與他們說話時不太一樣?難道這才是連鳳華真正的性格?這性格是不是太……


    眾人一時想不到貼切的形容。


    玄麟摸了摸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然,我直接把他殺了?」


    眾人心頭一震,猛然抬起頭看向玄麟。


    「不需要。」雲烈冷聲開口:「再有下一次,我會親自將他殺了,讓他後悔對花兒不敬!」


    諸位掌門:「……」原來敢說的不隻是一個人,這一對道侶都是膽大的!


    張口就要殺了合歡門門主,也不知哪兒來的底氣,難道他們還能指望逍遙宗掌門能一直護著他們?當著這麽多人麵把話說出來,保不齊虞紫懷恨在心,日後私底下再對他們下手。


    但想到雲烈那不同尋常的戰鬥力,要是修為再有所突破,碎蛋成嬰……


    直覺告訴他們,或許,雲烈並不是口出狂言,而是真的有這種打算,或者說有這樣的實力和潛力。


    玄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傢夥本座便暫且放過,讓你們自行處理,其他人呢?本座剛剛抵達之時似乎看見還有其他人想對你們下手?」


    聲線略低,帶著危險的意味,已經受了些損傷的丹宗掌門和沈博文心中都咯噔一聲。


    卻聽鳳花忽然改了口風說:「也沒什麽,隻是有人『好心』想勸架,眼瘸挑錯了對象罷了。」


    丹宗掌門:「……」


    沈博文:「……」


    劍宗掌門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倆人。


    玄麟如刀般銳利又讓人心底發涼的目光將倆人看了許久,才施施然地移開視線,道:「本座知道了。」


    嗯?這樣就算了?


    眾人有一瞬間的錯愕,但也知道如果能就此將此事帶過去,也能少許多麻煩,想來逍遙宗也不想一口氣和好幾個宗門家族結下樑子。


    諸位掌門不由自主地在心底鬆了口氣,隨著雲烈鳳花重新坐迴到位置上,還順便又拿出來一把椅子給玄麟坐,眾人才麵麵相覷,也迴到座位上。


    至於虞紫,自然有他身邊伺候的小童哆哆嗦嗦地在請示過後去把人扶起來,隻是,他可沒膽子也沒那個臉麵繼續留下來,招唿也不打一聲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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