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村的氣氛比鎮上?詭異得多,還沒靠近就能感覺到一股濃鬱的死氣,還有更加刺鼻的腐臭味。


    玄麟先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定村子裏也仍然沒有半點魔氣泄露出來,更感覺不到有什麽修為比較高的修士隱藏的蹤跡,但透過神識可以清楚地『看』到,村子裏來迴晃悠的活死人動作比鎮上的活死人靈活得多,而且腐爛程度表麵上居然並沒有後死的那些鎮上百姓嚴重,看起來頗為奇怪。


    鳳花和雲烈也放出神識查看了一下,當看見那些健步如飛,還能『飛簷走壁』雙手嗖嗖嗖爬上房頂的活死人的動作,在心中稱奇。


    這要是到了晚上行動能力更強,皇上派來的那些精兵估計就算再訓練有素也隻有挨撓得份吧?


    而且這些活死人的感官也比鎮上的敏銳,隔著同樣的距離,鎮上的沒發現他們,可在村口的幾個活死人卻在他們小聲說話時猛然迴頭,把鳳花嚇得好懸沒跳起來。


    是說,你們特麽的都已經死了,五感比他們還敏銳算怎麽迴事?這是要逆天嗎!


    說歸說,那幾個活死人既然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們也隻能迅速規避,這些傢夥明明生前都隻是普通莊稼漢,可死後的身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速度又快,攻勢又狠地直接襲向了他們。


    之前被鎮上那個活死人嚇了一下,還讓自家男人將嗅覺刺激得不輕,鳳花心裏正好有一團火氣愁著無處發泄,這幾個活死人一過來,剛好成了她的出氣筒。


    雲烈那邊攔住了兩個活死人,正想再引來一個,鳳花大手一揮:「不用,這三個都由我來對付!」然後從儲物戒裏摸出一個上輩子家裏長輩專門給她製作的冰火屬性的鞭子。


    這鞭子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是第一次拿出來用,以前她將儲物戒裏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給雲烈看過,所以雲烈知道有這麽個東西,但很意外她今天會拿出來,因為她說過,一般動真格的了她才會把這鞭子拿出來耍耍。


    今天怎麽?


    他可不認為這麽幾個活死人就能讓危機感高到以前常用的那把匕首法器都不夠用了。


    身為男人的雲烈當然無法理解女人某些時候的小心思。


    活死人對鳳花確實造成不了威脅,但他們的味道確實讓人退避三舍,他一個大男人對這些沒太大感覺,鳳花可忍不了!


    鞭子屬於遠程攻擊法器,又帶有寒冰屬性,活死人一攻過來,鳳花先拉開一段距離,然後直接催動冰靈力附著在鞭子上先給鞭子帶個『套』免得上麵噌一層腐肉,然後直接對準活死人就開始沒命地抽!


    我抽死你們這些死了還出來熏人的!抽死你們這些其貌不揚還出來嚇人的!一句廢話都沒有,總之就是一個字——抽!


    這要是活人,保管已經被抽得血肉橫飛了!就算是活死人,被抽下來的腐肉也像天女散花一樣到處嘣,當然,它絕對沒有天女散花那麽美。


    雲烈連著被嘣了好幾塊肉以後也默默地和正在發飆的媳婦兒拉開了一段距離,在想用同樣的雷靈力攻擊眼前兩個活死人時,忽然福至心靈,改用在丹田中蘊養的雷炎劍將他們身首異處,幹淨利落地解決。


    雷炎上麵同樣附著了一層靈力,避免上麵沾上血跡,這靈劍可是鳳花為他量身定做的,比起把自己弄髒,他更捨不得讓雷炎沾上任何髒東西。


    鳳花注意到他寶貝地摸著雷炎劍的動作,心中餘下的拿點火氣『噗』地一聲直接散沒了,也不故意崩肉了,寶器的寒冰屬性發揮起它真正的用處每甩出一鞭子都將活死人的肉體凍住一部分,凍住得範圍越多,對方的動作越僵硬,知道最後直接被凍成了一塊冰坨子。


    三個活死人都停下了動作,最後再給他們一人一鞭子,整塊的冰坨子直接裂成了無數小冰塊,裏麵還凍著跟著碎裂一塊塊肉。


    但是沒有一塊肉蹦出來,味道也被徹底凍住!


    如果鳳花用和雲烈一樣的方式,也能很快結束戰鬥,可為了發泄一下小情緒,活動活動筋骨,也為了更加『環保』,呃,盡管她心中所謂的環保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其實更加讓人寒毛直豎。


    解決了這幾個活死人,二人並沒有再靠近活死人村,玄麟提醒他們說:「你們先將身上活人的氣息掩蓋一下。」


    雲烈問道:「如何掩蓋?」


    玄麟瞥鳳花,「你不是除了煉器煉丹還能畫符嗎,斂息符難道沒有?」


    「啊!有!」鳳花一拍腦門,聳肩道:「我忘了還可以用這個了,」說著趕緊拿出了三張斂息符。


    「我不需要,我有法子讓人察覺不到的我的存在。」玄麟道。


    雲烈和鳳花一人用了一張斂息符,再靠近村子,距離比之前還近,果然再沒有一個活死人多關注他們的存在。


    斂息符雖然能掩蓋住他們所有的氣息,但無法遮住他們的身形,通過之前的觀察可以看出,這些活死人的視覺已然可用,鳳花又順便給他們二人各自拍了一個隱身符,這才順利進入了村子。


    因為不確定暗中是否有人隱藏著幕後黑手,二人商量以後決定先不分開,將村子轉一圈確定這裏除了他們還有沒有別的活人再說其他。


    村子並不大,比雲家村還要小一些,但人數似乎比雲家村多上那麽幾十個人。


    二人隻花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就將全村轉了一圈,終於確定這裏確實沒有別人,他們倆的感覺如果還不夠,加上玄麟的搜索總有可信度了吧?


    「既然沒人,那我們再重新到處看看,這迴重點查找他們的食物,或者水吧。」


    「好,分頭行事。」


    查找中毒源頭自然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這迴花費的時間就更久了,直到半個時辰後二人一蛇才在約好的地方迴合,一碰麵就同時說道:「是水!」


    雲烈道:「村民們家裏儲備的一點水可能都是之前接的雨水,裏麵沒有毒,但是村子裏幾口快幹枯的井裏的水卻劇毒無比。」


    驗毒的一種藥丸是鳳花製作的,隻要把藥丸放入懷疑有毒的食物或水中,一旦確認有毒,藥丸就會自動變色,本來是白色,毒性越強,顏色越黑。


    雲烈將藥丸拿出來,白色的藥丸已經徹底變黑了,隻不過顏色還沒有那麽深邃,隱約還能看到點白色的影子。


    毒性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麽強,這種藥丸隻能檢驗人級丹範圍內的毒藥,一旦超過,藥丸直接就碎成粉了。


    鳳花也拿出她那粒同樣變黑的藥丸,「我也發現了村子裏的井水收到了毒藥汙染,但是再往周邊查探,這裏的地下水應該也連著鎮子那邊,可是被汙染的水卻不知道為什麽,隻在村子範圍內,沒進一步擴散出去。」


    玄麟道:「這麽說,下手的人的目的就隻是這個村子?」


    雲烈和鳳花也是這樣想的,可如果對方的目的真是這個村子裏的村民,問題也跟著來了。


    為什麽?原因呢?


    尋仇?什麽人能和全村的人都有仇,恨到要毒死所有人?難道是抱著『我仇恨一個人,所以同村的也不是好東西,都一起陪葬』的心理變態?這也太報社了吧!


    一提出這種可能性,雲烈和玄麟都用詭異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玄麟嗬嗬兩聲道:「我覺得與其懷疑可能存在著總心理,我更納悶,你怎麽會有這麽扭曲的想法。」


    親,你好像比那個下手的人更恐怖,你沒發現嗎?


    鳳花同樣會以兩個字的迴答:「嗬嗬。」不是我方太變態,可是上輩子她生活的世界太多姿多彩,種種生活壓力下心理扭曲的人太多。


    其實,也不能保證相對民風比較淳樸沒什麽見識的古人當中就真的不存在這種人吧?


    「如果不是心情扭曲,無差別投毒,你們覺得這村子裏的慘案是處於什麽原因做下的?」


    雲烈沉默著搖頭,他長這麽大,日子過得艱苦歸艱苦,但也真沒碰到過類似的案件,雲家村,包括若水鎮在內,都沒發生過兇殺案,毒殺案,感覺距離他們的生活太遙遠了。


    玄麟隨意地晃動著蛇尾張大了嘴打了個哈欠,隨口道:「那可說不好,可能是下毒的人路過這個村子的時候正好心情不好,隨手就把毒藥扔進井裏想教訓一下村民們,沒想到村民這麽不抗毒,全都毒死了。」


    鳳花嘴角一抽,無語道:「……你確定你這種推測比我的好到哪裏去嗎?」分明是一樣的變態好嗎!


    玄麟神色微頓,也覺得挺有道理,又改口道:「好吧,你的猜測其實也很有可能,如果是在上古時期的話。」


    鳳花來了興趣,「怎麽個意思?」


    玄麟微微眯起一雙豎瞳,幽幽道:「上古時期很多修士一言不合就鬥個你死我活,喜怒無常的修士們也可能如我所言,心情不好就隨手發泄在凡人身上,經常會有一些村子或鎮子在修士手中滅亡,凡俗國家的皇帝就算發現了兇手,如果皇室沒有供養實力更高深的修士,或對方有什麽大來歷,也隻能認栽,根本不敢把修士抓來問罪。上古時期就是這樣一個弱肉強食,遠比你們能想像得更加殘酷的時代。」


    鳳花和雲烈都沉默了,許久後,雲烈忽然問道:「曾經的你也是這樣?」


    玄麟瞳孔中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咧嘴一笑道:「我可是靈獸,沒你們人類的道德觀念,妖修本就更加隨性而為,有人對我不敬,惹我不快,自然殺之除之,死在我手中的人數不勝數,在我和仇家打鬥之時無辜被波及的普通人也多如牛毛,怎麽,你想為他們報仇嗎?」


    雲烈神色淡淡道:「我又不認識那些人,為什麽要給他們報仇。」


    鳳花更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摸著玄麟涼絲絲的蛇身,語氣中透著涼薄地說道:「死在你手中的人不論是的確冒犯了你,還是無辜被波及,都隻能說是他們命該如此,你也說了,上古時期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沒有足夠的實力,死在別人手中也怨不得人。」其實就算是在現在,這個道理也通用。


    如果不是她和阿烈實力夠強,之前他們怎麽可能從四大門派,也算上九霄宗手裏得到那麽多的好處?說白了不都是靠實力得來的嗎?


    隻不過現如今修士傳承都沒落了,沒那麽多實力強橫的人,相對的一些爭鬥也沒有上古時期那麽激烈,一旦修士的數量越來越多,日後發現的天材地寶也不斷增加,競爭在所難免,未來的某一天說不定又會重現上古時期的某些光景。


    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在他們聞到周圍到處飄散著的屍體腐臭味時暫時被他們掠到腦後,別管上古時期怎麽樣,玄麟又殺過多少人,如何解決這裏的問題才是他們此時最該考慮的。


    「問題很好解決吧。」玄麟懶洋洋地說道:「這毒我知道是什麽,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毒還是被稀釋過的。」


    鳳花和雲烈都用一種『這不是廢話嗎』的表情看著玄麟,投入水裏的毒能不被稀釋嗎?


    玄麟額頭冒出幾根青筋,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道:「我的意思是說,被投入井水之前,這毒就已經被稀釋過了!可能是下毒的人知道自己用的毒藥用在普通人身上毒性太強,不稀釋過會牽扯到更廣泛的範圍,讓更多人遭殃,這才稀釋了毒藥,然後用比較簡單的隔絕陣法隔離開了村子下麵的地下水流向周圍。」


    本來因為幹旱地下水水位就降了不少,剩的也不多,所需的隔絕陣法也隻是個非常粗淺的。


    至少他們可以由此判斷出,對方的陣法學得不怎麽好,否則用一個更好一點的隔絕陣法,根本不需要特意將毒藥稀釋。


    「現在那隔絕陣法已經快失去作用,也不知道是那人真的陣法學得太差,不懂,還是還有別的什麽想法,他難道就不知道,越是撿漏的陣法,能維持的時間也越短,等效果一過,地下水還得往外延伸,其他地方的百姓依舊要遭殃?」


    「鬼曉得。」鳳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道:「反正我先往井裏扔幾粒解毒丹,把地下水『淨化』一下,管他是真蠢還是假蠢,都要杜絕活死人再度擴大人數的可能。」


    雲烈道:「村子裏,還有鎮上的那些人,等會兒迴去後直接讓周桐長老他們過來幫著一塊兒處理就可以了,隻有中間別出什麽意外,最多花上兩三天的時間就能都處理幹淨。」


    如果他和鳳花親自出手,不出半天功夫就能把所有活死人幹掉,但既然讓其他人跟過來了,長見識也好,增加特殊的經驗也罷,總得給他們留點機會多多歷練。


    他們倆完全可以在一旁掠陣,避免出現不必要的人員傷亡。


    有了主意後,二人沒多耽誤時間,鳳花在村子裏的幾口井中分別投放了一粒解毒丹,之後直接離開了村子,去其他人落腳的西河鎮和他們會合。


    這一趟出去,一共花了快三個時辰,太陽都快落山了,迴到西河鎮衙門時,之前還沒到的邢封,雲彩他們也都來了,看見他們迴來,全都迎了過來,爭先恐後地詢問他們初步的調查結果。


    連一連二,雲彩這些和鳳花雲烈最親近的人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迅速將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以確定他們有沒有受傷。


    幸好,除了身上髒了點,好像有點飛濺過來的血汙,他們自己的精神看起來和離開時沒有任何區別,麵色紅潤,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


    鳳花和雲烈簡明扼要地將他們進鎮以後發生的一切,以及在村子裏搜索後得出的結論一一說了出來。


    眾人一聽村民們中的是專門對付修士的毒,又聽說了那些村民們比他們想像中還驚人的行動能力和攻擊力,臉色都很是凝重。


    隻有從活死人鎮跑出來的官員,以及西河鎮的地方官滿臉懵逼,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修士是什麽?和道士一樣的某種職業嗎?


    鳳花懶得給他們解釋這些,隻對唐逸說:「那二十個精兵等我們把事情解決後幫著做善後,還是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處理那些活死人了。」


    唐逸理解地應承道:「我知道了。」從聽他們說到那些活死人的戰鬥力開始他就知道,父皇安排的精兵大概隻能打下手了,真跟著去了傷亡一定會很慘重,若要護著他們不受傷,其他人又會束手束腳。


    唐慧急急地開口道:「你不會想讓我和四哥七哥也在這裏等著你們把事情解決完再迴來吧?」


    唐渝和唐舒雖然臉色有些白,但對於親自去見識一下那些活死人的威力也不是沒有期待,也默默地看向鳳花和雲烈。


    雲烈道:「如果你們可以保證去了以後不尖叫著到處亂跑,帶你們去也可以。」大不了到時候隨便找個人拿著防護法器把他們都罩住就是了。


    「你可別小看我們,我們好歹也是……那什麽身份!」唐慧自傲地挺了挺發育極好的胸脯,甩了頭髮道:「我們才不會做膽小怕事!你少看不起人。」


    雲烈不予置評,到底能不能做到,還得到時候看。


    唐渝和唐舒都沒有像唐慧那麽肯定地誇下海口,反而在心裏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希望自己到時候一定要沉住氣,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慌。


    好歹鳳花和雲烈都給他們說明了鎮子裏的情況,他們盡可能往誇張地想像一下做好心理準備,等到了地方應該不至於表現太差……吧?


    兩個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眼底都充滿了不肯定。


    西河鎮的官員擦了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兩位打算什麽時候動手?」具體怎麽個處理法,他已經不準備問了,沒聽他們說他們這一趟去就已經『處理』了幾個活死人嗎。


    剩下的那些大概也保不住了,他也不敢說讓他們把人留下來,擁有那麽嚇人的能力的活死人,他現在隻恨不得趕緊都弄死了才安心,如果可以,最好把那個喪心病狂地對全村人下手,又波及大半個鎮子的罪魁禍首也抓到就更好了。


    可惜那人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今天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出發進鎮。」鳳花看看周圍的人,道:「除了皇上派過來的二十個精兵外,其他人明天都一塊兒去,不過記得絕對不可以單獨行動,你們自己自由組隊,至少要三人以上一個隊伍,沒我和阿烈的命令,進鎮後都不會走太遠,免得到時候我們顧不過來。」


    眾人紛紛點頭應承,九霄宗的人第一個表決心,「長老放心,我們肯定不會給你們添亂!」


    做為禦劍門和天衍宗代表的賀雲書和容嵐也表示會聽從他們的安排。


    「好了,你們都去自己分組,周桐長老和國師留下。」


    等其他人都離開後,鳳花才對留下來的兩個人說:「我們這一行人當中,除了我和阿烈,你們的實力最高,明天就算撇開精兵們不說,一起進鎮的人也有二十人數,實力平均也隻在三層左右,要是碰上很多活死人一起圍攻,難免會遇到危險,到時候我需要你們幫忙在一邊掠陣,除了有人發生性命之危時進行救助,其他時候不要插手。」


    周桐道:「萬一有人被傷到呢?也不出手嗎?不是說傷了以後也會中毒?」


    「無妨,我這裏有解毒丹,中毒了吃一粒就行了,數量管夠。」


    容羽道:「三人一組也要分成六七個組,隻憑我們四個人,萬一顧不來怎麽辦?」


    「不會,不算我們四個人,一共二十個人,其中還有唐慧唐渝他們三個,九霄宗那邊找個人護著他們,真正要動手的人隻有十六人,最多分成五組,多出來的一組,讓玄麟幫忙。」


    周桐一臉瞭然,容羽卻狐疑地挑了挑眉,「玄麟是誰?」


    「是我。」玄麟忽然從鳳花手腕上滑了出來,故意在容羽麵前吐了吐舌信,惡趣味地說道:「小子,還記得我嗎。」


    親眼看著一條蛇忽然口吐人言,還在距離自己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處吐舌信,繞是容羽性子再鎮定,也心中一震,警惕又驚駭地往後退了一步,一道冰錐也下意識地衝著玄麟扔了出去。


    結果還沒靠近玄麟,就被一團火給化得直接成水蒸氣了,連個水滴都沒留下來。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座麵前賣弄。」玄麟傲然地抬了抬蛇頭,眯著眼道:「上次挨揍挨得還不夠,還敢對本座出手?真以為本座不敢殺你嗎。」


    上次?容羽還沒從一條蛇會說話的震撼中迴神,敏銳地捕捉到玄麟口中的怪異之處,心中咯噔一聲,狐疑地打量起這條奇怪的蛇。


    鳳花和雲烈都沒開口,默默地看著玄麟裝逼,一個金丹期欺負人家練氣大圓滿的小輩,還一個得瑟連自稱都改迴來了。


    容羽看著玄麟直覺有點眼熟,可又想不起來自己何時遇見過這麽一條能說話的蛇,一時心中驚疑不定地望向鳳花和雲烈,試圖從他們那裏得到答案。


    和鳳花和雲烈都相當有默契隻是沉默以對,一點提示都沒給。


    這時,為了起到足夠的威懾驚嚇作用,玄麟更是一個招唿都不打直接迅速變大!從一條隻有手指粗細的小細蛇瞬間變成了有水桶粗細的巨蛇!


    連周桐都是第一次看見玄麟變這麽大,本來還隻是打算看戲,這下也嚇得吸了口涼氣,迅速後退兩步,就怕不小心被玄麟粗粗的尾巴掃到,那麽粗的一條尾巴,稍微被掃到一點都得內傷吐血不可!


    玄麟並沒有變成他蛟龍的真身,隻是變成了當初遇見容羽時的姿態,容羽一眼就認出了它,臉色微變道:「是你!?」


    玄麟哼哼兩聲,「認出來了?想不到本座會在這裏吧。」


    「你……」容羽的確很意外,但是想到雲家村就在那條山峰腳下,很快就明白了什麽,再次看向了鳳花和雲烈,「你們和它?」


    鳳花不怎麽真誠地笑道:「真是不要意思,上次打擾了你收服它,後來你走了以後,我發現我和它非常契合,所以就和它結了契。」


    容羽不太懂得什麽是結契,鳳花也沒提過靈獸方麵的事情,隻以為她所謂的收服和他曾經想靠武力收服讓它為自己所用一樣,隻不過當時的他沒能做到,而她做到了。


    容羽當初也是花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才無意中發現了那個深潭之中有一條巨蛇的事情,主要消息來源也是雲家村歷代傳下來的傳說。


    花了那麽多心思最後卻沒能得到它,心中不是沒有遺憾,但想到鳳花築基期的修為,又覺得不是很難接受,實力不如人,隻能認栽。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當時你的實力再強一些就能收服本座?哼!」玄麟落下臉色,道:「你還是不要做夢了,憑你的本事,便是實力再提升一個大境界,在本座麵前也毫無還手之力!」


    為了讓容羽徹底信服,玄麟幹脆放出了一絲金丹期的威壓,那股無形的壓力一傾瀉,另外三個人臉色一下子都變了,鳳花脫口罵道:「玄麟!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雲烈直接把鳳花拉到身後,將自身威壓也釋放出來抵擋玄麟的氣勢。


    周桐比他們慘,沒人護持,實力還不如他們,臉色瞬間就白了,體內氣血翻湧,費了好大力氣才沒吐一口血出來。


    容羽承受的壓力最大,壓根壓不住,嘴角很快就滲出一絲血來,麵如金紙,看著似受了不小的內傷。


    鳳花也微微有些惱了,不是心疼容羽或什麽,而是玄麟這不分場合找場子的作為很可能會影響了明天的行動。


    「玄麟!」第一次,鳳花動了她和玄麟之前結的契約。


    兩者雖然是平等契約,但身為契約靈獸的主人,她仍然有一定能力限製玄麟的暴走,雖然目前這種情況還算不上。


    玄麟到底還是收了點力,真要是金丹期威壓全開,在場四個人都得被壓得重傷。


    感覺到鳳花動了他們之間的契約,也見好就收地迅速收了威壓,身上壓力驟然消失,容羽險些栽倒在地,關鍵時刻單膝跪地穩住了身形,但臉色仍然很難看。


    倒不是一身狼狽讓他覺得丟了麵子,而是真切地意識到了自己和玄麟之間巨大的差距,遠比想像中得要大得多。


    而且,似乎比曾經在皇宮裏感受到過的雲烈的築基期威壓還更讓人有壓力?


    這又是怎麽迴事?


    自家靈獸弄出來的爛攤子,鳳花當然得負責解決,給容羽遞過去一粒蘊靈丹讓他恢復傷勢,之後狠狠地橫了玄麟一眼道:「還不變迴來!」


    玄麟也沒因強製壓製自己生氣,出了點氣就順勢變了迴來,臉上還散發出一股『我很高興』的氣息。


    直到聽見鳳花陰測測地說:「不分場合亂發脾氣,接下來一個月,疾風狼肉的份例減半!」


    玄麟臉上蕩漾的小表情頓時僵住了。


    什麽玩意!?


    鳳花無視玄麟一臉『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的表情,對容羽道:「玄麟脾氣比較大,當初你想製服它,難免心裏留了氣,你不要介意。」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還特意拿出了一瓶蘊靈丹,這可是連東臨帝都沒拿到手的好東西。


    「這裏的丹藥可以助你修煉,就當是我的一點歉意,你不要拒絕。」


    容羽已經親身體驗了蘊靈丹帶給他的效果,不久前還覺得至少要調養個把月的傷勢居然在蘊靈丹入肚後瞬息間恢復完全,著實令人驚嘆。


    這麽好的東西,想也知道尋常人根本弄不到手,容羽性子冷淡歸冷淡,該拿東西的時候也是半點不手軟,也不推脫,直接把藥瓶收下了,也沒記恨玄麟什麽,隻是問:「它為何能說話?」


    鳳花看了眼似乎在鬧別扭不願意迴來她這邊,蹭到雲烈肩膀上去的玄麟一眼,道:「一些特殊的獸類修煉到一定境界後便能口吐人言。」隻不過這個境界的要求相當高。


    「那它的修為比你和雲烈還高?」容羽看似疑問實則肯定地說:「它的修為應該不止築基期吧?」


    鳳花神秘地笑道:「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解決東臨國旱情的第二個方法時,我的迴答嗎?」


    容羽想起當時她說過在她之上還有其他的境界,玄麟就是如此嗎?比她和雲烈更厲害?


    如果玄麟是水靈根,是否他就能代替四大門派那些修為低弱的弟子,更快速地解決旱情?


    容羽先入為主地通過之前玄麟化掉他的冰錐判斷玄麟是火靈根,鳳花看出他的想法後也沒刻意解釋。


    現在旱情已經在四大門派弟子們的幫助下逐漸得到緩解,並不需要玄麟出手,玄麟真正的靈根,日後容羽總有機會知道。


    總之,有了玄麟,自然也不需要擔心明天五個組的人遇到危險時他們無法及時施以援手。


    其實如果鳳花給他們五組人每組借一個防護法器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那樣就完全起不到歷練的作用,再說,讓太多人知道她手中有不少法器,也不是什麽好事。


    槍打出頭鳥,她現在已經夠引人注目,沒必要讓人知道更多她的底牌。


    —


    「進去以前,我再強調一遍。」鳳花看著眼前已經分好組的五個隊伍,以及唐慧三人加一個保護者江銘的旁觀組,一字一句地說道:「想真正解決掉活死人,必須砍頭才有用,四皇子你們那一組,一定要記得跟進了江銘,不論遇到任何危險都不要自己到處亂跑,江銘有能力把你們保護好。」主要是,她給的防護法器一定能護住他們。


    「一旦因為你們自己亂跑最後導致被活死人傷到,咬到,甚至直接吃了,我都不會負任何責任,就算迴去後向你們父皇稟報,相信我,你們父皇都不會責怪我的。」鳳花笑眯眯道:「所以,為了你們自己的小命著想,老實點,能做到嗎?」


    「放心,我們不會亂跑的。」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唐渝和唐舒自覺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唐慧還是那副樣子,愛答不理,傲然地一抬下巴也不迴答,不知道有沒有把鳳花的話聽進去。


    話她是已經撂下了,唐慧要是真的作死不聽話,出了事她絕對說到做到不會負任何責任,管她去死呢。


    有些人就得受一次深刻的教訓才會明白,什麽公主不公主的身份,在那些根本不認人的活死人麵前,連一坨屎都不如。


    因為這次是抱著剿滅活死人的心理來,一行人也沒有從一些特殊路徑進入,直接把鎮上的人離開時堵住的路重新打通,正大光明地從鎮門口進入。


    最新看到的光景和昨天鳳花雲烈看到的一樣,到處一片荒涼,風中飄散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腐臭味,還有蔬菜水果之類腐爛的味道。


    往鎮子裏走一段,地麵上,或者鋪子的窗紙上留下來的血跡越來越密集,唐渝,唐舒和唐慧三個沒見過血腥場麵的溫室裏的花朵都難免臉色有點發白,但好歹也是做了不少心理準備,隻看著這點場景還能撐得住,沒有拖慢隊伍前進的步伐。


    隻是,親眼看著好端端的一個鎮子被不知道什麽人弄得像個廢棄的鎮子,滿目荒涼,身為皇室子弟,也難免心中憤恨,覺得下毒的人心思太歹毒!


    這種想法在第一批活死人出現在眼前時更加強烈。


    當看見那些渾身潰爛,麵目全非,動作僵硬的活死人從各個小巷子或屋子裏走出來向他們靠近,那種視覺衝擊,將所有人都震了一下,唐渝和唐舒這種從沒見識過什麽血腥場麵的人更是忍不住扭過頭去『嘔——』一聲幹嘔起來。


    唐慧也『不負眾望』地在一開始待了一息後,發出了尖銳的慘叫聲:「啊——!」


    高分貝的嗓音吸引了更多的活死人出現。


    九霄宗的弟子們都忍不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誰昨天說大話說不會尖叫,這尖銳的聲音都快衝破天際了好嗎!


    在場的也不隻她一個女流之輩,就算不算上鳳花,雲彩不也在呢嗎,人雲彩就特別鎮定,聽見唐慧的尖叫聲後還特別嫌棄地撇撇嘴,拉了拉鳳花的袖子,小聲問:「嫂子,不攔著她嗎,活死人都被她引過來了。」


    「沒事,早料到她是個花瓶了。,「我們本就是來滅活死人的,她這一叫,也省得我們再派人去引怪了。」


    唐慧真是一點沒辜負鳳花對她的『期望』,她不但尖叫,還完全把鳳花之前的叮囑忘到了腦後,一邊叫一邊想往迴跑,好在江銘早就得了鳳花的囑咐,在她尖叫時就把人給拉住了。


    唐慧被拉住還一臉憤怒地媽他:「快放開本公主!沒看見那些死人要來了嗎,我不想死!快放開我!讓我走!我要走——!」


    「走個屁!」鳳花一個手刀直接把唐慧給拍暈了,把人扔給唐渝和唐舒,「把她扶好了,老實待在江銘左右,哪兒也不許去,睜大眼睛看看我們是怎麽解決這些活死人的。」


    既然東臨帝希望這些還沒成功練氣入體的『菜鳥』們真切地感受一下修士的世界,她就讓他們看看!


    唐慧的賣力『演出』直接把一大半的活死人都招來了,雲烈等到這些活死人離他們的距離夠近後,直接對五個隊伍的人一揮手,五隊人立刻向不同方向衝過去。


    戰鬥開始!


    十六個人當中隻有賀雲書和容嵐沒經歷過玉琢峰的歷練,其他九霄宗的真傳弟子們和連一雲彩等人都經過了他們二人難以想像的特殊『洗禮』,即便是麵對這些活死人,也沒露怯,都不用適應就直接上手了!


    動作相當熟練地收割那些活死人的腦袋,手裏的匕首長劍嗖嗖砍起人腦袋來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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