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一聽很快他們就要迴家,臉上的喜悅幾乎無法隱藏。


    想想也是,之前十多年一直生活在雲家村,從來沒出來過,這一次一下子出來好幾個月不迴去,肯定會想家。


    「明天?這麽快。」連翼神色有些遺憾,家裏如今就剩下他們兄妹二人,可妹妹嫁了人,就不能繼續和他生活在一起,剛重逢又要分開,難免讓剛經歷一場家變的連翼悵然若失。


    好在他調整心態的速度比較快,再想到有傳信符在,也不用擔心遠嫁的妹妹一離開他們就無法聯繫上,他之前還聽鳳花提過等修為再高一些,還能使用更高級的傳訊方式,屆時能直接看到對方的麵容,到時候距離也就更不是問題了。


    「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原本是想過幾天再說的,既然你們明天就要走,那我還是現在說吧。」


    「什麽事?說吧。」


    「還是關於連家的事。」連翼徐徐道:「雖然大伯二伯他們幾家人以後和我們再無關係,但除了他們幾房相對和我們家比較近的,連家也還有血緣上更遠一些的旁支子弟。」其中連子聰也屬於這一類。


    這些人因為關係太遠,就算連家家主出了意外,也輪不到他們來惦記家產,都還算比較安分,除了連鳳華的爹娘亡故時來參加過葬禮,之後便各自都迴到了他們自己生活的城鎮。


    鳳花似乎隱約明白了點連翼的想法。


    「我是想著,既然已經知道了修士這種存在,九霄宗的弟子們聽你說的,也都轉變了修煉方式成為練氣期的修士,日後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成為修士。」比如三大派肯定少不了。


    「連家如果繼續隻是保持經商世家的身份,過些年是不是會有些底氣不足。」鳳花日後會走得越來越遠,連家如果一直裹足不前,豈不是無法成為她堅實的後盾?


    如果連家的實力能夠提到提高,她日後遇到什麽麻煩,連家也能成為她的一個依靠,盡管她或許並不需要,可他總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對得起爹娘對他的養育之恩。


    不過,這些想法都要經過她的同意,他才能放手施為,這連家,不論她怎麽想,始終是屬於她的,家主也隻會是她,他不過是作為代家主幫他打理這些庶務,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鳳花深深地看了連翼一眼,確定他決心已定,也不反對,「如果你想這麽做的話,那就做吧,如果有什麽需要,你隨時可以給我傳信,到時候我會讓人將連家可能用得到的東西給你送過來。」


    說著,想到發展連家至關重要的東西,啊的一聲,將儲物戒裏剩餘的兩個測靈石之一取出來給連翼。


    「連家旁支的人,你擇一些品性沒有問題,還算信得過的人,測一下有沒有靈根,也不用非要局限在有連家血脈的人,信任的部下,像連三連五他們這樣的,或是各個鋪子裏的親信掌櫃年紀不要太大的,都可以試一試,最初也不要太心急著增加家裏修士的數量,咱們貴在精,不在多。」也是為了防止修士相關的事情真正讓外界的人知曉以前,別把消息泄露出去把連家推到風頭浪尖上。


    連翼做生意的頭腦那麽好,這點道理自然懂得。


    「等會兒我在測靈石上稍微做點小手腳,保證除了你親自用體內風靈力將它『激活』,否則一旦落入他人之後,就無法再起到測靈的作用。」這主要是為了防止萬一有人發現了連家的特殊之處動了歪念,將測靈石偷走,想收為己用。


    在現代,三大世家,包括一些散修們隨手都有一兩顆測靈石,這東西連法器都算不上,所需材料非常簡單,隻不過製作方式比較特別一點,隻有煉器師們能做,而這一方世界根本沒有正統的煉器師,落在別人手中,估計就要當成是什麽稀世珍寶了,就說另外三個門派,知道它的用途,和能給他們門派帶來的深遠影響,都足夠他們把它供起來當鎮派之寶,某些防備,不得不提前做起。


    她也不知道連家以後會如何發展,能走到哪一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力所能及的東西提供給連翼,讓他帶領連家前進,連家究竟有沒有這個運勢從經商世家逐漸轉變為修真世家,就看連家自己的氣運了。


    如果真成功了,以後也算是他們自己人的一個勢力。


    翌日清晨,在連家吃過早飯,鳳花特意帶著雲烈去給原身的爹娘掃墓,順便將之前都整理好的兩位長輩送給原身的首飾,絹帕,還有原身的幾件衣裙,都埋在了目前。


    雲烈見狀雖然心存疑惑,卻沒有開口多問什麽,隻在目前對原身的爹娘保證說:「嶽父嶽母,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花兒一輩子,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受半點委屈。」


    鳳花也在心裏說:連家的事情我幫你們解決好了,以後我也不會讓連家敗落,隻要我還活著,就讓連家繼續延續下去,你們放心去投胎吧,希望下輩子你們一家三口還能成為親人。


    在墓前待了一刻鍾左右,二人便和連翼告別,整理好簡單的行李離開了連家。


    出城之時,還能依稀聽見街道上來往的百姓們在談論仍然沒有平息下來的關於連家的那些八卦,


    鳳花看著離開前被連翼硬塞到手裏的,從連大伯等人手裏拿迴來的,以及這幾個月來鳳記酒樓贏利的十幾萬兩的銀票,無奈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雲烈。


    雲烈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安撫道:「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原本如果你不踏上修行之路,這連家就該到你手中,他將這些銀票給你,也是想告訴你,連家永遠是你的家。」頓了頓,又說:「大舅哥很關心你。」


    「恩,我知道。」鳳花眼神略微複雜。


    正因為連翼真心關心她,她才更加感嘆,真正該連翼關心的原身早就死了,她能做的,也隻是代替原身,作為妹妹,將連翼當成自己的兄長,親人看待,在能搭把手的地方盡量護著他。


    雖然感覺這立場好像反過來了,可隻要能讓自己問心無愧,道心澄明,也無所謂了。


    因為並不急著馬上趕迴去,離開裕城後鳳花也沒催動飛行法器,坐著馬車一邊在車內修煉,一邊欣賞著沿途經過的精緻,一爐晃晃悠悠地往九霄宗去,想著等看兩三天風景,膩了在用法器直接迴去。


    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在他們離開裕城的第三天早上,鳳花正和雲烈商量要不要用法器直接迴九霄宗時,卻突然收到了連二的傳信符,聽見連二在傳信符中提到的內容,不隻是鳳花雲烈,同在一輛馬車內將連二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的雲彩和連四等人也當場變了臉色!


    雲家村那邊出事了!


    「嫂子!」


    「小姐!」雲彩和連四連七幾乎同時喊道。


    鳳花和雲烈迅速對視一眼,同時道:「先別迴九霄宗了。」


    「馬上迴雲家村!」


    玄麟也忽然冒出頭來,對鳳花說:「你再仔細問問連二,具體究竟是什麽情況,可有去山上查探過有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好!」鳳花也覺得這事兒太蹊蹺,臉麵又給連二發了一道傳信符詢問詳情。


    眾人心情都有些緊張和擔憂,雲彩更是急紅了眼,滿臉焦躁不安道:「怎麽會這樣呢,從我出生以來,從來沒聽說過野獸襲村的日子會忽然提前。」


    連二傳來的這道傳信符的內容,正是說幾天前,原本該再過兩天才到日子的野獸襲村居然提前了。


    正如雲彩所言,這種事近幾十年內,別說是雲彩出生以來,便是目前村子裏最年長的長輩從小到大都沒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眾所周知,雲家村的村民們隻會在野獸襲村的前一天將院子裏的東西,或是地裏已經能稍微提前收穫的糧食都收拾好藏到家裏,挨家挨戶的人也提前一天閉門不出來躲避那些狂躁暴動的野獸群,平日裏卻是從來不會特意做什麽準備,大白天的村子裏小孩婦女們都到處晃悠。


    可想而知,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野獸群忽然從山上衝下來,對村子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房屋土地糧食這些死物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單單那些當時就在外頭晃悠的村民的死傷都極為慘重,根據連二提供的消息,全村一共死了六個人,其中有兩個孩子不到五歲的孩子,另外輕重傷的加起來也有將近二十人!連西洲縣的官府都給驚動了,派了人在村子裏守了兩天,幫著將那些躁動的野獸們打殺趕走。


    西洲縣縣令大人還找了幾個郎中過來給村裏受傷的村民們處理傷口。


    可已經死去的那些,縣令大人卻無能為力了。


    死了的六個人當中,撇開那兩個孩子,有一個是個婦人,另外三個分別是村裏三家的頂樑柱,頂樑柱就這麽沒了,對那三家人而言,無異於天都塌了。


    很快,連二的第二條傳信符也來了,其中將那些傷患,死亡的人的身份也大致提了提,其中受傷的人當中有兩個他們認識的,一個是村長家的大兒子雲東,還有一個雲虎大叔家的雲大勇,死的頂樑柱之一……是他們鄰居雲翠蘭家的男人。


    而更加讓他們頭疼的,卻不僅僅隻是野獸襲村日子提前的事,而是,他們家也被牽扯進了這次的風波當中。


    原本,以連二他們的身手,就算最初被發狂下山的野獸驚了一下,怎麽也不至於受傷,事實上家裏也確實沒人受傷,可壞就壞在,雲曉那邊出問題了!


    野獸下山時,雲曉他爹在地裏幹活,雲曉急急忙忙趕過去時正巧看見有頭髮狂的豹子要攻擊他爹,那一爪子正對準他爹的胸口,一旦真被撓了,命肯定沒了。


    當時雲曉嚇得肝膽俱裂,根本顧不上別的,本能地就扔出一個火球,對準那個豹子扔了出去。


    雲曉現在才練氣一層,也隻能勉強連續發出三個火球,威力都不算大,可那一次大概是收到了刺激超常發揮,一個火球蘊含了體內所有的靈力,直接把那豹子給活活燒死了,他爹自然也得救了。


    可同樣的,那一幕也被當時在周圍的其他好幾個村民看在了眼裏。


    人救下是不幸中的萬幸,可雲曉身上的異常也暴露在村民們麵前,也隻能嘆上一句,想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點什麽,有些事兒到底是瞞不住了。


    村民們的反應一點不出乎鳳花的意料,古人本就比較封建迷信,敬畏鬼神,但凡是他們理解不了的,都往那上麵推,修士的手段,要說起來,對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來說,說是仙家手段也說得過去,可壞就壞在,村民們突然遭逢此劫,負麵情緒比較大,下意識地將雲曉的火球當成了某種可能招來不幸的東西,甚至又有人拿雲烈以前的那些八字不好,克人的過去來說事兒。


    說雲曉以前根本不會這些妖怪手段,肯定是和雲烈家走得近了,跟他們學的,著也讓村民們再一次對雲烈家的人有了些牴觸心理和懷疑。


    村民們的反應之所以如此大,歸根結底,總結出一句話來,也不過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看見別人會這種非人的厲害手段,他們怕了。


    也不排除又是某些見不得他們家好的人在心慌之下胡亂瞎說,將矛頭對準他們家,讓村民們為此次的損失有個發泄的途徑。


    天曉得他們這幾個能當家做主的好幾個月都不在家,怎麽村裏出了什麽事都能推到他們身上來,是他們讓那些野獸下來襲擊村民的嗎?簡直是無妄之災。


    整個村裏也就村長一家,還有雲虎大叔一家對連二他們的態度沒什麽變化,可村長家裏人口也不少,也不見得所有人都和村長一樣看得更遠,知道交好著他們家人遠比得罪了他們,對村子裏更好。


    還有個讓連四連七等人都覺得無語的事兒,連二說,這兩天雲翠蘭見天兒地來家裏鬧,讓他們賠償他們家的損失!讓他們賠!


    嘿我個暴脾氣!這雲翠蘭要隻是悲痛於失去了男人的事實,被村裏流傳起來的那些傳聞激得失去理智,罵點髒話,她也就稍微理解一下了,畢竟,人家都成寡婦了,以後和家裏的孩子,孤兒寡母的還不知道要怎麽繼續生活下去呢。


    可這女人居然敢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找連二,讓他們賠償損失,而且張口就讓連二拿一百兩銀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家男人是金子做的啊,一條命值一百兩銀子?


    人家大戶人家買迴去一個可以隨便打傻的下人都要不要五兩銀子!就算是個壯漢,至多也不超過十兩銀子!一百兩?好大的胃口!是看準了他們家不缺錢,把他們當冤大頭,訛人是吧?


    「連二說,雲翠蘭家的男人是在家裏遇到一頭狼的襲擊,被咬死的,可是……咱們家裏小姐早就補上了防護陣法,左鄰右舍應該都在保護範圍內,雲虎大叔就沒事,怎麽他們家就?」連四提出了疑問。


    這也是讓鳳花覺得最可笑的地方。


    沒錯,他們家當初鳳花在布置陣法時,並不隻是將自個兒家圈了進去,也把左右鄰裏兩家都算入了陣法保護範圍內,好吧,準確說,是因為陣法是以中心陣眼為主,以圓形向外擴散,她是想將對她和雲烈幫助甚多,關係親近的雲虎大叔家圈進去,因為雲翠蘭家也礙著他們,在陣法範圍內,便也讓他們沾光得了這個便宜,隻是沒告訴他們。


    既然如此,雲翠蘭家的男人又怎麽會在自家院子裏被狼咬死?不用說了,肯定是陣法出什麽問題了。


    當時她在挨著雲翠蘭家那邊的牆角處埋了一塊玉石,雲翠蘭家的防護,就靠著那塊陣中的玉石起作用,要是雲翠蘭動了那玉石……


    「好了,現在具體情況也了解了,我們趕緊迴去吧,估計雲曉那邊這兩天的壓力挺大。」鳳花嘆道。


    事情剛發生時,連二他們也被弄得措手不及,一時沒想到要通知他們,後來把家裏也牽扯進來了,憑他們自己實在不太好處理這事兒,誰讓他們本身不是家裏的主人,有些話,有些事,也不能隨便對村民們做,免得等鳳花雲烈迴來後給他們添亂,不好收場。


    再加上鳳花之前也知會過連二,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迴來,如果不是事出緊急,也不差這麽幾天的時間,這才沒第一時間通知,如果野獸襲村的當時就告訴他們,那時候連家的事也剛處理完,早點迴來其實也不是不行。


    但即便如此,雲曉的事兒也還是兜不住,算起來,前後結果也沒差多少。


    雲烈從聽到消息開始也滿臉肅容,心中對雲家村也非常掛念,不管村民們以前待他和雲彩如何,那都是他和雲彩的家鄉,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沒辦法不擔心。


    正好他們此時路過一個有連家旁支的人在的城市,鳳花隨手將馬車扔給他們,找了個人無人的地方,催動飛行法器,直奔著若水鎮而去。


    直接迴雲家村肯定不行,這幾天村子裏因為野獸襲村的事精神緊繃,草木皆兵,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全村的人,他們要是突然出現在村子裏,指不定引起什麽麻煩來,隻能先去鎮上,再迴村。


    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一進鎮子,隨處都可以聽得見鎮上的人在討論雲家村的事。


    以前雲家村每個月有兩迴野獸襲村就讓很多人都對他們村子退避三舍,而今這原本還算固定的事情忽然有了變動,還讓雲家村死傷了那麽些人,讓若水鎮,還有周邊其他村子的人對雲家村更加避恐不及了。


    估計以後家裏要添置什麽東西讓人送貨,就算讓送貨的日子是以前的『安全日』,那些鋪子裏的送貨夥計們也不願意往雲家村跑了,誰知道山上的獸群會不會再來一次突然襲擊?


    到了鎮上,也沒顧上和楚雲昭打聲招唿,一行人直接雇了輛馬車,馬不停蹄地趕迴了雲家村。


    一到村口,就有村民敏銳地發現了他們,大聲衝著村子裏喊:「雲烈他們迴來了!他們迴來了!」


    馬車內的人:「……」他們迴來值得村裏人這麽激動嗎?


    鳳花輕嘲道:「該不會村裏其他戶有人受傷或死人的,也打算拿我們當出氣筒吧?」所以一看他們迴來了,就這麽亢奮?


    因為總算有了可以彌補一些損失的途徑?


    連一等人的臉色也有些沉。


    駕著馬車一直到他們家門前,左右後麵已經跟來了不少村民,這些村民彼此交頭接耳,對著下馬車的雲烈鳳花等人指指點點,臉上也沒了他們離開前的客氣和氣,隻有藏不住的排斥和忌憚。


    留守在家的連二,連六和連九聽村民們的喊聲也早早地在門口等候,看見他們後臉上都出既高興又鬆了口氣的表情,看得出,這幾天他們的壓力也不小。


    不是他們沒本事應對村民,而是顧慮著雲家村是雲烈和雲彩的家鄉,他們就算想直接武力震懾,也不太敢,想去山上修煉來個眼不見為淨吧,又怕村子裏的人趁他們不在把家裏怎麽樣了,這幾天也真是把他們憋得夠嗆。


    「小姐,姑爺,你們迴來了!」連二三人齊聲道。


    「嗯。你們都還好吧。」鳳花順口一問,結果三個人極為一致地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說不好吧,他們三個又沒受傷,家裏也沒什麽損失,可說好,他們這幾天的心情,也真心算不上多好,天天被雲翠蘭那女人煩,好幾次都生出了想把人揍趴下的衝動。


    鳳花也想起了這些糟心事兒,安撫地拍拍連二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連二一臉感動,「不辛苦。」然後有些羞愧地說:「村子裏的那些流言蜚語,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平息,連二慚愧。」


    鳳花擺擺手,「和你們沒關係。」


    「花兒,我們先進去再說吧。」雲烈很不喜歡在周圍那麽多對他們散發出算不上友好氣息的村民的注視下說話,牽著鳳花的手就往家裏走,還順便給後麵的連四連七使了個眼色,二人相當機靈地等他們自家人都進去後,直接將院子裏的大門『砰』的一下關上了,根本不給村民們上前答話沒事找事,指桑罵槐,潑髒水的機會。


    一進院裏,鳳花就直奔著他們家和雲翠蘭家挨著的那片地,隨手撿了個尖銳一點的石頭,往地裏挖了挖,卻什麽都沒挖到。


    雲烈走上前一看,「玉石沒了?」


    鳳花拍拍手站起身,「早猜到了。」


    當時她埋玉石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隔壁院子裏有人在往她那裏偷瞄,十有八九就是雲翠蘭,這玉石的去向也不用猜了。


    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她家男人死了,可真怨不到別人頭上。


    連二他們這幾天也真是忙糊塗了,根本沒想到防護陣法,還有雲翠蘭男人死在家裏的疑點,直到看見鳳花翻東西,才後反勁地想起了這迴事,對無理取鬧的雲翠蘭更反感了。


    鬧了大半天,雲翠蘭的男人之所以死,還得怪她自己!


    迴到堂屋裏分別落座後,鳳花又具體問了問他們村裏受傷的那些人傷勢怎麽樣了,村裏對那幾戶死了男人的人家有沒有什麽補貼?或者縣令大人那邊除了最開始派了人來趕走那些野獸,找郎中醫治傷患,有沒有給點什麽實際點的撫慰?


    還有,「雲曉他們家現在怎麽樣了?」


    他們家有連二連六和連九守著,村裏的人都見識過他們的武力值,輕易不敢亂來,可雲曉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家一家三口,雲曉他娘也是個老實人,他爹是村裏身手數一數二的獵戶之一,可嘴比較笨,不會和人吵嘴,村子裏的人要是責難起他們家來,雲曉家承受的壓力可比他們家重。


    聽信了那些愚蠢之極的流言,或者隻能抓住這麽個救命稻草當做宣洩通道的的受害家家裏,就算真的對他們家有了埋怨也不敢像雲翠蘭那般來鬧騰,隻能將槍口對準同樣家裏差點死了人,卻因為雲曉救助而僥倖保住命的雲曉家。


    連二原本也正要和他們說雲曉的事情,「雲曉現在——」話還沒說完,外麵就傳來一陣『砰砰砰』連續不斷又氣勢洶洶的叫門聲。


    屋裏的人齊齊擰緊了眉頭,鳳花更是一臉『真是神煩』的不耐表情。


    雲烈率先起身道:「我去開門。」


    「等等,都一塊兒去!」雲烈本就是村子裏土生土長的人,其他村民們仗著這一點,保不齊又要為難他,有些話,雲烈不好說得太直太絕,她卻是沒這方麵的顧慮。


    她家的男人,除了她自己,別人誰也別想欺負!


    一打開家門,謔,人還真不少!


    不但剛才跟著馬車一路過來的村民們在,還多了不少人。


    「有事嗎?」雲烈言簡意賅地詢問。


    鳳花則更直白地一隻手挽著雲烈的胳膊扯唇笑道:「各位叔叔嬸嬸們這麽興師動眾的幹什麽?瞧著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來找我們打架的呢。」


    像是故意要配合鳳花一樣,連一等六個人在她和雲烈身後一字排開,表情嚴肅,充分展現出了他們身為護衛的存在感。


    原本氣勢十足,站在為首的位置的幾個村民們一看這架勢,忍不住瑟縮了,胸口那股熱血也被澆滅了不少。


    場麵冷一會兒,才有一個有點眼熟,大概以前在村子裏見過幾次的長得其貌不揚的青年站出來,故意給自己壯膽地挺起胸膛,語氣不善地說:「既然你們都已經迴來了,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說,你們家使了什麽妖法,為什麽下山的那些野獸襲擊別人家,偏偏就不襲擊你們家!」


    「嗯?」鳳花這邊的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人,沒想到他們要問的居然是這事兒。


    可是,之前連二沒提過他們家的陣法也露底了的事情啊。


    鳳花狐疑得用眼神詢問連二,卻看見連二也是一臉懵逼。


    鳳花皺了皺眉,看了看雲烈,這又怎麽迴事?這些村民怎麽會知道野獸沒攻擊他們家?「你在說什麽?」鳳花攤了攤手,泰然自若道:「我聽不太懂。」


    那個青年嗤笑一聲,臉上一副『我早就抓到你們把柄』的得意表情,道:「你還想否認?我都看見了!你們家的院子裏有古怪!靠近過去想攻擊的人都會被反彈迴去,那些野獸也不例外,你還想狡辯!?別想再繼續糊弄我們了!」


    鳳花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說,誰糊弄你們了?她哪有那閑情逸緻,隻不過自己家的事兒根本沒必要和人提而已。


    聽這人的語氣,還特意提到會將攻擊的人反彈迴去,人?他怎麽知道?


    連二忽然想起來一件被他們忽略的事情,湊到鳳花和雲烈身側小聲說:「說起來,昨晚好像有人想偷偷潛入家裏的院子,但是等我們出去查探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在屋裏我們還聽見了有人的痛唿聲。」


    「啊!」連六也道:「你這麽一說,昨天發出動靜的那人,和這個人的聲音很像!」


    順便的,連六還將關於這個人的一些個人情況給他們,主要是給在村子裏生活了好幾個月,仍然對很多村民都不太了解,也沒記住多少人的鳳花聽。


    連六這人平時沒別的愛好,就是比較喜歡八卦,三姑六婆愛討論的那些事兒他都愛聽,因為隻聽,不會到處說閑話,碎嘴,以前連翼知道也沒非要糾正過來他這個業餘愛好。


    這次也算是幫了個忙。


    這個青年的爹娘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家裏隻有一個七十多歲的奶奶,耳朵比較背,平時也不怎麽管孩子,這小子平時在村子裏也是個遊手好閑,不幹正事,偷雞摸狗的人,也就是俗稱的二流子。


    村裏不少人家都被他偷去過幾顆菜,或者一兩隻打迴來的野雞野兔什麽的,看在他是個孤兒,家裏也每個能養家的人,村民們心裏不滿也忍了,索性這小子也還算有點分寸,拿的東西都不多,才一直沒觸及到村民們的底線,平時也管會說些嘴甜的話哄哄村裏年長的長輩們,才能在村子裏生活下去沒被人趕走。


    但這也不代表這人本性有多好,多正經,據說他以前還曾經戲弄過雲彩,被雲曉當場撞見,一氣之下兩個人大打出手,狠狠地打了一架,也至此結下了梁子,很不對付,見麵了不打架也要互相馬上兩句。


    就這種品性的人,來他們家想幹什麽,一目了然。


    也算他們點子背,居然被他注意到了院子裏的異常。


    村民們也沒聽信那青年的一麵之詞,特意讓他解釋了一下有沒有什麽證據,那青年很是篤定地說:「前幾天野獸襲村的時候,我就親眼看見了有兩頭髮狂的豺往雲烈家的方向跑,它們想飛過院牆條件去,結果中途就被不知道什麽東西彈飛出去老遠,在地上抽搐了好久才重新爬起來跑掉,要不是他們家院子裏有問題,那兩頭豺怎麽會被撞飛?」


    村民們贊同地點點頭,「聽他這麽一說,確實是很有道理。」


    「不錯,我想起來了,之前幾次野獸襲村的時候,我好像也聽到過雲烈家這附近偶爾會傳出來野獸哀嚎的聲音,說不定也是有野獸想往他們院子裏跑,結果被撞飛了?」說話的這人和雲烈家住得不遠,就在隔壁的隔壁,和雲翠蘭家挨著。


    能聽見這動靜倒是很有可能。


    有了提供了類似的消息,村民們對此更堅信不疑了,更有那好事的婦人直接問雲烈:「雲烈啊,你們家院子到底做了什麽手腳,別再光你們使了什麽妖法保護了自己家裏,卻讓那些野獸們都改過來攻擊我們了。」


    「就是就是!雲烈,你小子可不能這麽不厚道啊。」


    那青年聽著越來越多的村民們開始指責雲烈,對他們投以不善的,質問的目光,心中大唿痛快,下意識地摸了摸至今還疼著的屁股瓣兒。


    憑什麽雲烈就能娶個娘家有錢的媳婦兒,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卻半點不打算幫襯幫襯村民們,還有他這樣日子過得困難的人?


    新房子周圍的院牆也蓋得那麽高,別人家都受到攻擊,他們家,就算是兇猛的野獸想翻過去都要費老大勁兒!剛才他說的話裏也有一些水分,那些野獸雖然確實是想翻過院牆,可就算藉助這助跑,跳起來也距離牆頭差了點高度,顯然的,就算他們家院子沒什麽手腳,也不會受到襲擊。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如此針對雲烈他們的原因,最主要還是昨天他想去偷東西的時候也被那古怪的院牆『彈』飛了出去,屁股狠狠砸在地上,留下了巴掌大的一塊淤青!


    他吃了虧,怎麽著也不能讓雲烈家的人太好過!


    「之前雲曉用的妖法,是不是也是你們家的人教的?以前也沒見他懂這些,還是跟你們走近了以後發生的!」


    「該不會這雲烈家的人也都會妖法吧?要不然他們家那幾個護衛怎麽都那麽厲害?」


    更有陰謀論者麵露驚恐地說:「你們該不會在暗地裏算計我們什麽吧!不然為什麽弄那麽高的圍牆,弄得好像家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鳳花等人無言以對,這人可真會猜,也不知道想想,這村子裏的人有什麽值得他們算計的?


    當初也不知道是哪些村民們曾經羨慕過他們家圍牆高就不用擔心野獸闖進來,這理由不是現成的嗎?提問之前就不能動動腦子?雖然鳳花的初衷也的確有一些在院子裏處理些不方便讓外人知道的東西時,圍牆能起到遮掩作用的想法。


    聽他們說得越發離譜沒邊,鳳花身後的幾個人簡直被氣得沒脾氣了。


    隔壁的雲虎大叔家,虎嬸聽見動靜也出來了,在外圍聽見這些人胡說八道,氣得臉都紅了,張嘴就想罵他們,卻被注意到這一點的雲烈使了個眼色,搖搖頭表示沒事,讓她不要參合進來,再看他們家人臉上確實不見慌張,想來是有了應對之法,這才忍下怒氣,繼續旁聽。


    看這些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受了鳳花恩惠的村民還能怎麽恩將仇報!


    正好這時有聰明人一下子問到了點子上。


    「為什麽野獸不會攻擊你們的院子?你們是不是有什麽方法自保?如果不是真的想算計我們什麽,有辦法避免被野獸攻擊,你們可得把那法子說出來,不能光你們一家一點危險沒有,都讓我們這些村民受著!」


    其他村民們也如夢初醒地紛紛點頭贊同。


    「我們是有法子保護自己家裏不被野獸攻擊。」這時候再否認就沒意思了,鳳花很幹脆地承認了。


    人群裏頓時譁然一片,不少人臉上露出既興奮又不滿的表情,好似鳳花一直隱瞞著他們家的事兒是天大的罪過一樣。


    不等村民們再提出什麽荒謬的問題,鳳花又說:「就算有,那又怎麽樣?」他們家自己有好東西是他們的事,關這些村民屁事?


    幾個正要發難的村民被問住了。


    可也要那臉大的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你們家有避開那些野獸的法子,就不能光顧著自己家,也該告訴村裏的人,這樣說不定這次就不會死傷這麽多人了!」


    家裏有人死了的那幾家人這會兒都不在,但有人受傷的卻有不少,這話很是引起了一片共鳴聲!


    「就是啊!可憐我家的大兒子,胳膊上被撓了好大一個口子,流了那麽老些血,可心疼死我了,差點一條胳膊就廢了!」


    「我家侄子大腿上還被一頭野豬崽頂了一下,骨頭都折了!哎呦,那叫一個慘呦!」


    那些家裏親朋有受傷的一個接一個的開始賣慘,可能不是有意為之,但在這時候發言,卻讓雲烈家的人立場變得更加不妙,那些事不關己來湊熱鬧的村民也一臉感同身受似的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來。


    「雲烈啊!你們家可不能這麽不厚道啊!光記著自己家,卻不想著我們這些村民們也都是看著你和雲彩兩兄妹長大的,你怎麽也不知道幫幫我們啊!就你們家沒野獸攻擊了,那別人家過來的野獸不是變得更多了嗎!」


    這話裏意有所指的味道太明顯,以至於連一等人都用涼颼颼的目光瞪向發言的那個婦人,將那人嚇得一瑟縮,轉而想到這裏有這麽多人都站在同一陣線,又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胸脯。


    「嗬嗬。」聽著這個婦人的指責,鳳花禁不住笑了起來,半靠在雲烈身上,目光中滿是涼薄地看她,「怎麽個意思?聽您這話,別人家也野獸了,那野獸就是本該來襲擊我們的,所以我們得幫著分擔點,該別人的受傷的,也得成為我們家裏有人受傷才算合理,才算公道?」


    那婦人張嘴很想說是,可又覺得哪裏怪怪的,周圍的村民們聽罷也不知覺地皺起眉頭,表情有點怪異。


    估計他們也知道這種說法聽起來很無理取鬧,根本就是遷怒。


    虎嬸聽得一臉解氣,可不就是這麽迴事嗎!這些人啊,就是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給閃動了,說的那些都叫人話嗎?雲烈和鳳花兩口子做錯什麽了,他們就這麽欺負人啊!


    「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家裏那防野獸,防某些心懷惡意的人的法子,是我弄出來的,既然我弄出來的,想怎麽處理,給誰用,或者自己家藏著用,都是我說了算,我沒有那個義務非要把這法子公開。」鳳花的話說得格外地直白,「再者說,我也不認為我們不拿出來給村裏人用就是不對。」


    「說白了,我們出手相幫,是情分,看在你們好歹也算是看著阿烈和雲彩長大的份上。」可實際上這村子人口不多,但真要說住得遠的也對雲烈很熟悉,也並不盡然,有些人可能隻聽說過雲烈的傳聞,壓根就沒見過他人,說情分,也著實遠了點。


    「我們什麽都不做是本分,誰也不能說我們什麽,畢竟,我們沒那個義務一定要幫吧?」鳳花嘲諷道:「以前我家阿烈家裏日子不好過時,怎麽就沒見有這麽多人看在情分上幫襯幫襯?」曾經稍微幫襯照顧過他們的,也不過隻有村長家和雲虎大叔家兩家人。


    現在,作為迴報,她也同樣隻對著兩家人多有照料,連雲二叔家都當做不存在。


    「曾經,哪怕你們隻是少說兩句閑話,別亂嚼舌頭根,有的沒的都胡說八道,讓他們少聽點閑言碎語,日子過得輕鬆些,也就算是幫他們了,可你們做到過嗎?要不是現在我們家日子過得好了,嗬嗬。」


    後麵的話不說,村民們也能自行補充上。


    ——要不是我們家日子過得好,你們覺得有利可圖,交好為上,說不定就連嫁過來的新媳婦兒鳳花也要跟雲烈雲彩一樣動不動就成為別人閑話家常的對象,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著。


    給了村民們一點撿迴來自己微薄羞恥心的時間,鳳花稍微停頓過後才繼續道:「我們家做點保護措施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但誰也不知道這次山上的野獸迴突然提前來襲,以前各家各戶都會提前準備起來,我家的拿點保護措施其實有沒有都沒什麽分別,難道在我不知情的時候,你們遇到了危險,我們還得擔負起提前預知到這些消息,保護你們的指責,沒做到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再換一個角度說,我們什麽都沒錯,你們都能一副我們做錯了什麽的指責嘴臉聚在這裏,我們要是真做了什麽,忙到忙了,你們會不會真的心存感激我就不說了,若是一點作用沒起,或者中間又除了什麽岔子。」比如實際上本不該死的雲翠蘭家的男人。


    「那又得是我們的不是了吧?合著我們是怎麽做都是錯的?」


    鳳花這麽劈裏啪啦一通說,聽起來是有點咄咄逼人,可又愣是讓村民們句句都無法反駁。


    你能說她說得不對,不是正好說中了村民們心中所想?如果真遇到了這種情況,他們不會把帳算到雲烈家的頭上?怎麽可能!


    「自己家手裏揣著什麽好東西,也沒人規定非要和人分享,我嫁給阿烈也有段日子了,也沒瞧見村子裏誰家錢多了給別人分錢的對不對?憑什麽你們自己什麽都不做,卻要這樣來要求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在場的好多論輩分還都是阿烈和雲彩的長輩吧?」還要不要點臉了?


    「是不是我們家沒有長輩在,你們打算合起夥來欺負人?」鳳花故意說:「要是你們真這麽不待見我們,我們也完全可以搬離雲家村,到時候這房子一拆,也遠離了野獸襲村的煩擾,我們也不是沒錢去鎮上甚至是縣城裏住,對我們可沒有半點影響。」


    但對村子裏可就未必了。


    鳳花特意將如果他們離開,連房子都會拆掉也攤開來說,就是為了斷了村民們想把他們家占為己有來避開野獸煩擾的念頭,他們家的房子,憑什麽讓給這些貪心的村民?想都別想!


    再說,他們走了,村學也不用繼續辦下去了,雖說因為前幾天的事,村學目前也停了好幾天,可等風頭一過,那些娃娃們不還得仰仗著她,或者是身邊的人來教嗎?就為了這一時的宣洩,連孩子以後的教育也不管了嗎?


    之前村民們也的確有不少是腦子一熱就跟著過來了,沒想到太深入的東西,被鳳花這麽一提,一些有孩子在村學讀書識字的長輩們就起了退縮之意。


    理性一點來說,其實雲烈家確實也沒做什麽真正對不起村民的事,隻不過是村子裏有些人心裏不舒服,故意找茬。


    「我們什麽都不做,不是沒那個條件嗎。」還有人不自信地嘀咕,「如果有,怎麽會不幫村裏。」


    換言之,還是覺得雲烈家的人什麽都不做,就是有錯!


    一直由著鳳花舌戰村民的雲烈瞬間從人群中發現了開口的人,目光中透出冰冷的光芒。


    鳳花也看向那人,一歪頭笑說:「那你的意思,以後你發達了,村裏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都會幫?」


    那人沒想到這對夫妻倆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被他們一個笑不達眼,一個冷眼刀子嗖嗖攝人的目光嚇得驚奇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地點頭說:「當然!」


    然後,鳳花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哦,那是不是這家兒子娶媳婦兒缺錢了找你幫忙,你會給人家拿聘禮?那家有人受傷了找你,你也會給拿藥費診費?又有誰家的房子塌了,你也給拿錢修?」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冤大頭。」那人脫口道。


    「嗬。」鳳花冷笑道:「我們家也不是冤大頭,憑什麽讓我們把自己的東西交出來?誰家有好東西不是自己藏著掖著?」


    「!」那人語塞了,好幾次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半句能反駁的話。


    又有不少還算明事理的村民們發熱的腦子冷靜下來,麵上的神色也不像之前那麽激動,還透著對雲烈家人的不友好了。


    ------題外話------


    兩章加在一起,一共五千字加更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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