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孜彥半天鼓起勇氣對女老師說。


    “老師,對不起,我……”


    女老師畫好眼線才轉過身子打量了一下岑孜彥,笑著說。


    “知道錯了?”


    岑孜彥慌忙點頭。


    “老師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次你饒了我可以麽……我不能被記過啊……,我以後肯定不敢……老師你原諒我吧,我寫一萬字,不,兩萬字的檢討。”


    剛才女老師突然搶了他的手機看了他的電話本,還記下了他媽的手機號出去打了電話,他已經完了……中午還要去校長室,還要鬧到校長那裏。


    岑孜彥慌的都發抖,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就這事兒,他爸能打的他皮開肉綻。


    女老師看他這幅狗一樣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她幹脆轉過身子看岑孜彥的表演,打量著岑孜彥的表情,過了一會才說。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岑孜彥老實迴答。


    “老師。”


    女老師一下子就笑了,語氣和表情全是嘲諷。


    “老師?老師能教出這樣的孩子?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老師這麽厲害。有你這樣的兒子,他們還是快迴家養老去吧。”


    岑孜彥沒做聲,女老師又冷嘲熱諷了半天,岑孜彥為了不記過都忍著,說什麽都應著,女老師罵了半天終於滿足了,開口對岑孜彥說。


    “你還在這兒站著幹什麽?”


    岑孜彥眼中滑過一絲希望。


    “老師可以不記大過麽?記小過也行,我該……”


    “狗能改的了吃屎麽?你站在這礙什麽眼,到走廊裏站著去,讓別人看看作弊都是什麽下場!”


    女老師說完,美滋滋地扭過頭繼續去畫她另一隻眼睛的眼線。


    岑孜彥的瞳孔收縮,手緊緊地握成拳想上去把它打成豬!可是在學校打老師,他的畢業證……


    岑孜彥不再哭求,咬著牙站到辦公室門口。


    他一出去就聽到辦公室裏竊竊私語的聲音變大。


    “這學生不是什麽男網紅身邊的那個?網紅素質就是低啊,一個罵老師一個作弊,真是有意思。”


    “誒尹老師,你到底是怎麽抓到作弊的?真厲害啊。”


    “嗬,他說話還藏紙條,被我一下子就發現了!還想在我麵前使這些小動作,當我眼瞎?”


    “那個尹老師,光看見紙條也不能說是作弊,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孩子考上大學也不容易。起碼調查清楚……”


    “馬老師你是不是學傻了?要是想退休就別亂說話了,作弊不作弊我還判斷不出來?!今天我說他作弊,他就是作弊了!”


    岑孜彥站在門口。


    辦公室門口陸陸續續有抱著作業本的學生和老師們走過,看到岑孜彥的時候都不由地側目,岑孜彥低著頭,手在身側握成拳頭,指節越來越白。


    他沒有作弊……


    沒有就是沒有……


    真的沒有……


    他目光發直的盯著地板,一會看著瓷磚的花紋一會大腦放空。


    一會閃過他父母對他的責罵,一會閃過雲兮的失望。


    岑孜彥心中偶爾還有一種釋然。


    反正他也不想讀了。


    就這樣吧……


    可是主動放棄和被迫放棄完全是兩種感覺。


    主動放棄是選擇,被動放棄很多時候是無奈。


    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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