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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滿城“新宅”,大嫂如同“女主人”一般等著謝玉。


    自然一番轟烈後,開始和謝玉談和鄭家姑娘的婚事。


    這是,已經訂好了的。


    滿人沒有漢人那麽多規矩,帖子已經換好,隻剩下流程。


    有道是“長嫂如母”,都是大嫂幫謝玉操持,謝玉自然狠狠表達過了。


    康熙四十一年十二月,那四千兩銀票的裏子,早就私下送過去了。


    鄭家自然是滿意的,大姑娘入宮四年多了,一直未見過康麻子的麵,要從最低的“答應”升為“常在”,正等著用錢的。


    看著這些裏子,加上謝玉的舉人功名,想來二姑娘也不會太受苦,鄭國棟也遵守了約定。


    按約,謝玉又起了超過八百兩的抬盒,也算是給外人體麵,麵子。


    漢軍旗的鄭家二姑娘,忐忑中,進了謝玉家的門。


    這鄭二姑娘全名鄭秋華,名字滿樸實的,但人一點也不樸實。


    這姑娘自然沒有見過謝玉,入門接禮時,先偷打量新郎裝的謝玉一眼。


    模樣中等,偏瘦沒有一般滿爺們的盤腰拖地大辮子,隻有一個小尾巴,就是個頭偏低隻有一米五的樣子,總體顯得清秀稚嫩。


    一點也不像那種蠻橫的大胡子真滿洲人。


    給鄭秋華第一印象是自己真是“老姑娘”了,嫁個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娃娃。


    聽說人家人丁單薄,可能早成親想要留下子嗣,隻是……。


    她沒見過謝玉,但謝玉早就見過她,才幾月沒見原來的嬰兒肥有些消去,要說女孩子是比男孩子長的快,小一米七的身高。


    起碼九十三分的顏值,而且愛讀書、脾性、都是在線的。


    背了下新娘子過火盆、入門,雖然不太恰當,但謝玉力氣沒問題。


    再差,別看個子瘦小也是半個人類巔峰,大嫂和海嬸都知道謝玉的自信。


    拜禮…。


    婚宴上,原身那些老親都沒來,謝玉發出請柬後,鄉試同年來了不少,都是旗人,不同旗的,而且多是漢軍旗。


    因為同年身份,都是更多親近。


    隻是,其中大數知道,自己什麽水平,考進士一點信心也沒。


    直接以舉人身份,去內務府考筆帖式,一般都能做個小主事的,但這比一般走關係的筆帖式,更前程有保障。


    少數和謝玉一樣,不著急,準備再下一場,試試。


    謝玉這個年紀,三場都中,雖隻是在旗人場裏考,但已經很難得的。


    平常交流,也好像難為不住,這好像都是漢人說的“讀書”種子吧!


    其實,都是雮塵珠做的,管謝玉何事,他就是一個文抄公。


    對於他們去內務府的選擇,謝玉是認同的,幾句話就露底了,擱在漢人堆裏,頂多一個秀才水準。


    沒背後老親關係和錢,肯定搞不定的。


    人家有關係,是人家祖上的本事,但這個同年小圈子關係維持好,對謝玉以後來說肯定有助力的,一個籬笆兩個幫。


    因為謝玉有大事要辦,知道謝玉不能飲後,也沒特意勸。


    鄭家那邊,陪嫁出來一個大丫頭喜鸞外,還有一對中年夫妻奴仆,還有他們的小姑娘小霜四個,應該都是拿死契的家生子。


    陪嫁商鋪一個,想來就是這對中年夫妻經營。


    另外還有香河外幾十畝地,至於帖己銀票、金銀首飾,謝玉懶得看,也不會看,男人打女人陪嫁主意,是最沒出息的。


    八旗這邊,女人、就算是出家的姑奶奶,在門裏都是很有話語權的。


    謝玉不會打這個主意,相反,也把新整理了賬冊交了出來,表示以後家歸她管了。


    這就是有車有房,父母雙向亡的現實。


    學問不錯,剛轉職成功的鄭二奶奶,略一翻看,就粗略估出小兩萬家產。


    和自己不到兩千兩陪嫁和帖己比,無疑還是很厚的。


    當然了,主要是固定資產,比如望京的三千畝農莊,幾個小作坊,城裏力幾個中小鋪麵,實際活錢不足四千兩,好在沒有外債。


    這在旗人中,也已經是一小戳了。


    更重要的是,謝玉也沒小氣的直接把管家權交了,一些擔心沒必要了。


    鄭姑娘隻能感慨,果然是上三旗的,就算破落了,


    親事籌辦兩千兩,賀禮不足一千兩的樣子,謝玉接觸的層次不足,都還是比較差些的,實際也是破落戶中的頂配了。


    滿旗中,除了同科的同年,雖有份禮到,但一個親戚都沒來。


    再加上十幾桌喜麵,新房的重裝花銷,這賬一時沒法算,沒事,總能算清,再說還有鬼市的“黑吃黑”兜底。


    小93分顏值的鄭二姑娘發呆,情況比她預計的好太多了,珠火下,真是好不誘人。


    謝玉不由得說:“秋華,我們安歇了吧!”


    這麽交家底鄭秋華很感動,剛想和謝玉說說,畢姑姑說過的話,畢竟謝玉年齡還小…。


    謝玉已經熟練行動起來了…。


    還沒,合…酒…。


    唉…。


    比謝玉想象的還要好,外表已經93了,內秀可說有95。


    越出汗越水靈……。


    既成事實,鄭秋華怕謝玉貪心…。


    之後,隨後證明…。


    第二日,勉強起來的鄭秋華,很有毅力的給大嫂敬了茶。


    雖然有些吃味,大嫂還是做了一些交代,按和謝玉商量好的,正是把滿城這邊的家裏交給她了。


    然後,海叔那邊已經準備好車架了。


    大嫂不在這裏住,有新主人了,作為前嫡子遺孀,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雖然有長嫂如母的說法,但總的來說,有些尷尬。


    隻是已經和謝玉說好了,她會老院住,那裏住久了,鄰裏也習慣,隻希望謝玉有空了去“看看”她。


    謝玉自然表示,配合!


    恩愛兩日,都覺得對方內秀,合適,謝玉帶著鄭秋華迴了門。


    這次鄭秋華的眉眼是笑的,賞錢也給的大方。


    康熙四十二年,謝玉又長十公分,身高一米六,雖然使縮骨術了,由鄭姑娘進化的鄭夫人還是不太適應,怎麽就更…。


    雖然她身高有一米七,比現在的謝玉還高一些,但謝玉的明顯變化,她也是最先知道的。


    沒辦法,近身搗蒜最顯功底,這個沒法縮。


    好在隻是奇怪一下,看謝玉專心溫書,知道考進士對謝玉的重要性,沒問也。


    康熙四十二剛開年。還有一件事,康麻子剛把索額圖“鬱悶”死了,當然對外稱突發惡疾什麽,畢竟年齡大了。


    真實打擊了下太子爺的野心,削弱其勢力,畢竟涉及權利,天家無父子。


    隻是,康麻子想到赫舍裏,又心疼起太子爺了,給了不少補償。


    其實現在內務府基本就是太子掌管了,太子為了維持…,自然養了一幫蠹蟲。


    康麻子知道,但年齡大了,隻要不是造反,貪就貪些了,睜一眼閉一眼了。


    也是,今年的康熙年歲到50,在封建社會中都算長壽,但也是知天命的老人了。


    索額圖一死,索額圖一黨自然被清算。


    不少位子開始空缺…。


    正好,今年會試開科,新後備“辦差”力量又來了。


    隻是按滿清的政治設計,高官超過三分之二都要是滿人,更別說內閣、內廷了。


    受到索額圖牽連的更多是滿人勢力,本來滿人就少,讀書自然是讀過漢人的。


    這兩科一個滿人進士都沒,可見確實如此。


    如今準格爾丹都被平了,各旗旗主都統都完全臣服了,抽出空了也…。


    想到這裏,這康麻子…。


    剛過完年,在家備考謝玉,接到一個“噩耗”,這康麻子不做人呀!


    說為促進滿人文化,特開“國語騎射”翻譯科,“學曆”等同漢人進士。


    謝玉這科鄉試都中的四十個旗人,無論有沒有差事,必須參加。


    另外在京中,滿人中有秀才功名的,有滿臣中五品官職以上,受蔭入國子監成績優秀者,這麽“一步登天”的機會。


    規矩,什麽是規矩,他康麻子就是規矩,都是旗內的事,漢臣不敢提出異意


    然後,在旗讀書的,都“轟動”了,對他們來說,這和漢人的恩勒科一樣,又一條“正途”路子來了。


    對他們是好事,但對會試有把握的謝玉,可不是好事,但也不能不裝著開心,畢竟同年門都開心,還得在這圈子裏混。


    說實在真幫人,都挺講“情”的,隻要一個圈裏的,有好事肯定不忘了大家,有壞事都相互提醒。


    做事就是直接,好、壞、貪、薄給你擺在表麵,八旗大爺麵子,真不丟。


    可惜,真是那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鐵杆莊稼養著,除了做兵當差,其實旗人出口很窄的,不是不願賣力氣幹活。而是政策不許呀!


    大多數旗人,都是天天無所事事的,謝玉雇四個破落的掃大街,打掃衛生。


    就這都有人搶,還賄賂海叔來著,所以才玩出那麽多“規矩”,玩花了,卷的層麵不一樣。


    春寒料峭,日子到了。


    眼睜睜看那些個正科舉子入場,謝玉說不出的不爽,還得維持住表麵的微笑。


    這日,謝玉騎著自己家的蒙古馬,掛上剛入手的七力弓和箭袋箭矢,讓長保在前麵牽馬,先去漢軍旗那邊會些的同年,然後一起去西山銳健營“考場”。


    自家有馬的其實也是少數,都是對相對窮苦的漢軍旗來說。


    考場提供馬匹和弓箭,但那種馬誰知道有什麽手腳。


    考試工具,不禁自家帶時,最好自己帶了。


    有資格入考者在旗有300人,當然了其中走關係的也是不少,懂的都懂。


    不過,來到人更多,有家底的帶包衣、長隨、小廝、奴仆,甚至管事的都有。


    亂炒炒的,各旗整隊


    階級無處不在,先入場的意思滿人中的上三旗,下五旗,然後蒙人中的上五旗下五旗,最後才是漢軍旗中的上五旗、下五旗。


    原先謝玉騎著蒙古馬,在同年隊伍中不顯。


    但拿出身份牌,確實是滿人鑲黃旗中的紅帶子…,中間被確認兩次,受到一些目光後。


    謝玉還是被安排到上三旗滿人隊伍中了。


    隻是看人家起碼帶四五個、甚至十多伺候的,多也是遼東大馬,次一些河曲大馬的也不少,衣著精致棉甲不說了,還恨不得把族上的各種章帶全部掛上,一個比一個華麗。


    隻謝玉,隻帶了一個長隨,一頭低矮、一看就是平常當畜力牲口的蒙古矮馬,次馬一匹,青色沒有任何裝飾的棉袍,包頭狗皮帽,普通七力弓。


    這身打扮,連他們身邊,一個家奴蘇喇都不去。


    但驗看身份牌,確實是滿洲鑲黃旗的主子。


    倒是有帶著小主人的老管事包衣,看到謝玉身份牌的記錄,終於是想到了什麽。


    很快就“自爆”了謝玉的身份,大奸賊,大背景板,鼇拜的孫輩。


    這讓原先想和謝玉搭話的上三旗黃帶子、紅帶子,紛紛後退了。


    畢竟,鼇拜作為康麻子的出道證明,如今在朝中,可能比漢臣說成語使用還頻繁。


    每次慶賀康麻子功績的場合,“鼇拜”都是刷板子,墊底襯托的存在。


    頗有政治正確的意思,隻要想在康麻子前露臉的,沒有一個不懂的。


    如此,謝玉也隻能裝著什麽都不懂的,把目光放在這長風烈烈的校場。


    長路漫漫任我闖…,可惜爺考試不是為了姐兒,隻是為了不打“白功”的生活。


    之後,如同小學生春遊一般,終於把隊伍排好了。


    畢竟八旗是有軍事組織的底蘊的。


    可就是不開考!


    就在這群帶子門發怒時,有宮裏太監傳話,這才冷靜些,冷靜中伴隨著激動。


    原來是康麻子要來了,都覺得自己“露臉”、“人前顯貴”的機會來了!


    如今征準格爾還沒幾年,加上康麻子時常下令督促,八旗大爺們還沒徹底墮落,底子還在!


    要是倒是乾隆朝…,聽說從乾隆朝開始,朝中有七城官員都是捐的。


    捐官雖腐敗,但確實拉攏住的,有“財”階級,對朝廷的統治力好。


    但千裏做官隻為財,花錢捐官了,自然要更狠刮起來,然後,起義、暴亂,那真是比打地鼠都快都多的。


    貪著更貪,全靠錢養著,八旗、綠營、團練、新軍,然後這個玩法持續不下去了,沒了。


    不說遠的,就是征準格爾丹,也基本都是火炮、火繩槍,火器營為主的對射。


    騎射功夫,早就排到輔助位子了,為什麽康麻子還這麽重視滿人的騎射功夫。


    可能和鬼子投降後,一定要保持配刀武道的傳統一樣。


    弓馬習射,是個辛苦活,練這個起碼意誌堅定點。


    這個時代,又沒大數據,尤其未入仕肯定沒有官憑曆途。


    你是剛從“家裏蹲”出來的新人,怎麽知道你是人才,和公司hr刷掉雙非學生一樣,騎射功夫的展示是最直觀的,校場走一遭,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屬實起跑線門檻吧!


    對八旗,尤其滿人騎射功夫的看重,不止康麻子,他兒子雍正、“喝稀”的乾隆也是。


    但今日是特開“國語騎射”翻譯科,書讀的好了,騎射功夫可能會差些,畢竟文武雙全的人任何時代都是比較少的,想來要求沒有那麽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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