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欣寧和唐音跟其他人不太熟悉，她們兩個坐在一起低聲說著話，姚瑜麗很照顧古欣寧，時不時就來問她需要什麽，或者遇到有趣的話題也會問問古欣寧的意思。
古芯妍現在對古欣寧沒有太大的成見，這些人也大多是姚瑜麗的朋友，因此古欣寧在這裏沒有聽到陰陽怪氣的話。
這堆人的年齡都不大，來宴會就是為了玩樂，不比已經成年的人，已經會抓住每一次宴會的機會跟其他企業的人來往交談，拓寬人脈。
古欣寧不去，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在涼城，要古家的人去攀上的可不多，加上周末報的老總也在下麵，古欣寧懶得被糾纏。
躲在房間裏一陣子就可以的，姚玲玲出場的時候，大家都得露麵才說得過去。
過完年姚玲玲就會去國外，算得上是歡送類的宴會，因此姚玲玲會在宴會快完結前出去說上幾句話。
被姚瑜麗一叫，房間裏的人便都起身往樓下走去。
換了一套新衣服的姚玲玲出現在樓梯口，底下仰望著她的人很多很多，姚玲玲露出盈盈的笑容。
姚玲玲原本長得就很漂亮，再精心打扮一下，萬眾矚目般地走出來，讓人更添驚豔。
古欣寧察覺到有人往自己身邊擠，轉頭看了眼，赫然是程航。
程航見古欣寧發現了他的意圖，忙垂下頭，但仍往古欣寧身邊前進了幾步。
站在上麵的姚玲玲自然清楚地看到了這一情形，緊緊握住扶手的手關節凸起，泛著白色。笑容僵在臉上，死死盯著程航和古欣寧。
“有事？”古欣寧低聲問著已經走到了她身側的程航。
隔著好幾個人走過來，應該不是隻為了站在她的身邊吧。
“沒什麽，我隻是想解釋一下。”程航也低聲說著，“玲玲說她接下來這幾年都不會迴國，所以我才答應她今天陪她出席……”
“你們的事情沒有跟我報備的必要。”古欣寧打斷程航，“既然答應了，你就該好好做。”古欣寧掃了一眼樓上。
姚玲玲看到古欣寧的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這個時候她可不能失禮。
心就像被一把鈍刀慢慢地割著，但臉上卻要保持著笑容，姚玲玲儀態款款地走了幾步，手緊緊扣住扶手，腳就像挪動一般，走得極慢。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的宴會。”姚玲玲的聲音開始微微有點顫抖，隨後便正常了起來，“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出國繼續我的學業，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迴國，所以才有了這個宴會，讓我和朋友們好好地告別。我不太會說話，所以經常會說錯話得罪人，朋友也不多，寄出去的邀請函，我擔心過可能得不到迴應，不過今天你們的到來讓我喜出望外。之前我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我是不喜歡離愁別緒的人，所以大家要好好玩，高高興興的玩，我們一起跳舞吧。”
姚玲玲的視線落到程航身上。
程航定了定。
握住扶手的手更白了，姚玲玲生怕程航這一刻會改變主意。
在別人眼中不過是一瞬，在姚玲玲眼中，就好像過了半個世紀一般，久到她的心後怕地狂跳起來，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似乎看到前路的黑霧洶湧而至，近在眼前。
當程航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出現在姚玲玲的麵前。
姚玲玲狂喜地望著程航，仿若在大海裏沉浮的人見到了能拯救自己的浮木。
程航看到姚玲玲的表情動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意思，他不過是因姚玲玲的所求，而充當她今天的舞伴罷了，姚玲玲卻能高興至此。程航深知姚玲玲對他的感情，但他一直不走到該如何拒絕。
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想傷害姚玲玲。
從記事起，姚玲玲就一直在他身邊出現，兩家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開玩笑地說過要定下娃娃親，但隨著程家往國外發展，舉家遷移，結親的事才沒有被提上日程。
但姚玲玲對於程航來說，的確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就是因為這種青梅竹馬的關係，才讓程航一直默不作聲。
姚玲玲緊緊抓住程航的手，任由程航將她帶下樓梯，在音樂聲中，舞由他們開場。
“真是郎才女貌啊。”唐音在古欣寧身邊笑嘻嘻地說道，“你連舞伴都沒到，看來隻能將就我了。”
古欣寧乜了唐音一眼，毫不客氣地吐槽：“我懷疑，你從小是不是被當男孩子養大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得迴去問下我媽才行。”唐音一臉的正經，讓古欣寧看著忍俊不禁。
話是這麽說，但兩個人都沒有下舞池，而是在能看到古芯妍的地方埋頭猛吃。
“想不到古總真的來了，我原先還以為別人看錯了呢。”一男子端著酒慢慢踱到古欣寧的麵前，臉上帶著的看起來很驚訝的表情。
旁邊的唐音隻看了下，確定自己不認識，就繼續手中的大事。
“這應該沒有什麽奇怪的吧，卓經理。”古欣寧重重地吐出最後幾個字。
來人正是被古欣寧之前從公司開除的卓洪，他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而且就是在立順擔任他以前在古氏的職位。
統管質檢、倉庫，和外麵的供應商的關係緊密，出現在這裏也不足為奇。
古氏不再接受姚家的供應，姚家就得找其他商場合作，立順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來古總也很關注我，真是受寵若驚。”卓洪對古欣寧多少有點怨恨，那麽幹脆地辭退他，一點情麵都不留。
不過說起來，卓洪也是受陶立俊的牽連，但他離開古氏之後，陶立俊又給了他一份不錯的工作，對陶立俊的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但心中的不滿總得找到一個出口，古欣寧就是最好的宣泄口。
古欣寧懶懶地笑了下，卓洪要入她的眼，還不夠格，就算在立順有了新的工作，拿的工資可能比古氏的還多，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隻要不在古氏，他想禍害什麽地方，古欣寧都不感興趣。
之所以知道卓洪的訊息，不過是查立順的時候順便查到的。
而且從古氏離開的人，不僅僅隻有卓洪一個人在立順。
“古氏這次的聖誕節活動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卓洪熱情地道，“我還以為古氏會用往年用的點子呢，很多年了都這樣，對於財大氣粗的古氏來說，根本不在乎節日多帶來的這一點銷量吧。”
卓洪的話，讓人聽著有些刺耳。
古欣寧倒是很奇怪他這麽針對的理由，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老實說，卓洪現在身上的感覺，和在古氏完全不同。
在古氏的時候，卓洪聽從陶立俊的話，像個唯命是從的懦弱下屬，而現在，整個人都有底氣起來，背也挺得直直的，身上穿戴十分講究。職位沒有不同，那就是拿的錢更多了。
卓洪在立順拿到的薪水的確要高出不少，最重要的是，陶立俊很少出現在立順，現在他不用時時刻刻看陶立俊的臉色，這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而古欣寧這種，不過是投了好胎罷了。
加上立順現在百廢待興，卓洪手頭上的資源得到了有效的發揮，給立順談成了一筆筆的生意，卓洪心中的成就感、自信心爆棚。
“沒有哪個商人會覺得錢多。”古欣寧淡淡笑道，“賺錢的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次的練習，隻是讓我有了說服別人的理由。立順這次也做得不錯，開門紅呢。卓經理好好努力，工作不是那麽好找的。”
立順盜用一事，還沒有說出來，古欣寧便假裝不知情。
卓洪聽出了古欣寧話語中的諷刺，臉色不好看了，他正處於信心百倍的時候，怎麽能聽得下別人說他是走運才有這個工作的。“古總還是那麽不看重別人的工作能力，光有出身是不夠的。”
“是嗎？”古欣寧不再看他，“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每年畢業的大學生那麽多，你去招聘會上看看就知道現在的競爭多麽的激烈。出身的差別就在這裏，但能競爭出頭，子孫輩就可以不用跟別人擠了。”
卓洪還想說什麽，姚瑜麗便走過來了，在古欣寧的耳側說道：“古姐姐，我爺爺想見見你。”
宴會好像快到了尾聲，姚玲玲和程航隻跳了一支曲子。
古欣寧眉頭輕皺，倒也不好拒絕，對卓洪說了聲“失陪”，交代了下唐音陪古芯妍一起迴去，而後便跟著姚瑜麗往樓上走去。
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問道：“你爺爺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是你掌管公司的事情？”古欣寧不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姚家的關係，現在隻剩下這個了，但是她早就說過，不會給姚瑜麗出頭的。
姚瑜麗忙搖頭：“不是的，古姐姐，我絕對沒有跟爺爺說過這個，我答應古姐姐的一定會做到的。爺爺找你，好像是為了我姐姐還有我爸的事情，大概是希望能和古氏重修舊好。”
古欣寧聽著，心裏有了一點底。
當初不出來說，過了這麽久了才找她，看來不是那麽簡單吧。
古芯妍現在對古欣寧沒有太大的成見，這些人也大多是姚瑜麗的朋友，因此古欣寧在這裏沒有聽到陰陽怪氣的話。
這堆人的年齡都不大，來宴會就是為了玩樂，不比已經成年的人，已經會抓住每一次宴會的機會跟其他企業的人來往交談，拓寬人脈。
古欣寧不去，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在涼城，要古家的人去攀上的可不多，加上周末報的老總也在下麵，古欣寧懶得被糾纏。
躲在房間裏一陣子就可以的，姚玲玲出場的時候，大家都得露麵才說得過去。
過完年姚玲玲就會去國外，算得上是歡送類的宴會，因此姚玲玲會在宴會快完結前出去說上幾句話。
被姚瑜麗一叫，房間裏的人便都起身往樓下走去。
換了一套新衣服的姚玲玲出現在樓梯口，底下仰望著她的人很多很多，姚玲玲露出盈盈的笑容。
姚玲玲原本長得就很漂亮，再精心打扮一下，萬眾矚目般地走出來，讓人更添驚豔。
古欣寧察覺到有人往自己身邊擠，轉頭看了眼，赫然是程航。
程航見古欣寧發現了他的意圖，忙垂下頭，但仍往古欣寧身邊前進了幾步。
站在上麵的姚玲玲自然清楚地看到了這一情形，緊緊握住扶手的手關節凸起，泛著白色。笑容僵在臉上，死死盯著程航和古欣寧。
“有事？”古欣寧低聲問著已經走到了她身側的程航。
隔著好幾個人走過來，應該不是隻為了站在她的身邊吧。
“沒什麽，我隻是想解釋一下。”程航也低聲說著，“玲玲說她接下來這幾年都不會迴國，所以我才答應她今天陪她出席……”
“你們的事情沒有跟我報備的必要。”古欣寧打斷程航，“既然答應了，你就該好好做。”古欣寧掃了一眼樓上。
姚玲玲看到古欣寧的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這個時候她可不能失禮。
心就像被一把鈍刀慢慢地割著，但臉上卻要保持著笑容，姚玲玲儀態款款地走了幾步，手緊緊扣住扶手，腳就像挪動一般，走得極慢。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的宴會。”姚玲玲的聲音開始微微有點顫抖，隨後便正常了起來，“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出國繼續我的學業，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迴國，所以才有了這個宴會，讓我和朋友們好好地告別。我不太會說話，所以經常會說錯話得罪人，朋友也不多，寄出去的邀請函，我擔心過可能得不到迴應，不過今天你們的到來讓我喜出望外。之前我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我是不喜歡離愁別緒的人，所以大家要好好玩，高高興興的玩，我們一起跳舞吧。”
姚玲玲的視線落到程航身上。
程航定了定。
握住扶手的手更白了，姚玲玲生怕程航這一刻會改變主意。
在別人眼中不過是一瞬，在姚玲玲眼中，就好像過了半個世紀一般，久到她的心後怕地狂跳起來，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似乎看到前路的黑霧洶湧而至，近在眼前。
當程航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出現在姚玲玲的麵前。
姚玲玲狂喜地望著程航，仿若在大海裏沉浮的人見到了能拯救自己的浮木。
程航看到姚玲玲的表情動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意思，他不過是因姚玲玲的所求，而充當她今天的舞伴罷了，姚玲玲卻能高興至此。程航深知姚玲玲對他的感情，但他一直不走到該如何拒絕。
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想傷害姚玲玲。
從記事起，姚玲玲就一直在他身邊出現，兩家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開玩笑地說過要定下娃娃親，但隨著程家往國外發展，舉家遷移，結親的事才沒有被提上日程。
但姚玲玲對於程航來說，的確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就是因為這種青梅竹馬的關係，才讓程航一直默不作聲。
姚玲玲緊緊抓住程航的手，任由程航將她帶下樓梯，在音樂聲中，舞由他們開場。
“真是郎才女貌啊。”唐音在古欣寧身邊笑嘻嘻地說道，“你連舞伴都沒到，看來隻能將就我了。”
古欣寧乜了唐音一眼，毫不客氣地吐槽：“我懷疑，你從小是不是被當男孩子養大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得迴去問下我媽才行。”唐音一臉的正經，讓古欣寧看著忍俊不禁。
話是這麽說，但兩個人都沒有下舞池，而是在能看到古芯妍的地方埋頭猛吃。
“想不到古總真的來了，我原先還以為別人看錯了呢。”一男子端著酒慢慢踱到古欣寧的麵前，臉上帶著的看起來很驚訝的表情。
旁邊的唐音隻看了下，確定自己不認識，就繼續手中的大事。
“這應該沒有什麽奇怪的吧，卓經理。”古欣寧重重地吐出最後幾個字。
來人正是被古欣寧之前從公司開除的卓洪，他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而且就是在立順擔任他以前在古氏的職位。
統管質檢、倉庫，和外麵的供應商的關係緊密，出現在這裏也不足為奇。
古氏不再接受姚家的供應，姚家就得找其他商場合作，立順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來古總也很關注我，真是受寵若驚。”卓洪對古欣寧多少有點怨恨，那麽幹脆地辭退他，一點情麵都不留。
不過說起來，卓洪也是受陶立俊的牽連，但他離開古氏之後，陶立俊又給了他一份不錯的工作，對陶立俊的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但心中的不滿總得找到一個出口，古欣寧就是最好的宣泄口。
古欣寧懶懶地笑了下，卓洪要入她的眼，還不夠格，就算在立順有了新的工作，拿的工資可能比古氏的還多，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隻要不在古氏，他想禍害什麽地方，古欣寧都不感興趣。
之所以知道卓洪的訊息，不過是查立順的時候順便查到的。
而且從古氏離開的人，不僅僅隻有卓洪一個人在立順。
“古氏這次的聖誕節活動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卓洪熱情地道，“我還以為古氏會用往年用的點子呢，很多年了都這樣，對於財大氣粗的古氏來說，根本不在乎節日多帶來的這一點銷量吧。”
卓洪的話，讓人聽著有些刺耳。
古欣寧倒是很奇怪他這麽針對的理由，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老實說，卓洪現在身上的感覺，和在古氏完全不同。
在古氏的時候，卓洪聽從陶立俊的話，像個唯命是從的懦弱下屬，而現在，整個人都有底氣起來，背也挺得直直的，身上穿戴十分講究。職位沒有不同，那就是拿的錢更多了。
卓洪在立順拿到的薪水的確要高出不少，最重要的是，陶立俊很少出現在立順，現在他不用時時刻刻看陶立俊的臉色，這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而古欣寧這種，不過是投了好胎罷了。
加上立順現在百廢待興，卓洪手頭上的資源得到了有效的發揮，給立順談成了一筆筆的生意，卓洪心中的成就感、自信心爆棚。
“沒有哪個商人會覺得錢多。”古欣寧淡淡笑道，“賺錢的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次的練習，隻是讓我有了說服別人的理由。立順這次也做得不錯，開門紅呢。卓經理好好努力，工作不是那麽好找的。”
立順盜用一事，還沒有說出來，古欣寧便假裝不知情。
卓洪聽出了古欣寧話語中的諷刺，臉色不好看了，他正處於信心百倍的時候，怎麽能聽得下別人說他是走運才有這個工作的。“古總還是那麽不看重別人的工作能力，光有出身是不夠的。”
“是嗎？”古欣寧不再看他，“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每年畢業的大學生那麽多，你去招聘會上看看就知道現在的競爭多麽的激烈。出身的差別就在這裏，但能競爭出頭，子孫輩就可以不用跟別人擠了。”
卓洪還想說什麽，姚瑜麗便走過來了，在古欣寧的耳側說道：“古姐姐，我爺爺想見見你。”
宴會好像快到了尾聲，姚玲玲和程航隻跳了一支曲子。
古欣寧眉頭輕皺，倒也不好拒絕，對卓洪說了聲“失陪”，交代了下唐音陪古芯妍一起迴去，而後便跟著姚瑜麗往樓上走去。
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問道：“你爺爺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是你掌管公司的事情？”古欣寧不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姚家的關係，現在隻剩下這個了，但是她早就說過，不會給姚瑜麗出頭的。
姚瑜麗忙搖頭：“不是的，古姐姐，我絕對沒有跟爺爺說過這個，我答應古姐姐的一定會做到的。爺爺找你，好像是為了我姐姐還有我爸的事情，大概是希望能和古氏重修舊好。”
古欣寧聽著，心裏有了一點底。
當初不出來說，過了這麽久了才找她，看來不是那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