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古欣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星期幾？”
“星期五。”蕭正迴答道。
古欣寧垂眸，想了想：“關於聖誕節活動的文件，不用著急趕著弄出來，最早在今天下班前給行政部的。”
“最早？”蕭正一愣，還以為古欣寧說錯了。
“嗯，最早。”古欣寧確定道，“最晚，星期一吧。”
“總裁，若是今天下班前才給行政部，那也得星期一才能出來。”蕭正不解地說道。
“我知道。”古欣寧猶豫了片刻，“事實上，我不想海報在星期六之前出來，最好能在星期六那天出來。而且關於陶夫人已經做出決定的事，我也希望海報出來的時候大家才知道。”
蕭正不理解古欣寧的意思，為什麽要正好卡在星期六？“若總裁希望星期六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盡管不解，蕭正還是提出了建議，“海報在柯經理簽名認可之後，還要給姚經理簽字，之後傳給各大商場，最後才會拿去印刷。”
要如古欣寧所願，在星期六早上展出來，是有一定困難的，除非星期六加班。
“其他城市可以晚，涼城的商場能星期六出來最好。”不過蕭正說他有辦法，古欣寧就想先聽聽他的想法，實在沒有辦法，星期一展示出來也行，雖然效果不及星期六好。
“隻要算好時間……”蕭正認真地看著前方，嘴上卻在迴答古欣寧，“企劃部沒有問題，早點簽字也行。我在行政部有朋友，在即將下班的時候給他，拜托他星期五把海報發出去就好，我到時會守著的。星期六我去拿印刷品，就算臨時印刷，最遲中午也應該能拿到了。”
“好，就這麽做。”古欣寧眼睛亮了，隻要明天能出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有個小問題，可能會出現意外情況。”蕭正皺著眉道，“因為需要姚經理的簽字，作為下屬並不方便催促她，若是耽擱的，就得星期一才能拿到了。”
古欣寧沉默片刻，能理解這個問題：“若真是這樣，那也沒有關係，星期一也可以，隻要不是今天出來就好。”
“總裁。”蕭正猶豫了一下，“我能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涼城周末報星期六就是發刊了，今天晚上十二點就會確定新聞內容，明天發刊就更改不了了。”古欣寧就是在賭，若是周末報敢汙蔑古氏，這份海報就是給他們打臉的好東西，“他們懷疑我們的這個活動作假，很可能星期六就會有新聞出來。”
蕭正聽到這樣的事情，臉色一黑，這可是他設計的策劃案，沉聲道：“那就做得更保密一些，總裁，等姚經理簽完字，我會說服我朋友將海報交給我，星期六早上傳到各商場，星期六早上拿去印刷。”
古欣寧一愣神就反應過來了，這樣杜絕了消息的走漏，印刷公司那邊也得等星期六才知道消息，畢竟是記者，來源渠道廣。
至於公司的人，柯經理的口風向來緊，而蕭正口中的朋友他自然會搞定，唯一可能出紕漏的是姚經理那邊。
“總裁放心，交給姚經理簽字的，隻是申請，不會有太具體的內容，不過是企劃部需要的一份海報。”蕭正決定打擦邊球，別的部門需要的外麵做的東西都需要行政部的簽字才能拿出去，這樣的申請每天都有很多。
要做海報的部門，隻要部門領導同意了就行，行政部的簽名不過是作為報銷憑證用的。
這下古欣寧就徹底放心了，若是周末報有眼色，沒報道子虛烏有的事情，那一切平安無事。若真隻憑推測就報道他們覺得會震驚涼城的消息，就等著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有蕭正盯著，古欣寧很放心。
當天晚上，古欣寧還有心情找曾怡雪談談心。
曾怡雪一見到古欣寧就眼神慌亂，幾乎不用問，就知道問題的答案。
不過古欣寧還是讓曾怡雪有說話的機會。“外麵對芯妍的傳聞是你說出去的吧？”
曾怡雪漲紅了臉，想梗著脖頸說一句“不是”都沒能說出來，破罐子破摔地道：“就是我說的，那又怎麽樣？”古欣寧找她的時候，曾怡雪就知道是為了這件事情了。
“我記得你和芯妍是很好的朋友。”古欣寧沒有指責曾怡雪這麽做不對，而是詢問了原因，“去德國之前，我去你們學校，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為芯妍說話的人，你們鬧矛盾了？”
曾怡雪還以為古欣寧會破口大罵，或者是警告她，而不是這樣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
古欣寧問過古芯妍一些關於孫博文的事情，知道曾怡雪和孫博文的事，見曾怡雪沒有迴答，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孫博文曾經在一起過，可是芯妍說，還是你把孫博文介紹給她的，那時候你們已經分手了，她也問過你介意不介意，對吧？”
“是。”曾怡雪開口了，“我不是因為孫博文才這樣做的。”曾怡雪隻說了一句便停下了。
古欣寧安安靜靜地望著她，好像不在意她會說出什麽樣的理由。
“以前我和芯妍玩得好，那是因為我們差不多。”曾怡雪咬咬牙道，“無論什麽都差不多，成績、身高、長相，還有家境，都差不了多少。但我家……古大小姐應該知道我家現在的情況。”曾怡雪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已經失去了和古芯妍並排的資本，買不起的衣服，去不了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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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怡雪想哭，但忍住了，她已經忍過無數次了，現在做起來很容易。各種宴會她已經被排除在外，不是別人家不邀請曾家，而是這些宴會沒人會帶她去了，而且她也沒有合適的衣服。
她甚至想過離開曾家，但她知道，離開後，日子隻會更加淒慘，衣服、宴會依舊沒有。
“你到古家的時候，我甚至有點慶幸，想到芯妍可能會和我一樣了。”曾怡雪毫不隱瞞自己曾幸災樂禍，“可是不一樣。直到你那天去學校，我就知道了，芯妍正好和我相反，她會越過越好。”
古欣寧繼續沉默。
“那時候我就很嫉妒，為什麽芯妍就那麽走運，而我卻遇到這樣的困境。”曾怡雪忍不住哽咽了一聲，而後趕緊抬起頭，忍住幾乎要流出來的眼淚，“給他們拉線的時候，我和孫博文已經分手了，但我心裏仍然不甘心，因為我沒有了門當戶對的資本，而芯妍卻有。”
“孫博文這麽說的？”古欣寧淡淡地說道。
“嗯。”曾怡雪點點頭，“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騙子，我也不是故意介紹給芯妍的。”
古欣寧相信曾怡雪這樣的話，被孫博文玩弄在手掌裏的小女孩並不少，何況曾怡雪那時候遭遇那麽多事情，哪裏顧得上孫博文。
“後來就知道了孫博文根本就不是什麽貴族之後，裝成那種身份隻是為了騙錢。”曾怡雪咬牙切齒地道，“知道芯妍和他一刀兩斷，我開始還覺得很欣慰，這樣我不會有罪惡感，畢竟兩人是通過我認識的。可是當我知道芯妍用別的辦法，將孫博文騙走的錢拿了迴來，我就……”曾怡雪餘下的話不說，古欣寧也懂了。
“芯妍沒有損失而你卻在孫博文身上花了不少的錢？”古欣寧說道。
曾怡雪默認了。“一想到那些錢，心裏就十分不甘心。”曾怡雪的願望很渺小，她隻是希望買新衣服，也想無憂無慮的生活，像以前一樣。
“我能理解，但是不能認可。”古欣寧慢慢地說道，“不是因為我是芯妍的姐姐，我才這樣說的。嫉妒是不該存在的情緒，羨慕就足夠了，我也羨慕過不少人。”
對於曾怡雪家裏發生的事情，古欣寧沒有立場多說什麽。那些傳聞和曾怡雪有關係，孫博文的事情卻和曾怡雪沒有關係，這點古欣寧相信，一來曾怡雪沒有財力，二來孫博文根本不會聽曾怡雪的話。
曾怡雪低垂下頭，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她已經做了，後悔也沒有用處。
“現在說可能還有點遠，不過以後你不知道該去什麽大學的話，我能幫你。”古欣寧提前給曾怡雪鋪好了路，“貴族學校是不可能了，有很多學校的名氣也不差，不過能不能安然畢業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貴族大學實在是不適合曾怡雪了，出國也不現實，國內的大學古欣寧能把曾怡雪送進去。
這麽多年不擔心升學的事情，曾怡雪的成績實在說不上好，沒有了父母的寵愛，曾怡雪對未來十分茫然。
“沒有人能依靠父母過一輩子。”古欣寧語重心長地道，“你不過是把時間提早了。”
曾怡雪呆呆地望著古欣寧，都忘記了吞迴眼淚，有點不敢置信，她做了對古芯妍不好的事情，古欣寧還會幫她。“古……姐姐，你要幫我？”
“如果你需要的話。”古欣寧笑著道。
曾怡雪忙不迭地點頭：“要，要。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從現在起。”曾怡雪覺得黑暗的未來頓時看到了一盞明燈。
第二天，古欣寧特意起了個大早，去買了一份涼城周末報。
看到頭版頭條的新聞，古欣寧忍不住冷笑，還真是一分鍾也等不了。
“星期五。”蕭正迴答道。
古欣寧垂眸，想了想：“關於聖誕節活動的文件，不用著急趕著弄出來，最早在今天下班前給行政部的。”
“最早？”蕭正一愣，還以為古欣寧說錯了。
“嗯，最早。”古欣寧確定道，“最晚，星期一吧。”
“總裁，若是今天下班前才給行政部，那也得星期一才能出來。”蕭正不解地說道。
“我知道。”古欣寧猶豫了片刻，“事實上，我不想海報在星期六之前出來，最好能在星期六那天出來。而且關於陶夫人已經做出決定的事，我也希望海報出來的時候大家才知道。”
蕭正不理解古欣寧的意思，為什麽要正好卡在星期六？“若總裁希望星期六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盡管不解，蕭正還是提出了建議，“海報在柯經理簽名認可之後，還要給姚經理簽字，之後傳給各大商場，最後才會拿去印刷。”
要如古欣寧所願，在星期六早上展出來，是有一定困難的，除非星期六加班。
“其他城市可以晚，涼城的商場能星期六出來最好。”不過蕭正說他有辦法，古欣寧就想先聽聽他的想法，實在沒有辦法，星期一展示出來也行，雖然效果不及星期六好。
“隻要算好時間……”蕭正認真地看著前方，嘴上卻在迴答古欣寧，“企劃部沒有問題，早點簽字也行。我在行政部有朋友，在即將下班的時候給他，拜托他星期五把海報發出去就好，我到時會守著的。星期六我去拿印刷品，就算臨時印刷，最遲中午也應該能拿到了。”
“好，就這麽做。”古欣寧眼睛亮了，隻要明天能出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有個小問題，可能會出現意外情況。”蕭正皺著眉道，“因為需要姚經理的簽字，作為下屬並不方便催促她，若是耽擱的，就得星期一才能拿到了。”
古欣寧沉默片刻，能理解這個問題：“若真是這樣，那也沒有關係，星期一也可以，隻要不是今天出來就好。”
“總裁。”蕭正猶豫了一下，“我能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涼城周末報星期六就是發刊了，今天晚上十二點就會確定新聞內容，明天發刊就更改不了了。”古欣寧就是在賭，若是周末報敢汙蔑古氏，這份海報就是給他們打臉的好東西，“他們懷疑我們的這個活動作假，很可能星期六就會有新聞出來。”
蕭正聽到這樣的事情，臉色一黑，這可是他設計的策劃案，沉聲道：“那就做得更保密一些，總裁，等姚經理簽完字，我會說服我朋友將海報交給我，星期六早上傳到各商場，星期六早上拿去印刷。”
古欣寧一愣神就反應過來了，這樣杜絕了消息的走漏，印刷公司那邊也得等星期六才知道消息，畢竟是記者，來源渠道廣。
至於公司的人，柯經理的口風向來緊，而蕭正口中的朋友他自然會搞定，唯一可能出紕漏的是姚經理那邊。
“總裁放心，交給姚經理簽字的，隻是申請，不會有太具體的內容，不過是企劃部需要的一份海報。”蕭正決定打擦邊球，別的部門需要的外麵做的東西都需要行政部的簽字才能拿出去，這樣的申請每天都有很多。
要做海報的部門，隻要部門領導同意了就行，行政部的簽名不過是作為報銷憑證用的。
這下古欣寧就徹底放心了，若是周末報有眼色，沒報道子虛烏有的事情，那一切平安無事。若真隻憑推測就報道他們覺得會震驚涼城的消息，就等著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有蕭正盯著，古欣寧很放心。
當天晚上，古欣寧還有心情找曾怡雪談談心。
曾怡雪一見到古欣寧就眼神慌亂，幾乎不用問，就知道問題的答案。
不過古欣寧還是讓曾怡雪有說話的機會。“外麵對芯妍的傳聞是你說出去的吧？”
曾怡雪漲紅了臉，想梗著脖頸說一句“不是”都沒能說出來，破罐子破摔地道：“就是我說的，那又怎麽樣？”古欣寧找她的時候，曾怡雪就知道是為了這件事情了。
“我記得你和芯妍是很好的朋友。”古欣寧沒有指責曾怡雪這麽做不對，而是詢問了原因，“去德國之前，我去你們學校，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為芯妍說話的人，你們鬧矛盾了？”
曾怡雪還以為古欣寧會破口大罵，或者是警告她，而不是這樣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
古欣寧問過古芯妍一些關於孫博文的事情，知道曾怡雪和孫博文的事，見曾怡雪沒有迴答，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孫博文曾經在一起過，可是芯妍說，還是你把孫博文介紹給她的，那時候你們已經分手了，她也問過你介意不介意，對吧？”
“是。”曾怡雪開口了，“我不是因為孫博文才這樣做的。”曾怡雪隻說了一句便停下了。
古欣寧安安靜靜地望著她，好像不在意她會說出什麽樣的理由。
“以前我和芯妍玩得好，那是因為我們差不多。”曾怡雪咬咬牙道，“無論什麽都差不多，成績、身高、長相，還有家境，都差不了多少。但我家……古大小姐應該知道我家現在的情況。”曾怡雪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已經失去了和古芯妍並排的資本，買不起的衣服，去不了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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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想過離開曾家，但她知道，離開後，日子隻會更加淒慘，衣服、宴會依舊沒有。
“你到古家的時候，我甚至有點慶幸，想到芯妍可能會和我一樣了。”曾怡雪毫不隱瞞自己曾幸災樂禍，“可是不一樣。直到你那天去學校，我就知道了，芯妍正好和我相反，她會越過越好。”
古欣寧繼續沉默。
“那時候我就很嫉妒，為什麽芯妍就那麽走運，而我卻遇到這樣的困境。”曾怡雪忍不住哽咽了一聲，而後趕緊抬起頭，忍住幾乎要流出來的眼淚，“給他們拉線的時候，我和孫博文已經分手了，但我心裏仍然不甘心，因為我沒有了門當戶對的資本，而芯妍卻有。”
“孫博文這麽說的？”古欣寧淡淡地說道。
“嗯。”曾怡雪點點頭，“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騙子，我也不是故意介紹給芯妍的。”
古欣寧相信曾怡雪這樣的話，被孫博文玩弄在手掌裏的小女孩並不少，何況曾怡雪那時候遭遇那麽多事情，哪裏顧得上孫博文。
“後來就知道了孫博文根本就不是什麽貴族之後，裝成那種身份隻是為了騙錢。”曾怡雪咬牙切齒地道，“知道芯妍和他一刀兩斷，我開始還覺得很欣慰，這樣我不會有罪惡感，畢竟兩人是通過我認識的。可是當我知道芯妍用別的辦法，將孫博文騙走的錢拿了迴來，我就……”曾怡雪餘下的話不說，古欣寧也懂了。
“芯妍沒有損失而你卻在孫博文身上花了不少的錢？”古欣寧說道。
曾怡雪默認了。“一想到那些錢，心裏就十分不甘心。”曾怡雪的願望很渺小，她隻是希望買新衣服，也想無憂無慮的生活，像以前一樣。
“我能理解，但是不能認可。”古欣寧慢慢地說道，“不是因為我是芯妍的姐姐，我才這樣說的。嫉妒是不該存在的情緒，羨慕就足夠了，我也羨慕過不少人。”
對於曾怡雪家裏發生的事情，古欣寧沒有立場多說什麽。那些傳聞和曾怡雪有關係，孫博文的事情卻和曾怡雪沒有關係，這點古欣寧相信，一來曾怡雪沒有財力，二來孫博文根本不會聽曾怡雪的話。
曾怡雪低垂下頭，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她已經做了，後悔也沒有用處。
“現在說可能還有點遠，不過以後你不知道該去什麽大學的話，我能幫你。”古欣寧提前給曾怡雪鋪好了路，“貴族學校是不可能了，有很多學校的名氣也不差，不過能不能安然畢業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貴族大學實在是不適合曾怡雪了，出國也不現實，國內的大學古欣寧能把曾怡雪送進去。
這麽多年不擔心升學的事情，曾怡雪的成績實在說不上好，沒有了父母的寵愛，曾怡雪對未來十分茫然。
“沒有人能依靠父母過一輩子。”古欣寧語重心長地道，“你不過是把時間提早了。”
曾怡雪呆呆地望著古欣寧，都忘記了吞迴眼淚，有點不敢置信，她做了對古芯妍不好的事情，古欣寧還會幫她。“古……姐姐，你要幫我？”
“如果你需要的話。”古欣寧笑著道。
曾怡雪忙不迭地點頭：“要，要。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從現在起。”曾怡雪覺得黑暗的未來頓時看到了一盞明燈。
第二天，古欣寧特意起了個大早，去買了一份涼城周末報。
看到頭版頭條的新聞，古欣寧忍不住冷笑，還真是一分鍾也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