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和肖。波恩一早便離開了旅店,他們要去拜訪安的表姨媽。路經一家照相的店鋪,安停下了腳步,看著店鋪。

    “安,你怎麽忽然停下了腳步?” 肖。波恩見安忽然停下不走,忙問道。

    “肖,你有沒有照過相?”安依然看著店鋪問肖。

    “沒有,安,你想照相?” 肖。波恩也看著店鋪了。

    “嗯。肖,我想和你一起照張相。”

    “好啊!”安和肖對視笑了一下,走進了店鋪。

    過了一會兒,肖。波恩和安走出了店鋪,向表姨媽的住處走去。原本肖。波恩是建議安一起坐馬車去的。但是安想走著去,還可以看看街上的風景。其實安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想和肖照一次相。她一直害怕肖有一天會離她而去,盡管肖一再地對她說會永遠守護她,可是誰又能保證永遠呢?可是,相片卻可以保存,而且是永遠的。還有一個原因,是她自己,說不定哪天她也會如同父母,哥哥那樣的死去,那麽到時候,肖還可以留有他們共同的相片。

    到了表姨媽家裏,表姨媽客客氣氣地接待了他們。坐在客廳裏喝著茶,她上下大量著肖。波恩,她看出肖。波恩和安的關係並不一般,安當時拒絕了她的兒子,如今的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選擇吧。表姨媽開口了:

    “安,我收到了你的信,知道你這次來這裏是為了你父親10年前的那封信,不錯,確實有2封,一封給你的,一封給我的,我已經找出來了。要知道自上次你走後,我也覺得那次談話我是說得太重了。現在你表哥也已經結婚了,我也不再會和你說些什麽了。對了,安,能否為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

    “姨媽,他是肖。波恩,威爾克得醫生,這次陪我一起迴城的。”

    肖。波恩向表姨媽行了最基本的禮儀,也客套的說了幾句話。

    “這位波恩先生,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又有禮貌。安,你們真的很相配。”

    “姨媽,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安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也漲得通紅。她的心思早已寫在了臉上,而肖。波恩那不離她身上的眼神,也早已告訴別人,他們是一對情侶了。

    “對了,安,這是你要的信。”表姨媽邊說邊將信交給了安。

    安接過了信,這是她此行的目的。她看著信,有些不知所措了。到底是現在就打開看呢,還是等一會再看。表姨媽見安愣愣地看著信封,走上前說道:

    “安,要看的話,得拆開呀,你光看著信封有什麽用呢。”

    “姨媽,你知道我父親當初把我送來,而且希望我不要迴去,是不是?”安迴過了神,問了表姨媽一句,而且把信放進了手袋裏,她已經打定了注意,迴旅館後一個人靜靜地看。

    “我是知道,不過也是從信上知道的,等你看完了信,就全部知道了。”

    “謝謝,姨媽。”

    “這說的什麽話呀,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和波恩先生一起留下來吃頓飯吧。”

    “嗯。”安看了一眼肖,肖點了點頭,她便答應了。

    肖一直在旁邊,沒有說一句話。

    在表姨媽家吃完飯後,安和肖。波恩便坐馬車迴旅店了。一路上,安心事重重,她沒有和肖說話。然而肖。波恩卻先開口了。

    “安,你這次迴城,我一直沒有問你為什麽?是為了你父親這封信嗎?”

    “肖,我是沒有告訴你,我隻是想知道自己家族的一些事情。這次迴威爾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你都應該很清楚。我想查一下這些事情的緣由。可是,城堡裏沒有一件東西能給我答案。我想到了父親曾寄給表姨媽一封信,可能會提到一些家族的事情,我便來城裏取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安,如果你真的弄清楚了家族的那些怪事,你就能安心,就能快樂嗎?有的時候,與其知道真相,還不如永遠不知道,也許那樣會更快樂。”

    “肖,你在說些什麽呀?我一直覺得你不可捉摸,難道你知道我們家族的事情,知道我們家族為什麽總是厄運纏身嗎?”

    “安,我怎麽可能知道你們家族的事情。隻是,在有的時候,我寧願我不知道很多的事情,這樣或許我會活得更輕鬆。所以我覺得,安,有些事情,不要太去追究,或許結果會更好。”

    “肖,聽你的語氣,你有些什麽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你的身世,也從來不問你。可是,今天你自己說了那麽多,那麽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安,你是不是很在乎我的身份和我過去的生活。” 肖。波恩說到這裏,深情地望著安。

    “肖,不論你是誰,我都同樣地在乎你。”安迎著肖地目光,堅定地說。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問呢,我是誰真的那麽重要嗎?安,不論我是誰,你永遠要記住一點,那就是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的人。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隨你吧,肖,我不問了。但是,對於自己家族地事情,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如果我這個斯廷家族的人連斯廷家族的事情也不知道,我怎麽能安心呢。更何況,如果哪一天我也像所有的斯廷家族的人那樣死了的話,也至少要讓我知道原因啊!”安說著說著,眼瞼垂了下來,但是她忍住了眼淚。

    “安,你胡說些什麽呀,你不會死的,隻要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死的。我就是拚了命也要守護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肖。波恩一聽安說這樣的話,激動地都要站起來了,凝視著安,對她一字一句堅定地說著。

    “我以後不再說了,我保證。你先坐好,馬上就要到旅店了。”

    肖。波恩坐定了,但是他和安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很快便到了旅店,安和肖。波恩各自迴了房間。

    肖。波恩一個人坐在床邊,他麵向窗戶,凝視著遠方,嘴唇也抿的緊緊的。他在想,為什麽他眼看著安受苦,卻一點忙也幫不上。為什麽安會想到死,他又能為安做些什麽呢?他為什麽要是肖。波恩,而安又為什麽是安。斯廷。為什麽命運要如此地捉弄他,偏偏讓他愛上了安。斯廷,那麽痛苦。不行,他要振作,他不能垮,他一定要戰勝命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受苦,他要給安幸福,一輩子的幸福。

    安也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邊,她想著肖的話,是不是真的如肖說的那樣,有些事情知道真相了,還不如不知道。她伸手拿了身邊的手袋,取出了信。可仍然在猶豫著,到底喲阿不要看呢。最後,她還是打開了信封,她是斯廷家的人,她就應該去知道真相,她的目光移到了信上。

    “親愛的露易莎:

    什麽客套話我在這裏也就不說了。找你也是迫不得已,斯廷家族就要完了,可是我還是想救我的女兒——安,她似乎忘了很多事情,對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印象了,我想把她送出來,送到你這裏,請你幫我們撫養她。你也知道,我的親戚早已都過世了。現在也隻有你了,你是簡的表姐,我們唯一的親戚了。

    希望你答應我,如果她來到城裏了,你就讓她一直呆在城裏,永遠不要再讓她迴威爾克了。當然,我會給你一筆錢,至於數目,你可以開口,不用客氣,安現在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也希望她可以過得很好。同時也希望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我們這裏的情況很糟糕,簡已經瘋了一年了,可是今天早上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簡上吊自殺了。我知道我也命不久已了,我昨晚已經送走了安,請恕我自作主張,是把她送你那去了,希望她可以逃過此劫,這個劫數隻對斯廷家族,對你是沒有危害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這裏麵還有一封信,是給安的,當她長大成人之後,你可以給她看。還有,請你也務必保管好這封信,因為接下來,我要寫一些關於斯廷家族的事情。如果安問你要這封信,你就給她。斯廷家族近百年來一直受著詛咒的陰影,我從父親哪裏得知是50年一次。原本上次發生的時間是1813年,也就是第一次。然而,那一次父親病沒有死,我們都以為詛咒的力量破解了。即使是對我們斯廷家族有再多的憤恨,經過那次,也應該可以罷手了。畢竟要50年一次也是不太現實,有一次教訓也就足夠了。而且父親也活了下來,成了唯一的斯廷家族的人。

    那一次的死亡,有上吊自殺的,跳崖自殺的,開槍自殺的,生病死亡的,最可怕的是,祖母是被一條黑狗咬破喉嚨死亡的。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許正是因為詛咒的超自然的能量。那一次一共死了24個人。斯廷家族的人口銳減,逐漸開始衰敗了,那昌盛的斯廷家族在一夜之間變得蕭條了。但是父親又重新撐起了家族,人口是少了很多,不過現在的斯廷家族還是很富裕的。

    2年前,詛咒又來臨了,果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50年一次,也絕對不假。喬治在1863年5月10日那天死亡了。人們認為他是失足掉下平原,但我知道那是詛咒的開始。之後,喬治的屍體不見了,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父親死後屍體也不見了,而且我不知道所有斯廷家族人的墳墓在哪裏。簡害怕極了,安也得了重病。接著村裏又發生了一係列事件,瘟疫,旱災。村民開始咒罵我們斯廷家族。我不明白,既然詛咒得是我們斯廷家族,為什麽要給村裏帶來那麽多的災難。但是,你放心,在城裏,會沒事的,因為父親當年就是在城裏躲過了一劫。

    我覺得我就快要死了,死神也正在向我招手。如果根據詛咒是50年一次的話,應該是在1763年時被詛咒的,我查了一些資料都沒有什麽結果,但是那時候時斯廷家族走向輝煌的時候,也是道格拉斯。斯廷使斯廷家族走向輝煌之路的。所以,我認為時間的緣由和有可能和道格拉斯。斯廷有關。最後,如果安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最終還是要迴威爾克,她又向你提及此信,你就交給她。

    當然,我希望安永遠不會看到此信,也永遠不要迴威爾克。但是,她是否能像父親那樣逃脫命運,我就不知道。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一定要救她。

    好了,該說的我都寫在信上了。我或許也該隨簡而去了。

    威廉。斯廷

    1865年5月10日“

    安收起了父親的信。父親終究不想讓她卷入其中,始終保護她。可是命運真的能改變嗎?她還是迴到了威爾克,她還是讀到了這封信。雖然這封信上提及的內容和拉爾夫所說的差不多。可是她知道了詛咒是50年一次的,從道格拉斯。斯廷開始。如果要查明究竟是什麽原因,就要從道格拉斯。斯廷開始查起。

    肖。波恩離開了房間,他沒有去找安。他徑直走出了旅店,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他知道此刻安正在房裏仔細地閱讀著她父親的信,但說不準已經看完了也有可能。或許安正思考著她家族的事情,說不定她父親的信會提及一些信息,具體是什麽他也不得而知,但是,要接近真正的原因一定會有一段很長的距離的,這一點肖。波恩很清楚。

    安又再次展開了信,看了一遍。父親最後的那句話,表明他知道自己是該死了,家族裏的人死之前似乎都有預感,他們都很清楚。那麽她呢?死前是否也會知道。不管這麽多了,不論自己能否逃脫命運,還是先把家族的事情查清楚。

    刹那間,一幅畫麵在安的腦海裏浮現了,父親死前的場景,他正把什麽塞進信封,應該是這封信,而他當時應該死了的,她看到了父親那張因為害怕而扭曲的臉。那麽是誰寄出了這封信?故意讓她看到這封信,還是一切都有安排呢?難不成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設計安排中。一陣恐懼襲上心頭。

    肖。波恩和安在城裏呆了一個星期,安也從照相的店鋪裏取迴了相片,她和肖每人都拿了一張。相片上的他們是笑得如此的甜蜜。那種甜蜜會持續到永遠嗎?接著,他們便坐馬車迴威爾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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