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剛和黑皮卻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雙腿被狗咬下了好幾塊肉。


    恢複起來,沒個一年半載是不行了。


    就在這時。


    三道身影從外麵衝了進來,一個是王富貴,另外兩個則是王剛的父母,王鐵軍和李紅。


    “爸,媽,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枝寡婦的狗,把我咬成這樣!”


    見到父母,饒是王剛30歲的人了,嚎啕大哭了起來。


    見到兒子的慘狀,王鐵軍大吃一驚,忙蹲下查看,發現兒子的腿部傷痕累累。


    李紅則哀嚎了起來:“我的兒子啊,你好慘啊,當家的,你要給兒子報仇啊!”


    沉痛過後,王鐵軍臉色猙獰,變得暴厲起來,隻見他怒火中燒,朝著枝兒撲去。


    他問都不問緣由,便高高的揚起了巴掌,抽向枝兒的俏臉,罵道:“賤人,看你養的畜生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我弄死你!”


    眼看著巴掌落下,枝兒尖叫出聲。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將王鐵軍撲倒在地。


    眾人定睛看去,發現竟然是大奔。


    此時大奔呲牙咧嘴,樣貌兇惡,大把大把的涎水順著下齒滴在地麵上。


    王鐵軍嚇得肝膽俱裂,連連後退。


    王富貴大怒,喝道:“枝寡婦,你想讓你的瘋狗咬死我弟嗎?”


    枝兒被支書一喝,本能的心中一緊,把大奔驅趕開。


    王富貴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指著王剛說道:“枝寡婦,你養惡犬傷我侄子,今晚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不然我就把你趕出桃花溝!”


    官大一級壓死人,王富貴作為村支書,平時在村委會作威作福,很多人都怕他這個身份。


    [死賤人,你一個越楠婆,讓你留在我們本地都不錯了,還把我兒子傷成這樣,我要弄死你個死賤人!]


    李紅像是瘋了一樣,張牙舞爪的衝向枝兒。


    嘭!


    倏然間,張大海攔在枝兒的麵前,一腳踹在李紅的身上。


    李紅摔了個四仰八叉,姨娘巾都抖了出來,頓時,院子裏彌漫起一股腥臭味。


    不過此刻的李紅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甭管掉沒掉出來,兒子可是她的心頭肉啊,誰都不能欺負他。


    重新爬起,打算找張大海拚命。


    “李紅,你個潑婦,有完沒完?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張大海不耐煩道。


    王富貴攔住了弟妹,勃然大怒道:“張大海,你給老子住手,你還把不把我這個村支書放在眼裏了,我現在可是你的上司!”


    張大海冷哼了一聲:“我說王大支書,不是所有受害者都會被人可憐,你辦事都是非不分的嗎?”


    李紅見王富貴撐腰,叫嚷說:“張大海,你到底是不是桃花村的,我兒子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落井下石,幫玉恆村的這小賤人說話。說,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她這話一出,頓時,村民們交頭接耳了起來。


    如今,枝兒和張大海混得火熱,經常形影不離,還真像那麽一迴事。


    啪!


    張大海可不會慣著李紅,幾步上前,一巴掌就抽在她的臉上。


    這一掌力道比較大,掀得李紅再次倒在地上,還吐出了一口鮮血。


    “李紅,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和枝兒嫂清清白白,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了她的聲譽。”


    張大海轉而對村民們說道:


    “各位,這個世間逃不過一個理字,我們有理行天下。你們看看,這裏是枝兒家,三更半夜的,這王剛和黑皮私闖民宅,居心不軌,被看家護院犬咬傷,罪有應得。”


    王剛沒有坐以待斃,連忙辯解說:


    “你放屁,張大海,我和黑皮見院子裏有一條毒蛇,怕它咬到枝兒,就翻牆進來。你不要汙蔑我啊,不信你問黑皮。”


    黑皮忍著疼痛,附和說:“對,我們是進來打毒蛇的,是做好事的!”


    張大海不由得發笑,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把身後藏著的錢袋拿出來,這可是今天我給枝兒嫂的錢!還有,你們的褲袋鼓鼓的,藏了不少枝兒嫂的內庫吧!隻要我搜查了,你們就沒什麽可狡辮了!”


    說罷,張大海朝他們走了過去。


    王鐵軍和王富貴頓時慌了神,剛子來這的目的,他們自然知曉,還是幕後的始作俑者。


    所以一聽說王剛幾人被抓了,才火速趕來,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東窗事發。


    再不濟,也告誡他們不要亂攪舌根。


    “你們這是幹什麽!”看著王富貴兩兄弟攔在麵前,張大海喝問道。


    [張大海,你不要忘了,你不過是個治調主任,沒有資格搜查人身!]


    王富貴道。


    “那我來搜怎麽樣,有沒有這個資格?”


    這時,徐白凝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原來,剛才她一直躲在人群中,並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而是想觀望一下事態的發展。


    經過這段時間駐村,她已經了解到了整個桃花溝的大體麵貌,這就是一個以王富貴為首的山頭主義班子。


    想要讓桃花溝得到發展,就得破釜沉舟,把王富貴這座大山給搬倒。


    所以,徐白凝在跟指導員商量過後,提出讓張大海來村委會任職,攪亂這種局麵。


    不然長期以往,隻會富了王富貴那夥人,苦了桃花溝的人。


    “徐警官,你來了....”


    王富貴瞳孔一縮,說話聲都小了很多。


    “讓開!”


    “怎麽,王支書,你連我也要攔嗎?這麽晚了,不用我打電話給餘鎮長了吧!”


    見到王富貴站著不動,徐白凝一張俏臉冷了下來。


    聽到對方把餘鎮長搬出來,王富貴臉色無比難看,悻悻的退到了一邊。


    徐白凝冷哼了一聲,來到了王剛的身邊,果然見到他身後藏了一個布袋。


    俯下身子,強行搶了過來。


    當著眾人的麵,她拉開鏈條,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乃是18捆紅彤彤的鈔票。


    眾人認得這個袋子,正是白天張大海親手交到枝兒手上的布袋。


    毫無疑問,王剛是來偷錢的。


    張大海則把王剛和黑皮口袋裏的東西扯了出來,赫然是一條條粉紅色的內庫。


    眾人再次嘩然。


    尤其是一些婦女直接炸禍了,紛紛開罵!


    “媽的,原來是你們這三個挨千刀的幹的壞事!”


    “你們怎麽能這麽缺德!”


    “惡心,太惡心了!我詛咒你們斷子絕孫!”


    “就是,你們花個200塊去縣城找個小姐不行嗎?隨便你們怎麽看,就算看到吐也沒人管,幹嘛非要偷我們的衣服。”


    見到事情敗露,王剛也不狡辯了,如喪考妣,身子都害怕得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這次完了,牢底得坐穿了。


    如果沒這袋錢,那偷貼身衣物的事頂多算個民事案件,關個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出來了。


    可是,18萬,金額巨大,鐵定要擔負刑事責任了。


    “爸,媽,救救我,我不想下半輩子在牢裏度過!”


    王剛後悔莫及,求助的目光看向王鐵軍和李紅。


    李紅並不知情,忽然跪在了徐白凝的麵前,苦苦哀求道:“徐警官,你給個機會,剛子年紀還小,不懂事,希望你大發慈悲,讓我兒子改過自新!”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生他養他,卻不教育他!法不容情,有什麽事,你跟法官說去吧,我沒這個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徐白凝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王剛忽然暴起,一口咬在了他媽的耳朵上,拚命撕扯。


    痛得李紅慘叫連連。


    眾人好不容易把王剛拉開,發現李紅的半個耳朵都被咬了下來。


    王剛怒眼圓瞪,厲聲道:


    “都怪你一直寵溺我,每次我偷了別人家的東西,你不但不教訓我,還表揚我聰明,幹得好。我有今天,都是拜你的貪心所賜,我恨你們這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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