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來到南海與神洲的交接地帶。


    因為洲陸有天然形成的陣法庇護,所以越靠近陸地,海風越小,時間一長,隨著漁民不斷擴展,近海慢慢也變成了漁民求取生計場所。


    大約距離海岸百裏之處,月光下一艘百丈來長的海船正慢慢靠近。


    海船整體呈現金銅之色,散發柔和寶光,照亮了所到之處大海區域,因為趨光性影響,所以海船後麵跟隨了一大批海貨,其中不乏數丈來長的魚妖蚌精、蝦兵蟹將。


    碧清也沒太在意,因為這很正常,恆陽寶船是自己師兄的寶物,乃是蛟騎海船係列,又經過南離真人改造,縱然是環遊四海都無甚事,區區幾隻蝦兵蟹將又能如何。


    當然了,這些妖怪也不敢襲擊海船,畢竟上麵的氣息可是真龍級別,不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能惹的。


    不過嘛,潛入近海捕獵也是問題不大。


    相比陸地來說,海中雖然有靈氣,但濃度遠比不上大海,就連靈根妙果的質量也遠遠比不過地上,所以海中魚獸為了修行可比陸地上的兇上不少,對於陸上生靈仇恨心也是極大。加上人族的特性,對於妖族來說是有延年益壽,加快修煉之用(不僅妖吃人,人也吃妖的)


    所以一些深海巨妖在靈物缺少時,也時常來近海獵殺人族以做儲備之用。


    而人族也是一樣,經常到深海區域捕魚,在深海中因為風大,加上缺少靈氣,所以人族修士也被壓製了,說白了,就看主場優勢。


    雙方也就這樣結下了梁子,沒有一個敢說無辜。


    平常時間那些深海巨妖靠近神洲千裏之地,實力就會開始退化,神智變得不是那麽清晰。(在千裏內誕生的妖怪因為與人族有因果,所以不受法陣影響,但一般來說實力也不強就是)


    可今日不同,因為一艘巨大海船在前麵遊走,自然擋住了法陣影響,所以諸多海獸隨著一路前來,後麵匯聚的海妖越來越多,漸漸靠近了人煙區。這一點碧清自是不知,畢竟那些海妖對於她來說,就是幾招就擺平的小貨色,跟著就跟著,又影響不到什麽。


    時間到了半夜時分,月光格外皎潔,碧清收了海船往陸上走去。這次出行,雖然目的地是羅浮,但她可不想飛著去,那樣的話就丟失了這次出行的意義。要走過萬裏路途才知道天下辛酸,不斷積攢善行,才能使得自己功德圓滿。


    再說,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麽可能急匆匆的就又去到另一處地方呆著,不好好感受一下這神洲大地怎麽能行。


    黎明還未到,一陣海風唿嘯而過,點點火光自一個個漁村亮起,生活從來沒有那麽輕鬆,總是重複不斷的做事,尤其是對漁民來說更是如此。天還未亮,人就得起床來海邊準備一天活計了。


    不過今日的景象不同以往,潮汐早早褪去。在漁民眼中,天邊的朝陽也已經有了冒頭趨勢。隻是這朝陽甚紅,有點令人心忌,但與無食比起來,就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一個漁村附近的沙灘上,大牛扛著漁網,王得發扛著魚叉和繩索,邊上十餘人也拿著各種魚獲工具,準備今日大家合夥租借一條官船,去往更深海域捕魚。不然在近海之地,這些年來魚兒越來越小,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意味著他們得走得更遠。


    來到一處漁船租借之地,大牛放下漁網,敲響漁業司的大門。


    歇息了一刻鍾左右,房門打開,出來一個老頭。


    “現才卯時五刻,你們怎麽比平日早來了半個時辰。”


    “李老頭,你老怕是睡糊塗了。現在太陽都快出了,隻怕辰時都快過去,怎的淨說些胡話。”


    老頭揉了揉眼睛,看向天邊,仍然是漆黑一片,不見半點朝陽初生景象。心道壞了,有事發生。


    作為朝廷專門來處理漁業的底層人員,老頭雖然不是修士,但卻做著一些雜工,比如用專門培養的柳枝為漁船驅煞和鏟除附著在船底的一些小精怪。


    這裏的精怪就是凡人也能輕易殺死的,比如十年的藤壺精,百年的海藻精分枝。


    雖然弱,可也不能小瞧。


    如果呆在船底時間過長,人可就禍福難料了,有的小精怪是為吸收人氣,有的則是喜歡鑿船,在海中出現船漏水,這是要命的。


    所以就需要專門的人士來處理這個,以及維修海船,避免因為海水兇煞而造成的船身意外。


    當然了,老頭平常時間也會去主持一些出海儀式,祈求平安之類的,對於這異象是知道一些的。可長時間生活在海邊,老頭又深知那些海妖習性,要是自己阻止了人出海,那就得找上自己了。


    自己年紀也大了,到是不怎麽影響。但自己的家人可還在啊,尤其是孫子孫女還小,子女又比自己先走一步,自己一旦出事,那孫子孫女就很難活下來了。畢竟那群海妖對於那些童男童女可是歡喜得不行。


    但就這樣看著這群村中精壯白白送死,李老頭又不願,作為老一輩人。他是深知精壯的重要性,一旦他們村子少了這些精壯,那麽隻怕更容易被盯上,不管人也好,妖也罷,柿子總要找軟的捏。


    故而李老頭臉上自然擺出一副尖酸刻薄臉相,直接罵道:


    “你們敢說我老,再說一遍。今天這船我還就不租了,有本事你們就自己遊過去。呸!一群窮酸,快點走開,別打擾老子睡覺。”吐出一口陳年老痰,李老頭趕忙關門,這些可都是氣血當頭的年輕小夥子,自己要是年輕個五十歲,有人敢這麽對自己,那絕對是要發飆的。


    “唉,你這老頭,今日是吃了什麽神仙藥,怎的送上門的錢財都不要,這樣吧,三錢銀子,租借十天。”


    大牛蹭掉腳上醃臢物,心中雖然有氣,但卻也不敢亂發,實在是家中糧食就算省吃儉用也隻夠維持不了多久,眼看就要到繳稅時節,不去海中捕魚,光憑那點東西,隻怕自己家中田地又得被瓜分半畝。來年可怎麽活,娃娃如今正是長身體之時,缺吃少食可影響今後啊。


    至於邊上的幾人,也是有怒不敢發,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情形都差不多。


    這些年來,隨著升仙村崛起,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相傳那裏在五十年前出了個神仙,所以那個村中之人家家都享受到了朝廷優待,免除稅收不說,還免費派人去送船送網。用的倶是傳說中仙網,一網下去,大魚小魚皆被打撈殆盡。賣了魚兒,有了錢財,人就自然想著買地。


    基本上半個南珠島都是人家的了,搖身一變成了大富之家。


    雖然常年補助鄰村鄰寨,家中老一輩也常念人家的好,但人心這東西不好說,時間一長,巨大差距之下自然是受到了影響。而且近海無漁也確實是他們造成的,自然感官好不到哪裏去。


    尤其是家中兄弟姊妹比起老一輩,年輕一輩更多。人多了,自然這能分到的東西就少,資源也就相對少,所以哪怕幾十年過去,生活也還是那樣。


    為了生活,所以不得不忍受這種屈辱。


    “大牛哥,怎麽辦,這老頭怕是想坐地起價,我們還去不去啊!”


    “兄弟,沒事,大家看能不能湊點錢出來,船必須要借到。不然光我們那破船,根本無法航行到魚貨豐富之地。”大牛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嘴角有點發苦,大家情形都差不多,隻怕這次又是白跑一趟,但不跑還不行,有總比沒有好。


    還沒等幾人湊錢,院中傳來李老頭的破鑼音:“死窮酸,沒錢就不要來租這海船,我看你們還是架著小破船去吧,快點滾開,今日老子心情不好,別打擾我,一群早死鬼,叨擾老頭子清夢。”


    “嘿,我這暴脾氣。”王得發一把將魚叉插在木門之上,碰碰就是幾下,本就是海邊漁夫,加上正值壯年,一身氣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幾下就將門插出個窟窿。


    “你這老家夥,還放門栓,有本事你出來,爺爺今天不揍你個滿堂紅,老子就將姓倒過來。”


    “得了吧,你王鐵蛋的名字還是我起的,王字再倒還不是王,我才沒那麽傻。”


    王得發臉色氣紅,因為小時被一隻海妖傷到過頭皮,所以打小就沒了頭發,加上頭型甚圓,配合烈日暴曬,鐵蛋一名便由此而生。如今被這麽一說,自然更加暴怒,他可不喜歡這個外號。


    手中魚叉舉得老高,欲要再開一個洞,將裏麵的老家夥給揪出來打一頓。


    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將魚叉死死握住。


    “大牛哥,你幹什麽?”


    “沒什麽,既然人家不租,那我們就自己走,姓李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你還能把我怎麽樣,老頭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小屁孩子,快滾!”


    “走,迴家弄船去。”大牛一把奪過魚叉,帶頭往漁村迴去。


    “牛哥,就這麽走了,怎麽能那麽輕易就饒了這老頭。”


    哪知大牛將魚叉往地上一插,揪起說話之人衣領,眼神發狠,氣勢如牛,不愧大牛之名。


    王鐵蛋見此,本來憤怒的心頓時如被水澆,這表情他見過,當年村中遇到海妖之時,大牛就是憑借著這股蠻勁,才打退了海妖。加上剛才李老頭的言行,哪裏還能不知道什麽。


    剛才自己也是氣急,那李老頭是村中老好人,平日定然不會如此,一旦如此,隻能說明有異事。


    “大牛哥,那”


    “嗯,你想替他求情。”


    “沒,沒有”見兇狠眼神看向自己,王鐵蛋心中一頓,知道此地不是說話之時,也就似放久的黃花菜一樣焉了下去。


    “迴村,先饒你一次,等會迴村,家法伺候。走!”


    大牛一把將人丟下,提起魚叉往村中快步趕去。而後麵之人見狀,也不管那麽多,急忙跟上。這大牛人如其名,力大如牛,一直是他們村的老大哥,可不敢得罪。


    另一邊,房屋之中,見人走遠,李老頭心往下一鬆,當即掏出一塊黃符,往門上掛去。想了一下,似乎不太保險,又忙跑到神台之上,取出一個破碗,拿上一些驅邪事物,跑到孫子孫女房間開始布置。


    老頭心中現在很慌,哪怕剛才他表現得很兇,但預感還是有的,自己被盯上了。如果那些人沒迴來救自己,隻怕就慘了。


    抱著兩孫兒,李老頭看著破碗,嘴中念叨著,表兄啊,你如果真成神仙,這次可要保佑我啊。


    過了半個時辰,到了辰時,原本褪去的海水漸漸上湧,一道淤泥般身影慢慢自海中浮現,來到李老頭家門前,透過窟窿看向門內,本想推門而入,但黃符還是有點作用,發出一道神光,使得海妖痛了一下。


    海妖見狀,冷哼一聲,往海中退去。


    屋內,李老頭爺孫三人皆是捂住自己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直到門外一陣嘈雜鑼鼓聲音傳來,三人才鬆了一口氣,今天暫時是沒事了。


    屋外,一群青壯在大牛的帶領下手持鋼刀,魚叉,還有的拿著銅鑼紅鼓、桐油火把,皆是來救人的。


    看著門前在台石上兩尺來長的漆黑腳印,眾人臉上不由露出冷汗。岸上還好,要是在海中,隻怕現在他們已經成了腹中大便了。


    與此同時,稽流仙府,張玄正在梳洗,一把抹起潮濕頭發,看著感應方向,他剛才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知道此時定有事發生。


    但比試再即,張玄知道自己難以走開,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知道這次得速戰速決了。至於之後的運作,就得看師兄們的了。


    當即也不在顧及那麽多,就披散著頭發,往比試場地而去。


    來到比試場地,看著稀稀拉拉的人員,知道是自己來早了一點,但也無所謂了。往場地邊緣一看,見到一熟人,當即身形往那一躍,就來到了邊上。


    “火鑄猶老兄,你不去做生意,跑到這裏做甚。”


    火鑄猶看著眼前之人,心道這是哪家的帥小夥,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按理來說能刷新自己顏值排定之人,自己應該印象深刻才是。


    “老兄,不會吧,我不就是身行縮小了一點,變醜了一點,你就不認識了。怎麽樣,你那梅林破廟中的金棺取到了些什麽寶物,分享分享,我看看值不值得我那個童子的錢財。”說著,張玄將劍匣取出,立在身前。


    火鑄猶見此,心中頓時想起來是誰了,原來是自己一年前遇到的大能啊!難怪當時自己說嬴曉俊美之時說人家不怎麽樣了。


    “老弟,你這樣貌變化還真是大,我都有點認不出了。”


    “怎麽樣,不比那嬴曉差吧!”


    “這是自然,不過上次見你時,你身形丈二,如今差距太大,有點不敢認啊!”


    “哪裏,哪裏,你怎會到了此地。難道是你拐賣了這仙府弟子,我說老火啊,你膽子也忒大了點吧!”


    此話一出,火鑄猶當即嚇了一跳,邊上倶是仙府弟子,說這話,不亞於自尋死路嗎?


    “甚言,甚言。老哥哥我如今找了一靠山,做了個護法,早已不幹那等事。不過老弟你來此做甚,按理來說你是武修,不應該來此啊,還是說你有後輩在此。”


    “師叔祖,那一汐子已經到了,要不要開始了。”


    “行吧,我這就去。”張玄迴應完弟子帶話,然後看向火鑄猶,真誠問道:“對了老火,你是做誰的護法,要不要我跟他說一聲,給你漲點待遇,畢竟在仙修這塊,我說話,還是很有用的。”


    “不,不用了,待會您老下手輕點就行,不然我怕我這活計又幹不成了。”火鑄猶此時心中悲傷難以言表,自己恐怕又要失業了。


    “行吧!我盡力。”


    迴到擂台之上,此時風一汐已經站在中央,看著張玄上台,眼神一凝,心中火氣上湧。好家夥,我道這稽流仙府為何不同意自己的婚事,原來全是這小白臉搞的。自己辛辛苦苦去斬殺金蛟,結果卻被這貨得了。心中甚是不爽,不行,自己要報複,要狠狠報複。


    “師兄,在下羅浮清玄,請指教。”


    “哼!指教不敢當,廢話不多說,開始~噗!”


    看著一拳捶在自己身上的張玄,風一汐麵色似苦瓜一樣,這一拳,差點沒把他膽汁打出來。


    “啊,對不住,師兄,我沒想到你那麽弱,我已經放慢速度了,不好意思啊,我再慢一點。”張玄好似做錯事的孩子,忙將風一汐扶起。


    “滾開,不用你扶。”一把推開張玄,風一汐心中大怒,你等著,我要用最狠毒的法術弄死你。


    台下,一群人看著元初在那倒放剛才影像,隻見畫麵之中,風一汐剛喊完開始,好似被放慢十倍,而張玄則是晃晃悠悠過去,一拳打在人家身上,這差距對比之前的迅雷似火戰鬥有點讓人受不了啊。


    看著背朝自己迴去的張玄,風一汐心道機會來了,手中碧海潮汐飛劍當即發射出去,速度極快,幾乎是同時發出,同時到張玄背後,看得台下的人紛紛脊骨一寒。


    “偷襲,年輕人,你不講武德啊。”反手抓住飛劍,看著手中劃出的白印,心道差點就丟麵了。


    還沒等張玄繼續說下去,數道神光雷霆已經迎麵而來,距離隻差數尺。同時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展開的黑布袋。


    雙手往身前一交叉,流珠相碰,一道赤紅神光瞬間發射而出,與襲來神光雷霆相撞。兩股力量一下形成碰撞之勢,不過顯然赤紅神光更占上風,幾乎是眨眼間就逆轉了趨勢。


    “收”


    一個黑布袋傳出一股強大吸力,同時東南西北四麵皆飛來靈寶形成圍攻之勢。


    “雕蟲小計。”


    張玄微微一笑,拋出一道金光去對付黑布袋,立即紮成馬步,全身肌肉高鼓。靈寶撞上,就如同被沙包砸中,痛是有點痛,但還是傷不到,連破防的功夫都沒有。


    台下,一群弟子皆是狠吸一大口涼氣,都為張玄捏了一把汗,隻有火鑄猶在那祈禱下手輕點。


    神光之中,能防住嬴曉攻擊,張玄嘴角一笑,不顧靈寶攻擊,腿往後一蹬,眨眼功夫來到風一汐麵前,在其驚訝又無能為力之時,拉著其衣領就施展出了傳說中的亂披風,人與金屬碰撞的碰碰聲不斷響起,直砸得風一汐渾身劇痛。


    這地下之磚,乃是以玄鐵礦母調配而成,硬度極強,一般的神光雷霆根本無法傷及半分,就算是武者大宗師,破防難度也是有點大。更別說風一汐這個仙修了,兩者硬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砸了數百下,張玄將手中昏迷的風一汐扔開,開口說道:“師兄,這完全沒挑戰性嘛。看來你們還是留手了,這麽個弱雞都能打二十多天。按我說都打上門來了,就不用那麽客氣。盡派一些師侄徒孫輩的打,這有意思嘛。”


    台下一片寂靜,看著台上猶如戰神般的人物不知道該說什麽,人家還不滿一百,再看看自己,比不了,比不了。不過好像說得也沒錯啊!這些天與一汐子打的盡是小輩,都是一汐子的晚輩。


    此時看著台上張玄,元初是又氣又想笑,這師弟實力恐怕還得往上提啊。剛才那一幕別人看不見,他可是看得見。


    張玄完全是頂著神光和靈寶攻擊,上去直接將一汐子像丟沙包一樣連摔了七七四十九下。雖然自己也能無視這些手段,但要知道自己的師弟可是仙修啊,肉身怎麽會那麽強!難怪師父叫自己找他,有這戰力,自己都不一定幹得過,看來自己複宗有望啊!


    “師弟威武!”


    “師叔威武”“師叔祖好樣的,總算為我們出了口惡氣。”


    火鑄猶見狀,忙一個飛縱上前來到風一汐麵前查看,好在查看一周,發現不僅沒事,好像血脈還被激活了。知道是大能留手了,忙朝著張玄行一禮。


    張玄見狀,點了點頭,往擂台下大步流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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