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作十二會,乃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會一萬八百歲。且一日而論,子時得陽氣,而醜則雞鳴;寅不通光,而卯則日出;辰時食後,而巳則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則西蹉;申時晡而日落酉,戌黃昏而人定亥


    子時天地初辟,還處於渾渾噩噩,正是一陽初始動,萬物未生時,此萬年內難得修行之士;


    醜時清濁相散,靈機初現。寅時萬物相合,靈存煞盡,稱謂靈起;


    卯時清重濁輕,靈機如潮。辰時騰飛起靈,日出江花,稱謂靈潮;


    巳時清濁二分,靈機如海。午時托梁之柱,時平八穩,稱謂靈穩;


    未時清輕濁重,靈機似炙。申時黃昏淡淡,餘霞甚美,稱謂靈衰;


    酉時清濁不合,靈機已失。戌時天高地遠,靈盡煞存,稱謂靈退;


    亥時清盡濁散,靈絕煞缺,陽盡陰生,修士難見,天地難存。


    青牛本體是一株萬年老鬆,生於子,成於醜,化於寅,是天地之間的第一棵鬆樹,有萬鬆祖宗之稱。無奈根源漸厚,德淺福薄,隻能化正為零,自新來過。如今遇張玄欲飛仙之功,當真得享福運。


    張玄見青牛進入結界之中,雲豹與大橘還在外,也不動心思,實在是這仙緣難得。就連自己都未必能成,更何多添累贅。青牛還好,本就是木中精,老樹靈,已孕育先天之姿,得清靈之炁。


    “老牛,既然進來了,就安心打坐吧。”


    青牛聞言,自覺臥在數丈外,躺於真人旁,他也深知這機會難得,可不敢靠前。當年他便是到此階段,隻是苦於無人護法,無奈硬扛天災。


    見青牛臥下,張玄將手中無極鐲往腦後一拋,當即融入紫金光輪之中。服下九天神丹,看著四位真人在側,安心的閉目熟睡下去。


    張玄剛一閉眼,頓時整個身軀散發無數靈光,往四周散去。


    欲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需得償還天地大恩,斬斷心中凡塵俗事。


    睡夢中,仿佛又迴到了初生之時,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穿越時間迴去看到了自己,但別人又發現不了自己。一點一點的看著自己成長,慢慢的遇到那些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就在這時,張玄發現小時的自己好像能看見自己。


    就在那片沙灘之上,拾起一枚海貝,看著散發五彩的殼靜靜陷入沉思。


    突然年幼的張玄張嘴一笑,將海貝丟了轉頭走了。貝殼還未落地,一陣海風襲來,便化作浮塵隨風四散。


    張玄笑了,他悟了,自己本來就是為了求長生,往事就該隨風而散才對,就如同這天地。假的始終是假的,不會成為真實的。


    大海消失,沙灘退去浮現的是自己修煉所領悟的天地法則。


    這時張玄腦後浮現慶雲,紫金光輪飛出化作一道先天混沌不滅靈光,鋪展開來將天地法則容納進去,收迴體內。混沌靈光收一點,慶雲就消失一點。


    張玄知道這是在與天地交換了,畢竟修士之流,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虧欠天地如此之多,還想完好無損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就像去飯店吃飯,想白吃不付錢,天下哪有那麽好的事,天地可是一家大大的黑店。


    仙修忙著積攢善功,就是為了積攢飯錢,吃飽了能順利離開。而其他修士,比如文、武、妖之修都是吃飽後,在飯店刷盤子賺錢,所以武聖級別還不得超脫,隻能再進一步償還之後才能出飯店。


    至於佛修和魔修嘛,你以為凝聚金身和魔軀是作何用,隻不過信仰之力始終比不上這善功好用,就像金銀之物,金價銀價各不相同。雖然都能抵錢,但不夠的話還是跳不出這飯店之中。


    天魔的話除了信仰就是吃白食的,搶了食物(佛陀的法則)就跑,故天魔是被飯店列入黑名單的,當然了指不給錢的那種,所以隻要斬殺天魔是有錢可拿的。


    而張玄此時就是在飯店之中吃飯,食物乃是自己耕種,按照菜譜所做,營養均衡,量大管飽。每吃下一道法則,慶雲就消失一塊,待到法則全部食完之後,張玄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餘錢,三金二白一青一赤,可惜已經沒了法則可食用。


    果真不愧是黑店,隻提供種子和菜譜,其他一律不給,菜要自己種,飯要自己做,吃了還要給錢,想多吃還不行,真黑。


    恍忽之間混沌靈光返迴重新化作紫金光輪。


    外界,隨著張玄睜開雙眼,靈光潰散已經完成。


    打坐調息一下之後,起身向著四位師長再次行大禮,實在人家幫助自己太多,要是讓自己修煉,估計得是何年何月之時。


    四位真人坦然接受,現在好了,因果了結,紛紛撚須而笑。


    這時蓬嶽真人腦後浮現大道神輪,青金色光輪耀人眼目,其中一座銅鍾散發黑白之氣;其餘幾位真人紛紛浮現大道仙輪,五色元氣。隻見白眉真人的光輪之中,浮現一道白色先天不滅靈光,往其後麵的三朵花苞之中一鑽,刹那間三朵花苞體型明顯變化一圈,已經達到快要開放邊緣,但就是還差一點功夫。


    羅浮真人的則是要簡單一點,一道紫黑色靈光一鑽,鬥大的花苞顏色更加紅了一點,然後體型也變大了不少。


    至於坎元真人,隻是來替老弟南離真人幫忙的,但其他幾位師兄弟都顯出了三花,自己不顯就有點不合適,幹脆也放開了。


    四位真人顯出三花五炁,瞬間將整個結界之中都填滿了。


    張玄見狀,知道是該自己了。腦後顯現紫金光輪,隻是慶雲之數隻有七朵,遠遠比不上四位真人的,不過不著急,自己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積累善功這事情太容易了。


    在四色慶雲包圍之下,三朵拳頭大小的紅蓮花苞浮現,頓時整個嶺州地界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吹來香風,正是天地人三道慶賀又出天仙。


    青牛這下可就慘了,要知道他雖然曾經接近過妖神境,張玄反哺天地靈機之時他吸取了一點,修為有了點變化,但本質上還是妖王。故同時麵對五位天仙的威壓席卷而來,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人家對他沒惡意,可也直接被壓在地上起不來啊!


    天降異象,自然驚動了伏牛山上之人,但因為迎仙台的位置特殊,一般的弟子是不能靠近的,所以隻能看到天花與金蓮將迎仙台包的嚴嚴實實。


    洞天之中,在修行的嬴暮秋和夏清雅都被影響到,直接飛出洞天往迎仙台而來。


    張玄見到兩位師兄師姐趕來,忙看了一眼師父。


    “玄兒,你先收了顯化吧,如今還不是你該揚名之時。”


    聞言,張玄立即將三花五炁收了,接過羅浮真人遞過來的一係列物品。所有靈寶之中,隻有無極鐲是先天靈寶,用途極大,其餘的就是他站在那裏不動讓人家打,都不一定能傷到半分。


    蓬嶽真人看著笑了笑,不愧是太清一脈,就是能裝。要是他上清一脈,現在保證已經去約自己的好友來辦上個七七四十九年的天仙宴。


    不過沒法啊,現在不是在歸墟海洲或者昆侖仙洲,也不是和平之時,尤其是這些年人皇將要出世,一個潛藏的天仙是可以在關鍵時刻逆返乾坤的,不然他幾人為何要聯手壓製異象。要知道一個天仙現世,方圓萬裏之內,都是天有異象,一些強大的修士,隔著海洲都能察覺。


    不一會兒功夫,嬴暮秋和夏清雅就到了此地,見迎仙台上師父、白眉師伯正與那蓬嶽真人(當著全天下的麵,打人族臉的仙人,可以說是沒人不認識)以及一位老道在論道。隔著百丈就不敢過去了,實在是威壓太恐怖。天仙論道,至少需要陽神境才有資格去聽。


    “師兄,師姐,你們也被驚動了!”


    夏清雅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


    “師弟,你怎麽走路沒聲音的,師姐可被你嚇到了。”


    嬴暮秋則是感覺有點不對勁,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師弟看起來感覺有點像師父不說,而且自己竟然無法感知到,要不是人就站在自己麵前,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師弟了。


    “不好意思,師弟這段時間在學習正立無影,自身這氣息時隱時現的,不好掌控,嚇到師姐了,改天送上禮物賠罪。”見師兄懷疑,張玄趕忙開口解釋一下,實在是他剛才是瞬移過來的,那麽短的距離,能察覺就有鬼了。


    “原來如此,我還懷疑你被人取代了,不過師弟知道今天是怎麽迴事嗎?”


    “應該是蓬嶽師伯在講道吧,畢竟人家是大羅天神,講個道天降天花,地湧金蓮也不奇怪。”說道此處,張玄看了一下嬴暮秋,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被迫修煉了那麽多年的罪魁禍首好像就是他老弟。遂開口道:“師兄,這嬴曉你知道是誰嗎?”


    “嬴曉,他不是在家嗎?怎麽他出什麽事情了。”


    “哦,沒什麽,在學法術時聽師父說,好像這嬴曉離家出走,說是要來羅浮拜師。我覺得年輕人嘛,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師兄要不要幫忙。”


    “別,他還小!現在來到什麽地方了,這天下那麽亂,他一點修為都沒有,這不是找麻煩嗎?”嬴暮秋被張玄嚇了一跳,雖然他來洞天的時候這十弟還沒出生,但作為哥哥,還是比較寵弟弟的。


    “是嬴曉王子嗎?”這時夏清雅也湊過來。


    “師姐認識他?”張玄也被驚訝到了。


    “當然了,嬴曉王子天資聰慧,七歲時便可吟詩作對。一首《鵲橋仙》名傳五朝,不知道多少王公子女對其神交已久。我想一下啊,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念到此處,夏清雅看向天空,仿佛這詞絕美一般。


    張玄:???


    嬴暮秋:難道十弟有看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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