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虹光飛行,張玄順著官道查找其餘幾人下落。


    官道每隔三十裏設置一個驛站,自己遇到旱鬼時是在離驛站不足十裏處,其餘幾個應該走不遠,還在這範圍內,順著路找應該能發現。


    果然剛飛出十幾裏地,張玄就感知到三具慢悠悠的的屍體正在沿著山道走去,虹光一閃來到附近,手中葫蘆便將三具小僵屍攝了進去。順便檢查了一下方麵數十裏看看有沒有人或其他動物受傷,沒有之後長抒了一口氣,畢竟此處離伏牛山才二百多裏地,要是出現屍潮那就尷尬了。


    迴到驛站,此時已經是醜時,因為還要趕路,所以大多數人已經入睡,隻留下受傷的兩人、掌櫃和中年人,以及兩條黃狗。


    掌櫃見張玄迴來忙取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好茶奉上。


    張玄道聲謝後操控屍體來到驛站外一偏僻地帶,火光照耀下放出葫蘆中的三具僵屍。


    三具僵屍出現立刻向在場之人撲來,張玄隨即丟出幾道黃符鎮壓,讓二人一一辨認是不是先前的同伴。


    結果無錯,二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難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關係多好。掌櫃年紀也大了,一時間同情心發作不斷安慰兩人。


    張玄在一旁看著鱷魚掉淚,心裏生不出一絲同情,倒不是自己冷血,而是福禍本無門,唯人自招爾。要是這七人不去幹那偷墳掘墓之事斷不會有此下場。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二人氣數已盡,今後要是一心為善或可安享晚年,要是為惡,一道雷霆劈下頓時煙消雲散,天庭雷部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二人一直哭啼不停,張玄心生厭煩,輕輕一揮手神念將二人扇開,左手往空中一抬,袖中出現一柄玄色寶旗,飛到距地二三裏的高度生出雲霞,慢慢擴大為一團積雲,吸收周圍十裏之內的水汽逐漸變為直徑一裏的團雲下起細雨。


    雷聲接踵而至,驛站之中原本還有些失眠之人,感受到雷聲與雨聲,逐漸安下心來沉睡過去。


    手中出現火雷,往五具屍體上一劈,雷霆聲炸響,燃起熊熊大火,傳出慘叫之聲,在雷聲掩埋之下小了很多。


    至於火為什麽不會熄,因為此火乃丙火,算是一種靈火,尋常雨水當然澆不熄。


    此處乃是驛站,人員眾多,以雷聲為引才可打消其餘人的害怕之心,順便安下心神。


    突然一陣雷聲響起,一道雷光劈在張玄腳邊,嚇得張玄連忙跳開,往上一看好似有天威來臨,隨即身化虹光往上一遁。


    百裏高空,初次來到此處令張玄有點不適應,邊上罡風環繞,寒意逼人,天地威壓太強,壓得人難受,但又不得不來,不然一道天雷劈下,自己估計元嬰本體沒事,但肉身就不好說了。


    “你是哪家的娃娃,敢在此處貿然行雨,不知道天下雨事具由我們雨部承擔嗎?”


    張玄見眼前靈光閃動,出現四位組合,三人一龍,年紀都比較大,應該就是風雷雨電四部之人。


    “在下羅浮清玄,初次在外界行雨,一時忘了上書,還請四位師兄師姐勿要見怪!”


    三人一龍一聽張玄名諱,其中一持錘鑿之人大笑言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原來是師弟你啊,要是你早點言語一聲,師兄也不會喚你上來。”說到此處,雷將見這些臉色發青瞬間猜到了什麽:“看我這記性,師弟你先迴去吧,沒事了,今後欲行雨之時燒個告書就行了。有時間歡迎師弟來蓬萊一聚。”


    張玄聽完立即抱手向四人行禮,隨立即往下飛去,邊上浮現一十二顆雷珠,化作流光護衛。


    二人一龍見張玄背後有光輪就明白了是有仙籍的,今後與自己說不一定還是同事,加上又與元雷子有關係,此事情隻能就此作罷。


    半空之中,張玄此時被凍的瑟瑟發抖,太冷了,難怪人家常說高處不勝寒。本來寒冷也就算了,那罡風還不斷吹動將寒氣直接往身軀內灌輸,哪怕有虹光護體,在天地威壓麵前也根本無濟於事。要不是自己好歹算個地仙之軀,又有霸下印,早就變成百年老冰棍了。


    快到地麵之時,張玄先暫時刹住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在降下,好歹也是羅浮弟子,雖不要求白玉無瑕,但衣冠整潔還是要做到的。


    地麵之上,時間過去半個小時,雖然還在下著綿綿細雨,但火堆仍在繼續燃燒,其上散發高溫直接蒸幹了周圍所降的雨水。所以此時可以見到在火光照耀範圍,地麵還是幹的,在火光照耀外的,地麵已經開始泥濘。


    流光從天而降,落在掌櫃邊上。


    “掌櫃的,有沒有空壇子予我幾個,好讓這幾人落葉歸根,也算做件善事。”


    此時掌櫃的還在驚訝中,聽到張玄問話,渾身有點止不住顫抖,到不是嚇的,而是激動的。


    張玄見此情形隻能自己動手,要是老掌櫃一個勁沒緩過來,自己就造孽了。左手一抬,天上布雨旗落下進入袖子中,神念一動從店鋪之中飛出幾個一掌大小的壇子,手中顯出青色雷光,在壇口一抹,蒸發完裏麵的剩餘酒液。


    “這五位的名字你二人可記得?”


    二人見神仙問話,趕忙答道:“記得,記得!這第一堆灰是大哥趙老大的,剩下的分別是趙仲,趙季、趙小四、趙小六。”


    張玄知道名字,口唿人名,帶火灰塵自動進入壇中,一道青光浮現,火光消失,壇子上出現人名浮雕,接連五次終於收好。


    “記住,你二人明天出發,必須在七日之內,將五人骨灰帶迴老家安葬,不然他們入不了輪迴可要找你二人麻煩。”


    二人聽此一事,不由腿腳發軟,經此一事自然怕極了這些東西。


    “仙人饒命啊,經此一事,我二人見到這骨灰都害怕,更別說此地距離榮國還有千裏之遙,七天怕是難以走到啊,您老人家就高抬貴手放過我二人吧!”


    老掌櫃在一旁聽聞這些話,不由怒氣上湧,之前還為這二人難過。現在見此,當真是瞎了眼。咒罵道:“有甚好怕,壇中盡是你二人的至親之人,現在仙長已經幫忙,隻不過千裏而已,這都辦不到?買四匹馬駒,官道又不是沒修到榮國,一日兩三百裏不成問題,七日時間足夠,真是白救你二人了,仙長我們進去吧!這等不孝不義之人,進我驛站老夫都覺得寒顫。”


    二人見張玄被掌櫃拽走了,一時間看著地上的壇子和空中下著的點點細雨,配合吹過的寒風開始瑟瑟發抖,連忙跑去想砸門但又怕仙人怪罪,一時呆在門外。


    這時老掌櫃和張玄已經進入驛站,老掌櫃看了一眼犬舍之中熟睡的兩隻老狗心中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喊到:“大黃,二黃給我看著門,別讓外麵的兩人進來,免得晦氣!”


    兩隻老狗本來已經入睡,聽到老主人命令,隨即起身跑到籬笆門口坐著看向門外。


    “老丈,你如此做不怕他二人記恨於你嗎?萬一他們是拿不出錢來,那該怎麽辦。”


    “仙長盡管放心,那二人是來這做買賣的,身上沒錢是不可能的,剛才他二人在籬笆那拾起個包裹,裏麵至少有數百兩白銀,買四匹馬是足夠的了,隻是他二人舍不得那點銀錢罷了。”


    “原來如此,多謝老丈解惑,不過此時我也應該走了。”說著,張玄手往樓上一招,竹箱飛了出來。


    “怎麽,仙長不在此處住上一晚,難道是小老兒有所怠慢不成。”聽張玄要走,老掌櫃忙出聲相勸。


    “不是如此,這幾天來,此處驛站算得上絕佳,不過此次我欲遊曆一番,不宜暴露,免得一路無趣。下次待我歸山之時一定來此叨擾幾日,還請老丈勿怪。”說道此處,張玄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籬笆,神念一動,原本一丈二尺多高的籬笆瞬間矮了二尺。


    “老丈切莫擔心,此地處於交通要道,我幫您加固一下,免得被別人再撞壞門牆。對了,老丈,有無紙筆書墨,竹子桃木,有的話請給予一些,在下出門急,忘記帶了。”


    “有的,有的,仙長請稍候片刻。”


    老掌櫃見竹籬矮了二尺,已經見怪不怪,聽聞需紙筆書磨,急忙快步去尋。


    張玄見狀笑而不語,這老掌櫃一家也算積善之家,幫忙一把也並非不可。


    走到兩隻大黃旁邊,輕拍狗頭。這兩隻狗應該已經有二十幾年的歲數,換作人類應該已經是耄耋之年,還在如此精神實在少見。


    此時一隻金雞從旗杆上飛了下來,來到張玄邊上。


    張玄無奈笑笑,從葫蘆中倒出一點靈米,讓金雞去啄,畢竟也算一個功臣,不能虧待了不是。


    “仙長,東西到了,你點點。”


    轉過身,張玄接過紙筆書墨,見中年人扛著一根一尺來粗,半丈來長的桃木和幾根竹子,嘴角一笑,揮手操控木頭落在地麵。


    從屋裏飛出一張桌子和三張板凳。


    “坐啊,站著幹什麽。”


    說著張玄揮手,操控柴刀劈砍竹子和桃木,製成木塊和竹篾。


    “對了,你們會編燈籠嗎?搭個框架就行。”


    老掌櫃和中年人對視一眼,不知為何要搭框架,不過仙人吩咐,二人立即取桌上東西搭了起來。


    此時張玄也沒閑著,開始雕刻桃符。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桃指的就是桃符,先前張玄進門之時已經見過門上的兩塊桃符,與自己印象中的不同,雖然有一點威懾力,但效果不強。


    今天既然撞上就順手幫一下忙,不一會兒刻完桃符,張玄見掌櫃和中年手中框架已好,接過框架,左手運轉法力白紙立即飛起來纏繞在框架上,書寫一些符文,右手劍指一揮抹過二人額頭。


    “借點火氣用用。”


    劍指點在燈籠上,原本白色燈籠開始燃燒起來,待到火光熄滅出現兩個紅燈籠,取出霸下印在燈籠之上蓋印。拾起地上的一段桃木,手中雷光閃爍出現兩根短棍。


    “這燈籠白天之時可放於晴空之下吸收太陽精華,夜晚掛一盞於籬笆門外,有如太陽之光,可接引旅客來往。至於這桃符,掛於驛站大門兩端,擔保平安。”


    掌櫃二人接過燈籠,欣喜不已,再一抬頭發現人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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