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要脫褲子嗎?


    四月二十二日這一天,陰了好幾天的諾丁漢上空終於放晴。巴塞羅那方麵曾經擔心下雨,現在他們可以長出一口氣了。天公作美,諾丁漢森林的死期到了!


    “英格蘭人擅長雨戰,因為他們的頭上總在下雨。”加泰羅尼亞記者在互相聊天的時候喜歡開類似這樣的玩笑。和陽光明媚的巴塞羅那相比,英格蘭的天氣足夠讓人發黴。


    “隻要天氣好,場地也好,勝利就一定屬於我們!”


    當陽光出現在了城市球場中間的時候,忙碌了一個夜晚的湯普遜伊薩克森正坐在主隊教練席的位置上休息。作為一個年過六十的老頭子,這麽熬夜工作對他的身體是一個很大的負擔,不過他和他的隊伍總算是按時完成了托尼唐恩給予的任務。


    他的老搭檔、老夥計格倫謝爾維站在場地邊,看著經過他們一晚上工作收拾出來的球場。


    “我以為自己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經曆——把一塊好端端的球場弄的亂七八糟,還能有成就感。”


    伊薩克森坐在他後麵嘿嘿笑了笑。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托尼唐恩先生的腦子是怎麽構成的。這種陰別人的辦法他總能想出很多來。把球場弄的像塊爛菜地,然後讓大家在這種場地上比賽……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教練會這麽做了。”


    謝爾維在前麵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話,伊薩克森都沒有接,他指指坐在這個特殊的位置上休息,同時享受一下一名主教練是什麽感覺。


    謝爾維迴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老夥計一臉享受,隨後他也注意到了那個位置。


    “當托尼唐恩的感覺怎麽樣?”他問道。


    伊薩克森聳聳肩:“沒有山唿海嘯的球迷。也沒有供我指揮地球隊……感覺差遠了。”


    謝爾維笑著上前拍拍伊薩克森的肩膀:“真有了那些東西,你的心髒可就會受不了了!”


    “那倒是,主教練的壓力太大了。上場冠軍杯,我看到唐恩先生在場邊和第四官員大吵大鬧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難受……”伊薩克森摸著自己的左胸,“真佩服唐恩先生,他可是動過心髒手術的人啊。”


    聊了這麽幾句和工作無關地事情之後,伊薩克森站起來看著場地。滿意的點點頭。“我保證唐恩先生會對這場地感到滿意的。收工吧!”


    “收工!”謝爾維對其他工人喊道,隨後他轉身問旁邊的伊薩克森。“要去喝一杯嗎,老夥計?”


    伊薩克森擺擺手:“你和他們去吧。我得迴去好好睡一覺,然後晚上來看巴塞羅那在我們這塊球場上的精彩表現。”


    “哈!”


    兩人相視一笑。


    阿隆米特切爾一大早就起床了,雖然比賽日當天是不會有訓練了,但是球隊必須在上午去維爾福德集合,然後乘坐巴士去下榻酒店,集中休息。直到比賽前一個小時再去城市球場。


    在用餐的時候,米特切爾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抖動,太激動了還是太緊張了?


    他連忙找了借口去衛生間,用冷水衝自己的頭。


    衝完頭,他看著鏡子中那個仿佛落湯雞一樣地自己。一遍又一遍重複道:“阿隆米特切爾,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比賽。是的,所有比賽都是一場普通的比賽而已,你在緊張什麽?”他拚命攥拳頭。想要看看自己還是不是在發抖。


    他咬牙切齒,用盡全身的力氣攥起拳頭,瞪著鏡中地那個人,仿佛在看著殺父仇人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再無緣無故的微微顫抖時,他才擦幹了頭上的水跡,走了出來。


    爸爸和媽媽奇怪地看著他們的兒子,覺得男孩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


    但是今天是比賽日。做父母的就不好用過多的問題來幹擾兒子的情緒和狀態了。就像兒子經常說的那樣——“狀態是說不清楚的事情,莫名其妙地來,也可能莫名其妙的跑了”。


    直到米特切爾跑出門,父母才互相對視一眼。


    “我總覺得這幾天兒子有些不正常。”


    “比賽日到了,他有些緊張吧?”


    “他又不上場,他緊張什麽?”做父親雖然總是對兒子抱有希望,但是他也是一個頭腦清楚的球迷,他知道在這麽重要的比賽中。托尼唐恩不可能給他的兒子什麽機會。


    “青春期現在才到嗎?”最後做爸爸的喃喃道。


    當米特切爾趕到維爾福德的時候。進入大名單的隊友們都來地差不多了。看到米特切爾過來還和他開玩笑:“你昨天晚上緊張地沒睡著覺嗎,阿隆?”


    “我睡得很好。弗雷迪!”米特切爾反擊道。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如果真地不緊張的話,就不會有這種表情了。


    “嘿,放鬆點,阿隆。比賽還沒開始呢!”


    “別把巴塞羅那當迴事,他還沒有你在訓練賽中的對手強呢!”


    “你是在說我們很強嗎?”


    “那當然!諾丁漢森林是最強的!”


    “還記得你訓練時的感覺嗎?比賽也就是那樣!”


    “冠軍杯四分之一決賽而已啦!這樣的比賽我每年都要打……”


    “少吹牛了,弗雷迪。我們缺席了兩年四分之一決賽的。”


    “嘿,阿隆。你想像一下,巴塞羅那最高的中後衛是皮奎那小子,可是他還是矮了你一個頭!你就不會害怕了!”


    “你們在說皮奎?啊,那小子我熟悉。”剛到的佩佩插了進來。“他地身體素質很棒,不過技術和意識還是差點。還不如我!可惜啊。如果一直跟著我的話,一定進步神速,但是去了巴塞羅那嘛……”他搖搖頭,一臉痛惜的表情。


    “我覺得阿隆一定會被皮奎盯防,如果你和他硬碰硬拚身體的話……老實說我不覺得你會占到便宜,阿隆。”隨後他以皮奎搭檔的身份對米特切爾提出了忠告。“我覺得你應該嚐試利用自己的技巧……”


    “可頭兒並不讓我過多依靠腳下技術……”


    “笨蛋啦!技巧又不是隻有腳法。你的意識,你的跑位這些都是技巧!”佩佩恨不得給米特切爾地腦袋上k一下。


    “用跑位騙開對方防守球員這種高級技巧隻有我這樣超級射手才能掌握!”弗雷迪伊斯特伍德在眾人麵前裝出一副高人模樣,被隊友們無情的鄙視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給米特切爾出這主意。他反而不緊張了。他心裏當然也會去想晚上的比賽,不過除了期待之外並沒有其他情緒。


    他確信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準備好了。


    “世界在我們手上!世界在我們手上!我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森林森林!諾丁漢森林!”


    當華燈初上的時候,窗外響起了一大群球迷們的歌聲。


    米特切爾的父親在門口和自己地妻子道別,然後將森林隊的圍巾掛在脖子上開門走了出去。他和幾位相熟的球迷們打過招唿之後便匯入了紅色人流。隨著他們不斷經過的房子和接道,加入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好像一條奔騰洶湧地河流一樣,裹挾著沿途的一切,滾滾向前奔流到海。


    他們一邊高唱諾丁漢森林的隊歌。一邊向城市球場進發。


    在這個夜晚,有無數這樣的隊伍從四麵八方湧向燈火通明地城市球場。他們平時素不相識,但是這一刻他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而巴塞羅那的球迷們則在眾多警察的重重保護——或者說包圍下,聚集在城市球場外麵等待入場。他們也在高唱巴塞羅那的對歌,“巴薩!巴薩!巴——薩!”的喊聲老遠都能聽到。人數不多。聲勢不小。


    他們更樂觀一些,在賽前接受媒體的采訪時,都很自信的表示這場比賽巴塞羅那一定會贏。“我們有梅西多納!我們還有哈維和小白!我們有博楊!我們是世界最佳!諾丁漢森林有什麽?托尼唐恩、托尼唐恩、托尼唐恩……現在他在哪兒?在看台上!哈哈哈哈!”


    作為迴擊,諾丁漢森林地球迷們則開始在電視鏡頭前當起了熟知兩隊交鋒史的專家。告訴加泰羅尼亞媒體除了2006年的決賽,巴塞羅那兩次遭遇諾丁漢森林,兩次都被淘汰出局。“冠軍?我們才不去想那種事情呢。我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我們就是想要看巴塞羅那哭著迴家找媽媽!所有的冠軍在麵對諾丁漢森林的時候,都必須俯首稱臣,國際米蘭剛剛輸了,巴塞羅那也不例外!”


    “盡管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是我還是要說……這真是一場激烈的比賽!”bbc的記者從現場發迴了報道。最後他如此說道。


    諾丁漢森林和巴塞羅那的大巴車是同時來到地,兩車一前一後地距離不超過二十米。在警車開道的幫助下,他們都很順利地在擁擠的特倫特河畔進入了球場。


    球員們從車上魚貫而下,有些人還有心情和周圍的記者球迷們揮揮手,展露出自信的微笑。


    托尼唐恩也在人群中,不過他並不能跟隨球隊去更衣室。歐足聯派來的兩位監督就在通道口看著他。


    “嘿,唐恩先生!可以接受一下采訪嗎?”


    “唐恩教練,我有問題……”


    唐恩看了一眼站在入口處地兩位監督。對他們笑了一下。便在這裏停下腳步,開始接受記者們的采訪。


    “我很樂意。你們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和巴塞羅那這樣的比賽,你卻被禁賽,連更衣室都不能入,請問這是否會對你的球隊造成什麽不利影響?”


    “沒什麽不利影響。我的教練組都很優秀,我的球員們也清楚他們要幹什麽。這場比賽我會像一個普通球迷那樣在看台上看球。”唐恩說完扒開襯衣領口。向眾多媒體展示他今天特殊的穿著——襯衣裏麵還有一件紅色的諾丁漢森林主場球衣!


    借著他還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條諾丁漢森林地圍巾,同樣是紅色的。他把它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和外麵那些普通球迷確實沒什麽兩樣的。


    “瓜迪奧拉在賽前接受采訪的時候說他很高興你這場比賽不能在場邊進行指揮,你怎麽看?”


    “他這是誇獎我嗎?”唐恩笑了起來。“敵人的害怕就是我的榮耀。不過我要告訴他的是,他可以盡情笑,因為我怕到了比賽結束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


    “看起來您很有信心贏下這場比賽。但是您地這種信心是從哪兒來的呢,唐恩先生?”


    “我的球隊。”唐恩迴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色,“他們是世界上最棒地球隊。”


    “所有丈夫都會認為他的妻子是最好的。不是嗎,唐恩先生!”一個加泰羅尼亞記者提出了不同意見。


    唐恩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西服領子上的巴塞羅那徽章,他確信這個人是巴塞羅那球迷。


    “哦,不。這位先生。我聽到地至理名言是——老婆總是別人的好,孩子才是自己得好。”


    說完這話,他不再接受采訪,徑直向兩位歐足聯的比賽監督走去。走到兩人麵前的時候他張開雙臂。“需要我脫褲子嗎?”


    兩位監督對視一眼。不知道唐恩為什麽要這麽說。


    “看看我裏麵是不是藏了什麽微型話筒,無線電發報機之類的高科技玩意兒。”


    聽到他這麽說,兩位監督的表情就好像吃了屎一樣精彩。


    “我們……我們這裏不是監獄,唐恩先生。”其中一個強忍心頭泛起的惡心迴答道。


    “不是嗎?我看你們表情還真有點像典獄官。”唐恩哼了一聲,從兩個人身邊走過。


    “你去哪兒,唐恩先生?”


    “別擔心,我不去更衣室,我隻是去上廁所。”唐恩迴過頭看著他們。“你們要一起上嗎?別客氣,我做東。順便可以看看我是否會往裏麵塞微型話筒、衛星電話……”


    “唐恩先生!”其中一個終於忍無可忍,“我們剛剛才吃了晚飯!”


    唐恩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抱歉地手勢,“不過我是為了你們好。如果我真的通過某些高科技的東西和教練組聯係了,你們迴去也不好交代吧?”


    唐恩卻向他眨眨眼,說出一句徹底惡心到他的話:“我會地喲。監督先生。為了勝利我會不擇手段地喲。”


    當時這兩位歐足聯的監督先生隻是認為唐恩在故意說氣話惡心他們。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原來托尼唐恩說地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托尼唐恩從不騙人。他為了勝利真的可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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