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雨被他這個一害羞窘迫就立刻臉紅的模樣給逗笑了,再看他似乎又要扭過頭去不理自己,當即想也不想便掙開了他的手攀上他的肩膀不準他偏過臉。

    “你羞什麽啦,我又不是笑你。”她覺得臉紅的他實在是太可愛了,“剛剛直接拉著我出來的氣勢呢?”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西門吹雪的臉就更紅了。

    蕭飛雨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喜歡他這張臉,奈何從小到大,他的臉上就幾乎沒出現過多少表情,一開始她還會和朱停感慨,真是暴殄天物,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可現在讓她瞧見了他這種模樣,又怎麽會輕易放過。

    這樣想著,她已經幹脆直接摸上了他的臉。

    “誒,燙的,我還以為你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身冰冷呢。”她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西門吹雪完全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他一方麵還沒消氣,另一方麵又被她這動作弄得完全不想管展夢白那封信,隻想按住她的手再親她一次。

    他慣來行動力強大,想做什麽便做。

    兒時想與她比劍,便能毫不猶豫地穿上裙子,甚至後來還因為她的裙子穿在自己身上不合身,迴了萬梅山莊後,特地令人做了合適的帶到帝王穀去。

    而現在他想堵住這張讓自己克製不住臉紅的嘴,他也毫不猶豫地低頭去堵了。

    蕭飛雨又一次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偏偏之前為了不讓他扭頭避開自己的眼神,她還湊得特別近。

    這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啦,她忍不住想。

    而且他是真的完全不會親人啊,蹭過來時那清純勁兒跟被戳穿吃醋就瞬間臉紅一模一樣,令蕭飛雨反應過來後就隻想笑,甚至都沒及時推開他。

    換言之,她根本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她想這應該是因為他的動作實在根本沒有一個吻應該有的模樣。

    片刻後,西門吹雪大概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退開一些,臉還紅著,眼裏有尷尬。

    蕭飛雨方才就想笑,現在對上他的眼神,就再也忍不住了。

    西門吹雪看著她吃吃地笑,隻覺得臉上的熱度以燎原之勢迅速燃到了全身。

    她……她實在是太不像個姑娘了!

    蕭飛雨本人卻毫無這番自覺,但確認了他是真的吃醋

    後,她還是認真與他解釋了一下:“人家展公子誠心來道歉,我總不好讓他滾吧?”

    西門吹雪:“……”這是在哄他?

    見他不說話,她又繼續道:“何況他也向你道歉了呀。”

    西門吹雪聽到這句更氣了,當時在醉香樓前,展夢白分明是看她“不在”,才找的他。

    哪裏誠心了,根本是司馬昭之心。

    不過她分辨不出也正常,畢竟她從來都不會主動把任何人待她的特別往男女之情上想。

    可能是一出江湖就直接扮了男裝,裝成了一個男人,麵對女孩子們對她的好感,她反倒是更敏銳一點,比如當初的馬秀真。

    但要說男人……瞎子都能看出來路小佳喜歡她了,陸小鳳甚至還特地來提醒了他小心這個情敵,她卻半點反應不過來。

    想到這裏,西門吹雪又覺得自己這場氣生得完全不值。

    他瞥了蕭飛雨手裏那封信一眼,沒說話。

    看著他這個紅著臉的模樣,蕭飛雨覺得自己宛如一個毫無定力的昏庸君主。

    她咳了一聲,幹脆把信塞到他手裏,道:“那行,我不看可以了吧,你來處理?”

    西門吹雪麵無表情地接了過去。

    她勾起唇角,笑得不能自製。

    花園裏樹影斑駁,蟲鳴聲不絕於耳,捏著信的少年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麵色,大概是想要再說點什麽。

    不過不遠處已經傳來了另外的人聲,應該是一起逛進來的蕭曼風和丁靈琳。

    而且她倆還正好在講蕭飛雨。

    丁靈琳問蕭曼風:“所以小謝,不,飛雨她,真的是因為想逃婚才離開帝王穀的?”

    蕭曼風說是啊,這丫頭滿心都是玩,所以苦了阿雪。

    她們倆應該也沒想到西門吹雪和蕭飛雨此刻還在花園裏,就這麽一句一句說了下去。

    蕭飛雨聽在耳裏,眼珠子骨碌碌地轉過一圈,瞥向又有臉紅趨勢的西門吹雪。

    那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走到他們身後了,就在她想提議要不要趕緊溜的時候,西門吹雪忽然一個用力,直接把她拉到了邊上的假山縫裏。

    那縫隙很長,但並不寬,而他又不肯鬆開她,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站著,聽著蕭曼風和丁靈琳走過去。

    丁靈琳還在繼續問:“那她現在與西門莊主……”

    蕭曼風笑了聲:“現在嘛,倒是比當年在穀中時要處得好了,我和他們一路從天山過來啊,越看越覺得我爹看人真是準,這婚約肯定沒定錯。”

    蕭飛雨:“……”

    講話要負責任的啊姐姐!我就在這呢!聽著呢!

    不過這會兒如果叫蕭曼風和丁靈琳發現了她和西門吹雪都躲在假山縫裏,估計才是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吧。

    蕭飛雨抬起頭對上西門吹雪的眼睛,朝他齜了齜牙,仿佛在問他,你把我拉進來做什麽呀!

    西門吹雪當然也不能開口,隻能靜靜地望著她。

    這樣狹窄又昏暗的地方,兩個人唿吸糾纏在一起,心跳也漸漸重合,把原本的三分曖昧都養成了十分。

    外頭那兩個姑娘還在繼續說話,完全沒注意到這條假山縫裏還藏著兩個人。

    蕭曼風說:“你看阿雪現在特別聽她的話是不是,和傳言完全不符,其實都是小時候被欺負慣了。”

    丁靈琳不敢相信,聲音都高了幾度:“欺負?怎麽欺負呀?”

    蕭曼風道:“阿雪小時候特別喜歡找她比劍,她那會兒整天偷懶,淨想著玩兒,為了能少應付阿雪一點,就跟他說,想找她比劍必須穿裙子,阿雪就被迫穿了兩年裙子。”

    丁靈琳驚得捂住了嘴:“天啊?我完全無法想象西門莊主穿裙子的樣子!”

    假山縫裏,聽著親姐給人講自己“惡霸史”的蕭飛雨,已經恨不得捂住臉了。

    聽著她們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抬頭輕聲問:“你以前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可理喻啊?”

    西門吹雪搖搖頭,那個時候他心裏隻有劍,在意的隻是能不能與她比劍,她隻是提出要求而已,對他來說沒什麽為難,所以也不存在什麽不可理喻,何況她後來也取消了那個要求。

    “沒有就好。”她鬆了一口氣,從假山縫裏探出半個頭看了一眼,“我姐和丁姐姐去另一邊啦,我們出去吧。”

    他依然搖頭,鬆手讓那封信直接掉到地上,而後將她的另一隻腕也捏住,壓在山壁上,再度俯下了身。

    蕭飛雨:“……”

    你根本親都不會親,不要鬧了好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僵硬,西門吹雪動作也是一頓。

    兩人鼻尖貼著鼻尖,額頭抵著額頭,唇還沒碰上,眼神已經轉過千遍。

    她看到他閉上眼,睫毛濃密纖長,眼皮輕顫,似是緊張,下一刻,他很淺很淺地啄了一口。

    之前他貼上來時,她完全隻是想笑。但這會兒她不得不承認,她有點被勾引到了。

    昏君就昏君吧,她盯著近在咫尺的眼睫毛,數了三遍後,總算下定決心,像她看過的那些豔情話本裏描述的那樣,追過去咬了他一下。

    這一口並不重,但足以讓學什麽都很快的西門吹雪明白過來。

    他試探著咬迴去,然而沒控製好力度,讓她忍不住發出了嘶的一聲,齒關也隨之大開。

    原本幹燥的唇瓣間瞬間就多了些溫熱的水汽,西門吹雪幾乎是本能地顫了一下,然後再不試探,再不猶豫,直接闖了進去。

    蕭飛雨兩隻手都被按在山壁上動彈不得,除了接受這個吻之外別無選擇,何況真正意義上的火根本是她挑起的。

    這縫隙本來就窄,現在他整個人都壓過來,就顯得更逼仄了。

    夏天衣衫輕薄,被這麽壓在凹凸不平還盡是棱角的山壁上,其實還頗有些疼,但比起腰背,更疼的其實是舌頭。

    因為這家夥直接從蹭升級到了咬!還是根本不知輕重的那種!

    蕭飛雨後悔不迭,心想早知如此,本昏君還不如讓他一直清純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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